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发现盲点
现在的月玉泉是真成了病患，虽然身体失去心脏被灵力供养着，但到底是没了心脏，又每天都在吐血，整个人皮肤白到不像个活人，一点血色都没有。 而不知道观众老爷们是否还记得月玉泉脖子上，被他藏在围脖下的掐痕，也因为白到发青的肤色下，本来有些淡化的颜色却变得更加明显了。 看着棋牌的月玉泉抬手抚摸自己带着掐痕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魔气的影响，正常来说这种掐痕两三天就该消了，可是这掐痕愣是跟印记似的，跟了他一年多，而心脏也完全没有要长回来的迹象。 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体内有魔气的迹象，这让月玉泉很苦恼，他总不能一直拖着没心脏的身体和带着掐痕的脖子吧。 本想干脆直接闭关修炼来恢复的月玉泉，想起还有四年就是仙门试练。 所有须霓门金丹以下弟子都要参加的试练，前三名有机会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外门弟子也有机会可以靠获得的积分晋升为内门。 月玉泉可不想错过自家小徒弟的精彩表现，况且，他也想知道，如今被他养大的云景，心里想要的，是什么。 “今日份的灵草都认齐了？”慕天泽接过云景递来的灵草，放进药臼中捣碎碾出汁。 “是的师伯，都认齐了，不愧是百草峰，灵草的各种年份都有，这让弟子方便了不少。”云景笑着，最近几个月，他在百草峰学到了不少东西，认识了不少灵草，也在慢慢学习着给人治病，跟着百草峰的弟子出山走访了周围的村庄小镇，积累了不少经验。 当然也有学着制药，虽然都试验在了月玉泉的身上，而月玉泉并不知道他每天吃的药其实是云景出手的三无产品。 “今天也打算试着制药吗？”慕天泽将药臼里的药汁过滤出来，倒进玉瓶中，盖上盖子贴上标签，放进身后的药柜中。 “师尊最近又吐了不少血。”云景点头，从自己的储物袋中取出用弟子贡献兑换来的灵药，新鲜的捣成汁，晒干的磨成粉。 “那还真是心疼师弟，那般锲而不舍吐着血。”慕天泽对于月玉泉那说句话就吐口血，不说话便每隔两刻咳一次血的状况，有着说不出的无语，“虽说这事是我们大意，但他伤得也太久了些。” “不知什么原因，师尊的心脏一直没有长回来，似乎有什么在阻止着师尊恢复。”云景将处理好的灵草都装进调味料瓷瓶里收进储物袋。 “你这是在做什么？”慕天泽见云景不是将处理好的灵药放进药瓶，而是放进存放调味料的瓶子里，这让他有些好奇。 “师尊有些抵触吃药了，弟子想着不如做些药膳给师尊。”云景想起月玉泉最近吃药时满脸抗拒，却不得不把药吃下时的模样，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还是跟以前一样啊。”慕天泽乐呵笑出声，“你师尊小时候，可是被药苦哭过的，后来阵阵三年，只要见要就会哭着跑走。” “原来师尊还有这一面啊，师尊又是如何会去修无情道？”云景眼神暗下来，又开始准备套慕天泽的话了，为了显得自然，手上捣药的动作也没停，然而慕天泽又怎会那般轻易被套出话来。 “你好奇吗？不如自己去探索，只是故事多少有点悲伤。”慕天泽收起笑容，手一撑便坐到了桌上，看着云景拿磨具搓药丸，“你很关心你师尊的事嘛，之前师伯我还以为，你终于打算丢开那冰块，投向我的怀抱了。” 慕天泽凑近云景，笑着多少带些引诱，“你知道，你在师伯们眼中，有多抢手吗？虽说当初是众师兄们决定让师弟先收了你，但那也只是对你的一种保护。”慕天泽眼睛看向云景的小腹。 云景稍微移了下位置，跟慕天泽保持开距离，而慕天泽的视线，让云景有些误会慕天泽想干些什么。 慕天泽明显也没想到云景会躲，不过马上就想到了原因：“噗，你小子脑子里都装着什么。”慕天泽跳下桌子，伸手揽住云景的肩，也不让云景躲开，“师伯们想要保护的，是你这里，就像保护你师尊一样。” 慕天泽手贴上云景的小腹，本来因为慕天泽的暧昧行为，有些抗拒的云景，听到慕天泽后面的话，这才正视起来，而慕天泽手放的位置，其实是灵根的根源处。 难道是灵根的吗？云景知道自己与月玉泉同为圣灵根，但入门时间较短，很多事云景并不知道。 