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多rou的感情进展章
“今天有空吗?” 这条信息过来之前,韩寅熙还不确定琼斯有没有看见亚历山大的对话框里究竟写了什么,但这条信息过来之后,韩寅熙就知道了,琼斯一定是看见了。 一种微小的失措感油然升起。有那么几秒钟,韩寅熙觉得自己就像个偷糖吃被mama抓了个正着的小孩儿。 紧接着他自嘲想道,他不是小孩儿,那也不是糖,琼斯也永远不会站到他mama这种角色上。那短暂的错觉实在是怪异可笑。 他该怎么回答呢? 有空,没空? 事实上他是有空的。只要他想,他总是可以有空。 背后传来脚步声。噔,噔。是硬跟的皮鞋踩在空旷的走廊里的声音。窗外大雨瓢泼。他视线向后一瞟。 琼斯高大的身影停住了,驻足在他五米开外。 乌沉的天色下,行道树哗啦摇曳,行人寥寥。雨幕冲刷,在玻璃上形成海潮般的水纹,窗外一片模糊。蓝灰色的背景里,倒映出两道静立的影子。 韩寅熙于是笑了一下,干脆就当着琼斯的面把消息给回了,随后悠悠然向他问好:“长官。” 西装口袋一震。 琼斯无声注视韩寅熙,片刻后垂下眼帘。 他似乎在期待着韩寅熙能流露出一点异常的情绪,那样就能满足他心里某些不合时宜的干渴。 可惜,他所期待的那个人,好像永远都那么冷静。 是他期待过多了。 逾矩的期待与视线一起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来。他目不斜视,与韩寅熙擦肩而过,礼貌地回复了一个字:“好。” 晚上十点,西装革履的男人拎着道具箱,准时出现在了调教室门口。 门咔嚓打开。路灯与他的影子一同投射在门内的世界。影子尽头,是背对门跪坐的赤裸身影。 一如既往。 就好像他没看到亚历山大准备发出的那条信息一样。 就好像他不知道他看见了那条信息一样。 彼此守口如瓶。 …… 韩寅熙其实一直在等琼斯提起亚历山大。 因为很显然,琼斯今天会突然邀约,并非心血来潮。这一约和亚历山大那条露骨的调情信息绝对脱不开关系。 但偏偏琼斯就是个人形锯嘴葫芦,闷不吭声挑逗他挑逗得飞起,却绝口不提亚历山大。韩寅熙都被他搞得有点惊疑不定,也不知道这人对亚历山大到底是在意呢,还是不在意呢? 要说在意吧,他只字不提亚历山大。要说不在意吧,他今天又处处透着一股赌气似的凶狠,下手都比往常更重一些。韩寅熙倒是很享受这种凶狠,毕竟命里犯贱,可是这莫名其妙的出轨感是怎么回事? 他俩只是床伴啊…… 他怎么就生出了一种背德感,好像自己是背着男友偷吃一样? 更诡异的是,琼斯约他,他就来了。他仿佛是在期待琼斯能兴师问罪,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似的。 ———— …… 小兽一样的男人已经被折腾得大汗淋漓,此刻终于得到释放,浑身的劲都刹那松了下来,瘫软下来,伏在床沿低声喘息。 琼斯缓缓从他身体里抽了出来,看着他的xiaoxue一张一合,欲拒还迎地咬着自己的性器,颤动着,似乎很不舍似地被慢慢卷出几分鲜红的xuerou。他不由得心头猛跳。 尽管不愿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具绝佳的美妙rou体。哪怕他对韩寅熙没有爱,也无可避免会被他的身体所吸引。 一缕乳白液体被勾了出来,在性器与身下人的xue口间藕断丝连。翘起的臀部上鞭痕肆虐,红肿的xue口颤栗收缩,咕叽挤出白色的泡沫。眼前人跪趴在床边,失神地微张着口,唾液顺着他的脸颊滑下。 琼斯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韩寅熙这副样子,他忍不住就会想,对着亚历山大,他是不是也是这样? ——不,不能去想这件事。琼斯猛地攥紧指尖,告诫自己,适可而止。 我们只是性伴侣而已,性伴侣。我们不是恋人,更不是有婚姻关系的合法伴侣,所以他有几个床伴我都管不着。我们一开始就说好调教以外的时间互不干涉的。绝对不可以越界,柯林。 他努力试图说服自己。 