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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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野接完电话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陈语由紧贴着喻止的肩膀,他的身体因为哭过而一抖一抖的,喻止手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那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怜惜。 陈语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一遍又一遍揉着她右手掌心早已愈合的伤疤,那里凹凸不平,皮rou缩紧在一起拧成一条线,触目惊心。 他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喻止,皱起眉头,“还痛吗。” 喻止对上他的眼眸,不知想起什么似的,嘴角莫名的勾起一抹笑,“痛。” 她提高音调,嘴唇凑近他的脸颊,补充道:“痛要怎么办呢?” 陈语由把她的话当了真,相信她真的会疼,缩回了触碰着的手,怕动一下就会让她痛似的,只敢在上面轻轻划过,那是轻柔的,有些痒的。 确实很痒。 喻止却猛地扯住他的手,将他整个人带到自己的身侧,她侧过头对上陈野的目光,“把他借我两天,谢谢陈少爷。” 尤其是讲到谢谢二字的时候,喻止特意提高了音调,她的目光真诚,不掺有半点的虚假。 陈语由印象之中的喻止是不怎么会说谢的。他被喻止带到车里之前,摆起手向陈野说抱歉,陈野就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和他道别。 人他是送到了,剩下的就交给她了。 陈语由看见张进从驾驶座上下来,那天那个网约车司机被口罩遮住露出的上半张脸,和他逐渐重合,直到两人的相貌彻底的重合。 他的猜想没有错。 “您...”陈语由还未等说完后半句,他就被喻止塞到副驾驶关上车门,截断了想说出口的话。 张进把手里的钥匙交到喻止手上,他向陈语由挥了挥手,冲着喻止点了点头,侧身给车让出位置,脚步退到后面的空地上。 陈语由侧过头看驾驶座位上的喻止,她的衣服上沾染了雪,那雪一点点的融化掉,把衣服染的一块深一块浅。 车内是好闻且熟悉的木质香。 烟灰缸上面有吸过的四个烟头。 她瞥到他的目光,右手突然覆在那烟灰缸上,轻咳一声,“去我家。” 陈语由被她刚亲了好久,气息还不平稳,他看着喻止很少露出的幼稚举动,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想笑,他轻轻点头,“嗯。” 喻止踩了一脚油门,那跑车的发动声音巨大,淹没掉陈语由那轻飘飘的回答。 这条路远离市区,偏僻的很,是只有来酒吧的人才会走的一条。而此时落了雪,来的人更是极少的,他们这一路上竟然一辆车也没遇到。 陈语由轻咬着嘴唇,他们之间太过于安静。这平静似乎又是难以打破的。但他的脑袋刚刚乱成一团,现在这安静刚好去可以思考他们之间。 她不断地侧过头看他,看陈语由低下头,看他的目光落在她抽过的烟上面,看他出神地看着外面的雪。 外面雪下的大,大概明后天就会封路。 很快就到了喻止家,那里面很久没人住过,这两天才刚刚被她打扫过。 她不喜欢浅色的物品,家里就都是深灰色和黑色,布置的像废弃的工厂车间。只要一推开门,那冷意就会片刻之间侵袭而来,尽管里面还供着暖。 而在四年前陈语由经常停留的位置除了喻止的房间,就是地下室。喻止把那里改成了画室,那里面挂满了她的画,最中间那副是黄绿色的油画,色彩浓重而艳烈,和她本人全然相反。 房门被喻止锁上,陈语由站在她的身后,她转过头来平视着他,那目光灼热,眼神触及到的位置四下起火。 陈语由觉得头脑发热,只是这样近的贴近她,他就慌乱到近乎无措,陈语由的目光不断闪躲着她,他低下头,仿佛要把灰色的地面盯出个洞来。 但那燥热是止不住的。 喻止看着他的举动,饶有趣味的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她猛地凑近陈语由,那呼吸温热,喷洒在他的脸颊上,偏偏她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那里肌肤温热,她手掌略过的地方,冰冷的让他打着冷颤。 陈语由下半身有了反应。 只听见喻止在他的耳边,声线低沉道:“你现在还可以走,由由。” 喻止牵起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搂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带到客厅的大沙发上,那沙发比床还要大,甚至是柔软的。 陈语由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她死死压在下面,目光触及到她的眼。喻止的眼尾上挑,眼眶发着炽热的血红色,明明是冷清的让人觉得疏离的脸,此时目光里那逐渐膨胀的欲望却不断地燃烧着。 喻止先天性的就带有压迫感的,她就像是那天上狂放不羁的仙,把他轻轻托举到那云里。 后来她打碎了那云,连同他一起揉碎在那白色烟雾里。 陈语由走不掉,也难以逃开。 因为一切都是他甘愿。 “不走。”陈语由轻轻闭上眼睛,连同她的亲吻一起浸没于这场爱欲里。 喻止听到他的问答,开始低下头吻他,她扯着他的衣物一件件褪去,从外套到卫衣再到裤子,那衣服散落在地面上。 她的客厅不开灯尤其昏暗,是最适合做这种事情。 喻止的吻降落在他的身体各处,他的身体白皙,在灰色沙发的映衬下更加的漂亮,陈语由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欲色的红,连同他脖子上凸起的根根青筋,他逐渐加速的喘息声,在此刻将欲望点燃了个彻底。 她的手顺着这光滑探进他的内裤,他的那根已经够硬挺,喻止的手指不断地在上面打着圈,一下下折磨的他的yinjing更加硬挺。 陈语由觉得羞耻,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不断地发出冗长的勾人的呻吟声。 喻止嘬着他肩膀上的细rou,那里皮薄,是从前喻止最喜欢的地方,她每次只要弄过之后,都会留下深红色的印记。 她总是很满意的,笑称那是她画上去的艺术品。 喻止的呼吸逐渐不再平稳,她忽然想起陈野电话打给她时所说的那些话。 “陈语由连放弃爱你都是不肯的,又怎么会恨你。” “他说自己贱,但却一直在等你。”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却克制般地小心亲吻着陈语由的锁骨,那目光落在他赤裸的身上,喻止轻轻靠近他,在他的耳边再次试探道:“确定不走,嗯?” “那我要做一些事情了,由由。” “我的手掌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