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幻觉n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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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体察到身体发生了异变,理智尚能维持一丝清醒,rou体却不受控制地瘫软,他留存的神智就像篝火上的一缕炊烟,飘渺又不真切。 “……你对我,干了什么。”月见下意识地攀援住了凑上来的温软rou体,他想要推开不知名的力量,但是另外一具躯体太具有诱惑力了,他不忍心放手,放手了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方止原的舌头在勾勒月见眼球的形状,不得不说月见虽然全脸丑得骇人,露出的眉眼倒是堪称清秀,眉形不杂乱,眼睛睁大后还有一副无辜的模样。 长期挂在医生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此时成了碍事的物件,横亘吐息纠缠。方止原取下了一直覆盖他双眼的镜片,上挑的凤眼折射出锐利的神采。他的动作是轻柔的,为了避免弄伤月见刚刚划出的伤口,吻是强势而又蜻蜓点水般地掠过。 他很罕见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神情是志得意满的。 “检测一下这种药对你的影响性,小宝贝,你真的是出乎意料得敏感。”温柔的耳语仿佛情人间的调情,月见听见方止原的呢喃,脑中有一段弦崩开了,喉咙忍不住发出呜咽。 方止原此时对月见的动作称得上怜爱,手指似有若无地游走。这不愧被他选做精心照料的实验体,药效在月见体内发挥的作用比他预估得还要好。 李识柯找他购买药品时,他对使用对象大致有个揣摩,毕竟能让李大少大费心思去黑市高价买这种药品的人能有几个。今日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傅应喻让他给月见做精神疗法时,明令禁止他对月见采用未经审批过的药品,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方止原只好乖乖遵命。反正除了月见以外,其他的rou体实验品又不是找不到,给予钱财就足够让药品实验的志愿者奋不顾身,但是那些临床实验得来的冰冷数据怎么比得上看他亲手浇灌的树苗开花结果来得让人欣喜。 他的确是没有直接在月见身上使用药品,李识柯代替他完成了这一项工作,也是可喜可贺的。李识柯回国后先找他这个月见名义上的心理医师打探,月见这些年的近况。他秉承着保守病人隐私的原则惜字如金,然而呢,李识柯能从他的其他身份发掘蛛丝马迹,进行药品交易,这就不算违背了他对傅应喻的承诺。 方止原在月见的心理医生这个副业以外,还有另外一个主职。 精神类药物的研发者,当然,稍一越界,就触及到了毒品。 不过方止原本身对于毒品这件事持有中立的态度,他对那些自愿支付金钱来换取快感的人无意规劝,只认为无论怎样的下场都是各得其所。有市场需要才滋生出了贩卖的利润,若是把错归咎于毒品,还不如归咎于人性与金钱。金钱和权力才是人类社会的真正毒品,全社会的人都上了瘾,也就没人提戒除那回事了。 人的生理系统太脆弱了,几个化学分子式组合的物质就能使得人类分泌出过量多巴胺,欲仙欲死。方止原当初大抵是出于对人类生理结构的落后性感到失望,于是从临床医学转向精神类的药学研究。 作为名校医学毕业的高材生,方止原把哺乳动物的解剖图自是倒背如流,越研究得透彻越发现,那堆细胞骨髓器官,没什么意思,人类身体能够达到的顶峰太有限了。 许多自然界中的动物身体结构都比人类优越许多,人类却能凭借弱小的身躯站在食物链顶端,这就是智力的力量吗,不可思议。 既然人类真正的力量在于大脑运作产生的精神文明,那么研究如何cao控人类的精神显然更容易触及到力量的本质。 不需担忧生计的上流社会,酒池rou林夜夜笙歌以供取乐。方止原认为用药物消耗一些那些人的能量没什么不好,若是沉溺于诱惑以致影响事业甚至死亡,也只能说明那些人的基因不配占有人类社会顶端的位置,自然淘汰的选择。 他一开始对傅应喻感兴趣,就是他凭借这么多年从事医药研究的经验直觉,一眼看出,傅应喻的基因很优秀,堪称变异程度的优秀。 他凭借行业里的门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收集了傅应喻的些微资料。傅应喻在幼时就长期被父母注射毒品,方止原不想推测这是出于什么目的,兴许是傅应喻的父母自己抽药抽高了,神志不清,于是对于自己的孩子做出同样的事,亦或者是想让自己血脉的延续感受登封极致的快乐,谁知道呢。 