灵根就像一棵长在身体里的树，由腹部的根像全身蔓延附着在经脉上，向全身输送着灵气，而灵根其实是能被剥离，并移植给别人的。 但移植灵根多少也跟移植器官一样，移植给不适合的人，是会有排斥反应的，只是人在自己的贪欲面前，并不在乎那一些代价。 而圣灵根是最纯净的灵根，根源甚至能够炼制成丹药，据说不仅能改变人灵根纯度，甚至能够无副作用永久性提高修为。 这对修仙界而言，这种诱惑，足以让一些仙修与本就不在乎道德的魔修们，不择手段。 “现在的你，还不适合知道这些，对你的修行，是种负担，但你要知道，你和你师尊，在这修仙界，无论仙修亦是魔修，均是稀世珍宝，落到他们手里，准被拆了入腹。”慕天泽松开云景，拍拍云景的肩膀。 “你若真的如此珍爱他的话，就努力变强，谁也不知道须霓门能保护你们到时候。”慕天泽露出担心的神情望向抚泽峰的方向，“你师尊如此虚弱成这般模样，若真出了什么意外，能保护他的，可能只有你了。” 能保护师尊的只有他！云景抓紧手中的药方，想到这时，他就有些想蹦几下来发泄心中涌出的激动，不过慕天泽在，云景只能先忍着。 “云景不会让师伯们失望的，绝不会。”云景眼神中透露着坚定。 “你师尊在别人眼中也许强大到无人能及，但在我们眼中，他也不过是个需要人守护的孩子，若不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也不至于拼命到还不足四百岁便冲刺化神，导致渡劫失败的地步。” 云景虽然不知道那件事具体是什么，但也从慕天泽的话中听出，月玉泉身上似乎背负着什么，而那件事也与灵根有关。 云景回到抚泽峰，给月玉泉做着晚膳时还在想着这事。 在云景走后，掌门的大弟子沈文轩走了进来：“您还真是恶劣，将这事告诉他，真的好吗？” “轩轩可不能将这事儿告诉掌门啊。”慕天泽搂住走到面前的少年，抬起少年的下颌，抚摸少年的眼睛，“他看师弟是眼神，就像你看着我，这些事，他也迟早要知道。” 沈文轩拍开慕天泽的手，双手环在胸前：“即使如此，也不代表能将幺儿交给他。别说我，光师尊就不会同意。” “但是师弟也不排斥他不是吗？”慕天泽将双手揣在袖子里，看着眼前的少年，玩世不恭的眼神，逐渐被柔情取代。 “本以为幺儿会一直排斥所有人，倒是没想到会对云景不那么排斥，但看云景的眼神，明显只是将他当做孩子。”沈文轩并不同意慕天泽是看法，“你又怎能保证，他不会要求过多而伤到幺儿。” “如此的师弟，或许真能接受云景也说不定，不说他了，若不是月师弟是你同父同母的弟弟，我都要吃醋了。”慕天泽手也不袖子里拿出来，就这么抬手将少年套在怀里。 “您是不是知道什么？”只到慕天泽下颌的沈文轩，抬头看向了慕天泽。 “我能知道什么？他可是你们沈家的人。”慕天泽眯起眼，心里却想着另一件事。 七年前从昏迷中醒来的月玉泉，身上早已不见被仇恨掩埋的气息，取而代之的却是纯净到洁白的气息，就好像回到刚出生的婴儿状态。 那双说是毫无波澜，不如说是无情的眼睛里，也带上了些情绪，只是很淡。那感觉就像回到了三百多年前，还只是不足十岁的月玉泉，刚刚被掌门带回须霓门样子，只是那时的月玉泉，眼中更多的是绝望与悲伤。 “话说，为什么师弟是沈家人，却是姓月？”慕天泽问出了多年来的疑问。 “说起来幺儿原本好像不是叫这个名字，什么时候改的…我也不记得了。”沈文轩歪着头努力回想，也回想不起来，与其说是回想不起来，不如说是被什么阻止他记起，“他原先是叫什么来着…” “哦？你终于开始老年痴呆了吗？”慕天泽笑着轻戳沈文轩带点婴儿肥的脸颊。 “你才老年痴呆，去死！”沈文轩连“您”都不想用了，转身抬脚就往慕天泽双腿间踢去。 慕天泽在沈文轩转身的瞬间就松开环着沈文轩的手，向后跳开：“小心你以后的性/福啊！” “我要告诉师尊，你又欺负我！”沈文轩鼓起rourou的腮帮，轻哼一声就走了。 “都五百多岁了，还这么爱撒娇啊。”慕天泽轻笑摇头，也不怕沈文轩真的去找掌门告状，反正他们的情况，掌门也心知肚明。 想来沈文轩现在是去跟掌门汇报关于云景的事。 “这么说起来，沈家岂不是绝后了。”慕天泽这时才回过神，若是月玉泉也歪了，那沈家就真的没人去传宗接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