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哥你咋回来了、真好.....” 杨红洋的声儿虚虚的。 本来他可以毫无防备地傻笑,但他竟然不敢看表哥蔡涵,就很奇怪地坐在那里,眼望着水泥地,傻乎乎地干笑。笑得自己都觉得僵硬。 虽是表兄弟,却连彼此电话号都不知道,一年到头,没说超过五句话。 只有这个家的血缘关系是他们连接的纽带。 从没两个人一起吃过饭、去过网吧,他们一起出现的场合永远只有亲戚聚餐,和那仅仅一次的,他们上床那天,蔡涵给杨红洋买了价值六块钱的零食。 六块钱,买了他的初夜。 看着蔡涵被两位老人关爱的样子,杨红洋心里却也不像往常看别人一样羡慕或吃味。 他用剥花生来力图忽视蔡涵,但手就没骨气地抖,自己都没注意到。 “哎呀,给姥爷剥花生呢,洋洋孝顺啊。” 蔡涵的眼珠亮亮黑黑,虽然不近视,却戴了无镜片的金色眼镜框,斯文教授一般,他温柔地没有让杨红洋被当局外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如一圈热火,死死包围了杨红洋的心,杨红洋觉得自己浑身都烫起来,怀疑是炕太热了,但一摸还是冷炕。 “...我去烧炕了。” 杨红洋猴急地三步并作两步去隔壁屋,像小时候一样,弯曲膝盖蹲在炉子前,拿起烧火棍添煤。 火光把他的脸照的发红,杨红洋发现自己呼吸都紊乱了。静室里只有炉火星子迸溅的声。 以前抵死缠绵的耳边呼吸已经太遥远了,就像个梦。 --- 吃晚饭时,永远是夸蔡涵“怎么瘦了”、“其实胖了”、“你长高了”的漂亮话,杨红洋吃一口饭就偷看一眼蔡涵。 他的衣服和鞋,一看就很贵、很好看,但表哥的手更好看。下巴也好看,鼻子也好看,眼睛....还不敢看。代表阶层划分的另类衣着。 饭后,蔡涵让杨红洋和他一起去买年货,揽着他,哥俩好地往村口走。 “外面冷,多穿点。”姥爷和姥姥一起蒸玉米面饽饽,冲门口喊。 蔡涵应着,弯腰穿鞋,他一旁的杨红洋看了眼蔡涵的侧脸。蔡涵的嘴角还是紧绷着,鼻梁一直下滑的弧度。 杨红洋想,蔡涵表哥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但说出来的话,蔡涵一定会暴跳如雷,一定会骂自己不知天高地厚。 但他觉得.....他们真的是一类人。 以杨红洋的文化水平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他们都是那种不体面、敏感又灰暗潮湿的,爬虫一样活着的人。 同类的气味会让人心安,但现在的蔡涵就像喷了杀虫剂,什么气味都没有了。 蔡涵发现杨红洋一直看着地面,表情也挺逗,笑道,:“怎么了,对着地傻笑,不对着我笑吗?傻样。” “没....没没没有!”杨红洋差点咬到舌头,心虚地低头嘀咕。 为什么说我傻....唯独不想你说,以前你也从来不说我傻的.... 蔡涵深深望他一眼,看他打工日久晒黑的全身,又看他长开后比以前好看些的脸,杨红洋笑起来时咧开嘴露出两颗虎牙,鼻子也会随着笑皱起可爱的憨度,农村人,牙却不黄。 蔡涵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掩饰自己视jian别人的所作所为。 杨红洋更心虚,好像心被掰开了,咋了....表哥是不是嫌弃自己? 路上,蔡涵看见村人跟他问好就象征性扯起笑或抬手,对谁都是淡淡的,偶尔看见一些长舌男女,蔡涵却穷尽不屑冷脸。 杨红洋觉得蔡涵真的不一样了,好像池塘里张开整个触须的蒲草,他身上也凉凉的。 两人往县里走,蔡涵也不准备坐大巴,来到偏僻无人、一望无垠的宽阔杨树林道,蔡涵走的愈发慢了。 “表弟,你平时都干啥啊?”蔡涵无所谓地问,他本来就和杨红洋不熟,乱说一句。 “我就打工。”杨红洋乖乖回答,“修车,帮人搬钢筋,我都会。” 蔡涵随便听两句,开始给他讲大城市都有什么,还跟他说要考研。俩人聊了起来,聊的是蔡涵感兴趣的学业话题。 “所以你当年没中考?!”蔡涵一惊,杨红洋也惊讶了,他没想到,蔡涵居然连自己初中之后读书还是打工,都不知道。 “哦不是,我记得的...看我这记性 。” 蔡涵又恍然,手在杨红洋肩膀后拍一拍,语气是很亲切和气的男人味,“我以前就知道,但后来把你和别人搞混了。我那笨蛋室友有一个的表弟就今年中考了.....” 他又讲起室友的故事,穷尽牢sao地抱怨他们不知道轻拿轻放,说话没礼貌,欺软怕硬,有别人虐他们千百遍,脓包室友待他们如初恋。 “我跟你说个事,我是看你人好、嘴严,才跟你说,”蔡涵说的都快渴了,“你不会往外说吧。” 杨红洋赶紧保证:“嗯,我肯定不说!” 心里擂鼓一样,期待又害怕蔡涵提起当年的事,感觉呼吸都要困难了。 ——重重点头、然后重重地回答「嗯」的人,都是天使性格,蔡涵这边也欣慰地想。 “我要考京大。” “呃....京大,全国第一的好学校,那是你能的,表哥...你肯定能!” 杨红洋几乎快结巴,心里也一寸寸结冷疤。 “人就是要往前看,这年头没学历真的不行,我跟你说,我反正考研肯定要考第一列名校的,其余小名牌学校我都瞧不上。”蔡涵重重呼吸,一如当年,眼睛望着远方,“我要告诉所有人,我不比任何人差! 我比他们都强!” 杨红洋像听外星人说话一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看着自己走路的鞋面。 好在蔡涵还拽着他的胳膊,还揽着他,让杨红洋稍微得到点安慰。杨红洋觉得前几天做工磕破的膝盖又开始疼了。 但蔡涵又忽然松开他,伸手拦出租车:“去县里!” 刚才以为蔡涵走这么慢、也不坐大巴是因为要和自己说话的杨红洋,最后那点希冀也随风稀碎成花生皮渣,消失归无了。 表哥只是城里人坐惯出租车了,自己在瞎想个der。 ——当年的事.....表哥你全忘了吗? 逛集市时,杨红洋像被遗弃的小动物一样偷看着蔡涵,但蔡涵大大咧咧的,和集市里蔡家的三叔说话:“我爸让我来你这拿对联。” 三叔穿着黑围裙,戴着黑胶手套,刚才帮老伙计宰鱼,一身的腥味,扭着头和别的老头儿笑哈哈的聊:“你看,这就是我侄子,大学生,能耐!哈哈哈哈!” 都不怎么熟,老头儿还真好意思。蔡涵心里无语,表面还假笑着。 杨红洋则是,后知后觉发现,就连蔡涵带自己来集市,也只是顺带自己,不是和自己逛,而是拉着自己陪他一起来取对联。 蔡涵似乎已经完全忘记高考后那场魔怔了的性爱。 忘记了他抱着杨红洋,舔他后背的痴态;也忘了他射在杨红洋脸上后,还不让他睁眼看,在他耳边厮磨一般的哄。 “乖,睡吧。别跟别人说。” 每个字都让人肺腑酩酊。 杨红洋头脑发懵,猛地看见眼前一只手晃来晃去,不再回忆,看见蔡涵一边嚼口香糖一边注视自己:“你都十八了吧,还跟个小孩儿一样,怎么,想吃了?” 杨红洋这才发现自己站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大大地回了一个笑:“不用,我不吃!” “别,表哥请你啊。” 蔡涵的话让杨红洋心里又细腻地瞎想,蔡涵随便要了串糖葫芦。 摊主给装纸袋时,两人站着等的片刻,蔡涵又说:“你今年成年了吧,有没有喜欢的小姑娘啊?” 杨红洋的笑有些落寞。 他偏头看蔡涵,蔡涵侧脸上的笑容很好看,很精致,很遥远。 当年姥爷家养的狗死了,杨红洋哭了一晚上,那种酸涩的感觉现在又浮上嗓子眼。 ——给自己买零食的话,是不是就是要做了? 杨红洋希望是这样,感觉自己很贱。 但表哥这话把他又说蒙了。 拿着糖葫芦,杨红洋摆出那种从姥姥姥爷脸上学来的,应酬场面时才会露出的三分穷酸三分闲醋的笑,既亲切又疏远。 “我都多大了,不想吃啊。” 蔡涵用一种黏糊糊的语气,问:“真不吃?” 他比杨红洋个子高三厘米,凑低了紧盯杨红洋的双眼,好像羽蛇一样的眼神,放也不放,避也不避。杨红洋退让他的目光,向一边侧脸,睫毛都开始紧张,带着一股男人的淡淡羞怯。 蔡涵笑,把黏糖丝的冰糖葫芦戳到表弟嘴唇上,山楂球贴着表弟的嫩红嘴唇,蔡涵看那对嘴唇微微张开、慢慢展露出一个黑色的秘口,然后是整齐的雪白门牙,和漂亮的rou红舌头,这些让蔡涵突然想起学校里的那些激不起他性欲的、千篇一律的男学生。 