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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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妩叶任他拉着走,默契地保持一样的步调,就好像以前千百万次他们都是这样相处的。 茅草房坐落在树林里,正值夏日午后,却并不感到热,山林间偶尔传来一声鸟兽的叫声,远处的溪水曲折蜿蜒,叮叮咚咚。 这样走下去会不会迷路?感觉有他在怎么都能回去。姜妩叶就这样乱七八糟地想着,眼睛朝四周胡乱地看,她感觉有人放开了自己的手腕,然后自己撞上了个宽阔的背。 “哎呦。”“对不起。”“是我不小心,不好意思。”“不是,我说的是...”景谏张开拉她的那只手,又收了收,背到了背后。 她同样意识到了这个举动的不妥,却转念一想,“京言恩人不必如此拘束,您救了我们,自然想做什么都可以。” 景谏不知该如何理解话里的意思,差点想歪,他撇过头去,耳尖有些发烫。他听到姜妩叶轻轻笑了。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率先走了,“今晚想吃什么?我做。” “这就不必劳烦恩人了吧,时鹄做饭挺好吃的。”姜妩叶跟在他身后,眼里已瞅准了一只鹿。 “我做饭也很好吃。”如赌气般,景谏提高了音量,回头望她。 姜妩叶愣住了,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景谏对自己今日无数次的失态感到无语,只得抬手指着那只鹿,“那个?等我一会。” 今日他两简直就是满载而归,看得姜时鹄目瞪口呆。“jiejie的药熬好了,快趁热喝。想吃什么?我现在去做。” “今日我来吧,嗯,吃不完的先养着。”景谏走上前,用法术做了个围栏,把鸭子、兔子、狼放了进去。 姜妩叶端着药的手有些颤抖,是笑到颤抖,“我说恩人,能不能把这头狼放了,不然明天这里怕是只剩这头狼了。” 景谏往厨房走的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走,“随你。” “哎哎,京言大哥,还是我来做吧。”姜时鹄说着伸手准备去接食材。 景谏往后一退,他扑了个空,然后越过景谏接收到来自姜妩叶的眼神:让他做让他做吧。“您请。”姜时鹄只得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了位。 这顿饭大概是姜妩叶醒过来之后吃得最丰盛的一餐,“唔豪豪次哦,”她塞了满嘴的rou,“时鹄你快跟人家学学。”是真的没想到,景谏说的好吃竟是真的特别好吃。 “吃慢点,没人跟你抢。”景谏夹了一筷子菜放她碗里。 太和谐了,姜时鹄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有些多余。“jiejie,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即使是恩人,他也希望京言这会立刻消失。 之后的日子里,姐弟两过上了无锦衣但玉食的生活,景谏日日变着花样做饭,还因为听到姜妩叶无意中说药苦,因此研究了几道好吃的药膳。 但这么美好的生活不会永远持续。 一日晚上姜妩叶见景谏进了房间,拉着姜时鹄坐上吊椅,并下了一道隔音屏障。 “说吧,这么多日了,你总不会因为他做饭好吃叛变吧。”姜妩叶抱起手肘上下审视了姜时鹄一番。他两培养出的默契无人能比。 “那不就是传说中的景谏仙尊,不能是坏人吧jiejie。”姜妩叶的心中警铃大作,喜白衣,少见的银发,明明如此明显的特征自己却没对上号。 她又不傻,从八卦到梦境再到景谏的态度,她早已知晓自己与那仙尊的爱人有关联,甚至有个她不敢想的可能性,自己就是那所谓的爱人。 逃离,她的心里只剩下这个词。 “狐族如何了?”她决定用这条线来做借口。 “祁娘被囚,曲河忆那一脉借此机会夺了权,他的父亲做了族长,妖帝接收到此消息后推迟了聚会。不过jiejie,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姜时鹄一向佩服姜妩叶的武力值,没想到文的手段也厉害。 “祁娘向来行事乖张,族里有怨言的不少,河忆本就是他父亲送去的探子,爬上身边最近的那个位子可不容易,我不过帮他们提前了一下进程。锁魂阵需要被囚之人的血做引子,枕边人可是最易得手的。祁娘一脉本就走向式微,她就是那个靠山,但若控制了祁娘,那一脉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人物。至于尚行,只是要他们帮了个小忙。” 姜时鹄觉得自己一时半会是学不会的,只能之后慢慢参透了。“那景谏仙尊呢,jiejie作何打算?” “他的目的可不一定纯,我们后日就动身。”姜妩叶哼了一声,已然想好了一个脱身办法。 这会姜时鹄突然正了神色道,“jiejie,我以后一定好好修炼,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再受伤,就算是景谏仙尊也不可以伤你。” 姜妩叶一下子笑开了,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好,那你可要努力哦。” 