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马车(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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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赶起路来容谨不舒服,舒衍说服他,让衙役们押着人犯已经先出发了,家里来的护卫们一半也跟着回城了。回城的时候就剩下容谨的马车和三个护卫在路上慢慢走着。 哪怕马车上已经撤去座位,铺上了好几层软垫和锦被,但马车行驶起来,一颠一颠的,颠的容谨怎么呆着都不舒服。 不一会儿,容谨就感觉身下出现一股憋涨感,挣扎着要从舒衍怀里起来。“怎么了?不舒服吗?”舒衍搂着他有些奇怪地问。“没有…就是…阿衍,叫谷雨停车吧…”容谨小声说。 “为什么停车?可是那里觉得不好?”舒衍有些担心,手摸上了他的滚圆的肚子,还很柔软,用该没有痛啊!容谨脸色涨得通红,低声说道:“不是…我,我想小解…” 舒衍的脸也红起来了。也是,莫说常人如何,容谨可是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夫,胎儿下沉,正好压迫膀胱,两个时辰不上厕所,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叫谷雨把马车停下,扶着他慢慢从车上下来,“慢一些,别着急…”下了马车叫随从原地待命,自己扶着他去了路边的灌木林里。 容谨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从小他的教养不允许他这样做,始终解不出来。 还是舒衍劝了半天,又叫随从都退到看不见的地方,正好天色也暗下来了。见四周无人,别人也看不见自己,容谨才试着解放。 可是试了半天也没解出来,他明明感觉自己的膀胱快要炸了,可就是不行。只好叫阿衍过来帮忙,连说话都带上了哭腔:“阿衍…不行…我不行了…” 阿衍赶紧过来搂住他,安慰道:“许是之前憋了太长时间,来,我帮你。”说着就握住了那人身下的玉茎,另一只手慢慢在他的下腹按揉起来,怀里的人难耐的呻吟起来:“啊…嗯…阿衍…别…疼…啊…” 舒衍狠狠心继续按揉,好在不一会儿,就听一阵水声响起,憋胀已久的膀胱终于瘪了下去。舒衍摸了摸他的下腹,已经恢复了柔软。 看天色,已然不早了,再不进城,估计城门就要关了,容谨就吩咐谷雨赶车快一点儿。可他的身子哪里禁受的住,只是车轮硌到一个小石子,略有颠簸,就颠的他肚子又疼起来。 容谨托着肚子呼痛:“呃…啊…”阿衍搂着他,一下一下帮他顺着肚子,现在他肚子硬梆梆的,完全不复刚才的柔软,看来的确快要生了。 不知是怪天色太暗了,还是怪谷雨赶路着急,马车颠簸的越来越厉害,而容谨的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啊…阿衍…不行了…唔…我要生了…呼呼…肚子…嗯…” 现在容谨能清楚的感觉到胎儿在不停地往下拱,为了给孩儿腾地方,他的两腿分开的越来越大。舒衍见状赶紧高声问谷雨:“还有多长时间能回到府城?” 谷雨一边赶车一边回话:“世子爷,咱们就快到了,让夫人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城门了!”舒衍继续帮媳妇顺着肚子,也不知是在安慰妻子还是在安慰自己,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谨,咱们再忍忍,再忍忍,一会儿就能到家了,到家就好了…” 可生孩子这事儿哪能说忍就忍得过去啊!此时容谨的上腹已经开始瘪下去了,下腹鼓胀的都有些发红。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孩儿已经挤进了产道,硬实的小脑袋正一点一点摩挲着自己的产道内壁,有点疼,有点痒。 他颤抖着声音对自己的丈夫说:“哈…哈…阿衍…阿衍…孩…孩儿…好像…下来了…”下来了?这么快?舒衍赶紧去阿谨腹上摸索胎位,果然,孩子已经坠的很低了,眼看就要“破茧而出”。 听着耳边容谨的呻吟声,舒衍心里更着急了,孩子眼看就要出生,可马车还未进城,若是错过城门下钥的时间,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城外等着,总不能让容谨生在这荒郊野外吧,只好不停的催促谷雨快些。 谷雨心里也着急,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越着急就越出乱子。今天出门出得急,家里仆役忙着改装车里的布置,也就没有检查马车外面的状况。 他们觉得这马车一直在用,不会出问题。