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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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椿酒知道自己是一尾游不出玻璃缸的金鱼,郑家这汪水给予了他生存的养料,也将他禁锢在狭小空间。 期中考试结束,向来严苛的导师有事出差了,实验室里气氛难得轻松一阵子。唯一的女生是个剪了干练短发,性格豪爽的研二师姐,吆喝着组了一局狼人杀。 许椿酒不太会玩,偏还抽到狼牌,一个头两个大,没过一会就因发言可疑被票出局,留下他的狼队友孤军奋战。 “许椿酒在吗?外面有人找。” “我赌一瓶可乐,肯定是最近老请教许椿酒考研专业课题目的那个计科学妹。”新的一轮刚开始,师姐闭着眼笑道,“哎,许椿酒,成了可要请大家吃饭啊。” 担任“法官”的师兄夏惟谦看了许椿酒一眼,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还没说天亮,你们几个,别趁机睁开眼睛偷看。” “什么学妹,是个男的。”传话的学生说着走进来,胳膊搭上夏惟谦的肩膀,“哇牛X啊你们,敢在实验室玩狼人杀!是你们飘了还是老李拿不动刀了?” “你们先玩,我去去就回。”许椿酒在一片嬉闹声中起身出门,见到郑凌之的特助。 “许先生,好久不见。”特助拎着公文包,笑容得体。 许椿酒难以遏制地绷紧了神经,回他一个礼貌而又不安的微笑:“您好。” 特助看出他担心他们之间的对话被同学听见,跟着他走下台阶。 “是这样的,郑总让我来办手续,接您回家。”特助斟酌着字句,“您毕竟……快当母亲了,郑总认为您不宜再留在学校,继续承受学业压力。”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许椿酒的反应,只见青年先是迷茫地扇了一下眼睫,随即全然明白过来,对于男人而言过分红润的双唇张了又合,轻微颤动着。 郑凌之要他辍学。要他回去做一个容器,一个为他和宋庭昀繁衍后代的工具。 许椿酒回过头,看向不远处实验室虚掩的门。门缝间渗出灯光,时不时传来学生们精力充沛的笑骂。 那是个浩如烟海的世界,是个欢声笑语的世界。 是平常人的世界,也是他在淤泥里仰望的星空。 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那……”许椿酒艰涩地开口,语气近乎哀求,掺杂着一丝无助,“我还能回来吗?我还想……我喜欢做研究,我——” 特助心生怜悯,暗自叹了口气,宽慰道:“许先生,您考虑事情的角度太悲观了,郑总也是为了您着想。何况,郑总不是不讲理的人,您既然喜欢,回头好好跟他商量商量,他会理解的。” 他略微一顿,故意打趣:“我们公司的女员工分娩前半个月才能休产假,而您备孕期就可以开始休息,她们要是知道,恐怕该羡慕您了。” 许椿酒盯着自己的鞋尖,特助的弦外之音,他能听懂。 他只有蝴蝶脆弱易折的翅膀,没有鹰的羽翼,飞不上蓝天,可郑凌之依然要将它撕下。 “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会知足。”许椿酒闭了闭眼,“走吧。” 特助没有带许椿酒回郑家,而是驱车送他去了郑凌之自己的一套房子,别墅风格简约利落,落地玻璃窗干净明亮,近乎纤尘不染,出门就是蔚蓝的海水,海风习习,景色宜人。 “郑总家我不方便进,就送您到这里吧。”特助帮着许椿酒将行李从后备箱中提出来,“东西好拿吗?” 许椿酒点了点头,他东西不算多,一个旅行箱,一个双肩包,一个最近刚买的猫笼。 那只总向他乞食的流浪猫安安静静地趴在猫笼里,舔着爪子打量新环境。几天前,许椿酒在楼道上遇见它,发现它后腿受了伤,行走时不敢着地,身体一瘸一拐,于是将它带去了宠物医院。 医生诊断小猫后腿骨折,给它做了手术。 这只小猫看上去有布偶猫的血统,但并不纯正,双眼水汪汪惹人怜,一身脏污打结的毛洗干净后蓬松柔软,撒了巧克力粉的棉花糖似的。 学校明文规定不允许在寝室里养宠物,可依然有学生违反规定偷偷养,被宿管查到后,有些缺乏爱心和责任感的不仅不为宠物寻找新主人,反而直接将它们抛弃,这便是校园内许多流浪猫狗的由来。 被弃养的小动物,温顺又狼狈。 许椿酒在它们身上,看见自己的一抹浮光掠影。 野种养野猫,般配极了。郑家的佣人们知道,指不定会在私下这样嘲讽他。 庭院大门虚掩着,许椿酒轻轻推开它,一手拉着旅行箱的拉杆,一手提着猫笼走进去。 特助摇下车窗:“对了,郑总说已经把房门密码发到了您的手机上,您收到了吗?” “收到了。谢谢。”许椿酒回答,同时将那串数字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 “祝您生活愉快。”特助发动汽车离去。 郑凌之在家。他应该在打台球,主楼中依稀传出球杆与球碰撞,以及球进洞的声音。 许椿酒将智能门锁的滑盖推上去,正要输入密码,身后草坪上突然响起一阵狗吠。 许椿酒指尖一颤,几乎含着惊惧之色地转身,被一条德牧扑到门上,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它怎么在这儿?! 这条品相极佳的德牧是那个人的爱犬,那个人被他父亲送到国外念书后,将它寄养在了郑家。许椿酒本以为它在郑家宅子里,没想到竟会在这里狭路相逢。 常言道狗仗人势,面前名叫Kaiser的德牧同它的主人一样,都喜欢并惯于对许椿酒作恶。 成年德牧体型庞大,十分强壮。Kaiser冲许椿酒“汪汪”狂吠,龇出一口雪亮的利齿,两只前爪搭上他的肩,粗糙的舌头将他平直漂亮的锁骨舔得一片水光漉漉。 笼子里的猫发出凄厉的呜咽。 “走开……走开!”许椿酒双腿发软,先是缩着肩膀躲避它的舔舐,担心它伤到小猫,又竭力将猫笼高高举起,衬衫下摆因此往上缩,露出一截雪白细腰。 他皱着眉仰起脖颈,气喘微微,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连屋内的台球撞击声什么时候消失都没发觉。 防盗门忽然向内打开。紧贴门板的许椿酒背后一空,随着惯性往后跌倒,撞到温热宽阔的胸膛上,被沉静的男士香水味环裹。 “Kaiser,”郑凌之的嗓音低沉性感,饱含磁性,带着点不近人情的疏离,吐辞时呼吸洒上许椿酒的耳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