但很不幸,每当事情进展到让人产生“不能这样下去”的想法的时候,往往都是为时已晚的时候了。 于是他望了韩寅熙片刻,伸手一搂将他翻过来,猛地吻了上去。 这是毫不绅士毫无风度的一吻,也是不在调教计划里的一吻。韩寅熙在第一个瞬间就从这家伙的动作里品出了强烈的侵略意味和雄性标记领地般的蛮横强硬。那一秒他下意识地在拒绝还是接受里犹豫了一下。 如果这么做的人是亚历山大,他毫无疑问会拒绝对方,可是如果是琼斯的话——韩寅熙突然发现,自己有时候好像就是乐意让琼斯欺负得更狠一点。 意识到这一点的韩寅熙一瞬间有些彷徨,但这一闪而过的彷徨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人铺天盖地的吻里。 热度带着对方的雄性气味深入口腔,粗暴凶猛,如一头贪婪的rou食动物想要吞噬一只羚羊。 韩寅熙不由主动打开自己,仰首向上去迎琼斯的吻,一手勾住琼斯脖颈,另一手仿佛诱人堕落的蛇一样,轻轻摩挲着缠上了琼斯腰际。 琼斯动作一顿,只觉后脑勺都麻了起来。 那个向他敞开自我的动作太明显了。其中的信任与孤勇意味一览无余。韩寅熙对他有多么不设防,在这松下力气的一迎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腰间这一勾更是平添柔情,让他情动之余又忍不住心软。 韩寅熙……这个人在性事上一向是驯顺配合不反抗的,自己要多少他就给多少,予取予求。他说是因为自己一直做得很好,给他尊重,不坏规矩。 可是,老天爷啊…… 琼斯微微向后一仰,从吻中抽离出来,眼眶发热地死死盯着眼前人。 如果韩寅熙此刻清醒,就能从他眼中读出蚀骨的占有欲。 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不是欲望,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他就快要忍不住了。 如果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那蠢蠢欲动的本能也许就会烧断他们之间那点不堪一击的联系。 偏偏韩寅熙仰面望着居高临下的他,心尖一霎发痒。 他可以看见琼斯锐利的下颌线,继而向上望见他晦暗不明的双眼。那张面孔冷若冰霜,眼中的热度却沸腾喧哗。急促的呼吸和浑身的荷尔蒙藏都藏不住,就像不自觉散布出危险信号的掠食者。 琼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韩寅熙知道。 可是,他无意去辨明那究竟是种什么情绪。他唯一能够确知的,是自己看见琼斯这副模样的时候,心底会生出一股无处遁形的牺牲欲。 他想要成为琼斯的猎物……他知道的。 因为,此时此刻的琼斯,看起来是那么想要得到他。 想得…… 甚至显出几分脆弱来了。 他低喘一声,追寻热源般向琼斯贴了过去,去觅那个吻。 双唇相贴的刹那,琼斯指尖一紧。酥麻的错觉从脑髓开始,将他捕获。 韩寅熙漆黑的双眸近在咫尺,望进去,隐约能读到献祭的意味。 琼斯脑子轰然一炸。 他知道,完了。 他看见自己掰正韩寅熙的脸,吞吃猎物般贪婪地吻下去。 他感觉到下体的海绵体再次发热充血。 他摸到身下人的后xue,两指轻轻一顶,就着未及清理的jingye便再次插了进去。身下人遽然一颤。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顶着身下人的后脑,将他按向自己,吻得更狠。瞬间的缺氧感袭击了对方,令那具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起,更紧密地贴向琼斯。 他听见自己在交缠的喘息与湿漉的水声间低声羞辱对方:“你是有多贱呐?” 身下人低低喘了一声,似乎是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粘连不清地地道:“主人想要寅熙多贱,寅熙就多贱,唔……” 他陡地失声呻吟,又立即被琼斯的唇舌堵住,勃发的欲望充血发烫,顶在琼斯小腹,很快被琼斯一把扣住,搔拨掐揉。 