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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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久了,媳妇失踪也就在城里成为了一桩悬案,他们日本人忙着抓捕没逃走的当初沈阳大营的国兵,忙着抓劳工建工程,自然没了余裕再找我老婆。老婆的希望越发渺茫了。 他自己或许也感受得到,这天晚上又不好好伺候我,内八字并着腿让我插,脚搁在我肩膀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装死人。 他的脖子让我拴上狗链,他更加逃不走,这些天的养,他的身子倒是白了些。jibacao逼带出的yin靡声音激起他对我的恨,眼睛突然睁开,死死的都是杀气,好像要活剐了我。 我射进去一遭,jiba慢慢的膨胀起来又硬了,他的手被我绑着,突然抬起一只脚踹我的脸,继续是大骂鸟语。军国主义的国家养出这样狼性的人,不稀奇,脊梁骨看似被我打歪了,实则还立得梆梆直。太蛮、太楞、太野。 希望我们的孩子将来继承我,不要继承他。 老婆之所以情绪反复,可能是他自己也注意到吧——他的肚子渐渐有些鼓了,起初是平坦腹部隆起一丢丢,像吃撑了的浑圆小肚子,后来像吹气球一样越来越大。 老婆在显怀那段时间,格外疯狂,有一次甚至咬我的手,给我的手咬坏了,我的手淋漓得出血,我来气,也揍他,拿烟灰缸往他头上敲。 他被打了几下,就一边疯狂嘀咕日本话,一边抱着被子蜷缩在炕上呜呜地哭。 我包扎完手,左右是无聊,看他一直在哭,也是挺持久的,不觉笑着去逗他。一碰媳妇儿的肩膀,他老人家猛回头,豺狼似的瞪着我,两只眼睛红红得像小番茄,泪珠儿还挂在脸边,一直淌到嘴角去。 他气鼓鼓的样儿惹人怜爱,我压上去亲他的嘴,他“呜呜呜”地挡,后来不知怎的,两手就搂住我,腿儿也挂了一条在我腰上,整个人软软地贴在我身上,干什么都不反抗,乖巧得像只小狗。 我俩做了一次,我高抬起他的腿,温温柔柔地cao他,他就“哎呦哎呦”的轻声叫唤。 舒服的话他就说“ki mo ji”,不舒服就说“一带”,我都摸清楚了。现在就是前者,发出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又嗲又羞。 及到此时,我不忍心看他还被铁链绳索挂着,毕竟也是要当母亲的人了。于是我开始解开他的绳索。 但是最后关头,我又给他系回去了,这可是抢来的老婆,我的安全感也很少,他跑了出去,我就要死。 我知道他恨我。 老婆见我不放开绳子,果然不演了,像死人一样躺在炕上,也不像刚才那么软绵绵的婀娜。依旧是恶狠狠瞪我,恨不得我死。 我一面因为发现他演戏而劫后余生的庆幸,一面痛心他对我全是假的。 老婆对我是坚持不懈的恨,但要我说,我才该恨他。 当初光绪皇帝在的时候,该死的日本人就在海上作乱,后来,日本人和俄国人打架,反过来怨怪我们,目前更是将张家赶跑,霸占了东北,找谁说理去? 不管那些,我只要有个老婆。抓个日本人给我当老婆,正好他们军队少个武力,我死不会放走他。 老婆在炕上躺得已经比刚抢回来时圆润了些,之前又矮又干巴又黑瘦,现在嫩乎乎的,有了点小赘rou,靠在炕头颇有些玉体横陈的意思。 他爱吃芹菜和土豆,我变着花样给他做,老婆嫌弃硬烙饼和街口的一切饼,唯独喜欢秃头老黄卖的煎豆子rou馅饼。要我说,谁都喜欢吃,那馅饼着实好吃,抹上豆腐乳和大酱,卷上点大葱,更香。 但老婆和我口味不同,每次我那么吃他都皱眉。 有一次我带回来一条鱼,要炖汤喝,他又开始说听不懂的日本语,那时候已经怀了六个月快七个月了,老婆懒洋洋地一手托着肚子,一手倚靠在炕上的枕垫,指着我手里的鱼,一直不停地说,还不停摇头。 他第一次对我这么平心静气说这么多话,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 于是我出去打听日本人爱吃什么菜,找隔壁的二愣子,找据说祖上去过广州十三行,见过英国大炮的老福,又去当铺找茶馆老板的小侄子和他的伙计。 他们说,日本人爱吃的玩意儿才怪呢。 “爱吃生的,生鱼片子!”小伙计模仿着把账本卷起来,“还有这么卷起来的饭团儿!” 怪得很。我亲自去日本菜馆调研,一路跑了四家,还差点被喝醉了的日本兵殴打,cao他的日本人,迟早都给他们撵走,别来我们土地上猖狂! 街上的老头儿怀念光绪帝和西太后,说现在的满洲国是老天不开眼,我还看见有一个更老的老头儿说,“你不懂,要更之前的万岁爷才厉害呢,现在的子孙都败落了。” 这俩老头儿胆子大,不怕被听到抓去砍死。 现在全东北都是满洲国,是“王道政治、五族协和”,山海关那边立了大碑“王道乐土大满洲国”,鼓吹的非常之假,假到小孩儿都编顺口溜笑话。 路过我们这里的小学、中学,又在放满洲国国歌,乱七八糟的。日本人、高丽人疯了一样往东北进。我愿称之为“王道日高大jiba国”。 