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妈在和阳那边……没有任何信得过的亲人。”时子释扯了下嘴角,像是想起来一件好笑的事情,“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去把身上一半流着时长荣的血抽得干干净净。” “到现在我还记得,时长荣进了监狱后,他所有亲戚都过来指责我和我妈……反正那半年,过的简直兵荒马乱……我好像还被谁失手推下了楼梯。” 席骁想握住他,可指尖在碰触到他手背的那一瞬间,被躲开了。 席骁重新探出胳膊,手指轻轻包裹住时子释手背。 “别想这些事情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时子释缓缓推开了席骁的手,“用不着安慰我。” 怎么可能不算什么。 腕部那处神似被割过的痕迹,推倒在花坛里脸上流露出的迷茫,以及居然连一些身上伤口来源都记不清。 时子释身上藏着许多席骁不知道的秘密。 却又无从查证。 和阳距离这里太远了,远到席骁到现在都只去过一次,而且那边的地方完全不熟悉,就算再去了次和阳,也找不到什么。 他开始好奇时子释的过往经历。 他记得那一晚,看见时子释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干净与澄澈。 他便认为时子释就是被方捷保护着。 认为时子释是被娇生惯养着的男孩。 单一的见解总是错误的。 到达了目的地停车场,时子释像是已经忘记了车上那些事,刷着手机给何允允还有丁晓泽回消息。 席骁停好车,时子释收了手机,四处张望起来,“这里是哪里?” “爸的一栋别墅。”席骁解开安全带,“以前赵璟他们聚会经常在这里。” 十月初的太阳没有那么焦灼皮肤了,时子释走在席骁后面一些,好奇地张望着。 别墅很大,院子里种了许多白菊和牡丹,枝叶繁多,被修剪的赏心悦目。 炎驰到的早,躺在别墅沙发里等着他们。 耳畔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炎驰从沙发上起来,瞥见了席骁身后的时子释。 他没有再像往常一脸嬉笑,起身站直。 “…姓时的……以前那些事,实在是有些对不起啊,我和赵璟都不应该刻意去……” 这几天,他们三个人间,似乎回不到从前那种玩乐的氛围了。主要是席骁没再像以前一样时时刻刻和他们混一起,而且还总是把炎驰当透明人。 炎驰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有些过分,但是他觉得主要错误不在他这边。 要不是席骁先起头,他们谁会去找时子释茬? 要不是席骁先提出来,他干嘛要去把时子释关体育室里? “没事。” 时子释永远都是这两个字。 “啊,那你是不介意之前我们做的那些事情?” 炎驰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得到了时子释的谅解,略感吃惊。 “我只是不喜欢听人道歉,事情做都做了,再说多少对不起都没有任何意义。” 时子释把目光移到别处,说出了心里话,“无论多久我都介意。” 炎驰无奈地怂了怂肩,“行吧,那我在这里躺会,你们先去玩。” 别墅往里走,有一处极大的室内泳池。 席骁领着时子释到了一处半露天的走廊,走廊上摆了一些小圆桌,和白色椅子,像是给客人喝下午茶的地方。 “我就在这里看会书,你去找他们玩吧。” “我今天是带你出来的。” “和我呆一块没什么有趣的。” 时子释性子沉闷,要是他和席骁坐一起,估计可以半个小时不说话,还不如各自呆在自己喜欢的地方。 他喜欢安静,就算给他一处小地方,他都可以在那里坐一天。 席骁忽视时子释那句话,“会游泳吗?” 时子释摇了摇头。 席骁抓住时子释胳膊,往楼上走,“我教你。” 时子释被拽的直接撞席骁后背上了,他有些不悦,想挣开席骁。 抓着他胳膊的手攥得有些紧,等到了一间房间后,时子释胳膊上都起了一圈红印。 “你拽的我手臂疼。” 时子释轻皱眉头,不满地盯着席骁。 席骁转身松了手,看见了时子释纤瘦胳膊上被捏出的红痕。 “我没用多大劲。” 骨节分明的手覆上那几个被捏出来的指印,小心翼翼地揉捏着。 “以后别那么拽我。” 时子释把手臂藏到背后,不想和席骁这么亲近。 “嗯。” “来这里干什么?” “换衣服。”席骁先把短袖脱了,扔在靠墙的椅子上,去衣柜里拿泳裤,“难不成你打算就穿你那身衣服下水。” “可是我不会游泳。” 时子释垂下眸子,盯着脚尖。 “没事,我教你。” “不敢要你教。” 怕你把人往水里按。 时子释还有剩下半句话没说出来,席骁也大概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许多事情看着时子释可能没有计较,但是在心里还是会留下那么点阴影。 席骁停下翻找衣服的手,转身走到时子释面前,指尖碰了碰时子释的脸,时子释就往后退了好几步。 “要是想弄你早弄你了。”席骁收回手,“那两夜呆在客厅的时候,在上周球场打球的时候,或是现在,想做什么都行。” “还有在酒店那次。”席骁微微偏头,唇角情不自禁上扬,“想动你那个时候就动了。” 时子释总觉得席骁这些话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是哪方面。 “怕什么啊?” 席骁再次伸出手,握住了时子释手背。 时子释没挣扎,半信半疑地盯着席骁。 “过来。” 席骁把时子释往前拉了下,时子释一下没站住脚,扑在了席骁胸膛上。 纤瘦的腰肢被揽住,席骁扶稳了他,柔软的嘴唇蹭过耳廓,弄得时子释感觉到了痒意。 时子释气恼地推开了席骁,捂住耳朵,“再扯来扯去,我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