两人路过集市买了很多东西,蔡涵提出去县里的房子看看,那所房子现在没人住,以为会落很多灰,但进去后发现还可以,姥姥总来这里找县里的老姐妹打麻将,也会收拾卫生。 杨红洋放下东西后,站在客厅手足无措:“表哥,你咋还带县城房子的钥匙出来呢?” 蔡涵背对他,看着窗户抽烟——杨红洋以为表哥不抽烟的——蔡涵回头,叼着烟取下鼻梁上的镜框,淡淡地说:“以前不就是来这里吗?” 以前不就是来这里吗? .....以前不就是来这里cao你吗? 好像私通已久的jian夫yin妇一样,满不在乎地说着近亲相jian的暗示。把他像家妓一样对待。那么这里就是他们隐秘的炮房吗?三年前的这里和现在的这里,一切都连了起来。 刚才的礼貌和亲情距离,一朝烧毁,只剩下纸包不住火的内在的欲望需求,这就是蔡涵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蔡涵抽了几口,就一步步走回来,眼神上下打量杨红洋,伸出知识分子那种毫无伤痕和茧子、细腻柔软、不事生产的手,握住了杨红洋久于体力活而粗糙发黑、握起拳头的话还挺吓人的、暴力的、难看的手。 杨红洋看见表哥yin秽色情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冰糖葫芦还包着纸放在茶几上,那是他这次给他买的零食。不是哥哥的照顾,是通jian的贿赂。 蔡涵熄了烟,另一手摸他唇瓣上的糖丝:“表弟,你想不想表哥啊?” 他的语气粘腻到发指,强行握着杨红洋的手去摸他鼓鼓的裆部,原来已经这么硬了。 蔡涵从在村里的时候,看着低头剥花生的表弟,就可耻地硬起来了。 在学校时从没想过这个表弟,从没思念过他,把他完全忘到脑后的这个表弟,在重遇后,发现他变了,和十五岁的时候不同,蔡涵那征服的性欲就又起来了。 他埋头吻杨红洋小麦色的脖颈,又把他扑倒在沙发,拉开棉服拉链,把毛衣一举往上卷。 杨红洋好害怕表哥的眼神,身体向后慢退,抵到沙发上。 蔡涵发现表弟的胴体比以前更色了。 他的身体富含肌rou纹理,已经属于有力的薄肌男体,处处都是淳朴、阳光、健康、自然原生态的雄性气息,每一处都叫嚣着青春的饕餮rou欲,却又比学校里的体育生rou体要内敛些,憨实可爱是可以掌控的最好标志。 不是靠运动锻炼出来的体育系学生,而是日复一日挣扎在温饱线的农民工的年轻身体。 被社会高阶层驱使,如被提前催熟的青苹果,还未变成优渥的红色,这辈子也变不成,以嫩青色迎接社会无情的烈风,如只有青苹果才具有的背德早熟感、 和只能靠出卖rou体劳力获得金钱的无产者独有的,不得已的清心寡欲和文化程度低的好摆布,可以自卫的身体却无法在钢筋丛林中自卫。 这种交织的罪孽感,加诸在这样健康美丽的rou体,无疑是罪与美的欲望碰撞。 是只有这种憨厚老实、年轻青春、单纯善良的农民工表弟才独有的美感和性爱诱惑。 最纯粹的让人怜惜的可怜的、却又坚韧的, 让人想要征服。 两个rutou竟然是下贱的粉色——蔡涵想,埋头开始吮吸。 杨红洋迷迷登登地推着蔡涵:“表哥...你咋突然这样...” 蔡涵头也不抬,左手捉住他的手,右手手指插到他嘴里搅。 论体力,杨红洋轻而易举就能把蔡涵推开,但饶是蔡涵也感受到表弟的顺服和迎合,欲拒还迎的浪荡让他颇为欣喜,为下一步把表弟变成长期炮友而更有信心了。 杨红洋被蔡涵一件一件剥光,露出全裸体。 他本来还挺开心,但蔡涵太熟练了,蔡涵在床上就像变成另一个男人,他对性的渴望和迷恋比一般人都要浓烈,剧烈的欲望像要把人吞噬。 蔡涵让杨红洋靠着沙发,他跨着跪在杨红洋面前,把jiba插进他嘴里:“吸,牙别磕到...cao,牙小心点啊。” 杨红洋努力张大嘴,蔡涵的yinjing越进越深,他开始咳嗽,呼吸不畅,但口腔和喉咙一缩一缩的让蔡涵贪恋这温暖湿润,杨红洋终于忍不住推开蔡涵,低头剧烈咳嗽,满嘴都是蔡涵胯下的味道。 “表哥我不玩了。”杨红洋站起来要走。 蔡涵赶紧拦住,“你怎么了?” 杨红洋揉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觉得面前的表哥不是以前那个温柔地拉着自己手的表哥,不是细腻地和自己坦诚相待的同类人,只是个陌生的jiba。 