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血堡盼日久

    “路易——”求生的本能终于伴随着舒馥指数上升的肾上腺素觉醒了。野鸭在认知到危险时,第一起飞、第二警告同伴、第三往死了嗄嗄呼唤同伴。第一条做不到,第二条第三条必须双选。求生的恐惧从脚底直窜脑门,嘹亮的叫声释放了舒馥觉醒以来积压的所有负面情愫,一同释放的,还有舒馥从未见过的湿冷的向导素。

    没有抚慰心绪的馥郁酒香,没有甘甜醇厚的绵延余味。像一杯昂贵的茅台倒进一缸二锅头,主人气得不行把缸砸了,溅自己一身的干瘪酸涩。辛辣刺鼻的窒息感沿着地面翻滚着侵入所有隔离室,痛苦的困兽吼声此起彼伏,每个笼子都在震动,仿佛跟舒馥一样想逃离囚笼。路易难以置信地看着隔离间真成了兽笼,当即认定舒馥加速了同伴的兽化,杀心顿起。

    路易的尖爪直逼舒馥软喉,却在一寸前停下,路易狰狞却无奈失去了手臂的控制。不管他多么想杀舒馥,身体到了舒馥面前便失去控制,怎么都下不去手。“你说你不会精神控制!”恼羞成怒的路易放弃rou搏,单手托起狙击枪对准舒馥,却按不动扳机……

    已经放完技能、彻底空蓝的舒馥不知该如何面对暴走的路易,索性踹开身边的隔离室企图制造些混乱。一个矫健的身影从笼中迅猛蹿出,精准地掐住愤怒的路易,直接把路易叉出十米远。两个身影极其相似,就连金发都像是同个厂的出货。为舒馥大打出手的哨兵衣服暗杀者装扮,贴皮的黑网纱笼罩全身,连脸都遮住了一半。身上的皮绑带挂着不多的武器,耀眼的金发高高竖起。肩背虽然没路易宽阔,紧身黑衣包裹下的细腰翘臀却十分诱人。这人,估计是路易的亲戚,要不路易怎么只格挡、不还手呢。

    深知自己无路可逃的舒馥,这会儿反而想开了。他一直不敢相信哨兵真有保护向导的本能,如今事实就是这么滑稽:路易真的想杀自己,只是被舒馥之前有意识输入的向导素迷惑了而已。这叫保护?充其量只是杀起来多费些功夫。

    “你把路易困住就好,他就算兽化,也没完全失去理智。”舒馥并不记恨路易,甚至能很好地理解他,他做的一切都在维护同伴的利益。自己对他而言就只是瓶药水,从开始就不是对等的关系。

    舒馥懒得管远处的争斗,自顾自检查了每间隔离室,里面的人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偷偷看他。没有兽化迹象,也没有死灰般的冷漠脸色,自己歪打误撞的释放居然把这些哨兵的神智全喊了回来,算是因祸得福?无视现状的舒馥自我安慰着,能帮到人本就是件开心的事,更何况能治疗哨兵,或许就可以撕掉活体安慰剂的标签呢。

    片刻的短兵相接,路易被四五道金属丝束缚在石桌上,高大的身躯被固定成十字,华丽的衣服也皱乱不堪,一副美人凄败的动人画面。路易的兽化已经暂停,虽然他还在时不时亮出尖牙哈人。检查完隔离间的舒馥慢慢地走过去,走一步掐死一个关于路易的幻想。估计是刚刚释放了太多情感,现在的舒馥看什么都是淡的,即便对着路易美丽的身躯。

    “请你救救他,我愿意献上一生的忠诚!”暗杀者在舒馥面前低下了头,表示臣服,这大概是他唯一能给的东西。舒馥直直地问,“你的忠诚,能带我离开这里、回到学校么?”一阵沉默后,舒馥笑了笑,“行吧,我知道了。我试试看。”舒馥有过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挺过三秒又破灭了。这里的社会哨太爱计较,配不上自己。

    舒馥捡起一小块晶体矿,猛地往路易头上砸,也没砸出个什么。本想接着砸,被暗杀者一把制止。“要不你去治疗吧,我没招了。”舒馥毫无愧疚地说谎,随即做了个“请”,头也不回地在水池里休息。就自己的力气,根本砸不死怪物一样的哨兵,那人对自己人倒是上心。勉强保持心理平衡的舒馥积极调整自己的心态——爱咋咋吧。

