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13

    颤栗感迅速缠上我的脚踝，逐步蔓延到我的尾椎，直达脖颈。

    巨大的舌头，巨大的尖牙，巨大的双手，它们禁锢着我，释放满满的恶意。

    “不...不可以！”我惊惧大喊，想要伸出手抓住他的脚裤。

    身后的白秋泽却快速地扣住我的双手，“为什么不可以？”

    他温热的唇贴近我的耳朵，像情人私语般继续对我说：“我们等这一天太久了。”

    白秋泽的膝盖顶着我的后腰，“沈一棠。”停顿片刻，“记得承诺。”

    “你们...你们。”我气得胸腔起伏不断，苦涩的泪水嘀嘀下落，“哥哥肯定知道他不是我，你们的把戏哥哥是不会上当的！”

    沈一棠宛若听到什么笑话般，他惊讶的看着我，随后扬起无奈的笑。

    “你真是蠢啊。”他蹲下身，那张如雪的脸面慢慢地靠近我，湿热的呼吸随即爬上我的鼻子。

    “你的好哥哥可是手把手教我怎么模仿你。”

    “我学了好几年呢。”

    沈一棠说完，似乎要向我证明他几年的学习成果。

    他逐渐收敛了情绪，古灵精怪的气质瞬间被天真懵懂的作态替代，再配上属于我的衣服，好像他才是迟敛，而狼狈地爬在地上的我却是廉价的替代品。

    14

    “而且，我也流着迟家的血，他凭什么不认我呀？”

    沈一棠离去前留给我的话语久久的停留在我的耳边。

    我也流着迟家的血。

    我也流着迟家的血。

    我也流着迟家的血。

    这句话疯狂的占据着我的脑子，我直觉头疼欲裂。

    但我没想到白秋泽接下来的话更是让我浑身冰凉。

    “地下室的门平时锁的很严，今天居然没锁，你说———”

    白秋泽扯起我的衣领，逼迫我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毫无感情的直视我，“这是为什么？”

    荒诞的念头涌上心头，我不敢置信的摇头，仍固执地说：“我是不会信你的。”

    白秋泽挑眉未答话，那副神情活像在看一个执迷不悟的傻瓜。

    15

    我突然想起四年前的一件事。

    四年前，我在哥哥的卧室里看到了一条黑色的锁链。

    我好奇的摸着那条锁链，正想找哥哥问他这是做什么用的。

    一具温热的身体突然抱住了我，随即便是一缕缕白色的发垂落在我的胸前和阵阵冷香钻进我的鼻子。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抱住我的人是三叔。

    “是链子。”我如实回答他。

    三叔伸手拿走了我手里的链子，面无表情的看着缠在指尖的黑锁链，良久，“晚上叫迟岐来见我。”

    三叔的语气很平淡，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我只好乖乖点头说知道了。

    16

    晚上我守在三叔的房门前等哥哥，哥哥经常被三叔叫去谈话，每每谈完后，哥哥都是负着一身鞭伤出来。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哥哥面色阴沉的从三叔房里出来，身上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我赶紧扶住他的手臂，担忧的问：“哥哥你没事吧。”

    哥哥猛地推开了我的手，一脸冷意的瞧着我，咬牙切齿对我说：“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什么时候能滚，我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那时的哥哥二十岁出头，还没有以后的成熟稳重，只有年少的桀骜不驯。

    哥哥讨厌我，自从三叔回到主宅后，哥哥更是厌恶我到极点。

    我不敢问哥哥为什么，也不敢在哥哥面前掉眼泪。

    因为哥哥讨厌我哭，他曾经嘲讽我就会掉眼泪博同情，真恶心。

    后来三叔结婚，哥哥似乎一夜变得成熟，他不再对我恶语相向，反而开始接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