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到二

    零

    日月如梭，随着人类社会的飞速发展，几百万年后，人类已经不得不在科学与日常之间做出选择。“第三次世界大战之后，人类将重新拿起木棍作战。”（爱因斯坦语）而人与宇宙的交锋，亦是比第三次世界大战更不可测的深渊。“好奇害死猫”，向前一步便是真理，但人类多年来暴霜露斩荆棘所换来的一切都会万劫不复　。

    一

    “我真是服了你了。”科学随意地把一本诗集扔到艺术头上——那是艺术前不久写完给他看的。不顾周围惊异的目光，科学肆意嘲笑着面前那人：“什么叫‘像镜子一样折射出’啊，基本的光学常识都不懂吗？还有这里，‘心也失了温度’，您把初中学的东西全都还给物理老师了吗……”周围的目光都围了过来，而艺术一言不发，低头忍受这科学狂风暴雨般的嘲笑。

    当天下午，一张极度抽象，婉转缦回——说白了就是左歪右斜，潦草而生草的“书法作品”传遍全班，成了众人一下午的欢乐源泉——这自然是有艺某发布的，科某原创的大作。科学生气地瞪向始作俑者，而艺术好像没看到科学可以杀人的目光，回过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和数学姐妹谈笑风生。趁别人不注意时瞥向科学，那神情仿佛在说，天道好轮回。

    “咔嚓。”科学手中的某只笔与脑中的某只弦同时断开。“艺术你等着！”

    众人叹道，这对冤家什么时候才能安分点啊。

    二

    众人不知道的是，科学经常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两张音乐剧的票，然后笑吟吟地发给艺术一张。艺术看一下午音乐剧，科学看一下午艺术。有时候从剧院出来天有些凉，科学会把外套借给艺术。等艺术几天后还他外套时，科学又会掏出两张票，问道：“我一个人去没意思，你要不陪陪我？”然后欣赏艺术惊喜的表情。

    众人也不知道的是，艺术经常在科学的实验室待一下午，看科学穿一身白色长褂在试管间走动忙碌。金色的阳光碎在科学栗色的头发上，看着科学吧乱七八糟的液体一点点倒入试管，专注的神情令艺术心跳都停了一拍。科学忙不过来的时候，艺术会帮他把用过的烧杯，试管一一洗净。等到没什么活干也没什么好看时，艺术就会在实验室靠窗户的椅子上打盹，过一会儿又会被科学摇醒，要他看新制的五彩斑澜的液体。艺术没能记住化学品的名字，却记住了科学那神采飞扬的脸。

    有一会，当科学又把外套借给艺术时，艺术悄悄地偷了口袋里的票根。拿回外套时科学问了艺术好几遍。

    某一次，当艺术又在实验室打盹时，科学偷偷把艺术喝水的玻璃杯换成烧杯，艺术醒来后喝了一口才发现，气得艺术白了科学好几眼。

    数学姐妹发现，艺术开始随身携带一个护身符，里面包了两张票根。

    技术发现，科学开始用一个烧杯喝水，还经常一面喝水一面傻笑。

    爱情剧上演了，只是演出地点不是舞台。

    化学反应发生了，只是反应环境不是器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