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见家长/走剧情
去找许衡东的时候特地找的休息日。 买的高铁，H市距离B市大概3小时的路程。 早上早早就起来准备着。 “咱们又不是去过日子。吃个中午饭我们就回来。”许贺言搂着他，一下一下的亲他的脸和嘴巴。 “唔……好了，别亲了。”许商推搡着面前的人，“快走，赶不上车了。” ＊ 许贺言和许商当真只带了个人和手机，其余的什么都没带。 12月下旬，天有点冷。 起来的时候天还蒙蒙黑。风吹的也刺骨的寒。 打车去车站，许贺言死也要拉着他的手，生怕人丢了。他握住许商一只手放在自己口袋里，“叔叔你再挣扎我就抱你去。” “……”许商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抿唇强压怒火。 ＊ 说实话一开始许商是不紧张的。看着车外飞速往后退的事物，他才紧张起来。心里敲锣打鼓，砰砰砰的震。 许贺言把他两手都握在手里，轻轻搓着。 许商目不转睛，无神的注视着窗外，看他们渐渐离开了B市。 车内开了空调，不至于那么冷。可许商还是受不住往许贺言怀里钻。 他渴望汲取一点温暖。 许贺言搂着他，轻声道，“别怕，我在呢。” 刺骨寒风中的暖阳。干涸大地上的泉水。 许商总是会想，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总是在现实与梦境中切换。有时候美好的根本不真实，但他也宁愿是个梦，他能乐在其中。 这份感情总是不公平的。他在许贺言小时候就占据他所有爱与美好的幻想。他把许贺言囚禁在这份感情中，最后自己也陷进去。 被爱禁锢的两头猛兽，在牢笼中互相汲取温暖和安心。 许贺言不可能再爱另一个人，许商不可能有机会爱别人。 最先努力的是许贺言，后来努力的是他们两个人。许商觉得对不起他，想努力努力再努力一点。 ＊ 许贺言事先跟许衡东取得了联系，说了今天要来。 在外面吃的。许衡东事先预约了一家火锅店，给许贺言发的位置。 许贺言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把许商也带来了。许商也并不知道许贺言没有提到自己。以至于许商也跟他进来的时候，许衡东脸色非常不好看。 “先点菜，我还没点。”许衡东把菜单推到许贺言面前。 这是四人位，许贺言和许商坐一边，许衡东自己坐一边。 许贺言也不客气。一手在下面与许商十指相扣，一手接过菜单拿笔点菜。 “叔叔，想吃什么？”他扭头看许商，笔尖停在纸上。 许商把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抬起来，许贺言离他很近，他又很快的低下去，“随便。” “哦——”许贺言挑眉，松开握他着的那只手，转回来写菜单，“我想想，叔叔喜欢吃虾滑……”勾了一下，“生菜……”勾了一下，“胡……唔？” 许商燥的满脸通红，双手覆上他的嘴，低声斥喝，“你干什么？！” “唔——”许贺言好笑的歪头，仿佛在问：怎么了？ 许商放下手，指着菜单，“点你想吃的。” “刚刚点的我都喜欢吃啊。”许贺言道。 “……”呵呵。 “咳咳。” …… 刚才那幕许衡东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别扭的出声。 许商又低下头，抿唇缓解尴尬，眼神不安的乱瞟。 许贺言不说话，又勾了几个许商爱吃的，把菜单推给许衡东，“看看，你再点两个。” 许衡东变瘦了，这是他和许商的第一感觉。不知道是因为顾舒的死还是许贺言的许商的事。 他也没有再婚，安安稳稳的当大学教授，这几年地位算是提高了。 许衡东没接，招手喊服务员，“点好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许商站起来往卫生间走，“我去下洗手间。” 许贺言见状立马跟上去。 ＊ “怎么了叔叔。”许贺言反手把厕所外门关上。 “坐那难受，我不应该来的。”许商仰头看着他，表情十分失落。 “总要见一面的。”许贺言摸摸他的脸，“见完就好了。” 许商点点头，看许贺言盯着他嘴巴慢慢靠近的脸，顺势亲上去。 “唔……” 许贺言一手抚他的脸，一手揽他的腰，轻轻咬着他的嘴角道，“舌头伸出来，一会嘴巴亲肿了。” 许商两手抓着他衣服，睁眼乖巧的把红红的舌尖伸出嘴巴。 许贺言裹住他的舌尖，允吸舔弄。“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诡异的卫生间响起，色情而暧昧。 许商缓缓闭上眼，酥酥麻麻的感觉燥的脸色通红，抓他衣服的手却慢慢变松。 饭店里空调开的正好，不冷不热，像给了无限柔情。 他们一直在互相依偎着。是自己的希望，自己的信仰，正因为知道对方爱着自己，才得以苟活于世。那扭曲的心，和疯狂的爱。 可能不是许商把许贺言的爱囚禁了。是他们本就没机会爱别人。那6年像是最好的认证。除了对方，没有那颗心再继续爱人了。 等着对方，还是因为相信。许商总想——许贺言是小孩，不能把他的话当真。 可事实确实是放弃了吗？他还是不能相信许贺言真的走了，真的不要他。他只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找理由。陈降他依然不能接受，依然不会爱上别人。 ＊ 回来的时候菜差不多上齐了。意外的是陈降在他们临桌。 “许老师？”他震惊的开口。陈降看着他，眼一瞟看了看他旁边搂他的许贺言，又看了看他们桌上的另一个明显年纪较大男人。 见家长？ “陈老师？你怎么在这？”许商脚步顿住。 他们现在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尴尬的气氛了。陈降或许真的放下了。 “我……带‘小孩’来吃饭。”陈降指了指他对面的小男孩。 男孩穿的很多，但不显臃肿。他放下手中的饮料，给他打招呼，笑的阳光明媚，“老师好。” 许商看了看。这个男孩显然不是陈降的孩子，应该是小男友。年纪不大，跟许贺言差不多，但显然没有许贺言成熟。 “你好。”许商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许贺言。 许贺言微微笑着，搂住他的腰轻轻捏了一下，语气却有点咬牙切齿，“打好招呼了吗。” “……”许商把他手拿开，坐回座位上。 ＊ 饭吃的氛围不怎么好。许衡东没说过话，一直都是许贺言在说——叔叔这个给你尝尝——叔叔我觉得这个也挺好吃的——你吃一个，不好吃就吐出来…… 许商和许衡东都尴尬无比。 许商想。许贺言，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