潮水般一波接一波涌上的快感逐渐将他拖入深渊。 琼斯对他的身体实在了解到过分了。手指随意戳弄几下,都在他的敏感点上,让他欲仙欲死。 他不禁摆动腰肢,迎合琼斯的把玩,以索取更多的快感。琼斯听着他逐渐紊乱的呼吸,施虐欲逐渐失控。 两指随意插了几下后,他握手成拳,用力一顶,捅入韩寅熙肠道。韩寅熙小腹骤然收紧,闷哼一声,腰身反弓起来。 缺氧与痛感的夹击让他一刹那意识混乱。 残忍的涨痛感破入腹部,似要将直肠顶穿一般恐怖而霸道地长驱直入。他难受得很,可偏又满足得要命。 他迷恋这种仿佛要被撕碎、被毫不怜惜地狠狠贯穿的感觉。让他可以想象自己被践踏,被当做无价值的玩具肆意玩弄。 极致的快感中,有泪跌落。 他呼出一口气,无意识低低喘息。 而琼斯在看见那滴泪的瞬间,脑内一个激灵。 那滴泪! 他怎么能—— 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辜地哭?! 好像他是被强jian的一样,好像他是纯情少女一样,那种忍耐不住的痛楚,那种崩溃的楚楚可怜的样子,他明明是主动勾引的那个,他怎么还能那么—— 这偶尔流露的脆弱瞬间让琼斯心底的焦躁与怜惜刹那磅礴地爆发出来。他狠狠咬住韩寅熙下唇,吮吸舔弄,手下重重往更深处捅去。韩寅熙本能是想要逃避的,可随即,他就又自我放弃般放松身体,任由琼斯如一头发狂的凶兽般无情地侵入他的深处更深处。 他包裹他,引诱他,向他无底线地开放自己身体每一处隐秘的角落。 湿热柔软的肠道裹住男人粗壮的手臂,温柔地拽他向更不为人知处去。男人随意触碰那肠壁上的某个点,他就会浑身骤颤,连带肠道都刹那绞紧,莬丝花依附于乔木般无助地缠绕于他。被强行撑开的括约肌咬着男人的小臂,似乎想要闭合却又绝对无能为力,就如女人娇嗔时装模作样的拒绝。那因刺激而产生的抽搐性的蠕动亦宛如亲吻,颤动着、试探着、患得患失地落在男人肌理分明的手上,缱绻绵长,恋恋不舍。 琼斯眼睛发红,心跳不觉间已如擂鼓。 他不敢去想象眼前人在亚历山大胯下时是否也是这样,更不敢想象他是否还有更多床伴,是否有更多人能见到他如此可怜的一面。他只知道自己光是看见他那一滴泪就已经快要疯了。 他难受,恨不得将身下人彻底贯穿,撕得粉碎,再寸寸拼回来,视若珍宝。 他想贬低他,羞辱他,凌虐他,践踏他,却也想疼爱他,哄他,保护他,仔仔细细帮他清理身体。 这个人让琼斯生出无数矛盾的欲望,既成为勇敢的骑士也成为冷酷的恶魔,既高高在上又卑微匍匐。琼斯有时甚至不禁茫然,想,他怎么能这样啊? 他总是跪在地上,大张双腿,向人展现着他最低贱可轻的一面,他项圈的锁链总是握在自己手里,可是首先生出怕被抛弃的念头的人,竟然是手握锁链的自己…… 韩寅熙身体遽然一颤,一声痛呼自舌吻间漏出。琼斯骤然一醒,猛地抽离出来。 “对不起,是不是太深……”他立即停手道歉。刚才那一刻小臂埋至没肘,或许已经进入了降结肠。无论对括约肌还是肠道,可能都已经超出了快感的地步。 可他话音未落,韩寅熙便喘息着又吻上来,将他后面的话悉数咬烂咽下。 yin靡的唇舌纠缠声中,呻吟伴着失稳的呼吸,传出低声调笑:“寅熙……是主人的玩具呀……怎么会嫌深……寅熙……随便主人怎么玩……”那一瞬的确是痛的,痛得他大脑一片空白,呼吸都差点停止。琼斯想得没错,那一刻他的拳头已经捅到了降结肠,那是此前从未到达过的深度。 可是受虐欲不就是这样吗? 他知道那是会爱惜他的人,所以他就还想要承受更多。 他笑起来,摇着屁股,摩擦琼斯的下体。琼斯喘着粗气,盯了他三秒。他满面春情荡漾,故意在琼斯视线中伸出舌头,勾引似的轻轻一舔嘴角沾着的jingye与唾液,张着腿去碰了碰琼斯硬得可怕的性器:“主人……都这么硬了,请用玩具发泄一下吧……嗯……不要疼寅熙嘛,寅熙就是个roudong,生来就是让主人玩的,让主人cao,让主人射精……主人唔……” 艹…… 琼斯忍无可忍,凑上去堵住他的嘴,掰开他臀rou就狠狠捅了进去。韩寅熙一瞬眼冒金星。 满,而且热!