不成想,就是这样一个一直在用的马车,今天在容谨即将生产的回程路上,坏了! 不知是哪里的榫卯松了,马车的车辕竟然断了!谷雨来不及反应,摔下车去,好在功夫不错,在地上滚了几圈就停下来,只是受了点擦伤。 驾车的马受到了惊吓,不停的向前狂奔着,不过好在当初选的时候选的就是温顺的种类,护卫们很快就将它牵了回来,倒是无碍。 外面的人没事儿,可马车车厢里的人呢? 事故将要发生的时候,容谨正好在阵痛,靠在舒衍怀里攥着他的手,不住地扭动腰腹,呻吟:“呃…阿衍…肚子…啊…” 他有一种预感,这孩子可能等不到回府了。可如今在这荒郊野外,别说大夫,连稳公都寻不到,如何安产?这么想着,容谨不禁有些绝望。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尽管又蒋舒衍揽着他,但在马车的晃动中,他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圆挺凸出的孕腹正好撞上车厢,被挤压的都有些变形。 随之而来的,是容谨一声高亢的呼喊:“啊——!”临产的胎腹如何能承受如此震荡,一股暴痛从腹中升起,让容谨忍不住,高声叫喊,“啊——!呃——!” 见妻子临产还要遭受如此大罪,蒋舒衍心痛如绞,赶紧抱紧他,帮他安抚躁动的胎腹,“阿谨,还好吗?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都怪我…” “哈…哈…怎么能怪你…”容谨忍着痛安抚着身旁之人,本就是意外,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只是这下自己的预感怕是成真了! “呼…阿衍…唔…我怕是…怕是…真的要生了…嗯…”攥着身下的锦被,喘息着对蒋舒衍说。刚刚的震荡之下,他能清楚的感知到孩子彻底挤进了产道,俨然做好了出生的准备。 “要生了?可是…”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什么都没有,怎么生?可他没有说出口,既然容谨说要生了,那他就要做好准备。 “阿谨,等我一下,我出去吩咐他们一声。”见容谨点头,就赶紧掀车帘出去了。就见家里的护卫真在修理马车。 “怎么样?能修好吗?”“回世子的话,马车倒是不难修好,但现在天色已晚,已然赶不上回城了,夫人又即将生产,这如何是好?” 护卫们当然也听到了夫人的那声高喊,平日里那般自持的夫人都不管不顾的高喊,定是痛极了,孩子要出生是谁都阻止不了的啊! “谷雨,你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村落或者人家,如果有,多给点银两,让咱们暂住一宿,骑马去!”谷雨应声而去。 蒋舒衍又对三个护卫说:“阿林接着收拾马车,争取修好它;阿进去捡些柴火生火,以防野兽出没;阿生去附近河里打些水来烧开。”见三人各自行动起来,蒋舒衍急忙回了马车上。 在马车上的容谨忍受着越来越剧烈的产痛,外面传来阿衍有条不紊的指派,只觉得心安。自己的丈夫不知从何时起竟变得这么可靠了! 一会儿吩咐完阿衍就赶紧回车厢里陪着他,有他陪着,就连那磨人的产痛似乎都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就这么静静靠在他身上,感受着腹中孩儿急于挣脱束缚的踢动,容谨此刻觉得哪怕是在这荒郊野外产子,也不是一件都么可怕的事情。 从他上次怀孕生产,蒋舒衍就开始学习如何接生,只是上次他生产时有两位最好的稳公在,他没什么机会实践罢了, 这次倒也不是毫无经验。 “呃…唔…呼…呼…”阵痛持续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难以忍受,容谨时不时会从嘴里溢出一丝呻吟。 大半个时辰以后,谷雨才回来,却带回来一个坏消息,方圆十里之内并无村落人家,蒋舒衍闻言皱了皱眉,那就真的只能生在马车里了。 此时阿进已经修好了马车,并且将马重新套上,马车又恢复了平衡。车厢内,怕容谨乏力,舒衍喂他吃了一粒自己随身带着的李大夫特制的益气药丸。 又将他身下的锦被抽出来几层,一条生产时用,一条留给孩儿做襁褓。虽是炎炎夏日,但晚间温度降了不少,怕他冲着风,就让人横坐在车厢里。 又在车门儿那儿挂了一床锦被之后,舒衍先帮他检查了胎位,还好没有因为刚刚的震荡产生位移,还是正的。 接着又褪下容谨的裤子,要帮他检查产口,手伸进去,感觉到身下被异物侵犯,容谨感觉不适,不住地扭动着粗壮的腰肢,“嗯…别…拿出去…” “阿谨,我要帮你检查一下产口,忍一忍好不好?”容谨点点头,忍住不动。手指在产口试探着,抽出来的时候甚至带出一股肠液。 检查一番之后对容谨说:“阿谨,产口已经开了六指了,孩儿胎位也正,趁着羊水未破,我扶你下车走走可好?” 容谨扶着腹侧,虚弱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