天上的弦月如钩,几许繁星闪烁,衬得夜色更加漆黑,月光下是两个互相依靠的人儿。 隔日,姜妩叶敲开了景谏的房门,声称自己担心狐族,因此打算离开。她尽力礼貌又略带为难地说明,决定在景谏面前装傻。 景谏表情未变 ,但姜妩叶感到身边的温度突然下降了几度,“你的伤未愈,去了也帮不上忙。” “我也不是去打架的啊,在这里还要麻烦恩人照顾,我们明日就离开,多谢恩人这么多日的照料,来日一定报答。”姜妩叶颔额,没有给景谏一点机会。 “姜妩,”景谏堵住了她的去路,“你真的只是因为担心狐族吗?” 姜妩叶抬头望进他的眼睛,她是笑着的,可眼里的凉意让人寒颤,“京言大哥只是因为想帮我们才出的手吗?”装傻是装不成了,她也很确定景谏不会对他们出手,一句提醒,想必景谏能明白。 她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就差把意图都挑明,景谏开始后悔因为自己的执念走错了一步棋。 没错,他从一开始就在姜妩叶的背后,他看着形似的身影和熟悉的长枪有些不敢确认,本想结束后跟随他们,没曾想她为了救姜时鹄自己进了法阵,“蠢货!”他急得出了手。 这倒好,连重新认识的头都没开好。“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景谏,我救你是因为...” 姜妩叶挥了道法术直接封住了他的嘴,“不论我与你的爱人是否有关联,如今我是我,普度众生的景谏仙尊没空来叨扰我等小辈吧,你说对不对?”她那双水润的眸子,毫无波澜地看向他。 景谏明显地感知到她生气了,这已经是最客气的一次,封嘴的法力太少,其实根本只封了几秒,但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姜妩叶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自顾地走了,吩咐姜时鹄收拾东西今日就出发。 姐弟两走后,景谏失魂落魄地回了仙界住所,鉴于他没什么大表情,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初冬与寒冬的差别。 他的宫殿也确实是常年冰封的样子,他本不喜交际,宫殿建的偏僻,自姜妩叶走后,那里的一切都被封进了冰里,所有的东西原封未动,就好像那人昨日还在,待那人归来,一切又将复苏。 他推开门,毫无声息,静得可怕,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这里安静得可怕,他踏入宫殿,脚踩在雪上,嘎吱嘎吱。 他盘腿坐在廊下,桌子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执起黑白棋与自己对弈,结果是下得一塌糊涂。 他的心,再次乱了。 姜妩叶带着姜时鹄又去了趟集市,在那里打听红莲殿的消息最是方便。 路过尚行门口,被那里的掌柜叫住了,“姜妩大人,我们家主子有请。” “哦?我没去招惹他,他倒是对我感兴趣了。”对这点姜妩叶倒很是意外,这尚行的主人是个神出鬼没的,店铺多生意好,想来赚得盆满钵满,养了一批死士,不看价格只看兴趣选择是否出手。 掌柜捧场地笑着,示意一个手下带他们去主子的所在地。 手下带着他们穿过那条所有店铺中间都有的缝隙,在一道石门前施了个法术,里面是一个传送法阵。 “您请,主子在那边等您。”说着为他们启动了法阵,自己则转身离开了。 两人来到了一片花海里,准确来说,是一座小岛上的花海里,正值夏日时分,这成片的梨树却开满了花,香得有些令人晕眩。从四周看去,好像根本没有出路。 姜时鹄有些害怕,“jiejie,这也太诡异了吧。”他感觉自己有些软绵绵地,脑海里出现了一座宫殿,宫殿里jiejie坐在最高的王座上,而他在一旁与她说笑。 “闭气。”姜妩叶伸手点了他的几个xue位,可这没有用,姜时鹄在原地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她见姜时鹄无法唤醒,只能将绳子分别牢牢地套在两人手腕上,让他跟着自己走。 原来这是迷阵,花香能让人看到内心期盼的东西并沉迷其中,若是不能意识到这一点,怕是永远也无法走出这阵了。 “无所盼?”岛上的一举一动皆在水镜里呈现,岛主在暗处观察着他们。姜妩叶中了花香,但她并没有产生什么幻觉,这意味着她没有期盼的东西。 姜妩叶试图飞身向上又被阵压了回来,“看来势必要我们在此破阵了。”她朝一个方向施了法术。那方的梨树被法术击打后,周围一圈的梨树都移动了位置。 他们穿梭在梨树中间,每走一步,后面的梨树就会各自变换位置,眼前的梨树也会阻挡去路,“八卦阵。”姜妩叶确定了这个想法。 梨树看起来虽无序,但总的目的是扰乱,如今他们已身处阵中,相当于已打入生门,但她不确定是否该先杀出这片梨树。若将在正中,那么朝着休门去反倒多费了些功夫。 姜妩叶闭上眼,凭着来时的记忆走回了原地,她将时鹄置于保护结界内,朝着正北杀了过去。 一路上的梨树稀少,她轻松地杀出了迷阵。 眼前是一片湖水,水边有一座木屋,大而简约,半座房子置于湖上,一条长廊通往远处的一个湖中亭,看得出布置的人十分别出心裁。 这倒不像是在妖界,姜妩叶观察着这里的环境,看到了亭中的人。 那人看到她便站起身,欠了一欠,举止很是优雅,给她隔空传音道,“姑娘可有兴致过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