我始终不懂,不管多么恨内乱,蒋总统你为什么连抗争都不抗争,就任由日本不费吹灰之力来祸害我们呢?我走在街上,真是感觉我才是在异国他乡的那个人。到处都是异国风情。 我是中国人,却突然成了满洲国人。我不懂。 我知道,满洲国是个屁。所有掌权的首领都是日本人,所有的肥rou都是日本人吃,然后赏点rou渣滓给二鬼子高丽棒子。中国人只能做牛马。 我想,蒋总统和全国现在是真的把东北送给日本人了吧。我恨,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我知道他们一定会付出代价,他们竟然不管东北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们不懂吗?为什么不来救我们?以前清国还在,左宗棠将军救过回回,为什么现在没人救我们? 有学生叽叽咕咕说那几个老头儿的爹都是废科举之前的举人,我走过去问他们在说什么,说清楚些,他们只冲我说,“哎!” 我一路乱想,甚至奔去找给日本菜馆打下手的伙计,打听怎么做日本菜。 天黑才回家,给老婆切了生鱼片,蘸的酱料也都是从日本菜馆弄来的,什么这个醋,什么这个酱油,名字稀奇古怪,不还是调料,我看葱蘸酱更香啊。 媳妇儿本来百无聊赖地在炕上翻书——那还是我为了他在床上不当死人,特地去买的日本语的书,还有中文的报纸、意大利教堂的传教小册子,后来我又买了本中英双语的图画书,媳妇儿竟然津津有味地看,也是厉害,还能看懂,这似乎说明媳妇儿以前一定是个有文化的,也说明媳妇儿属实无聊,看不懂就硬看——他看着书呢,再抬头看我拿来生鱼片,又有从日本菜馆偷学来的不伦不类的寿司,惊讶了好半天。 他半张着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牢牢盯着我的脸。 我笑笑,他被我囚禁了将近七个月,就因为这道菜对我竟是改观不少。 当天晚上,媳妇儿也乖乖含我的jiba,并没有用牙齿咬,反而用灵活的小舌头转圈的舔,还抬起一双眼睛像调情的妓女一样看我。 我手指插进他的后xue,那里软乎乎浸着水儿,怀了孕的人后xue都又软又湿又敏感,我再咬他的rutou,媳妇儿竟然捏着他自己的鸡儿射了出来,jingye溅到趴在他肚子上的我的下巴。 他伸出手指,小拇指还娘兮兮地翘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小兰花指,眼睛似开似合地望我,点了点我脸上他的jingye,在我面前,自己含住他自己手指上的jingye,对我又是似笑非笑。 在这无声的对视里,我明白他这次大约是真心的。 像老婆这种后勤兵,虽然上过战场,但没杀过一个人,还是比较好对付的——起码他不敢自杀。他保存了一点人的善性和羊的懦弱。 如果我抢来的是个杀过许多人的日本兵的话,那种兵是真的敢自尽,也敢同归于尽,说不定我一把jiba插他xue里,他就咬我的脸,要跟我一起死了。日本人真的很疯。 在我这种庆幸中,日子走到了10个月。 老婆羊水破了的那天,我听说三条街之外的很多人家都被征去挖铁路,连教书先生也要去。这以前我早听说日军都已打到上海去了,还有个朝鲜人在上海炸死了好几个日本司令,而且我老婆他们原本所在的中队,被调走去南方了。 我却也庆幸连连,幸好早就绑架了老婆,同时也苦学日文、捡起以前荒废的英文,并且逼着老婆给我学中文。 怀了孕的老婆食欲倒是不大,也没长胖,一天比一天懒,怏怏的表情,晚上却很喜欢贴着我或让我从背后抱住他,屁股拱着我的下腹。每天晚上我都忍不住玩他的翘臀玩到蹭射。 有一次我跟着学文馆的日文先生学完回来,用半生不熟的日文告诉他“你们中队的人都去南方了。”他就仰起头,对着某个方向突然悲伤地说了几句话。 我急忙背下来他说的一些音节,后来问日文先生,先生跟我说,那是「天皇万岁,大日本帝国必胜」。 老婆虽然被洗脑至此,不想做逃兵,但却也实实在在地在他们自己人眼里成了个失踪的逃兵。 媳妇儿好像因此越来越死心,对我也随便和不忌惮了起来。 我给他剥橘子,剥一瓣喂到他嘴里,他一边在书上写写画画,一边乖乖张嘴吃,看也不看我。 我索性把手指塞进,他一口叼住,左右动了两下腮帮子,威胁地抬眼瞪我。 我凑过去,挠他胳肢窝,他就耸耸膀子开始乐,脑袋一歪,露出一口有些歪还有虎牙的牙齿,可爱得很。 我想出言笑话他牙歪、个子还矮,想看他被气到的样子,逗逗他,却不知道这方面的日文。罢了。 媳妇儿在写的东西我也去看,发现写的一行一行字像是日记,还画好像是日本的东西,以及他在日本认识的人。 老婆指着他画的一个男孩,难得,主动用学得毫不标准的中文告诉我:“介是,弟弟。” 哦,小舅子啊。看画的也是穿个军装的样子。 我握着媳妇儿的手,教他写我的名字,媳妇儿领会,也写了一行他的名字。 其实他不写,我也知他叫什么。 他刚被我抢来时,全城寻人的告示都写了他的名字。 景木诚一郎。 但我还是喜欢叫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