蔡涵生气道:“你也喜欢我对吧,表哥和别人不一样,表哥对你多好啊。” 杨红洋的脸陡然烫红,“我...我...”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蔡涵双手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又坐到沙发上,“我不嫌弃你,你就跟表哥玩玩又不会怎么样。表哥喜欢你啊。” 又回来了,那个温柔的耳边的声音,像四月最暖的风,让人再伤心都可以得到慰藉的声音。 夜影露重,雪地刮风。 蔡涵给姥爷打了电话说遇到朋友吃个饭再回去,就继续把jiba塞进表弟浣肠后已经被插了一回的屁眼。 一白一黑两具躯体在床上交缠,蔡涵手指摩挲杨红洋皱起的眉,温和地说:“疼了?戴套疼,我就不戴套了吧。” 杨红洋抬头眼泪汪汪地看他。 表哥把套摘了,拿出用了半罐的专用润滑油,负责地涂抹了好多在jiba上。蔡涵的guitou都被润滑油抹得油亮亮的,柱身都是往下淌的透明油。 蔡涵又伸手指去蘸润滑油往杨红洋的肛门捅 ,两根手指并拢插进嫩rou的包裹里,正反旋转、上下动作,保证xue里油汪汪的,不会弄伤表弟。 杨红洋发现蔡涵的呼吸像拉风箱一样,比他干活最累的时候喘的都猛。 蔡涵抠了一会儿他的后庭,突然趴下去,脑袋挨到杨红洋两腿之间,杨红洋下意识夹腿,夹住蔡涵的脑袋。 “哈哈。”表哥失笑,指导表弟像婴儿一样四脚朝天,然后伸出舌头舔他洗干净的屁眼。 杨红洋的屁眼和一般男人的屁眼一样,都是小小粉粉的褶皱洞,外面一周稀稀疏疏却确实存在的肛毛 ,还不少,在小麦色亦或是蜂蜜色的黑皮嫩腿窝的肌肤衬托下,yin靡又富有交配感。 “哥,别舔那儿!”杨红洋吓懵了,他刚才还觉得表哥变得比以前油腻了,没有以前那么有距离感的清高和干净,变得色情和猥琐了些,但没想到表哥变得这么....变得更像男人。 自己也是男人,却能切实体会到对方男人的一面,杨红洋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表哥变得奇怪了。 说是表哥变得更猥琐,倒也不是,是一种比以前的慰藉感还要厉害的安全感,高贵的家中宠儿,此刻却舔自己的那里...舔自己的屁眼.....而且是他自愿的。 杨红洋从没被一个人这么不嫌弃地爱护过,好像自己是珍宝一样。 十八岁的少年涨红了脸,蚊蝇一样嘤声闷哼,腰肢难堪丢脸地扭动避开,两瓣臀部却被蔡涵的手按得紧紧的,不让他逃。 蔡涵先是舌头打圈,又是舌尖戳进去,杨红洋受不了了,又不敢一脚踹开他,徒劳地对着天花板大喘气:“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蔡涵终于抬起头,汗湿的发丝黏在眉间,湿漉漉的脸颊汗红,眼神波涛汹涌而凶悍十足,声音沙哑:“因为表哥觉得你很可爱。” 他又在杨红洋臀部面前一手托腮,像研究书本一样另一手戳戳他的屁眼:“收缩,对。这样我会很想cao你。” 当他再次插入表弟温柔湿润的xiaoxue,蔡涵拉起杨红洋的腿,检视上面的伤口和伤痕,他颇为惊讶地看着他手指的各处伤口,从大腿到膝盖,再到脚踝,本该漂亮的脚,存在于记忆中的表弟的身体,现在脚踝坑坑洼洼的新伤旧伤、新红旧紫都有,看着都疼。都是干体力活弄出来的。 蔡涵侧躺着后入表弟,抱紧他说:“洋洋,你累坏了。” 杨红洋身体一抖。 他觉得自己屁眼是真累坏了,但还艰难承受着表哥的进出:“表哥,我没文化,就得这样。” 如果问杨红洋有什么梦想,他会回答,希望家人健康,然后自己能天天吃饱,最好是每天都能好好休息。 如果问蔡涵同样的问题,他要千万上亿的财富,要都市的房车,要名校的录取,要大企的offer,要完美取悦自己的几个情人,要出国,要衣锦还乡,要影响世界。 如果具象化的话,他现在的梦想是,想在表弟体内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