    那位暗杀者在舒馥侧后蹲下,算是诚恳地求着:“我叫路夏,是路易的弟弟。如果他兽化被其他组看见,会被处刑。”“你挑跟我有关的说。”“他如果死了,接替他的很可能是拷问组的干部。暗杀组只负责收人头,不会对活人怎么样。但拷问组,他们很擅长控制活人。”这雇佣兵团的业务怎么还搞跨界集团化?黑道业务经营得这么666?!舒馥感叹打黑道路果然长且多阻,勉为其难又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舒馥撕开路易珍贵的衬衫,抠了抠撕开皮rou的伤口,路易看着自己、一声没哼。“这是你面对医生的态度么?是你需要治疗,不是我想治你。”舒馥一脸无所谓,趁着路易动弹不得口无遮拦。“这金属丝是用来对付我的吧,感觉如何?等着被强暴的滋味很不甘吧。”路易跟死了一样,仿佛早就准备好了什么。“我猜猜你本来的打算,把我捆在这,然后轮着上你们?你是真以为,向导素是一针包治么?”舒馥回想了下之前的精神波动,更加确信自己的结论:“被兽性支配的哨兵,感官大幅度提升,大脑却处理不了那么多的信息,给不了作为人应该有的反应,所以才需要借向导的共情力来处理。哨兵感受不了的,让向导感受;哨兵做不出的反应,让向导传递给你。向导素只是传递的媒介,没有情感传递的媒介就只是骗骗身体的安慰剂,这就是人工安慰剂时灵时不灵的原因。”

    舒馥坐在路易身边,轻轻吻了他的唇,接着把手掌放在路易的额头,试着输入精神力传递情感。路易睁着眼睛,一时泪如泉涌仿佛不是自己的。“怕死怎么了……你个骗子……你不信我……试个没完……反弹……反弹无效……”失神的舒馥浑浑噩噩地呢喃不断,一旁的路夏赶忙拉开舒馥,查看兄长的状况。路易的手已经恢复,尖锐的犬牙也比之前短了一些,路夏几下解除了束缚兄长的金属丝,路易大梦初醒般起身,还没彻底摆脱舒馥倾泻的单纯悲伤。从未偏离的理性让路易依旧做出了正确的判断,低声地说:“谢谢你。”

    “你是该谢我。你袭击我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想着把你唤醒,如果我当时只想让你们消失……”舒馥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一阵阵兽鸣,里面有对死的恐惧,对生的迷茫,其中也有放弃挣扎堕落成野兽的绝望,强大的共情力让他感同身受却又置身事外。一次全空精神力后的舒馥,仿佛枯竭般失去了喜怒哀乐,只能冷漠地给与些许怜悯。“他们的痛苦是你给的,但从结果看,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恭喜你。”

    “我对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向您道歉。”路易庄重地行礼,舒馥不以为然地走开了。“基地里的哨兵都有我的禁制,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敢冒犯你。我们会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能让你愉悦地在这生活,是我的荣幸。”

    路易啊路易,你累不累。舒馥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淡淡地点破:“不愧是你啊,敢想还敢说。路易,我真的不会治疗,你再怎么让我跟他们亲近,也只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我记得向导治疗的第一条,就是向导与哨兵之间需要深度信任。这个太难了,我在这学不会,你肯定能明白!”舒馥特地突出“在这”,笑得一脸无辜。“下次抓人,记得抓个靠谱的。试来试去,尽没事闲的。”

    舒馥瞎摸着回到之前的房间,窗外星空没有变化。他暗叹这果然是投影,干笑了下,丢了浴袍泡回运输罐,整理思绪。前任保镖走了,新的还没入职,自己被抓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一样不留,就连藏在耳蜗里的晶块都没了,投影布也没了等于少了一百多件衣服,还好母亲送的翡翠没戴着不然也没了……舒馥想起曾经一张张温暖的脸,忍不住翻涌起阵阵委屈。运输罐的氧气似乎停止了输送,喘不上气的舒馥放弃挣扎,坐起找保暖布料。

    路夏从暗处走出,抱着一叠衣服上前。“你一直在?站那么久不累么?”舒馥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讲得有多蠢,赶紧拿了衣服假装无事发生。

    “这衣服,是你的吧……大这么多。”路夏想了下,老实地回答:“是哥哥的新衣服。”繁复华丽的蛛丝衬衫,点缀着深海珍珠线,在暗处散发着朦胧月晕。衬衫是无辜的、衬衫是无辜的、衬衫是无辜的!舒馥固定好袖子,偏大的尺寸看起来更像合身的长款。

    “你真优秀。”舒馥忍不住阴阳怪气,“知道我会膈应,还说大实话。”路夏看起来像从投影里走出来的忍者,禁欲隐忍。而舒馥是最讨厌条条框框和无脑服从的,戏弄的心夹着莫名的胜负欲让他意气风发。

    路夏知道舒馥会报复,自己被唤回神智本就该报答,替哥哥分担也是应当的。凌辱也好,折磨也好,他坦然接受。路夏等待舒馥的下一步动作,站得笔直。紧贴身形的黑丝纱布大方地向舒馥展示路夏每一寸凹凸,轻便的皮甲挤压着圆俏的胸肌,傲人的腰臀被严严实实挡在背后。

    “忠诚……是嘛?那意思是,你会保护我咯?”舒馥意义不明,缓缓靠近。

    “是的,我会完成你的指令,只要不涉及哥哥的禁制。”

    “路易禁什么了?不准暴露基地?”