令他惊异的是傅应喻的耐药性极其之高,没有任何成瘾性的迹象,神经系统也没有丝毫损伤。 理论上来说,有几十万分之一的概率出现新陈代谢异常的体质,并且傅应喻的其他素质都是无需言说的优秀。方止原立刻调动了所有手头上的资源,去追逐这个稀缺的研究对象。 然后方止原发现了,傅应喻没有人类的感情。尽管感情的稀薄在傅应喻的精密逻辑应对下掩藏得很好,从不曾有过社交场合的失态,然而他凭借心理医生的直觉,发现了傅应喻的一些异常端倪。 傅应喻面临危险的时刻不会做出常人的应激反应,而是永远会选择计算过后的最优解,本能应对在傅应喻的身上似乎是人类退化了的尾巴,毫无用武之地。而且他可以确认,傅应喻的大脑可使用的部分远超常人,否则根本无法支撑这么高强度的思考。 傅应喻也不曾有过透露自身内心的潜意识动作,站立行走端坐都是笔直的姿态,内心密不透风得如同一座行动的雕像。疲累,喜悦,愤怒,伤心,一切常人的感情在傅应喻那里都像被一个黑洞吸入了,傅应喻的瞳孔不会涣散,掌心不会出汗。 他除了傅应喻本身的存在,什么也观测不到。 方止原当初的兴奋,不亚于发现了一片未经勘探的新大陆。他对傅应喻告白的爱语就是,“你能让我成为你手术时的签字人吗。” 傅应喻斩钉截铁拒绝了。 方止原感到很遗憾,活着的傅应喻显然更有价值,但是以傅应喻的身份地位来变成他的活体小白鼠显然很难,他就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你能在死后把遗体给我解剖吗。” 傅应喻再次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方止原感到很遗憾。 他决定先采取行动将傅应喻变为遗体制成标本以后再抢夺傅应喻遗体的法律归属权。傅应喻这么完美的身体,自然老去太可惜了,应当在巅峰时期就被保存起来,作为未来人类进化的启明灯。 方止原冥思苦想出了竭力让傅应喻身体不受化学或是物理损伤的死亡方法,未待实施,一场一连串巧合构成的“意外”就废了他的双手,终结了天才医师的解剖梦。后来他专注于心理研究,某种方面也是被逼无奈,他的手无法再支持精密高强度的手术,果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 一开始,方止原对于月见的看法就是会和他抢傅应喻遗体的人;后来,他经过观测觉得月见浪费了与傅应喻相似的那部分基因,毫无研究价值;再然后,他发现月见是他接近傅应喻的突破口。 现在呢,怀抱着月见,方止原问向自己。向来被视为疯子的他,心中居然涌现出了一些常人的温软感觉。他无法分辨此刻的感觉是朝向月见亦或是朝向他付出的精力。 他轻轻覆上月见被绷带包裹的唇瓣。 ……一个非常好玩的玩具。 方止原瞥了一眼角落里放置的摄像机,对于事态的发展感到更有趣。傅应喻现在不过来阻拦他,是代表默许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吗。 或是尚未挑战到傅应喻的忍耐限度? 月见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上次闻到这个香味……似乎是在傅应喻的书房。之前方止原舔舐他眼球,他感到的不适令他闭上了双眼,睁开眼睛后,却发现世界天翻地覆。 抱着他的人成了傅应喻,不对……如果不是傅应喻,那之前是谁。 傅应喻的轮廓五官没有丝毫变化,气质却微妙地感觉判若两人,柔和了些,也危险了些,眸中闪烁的点点细碎光晕,月见从未见过。 月见扒开嘴上的绷带,刚想嘲笑傅应喻抱住他不撒手是想干嘛,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也会揩市井无赖的油,非礼一身血污的他真不嫌脏了自己的手,此时的洁癖哪去了。傅应喻用自己的行动把他的嘲笑堵回了喉咙里。 灵巧又柔软的舌头如一条蛇般钻进了他的嘴里,撬开他的牙关,勾引舌头与之起舞。 情色这种词语放在傅应喻身上充满了违和感,此时却没有更加合适的形容词。待到月见已经头晕目眩,被吻到差点缺氧,傅应喻才姗姗离开。往常都在发号施令的清朗音调,带上了诱惑暧昧的气息,在月见的耳边低语。 “这是你不乖的惩罚。” 月见骤然头皮发麻,按捺下去体内作祟的电流,他见鬼似的瞅向傅应喻,一万个可能性在他脑内闪现而过,但又有着阻力让他继续思考下去,“你该不会……脑子出了问题吧。” 傅应喻似笑非笑,依旧贴他很近,鼻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冰消雪融。 “你怎么就不能怀疑,是你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