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缠房:但我喜欢你嘛微H
厉子碣听了不为所动,靠着墙指道,“软就喝点凉水,清醒清醒。” 宋玉不语,摸黑朝洗手间走了几步,黑暗里厉子碣的视线有了重量,漆压压落在他的腿间。 他在看我。 宋玉吞了吞口水,每走出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因为不熟悉布局,刚一进洗手间,就被门口倒下的拖把绊了一跤。 “草……”宋玉跪在地砖上小声骂,伸手去揉磕疼了的膝盖。 这时厉子碣来了,双手穿过他的腋下把人提起来。宋玉面对着年轻的完美的rou体,刻意把自己的腿收起来。他没骨头似地垂靠在高中生yingying的肩上,动动鼻尖,在他的领口上嗅嗅,“好难闻。”他说。 “我给你洗衣服吧,”宋玉突发奇想说,“你父母没和你一起住。平时没人做这些吧?” “又要读书又要训练,很忙的,”宋玉轻声说,“让我来照顾你吧,厉子。” 他的声音像失手打碎的一个糖水罐头,有种粘稠的甜蜜,里面惆怅的低影都是饱满不坏的果rou。 厉子碣放下了点警惕——那是被他砂甜的嗓音泡得,他抬起宋玉的脸端详他诚恳的表情,冷冷道,“你叫我什么?” “厉子也是你叫的?” “那我该叫你……?” “弟弟?” 厉子碣不答。 他垂眼一瞥,分明看见宋玉下面已经翘起来了,顶得空荡荡的衬衫下摆一个鼓包。 “就叫名字,全名,”厉子碣的语气突然凶起来,“一个字都不能少。” 语毕,他当着宋玉的面,举起双臂,缓缓把身上的短袖脱掉,沉默地交到宋玉手里。 宋玉紧紧抓着他的贴身衣物,略显不知所措。那片衣服是温热的,轻薄的,好像隔着衣服摸到了厉子碣的胸膛,他屈指攥了攥,攥得指尖发麻、舌面发涩、胃火中烧,仿佛抓在手里的是最后一只夏蝉的蝉蜕——对别人是无用的,对他来说却是治病的一味药。 这时,厉子碣突然摁开了灯。 灯光昭昭下,他们二人面对面站在狭小的空间里,彼此把对方看了个干净。 厉子碣裸着上身,健美古典的体型暴露无疑。宋玉抬起眼看去,他的骨骼有圆有方、肌rou光洁鼓胀,平直的锁骨隐没在肩头,顶出一个个精致的棱角。 宋玉盯得目不转睛。 再这么看下去,自己下面的角也要顶出来了。 宋玉面上一热,低头看脚尖道,“什么意思,你答应了?” “厉子碣同学?”他问。 厉子碣听了,这才回过神来,但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黑灰色的眼睛盯着宋玉鼻尖上的一点汗,突然觉得有点可爱。 他伸出手。 “嘶——嗯,干什么你……”宋玉就着厉子碣的动作,突然夹住了膝盖。 厉子碣在他的下体摸了一把,潮潮热热的,一摸那人就自觉凑上来,像街边那种招手就蹭过来的小狗。 “腿,松开,”厉子碣说。他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那人反应这么大。 宋玉刚刚跌倒磕红的膝盖就那样夹起来,夹着自己的右手,厉子碣突然陷在他柔软流质的大腿rou间,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了。 “我说了,松开。”他又发话说。 说着,硬要把手抽走。 宋玉不及他有劲,厉子碣这么一抽手,带得他脚步都有点踉跄,直往前栽,看起来就像在追着厉子碣的手掌而去一样。 这么一来,宋玉只能攥着衣摆,半垂眼帘去忍舒服的鼻息。 “……你叫什么啊?”厉子碣发现了,又捏了他一把,问。 