    “不是。”

    “随便问问,我不为难你。抱我去你房间。”

    “……好。”路夏用毛巾毯裹着舒馥,把人扛在肩上,几个上下就游走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满分saocao作让舒馥大开眼界,下水道的玛丽夏能耐这么大?!

    路夏把舒馥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正要离开。

    “你就这么走了?也不等我说两句?”舒馥又好气又好笑地叫住路夏。宝藏男孩的宝藏房间有这么多好玩的东西,不来一顿羞耻py哪对得起自己的委屈。

    色情幻视投影、束缚刑具……舒馥毫不客气地当着主人的面翻箱倒柜,居然还有一抽屉古早游戏卡带和混迹其中的超梦影片。已经变成蜡人的路夏心如死灰地接受社会的洗礼。“你小时候,跟路易住一间房么?他知道你这么会玩么?回答我。”路夏居然翻出一条款式还算新的情趣内裤,当着路夏的面非常专业地穿上:两条长腿绷直抬高,怎么看都看不到前面的兄弟,反而把小菊花露了出来。

    路夏极其努力地偷偷掐大腿维持理智,“哥哥,都知道。他的房间,就在隔壁。这些是……训练用的!”

    舒馥笑得春风得意:“哦~精神抵抗训练,对不对鸭~”

    路夏眼神闪躲,勉强回应:“嗯……嗯嗯。”

    “别慌,我来帮你提升下训练内容。”舒馥坐回路夏的床边,开始游戏:“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完,面罩留着。然后把你这里最严密的信息素阻断产品,用在自己身上。”舒馥眨了眨眼睛,开始欣赏夜生活的开幕秀。

    路夏红了脸,把装备一件件卸下。那件紧身连体的黑丝,居然是从后庭开链的!舒馥暗暗双击666。褪去刺客的装扮,路夏出落得愈发像路易,一头耀眼的金发在晶矿灯下熠熠生辉。

    路夏知道自己的容貌与兄长有异,舒馥特意让他留下面罩,估计是为了让自己更像兄长。虽然有些别扭,路夏依旧拽开束发带,披发的侧脸与路易一模一样。舒馥急忙抓回马尾,“我喜欢你的高马尾,别解!”边说边把头发高高束起,两人一时如爱侣般紧贴着。

    绑好头发,路夏一丝不挂走向装备墙,开始铺设全身用阻断甲。没有了向导素的抚慰,疼痛只会是疼痛,这小向导看起来热情,报复心挺重。痛就痛吧,就当拷问训练。路夏启动阻断甲,默默地走回舒馥面前。

    “这就是……阻断效果最强的?”舒馥万万没想到,阻断甲居然是附着在皮肤表层的,也就是看起来跟没有一样,堪称:皇帝的新甲。“你需要再穿件衣服嘛,我怕你一会儿受不了。”舒馥自认还算体贴,毕竟一下子玩坏以后可就没得玩了。显然路夏不会这么想,一会儿受不了?还能怎么受不了,往死里整呗。

    做足心理准备的路夏穿上那件黑丝,等待舒馥的下一个动作,果然,传统刑罚第一步来了。“路夏,我可以把你吊起来嘛,就是那种…”舒馥兴奋地小声BB,路夏越听越觉得眼前的小变态正在撕开假面,毕竟喜欢施虐享受征服感的人才会看着别人的痛苦而兴奋。路夏不动声色地用金属丝把自己的四肢反绑,刚要收紧又被舒馥打断。

    “这个丝不行,不方便你动,能不能换个粗点的,皮或者布料都可以!”舒馥兴奋得眼冒桃心,甚至有冲动把路夏加入终身疗养VIP名单,这柔韧性跟执行力,啧啧。路夏暗吞苦涩,还…要…动。还能怎样,路夏默默配合,五道黑胶带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舒馥看着路夏的手脚一点点收起,黑丝网衣包裹的敏捷身躯宛如礼盒般呈在自己眼前,高昂的头颅、修长的背脊、有力的腰肢、还有丰满的翘臀……被紧紧束缚还不肯屈服的样子,把舒馥开到猛火档,只想烧熟一切。舒馥任由心脏狂跳,来回轻抚、嗅着路夏往后探索着。走到后方,看见被迫张开的腿间一派山色,舒馥自己又成了深潭老泉,暗流汹涌。

    不行了,好想现在就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