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到此为止 有彩蛋h
我在半年一租的地下室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个时间点挺巧妙。 两天过后房子到期,我想起这个心情不错,总体来说还有点庆幸。 我应该庆幸,可以提前结束面对一位四十多岁且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的Omega房东,而在此之后,就不用再强装笑脸勉强应付起这位中年房东。 每次他一走过来贴到我身上对我动手动脚,他脸上那几根长毛一动一动,在我眼里像是某种发霉长毛的过期食品,每次我都强忍着给他脸上一拳的冲动,然后丧失理智把他彻底扫地出门。 但无奈不能这么做。这个房子包括这个潮湿容易滋生腐蛆的地下室,都属于这个长毛房东。 所以当我愤怒完最多也只能呸几口唾沫,剩下无事可做,只能和陈怀灯抱怨抱怨。 —— 除了第一次选择的zuoai地点,之后每次陈怀灯都要来我低矮狭窄的地下室zuoai。 陈怀灯确实是我所见过的,是一个在各方面都接近完美的Omega。他本身对完美也非常推崇,任何经过他手的东西都能变得最初一样崭新,而且你所能想象的一切能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他大概也都拥有。 但有一处不够完美。我曾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在充斥汗气和楼上小孩不间断哭闹声的地下室里,陈怀灯他坚持要与我zuoai。 他明明有钱,也有可选择的空间,我有时甚至为此觉得费解和惭愧,我成了陈怀灯最见不得光的一处缺点。 —— 其实zuoai时,我俩也不说正式话,说也说不起来,就是zuoai,或者聊一些混不吝的话。 陈怀灯曾说:“秦显,你的臭袜子能不能别塞到床脚?” 我正捧着他的脚,从脚尖一路亲上去,亲到大腿根上,闻言嘟囔了一声。 陈怀灯脸上的颜色跟熟透的西红柿一样,红红的,他张开嘴轻叫了一声,迈开腿让我进去。 我进去后,我说:“我要把袜子攒久了再洗,可以省钱。” 陈怀灯在我身底下嘤咛,来不及和我辩论,反正他醒来后会给我洗袜子。 他现在望着我的眼睛很潮湿雾蒙,我从他眼里看到了没有止境的欲望。 —— 头顶的一个小灯泡还是我三年前买的,用久了从雪白变成焦黑。灯的作用是发光,但光也没有以前那么亮了。一件东西用久了好像总是会失去它本来的模样,大概这就是既定的事实。 我抬头看灯,看见它在电风扇运作下被吹得左晃右晃。 我想了想,决定不拆它,就让他留在这里白送给又抠门又饥渴的中年房东。 这是它的结局,而我的结局就是离开这里。 我从十五岁出来,到现在七八年过去了,能拿走的东西就是几件衣服,有一件还是我从山里带出来的,再其它什么都不属于我。 下午五点半的火车票装在口袋里,我对着巴掌大的镜子整了整衣领。 我在老家娶了媳妇,但没公开办,村里人都不知道。 像我们那儿要结婚,也没那么复杂,回去时候算是把我妈要我买的一些结婚用的东西都给买了,带回去,再象征性办几桌酒席,差不多就行了。 我拿出纸条又看了一遍,准备下火车回到县城再买,这里东西都太贵了,那我是肯定买不起的。 我正在看时,门被不期然推开了。 是陈怀灯。 我不回头也知道,除了房东,只有他有我这里的钥匙。 陈怀灯走进来,脚步很轻,站在我身后目光轻轻扫过周围,我听到他惊讶的语气:“今天怎么这么干净?” 他的声音在我听来一直很好听,现在也没变过。 我几乎是一听,就硬了。 —— 陈怀灯对我而言,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特别的。 从我来到这个城市开始,我见过数不清的人对我抛出性上的橄榄枝,他们的信息素浑浊不清,看着我时,目光隐晦的就像是化身为一根根舌头,像要把我吞吃入腹。 我十六岁时第一次出门打工,在一家餐馆洗盘子。 那家店的老板是个变性过后的Omega,他从许多人里把我召进去,起初我很感激他。 但是后来我在厕所遇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频繁到不正常。 直到,有一次我脱下裤子放水,水声哗啦里,我想厕所里应该只剩下我一个。 突然我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屁股。 我猛的一转过头去,我看见这个我一直感谢的老板正跪在地上,脸上泛着红晕,一边掏着裤裆用手自慰,一边想用手再摸我。 他还yin荡地叫我的名字。 秦显,秦显。 突然间,我觉得无比恶心。一瞬间就特别想呕吐。 我往后退挣脱开这种让我恶心的触碰。但心里一股暴躁涌上,紧接着我就扑了上去,我把他按在身底下死死压着,狠狠地揍了一顿。 没想到的是越揍越恶心,最后没忍住真的吐了。 我把老板打进了医院,从那以后,我就辞职了。 我离开那里,到过很多地方打工。 我长了记性,知道要和有不同目光的人保持距离。 但我看着他们时,我常常觉得,我不是一个人,而是一道菜,一件奢侈品,一个人人争相求取的物件,唯独不是一个可以称为人的东西。 只有陈怀灯,只有他。 只有他出现时,只有当我看着他时,我才觉得我站在一朵花面前,我觉得快乐,觉得美。 所以当最后一次zuoai,我真的使出特别大力气去往他身体里挤。我知道快乐始终只是暂时,因为它不永久,因此所有人都只得去争取,以求得一时的欢愉。 陈怀灯被我撞疼了,胯间rouxue口都肿了,屁股rou也红了一大片,两只脚交叉在我的屁股上,拿脚后跟踢我,“你轻点!”他骂。 我笑,不置可否。继续用力的干他。 到最后做完爱,陈怀灯已经虚脱了。 他像一具完美的尸体一样躺在旁边,不合理的是,他呼呼喘着气。 我看着头顶,我对陈怀灯说:“上个月我回家,结婚了。” 那时候我们刚做完一场发泄性欲的爱,他坐起来,以为我是在开玩笑,觉得我是没满足,他手伸过来准备再给我撸两下,被我一把推开了。 我没看他,继续道:“我说真的。” 他坐在那里半天没动。被汗水浸裹的一身细腻皮rou在灯光下蒙上一层昏黄的光,腿间还有刚才高潮流出来的液体。 我坐起身,从床上下来,拉过一边的裤子,背对着陈怀灯套上去。 我说:“咱俩早该结束了,就当是最后一次,以后反正也不会见面。我也没标记你,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昨天买过回家的票后本来要和你说一声,后来一想觉得可能会打扰到你……想想就还是算了。” 我转过身,对着正注视我并沉默的陈怀灯。 我说:“就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