宋玉低低地啊了一声,咬住唇,连忙念自己的名字,“我叫、宋玉,玉石的玉。” 他不知道这个关头,厉子碣问这个做什么。 他听见高中生没忍住无奈地笑了笑,“我是问你哼哼什么。” 这还用问? 宋玉的脸更红了。 “好吧,那现在,宋玉,”厉子碣说,“松开我的手。” 宋玉离家早,性格早在社会上锻炼得坚韧隐忍,很少随便服别人的软。像这样直白的指令,更是很少入耳。 但发令的人是厉子碣。 是他一见倾心的挺拔青年。 宋玉忍着汹涌的情欲,硬是在他的目光下颤抖着打开了膝盖,顺了他的意。 几乎是同一时间,厉子碣瞬间抽走了手。 宋玉恍惚看见他的手背上都水淋淋的,估计是自己的东西。这让他觉得很羞耻。 “别看了。不是要上厕所吗?”厉子碣打断他说,“你不睡觉,我还要睡的。” 说着,他带上门独自离开了。 厉子碣走后,宋玉先找了个干净的脸盆,接了水把他的短袖泡上,又轻手轻脚地解决了肚子里的急症——他边咬着手背自渎,边后悔地想,这样举着旗是尿不出来的,都怪厉子碣,突然脱什么衣服,给他本就难熬的宿醉雪上加霜。 客厅里。 厉子碣躺在沙发上,把风扇拧到最大,但还是热。 他枕着手臂朝厕所看,门上磨砂的小窗里框着个细长的人影,晃来晃去的,像一点捉不住的烛火,看得他有点困了。 厉子碣就想起今晚唱歌时,班里家境优渥的富二代唐羽说,“厉子从来不和我们玩,今天倒是很给面子,看来是真高兴。” 厉子碣沉着脸喝了一杯啤酒,没接话。 高兴倒是其次,他只是无比享受,这种胜过别人的感觉——厉子碣长相好成绩好,但为人清高,很少交际;这次国护队选拔机会难得,据说和未来定向招生挂钩,因此多得是人走关系占名额,像唐羽这样八面玲珑的富家公子更是全家上心。 这些人想都没想到,班里又凶又蔫的厉子碣,也能通过遴选,和他们一起顺利入队。 碰杯时厉子碣的背挺得很直,像里面有一根钢筋。 “说点什么吧,厉子。”唐羽戳戳他说。 厉子碣清了清嗓,道,“都是知难而进的人。祝我们的未来,清晰,笔直。” “——通往成功!”唐羽大声说。 刹那间人群恢复了热闹,碰杯声不绝于耳。 没一会儿,厉子碣听见了洗手间的抽水声。 紧接着宋玉就推开门走出来。 瘦白的醉鬼脚步也是轻轻的。 他看了眼沙发边上的风扇若有所思,“要不都回床上睡吧,我们。” “谁?”厉子碣擦了把脖子上的汗,“别自来熟。这是我家。” “走,回屋吧。我睡地上,”宋玉提着风扇说,“你明天不早起吗?” “明天周六。”厉子碣闷声道。 一听宋玉提起,他突然头痛起来——周六他们国护队还是正常训练的。 宋玉跨上来,看他的脸,“你生气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 厉子碣扑腾一下就坐起来了,一手提风扇,一手搂宋玉,风风火火进了卧室。 卧室窗子大,能感觉到阵阵凉风。 厉子碣还是没有让宋玉睡地上。 他们头对脚、打着颠倒,背对背躺着,很快都睡着了。 再醒来已经是清晨五点多,厉子碣洗漱完躺回床上发呆。 宋玉也醒了,好奇道,“其实……你不怕我吗?” “怕你什么?”厉子碣笑了下,“细胳膊细腿的。”说着用手臂去比他的小腿。 宋玉就不说话。 厉子碣反问道,“那你怕我吗?” 宋玉的眼神直勾勾的,诚实道,“说实话,有点怕。” “那——”那你还招惹我。厉子碣想说。 “但我喜欢你嘛,”宋玉揉揉头发说,“没办法的。哪怕你是一块石头,架不住我饿啊。” “什么意思,你说你嚼得动石头?”厉子碣说,“挺好玩的你这个人。” “我的意思是,虽然你骨头硬,但我也不差。”宋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