每一次进入都毫不犹豫直撞到底,抽出时卷出肠rou,让人产生一种这样下去似乎就快要脱肛的失控感。这让他感到迷醉。 而且男人尺寸傲人的性器带来的饱涨感与拳交又截然不同。那是专为性交而演化出的器官,仅仅感受其形状,就让韩寅熙足以沉浸在yin乱的想象中, 男人重重一巴掌抽在他臀上:“夹紧,贱货。”贱货,你是不是对着亚历山大也是如此张开腿求艹? 他蜷起脚趾,竭力收缩括约肌与肠道,依言夹紧琼斯的性器。 琼斯弹了一下他充血的性器:“小婊子……你这个只要被cao肛门就能高潮的贱人。” 韩寅熙呼吸道似乎都抽搐起来,颤栗着发出一声哀鸣:“是……寅熙只要……被cao肛门……就能高潮……” 琼斯猛然抱起他,将他抽离自己的性器,他才发出一声低呼,琼斯又猛地把他按下,性器直捅入他花心。他指尖都颤动起来。 琼斯望着他快要失神的眼睛,又一次撬开了他的双唇,报复般地吻了上去。 恶意地、长久地、不留一点空隙地,仿佛想要攫取他全部氧气般,侵占着他呼吸的余地。 肠道被深而狠地进出着,此时终于真正不留一点情面。早已在调教中被玩弄得红肿的xue口此时已经快要滴出血来。 每次调教开始前都被灌肠五六次的肠道干净而敏感。早前持续几个小时的道具调教与插入性交更令肠道对这种本不应发生在肠道内的活动有了奇异的本能反应。 插入,收缩,索取快感,追逐性器,绞紧性器,而后在越来越快的抽插中分泌出充沛的肠液,与未曾清理的jingye一起噗叽噗叽翻滚搅拌在一起,从肛门口被挤出,形成白浊的泡沫,从臀缝间yin靡地淌下。 继而失去控制,不再能够用任何主观意志去控制它,只服从于植物性条件反射地痉挛起来,造成强烈的腹痛与排便反射,疯狂地挤压那捅入肠道的异物,令主人心率一路上飚,乃至于到失常,同时令入侵者体会到无比的快感。 很快,呼吸便无处可去了。 韩寅熙在深吻与痉挛中被扯得七零八落,在窒息的边缘徘徊,意识恍惚。却也因此,蒙昧中他更孤注一掷地试图靠近眼前人,以求取他的温度与力量。 他无意识地脱口而出:“主人——琼……唔……” 琼斯狠狠一顶,在他腹中射出jingye。 韩寅熙腰背遽然抽紧,身体剧烈地一颤,一声闷哼被堵在琼斯的唇间。 那一瞬,他眼前都是黑的。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慢慢软下身体。 那一刻,他勾在琼斯腰间的手都在痉挛。 琼斯已经从他体内抽了出去,正在平复呼吸,只留他的xue口犹自一颤一颤吐着令人羞耻的泡泡。 “你可真是……”琼斯叹了一口气,望着一片狼藉的交合处,伸手轻轻按了按,似乎是想要帮他清理。 谁料韩寅熙望着他,似乎是叹息般地笑了一声,忽然用那双颤抖的手再次把琼斯压向自己,呼吸不稳地凑上去,轻轻一吻,叩开琼斯双唇。 琼斯脑内顿时轰的一声。 气流摩擦唇齿,在韩寅熙颤栗的喉管中发出犬类呜咽般的低鸣。他小心翼翼如讨要奖励的犬只,一小口一小口仔仔细细吮吸琼斯唇舌,仿佛舔舐蜜糖。 * * * 这场性事事后琼斯花了很长时间帮韩寅熙清理。 托拳交的福,这次jingye也深入到了以前到不了的地方。琼斯在做的时候感受还不太明确,清理起来才真切发现自己到底干到了多深的地方。 清理到一半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韩寅熙看着他那副兢兢业业的样子,不觉有些过意不去:“嗨我的好主人——” 琼斯手里的清洁剂打了个滑,差点飞出去:“嗯?” 他抬起头,只见眼前这位张着M字腿的人一脸正气凛然地道:“zuoai也算体力活,你也累了吧,所以你先去睡吧,接下来我自己来……” 琼斯手上动作一顿,垂首:“为什么?这是我的职责,我该做完它,这就是规矩。你的提议很贴心,但是没必要。” 韩寅熙“哦”了一声,安静下去。 但这安静只持续了半分钟,就又被这个小妖精打破了:“但是我的主人,你这样再看我一会儿,我可能又会想要——” 啪!—— 琼斯手上的清洁剂切切实实地滑飞了出去。 韩寅熙立马闭嘴,老实躺好。 琼斯僵持十秒后,任劳任怨地把清洁剂捡了回来,继续他的清理工作,既不训斥也不反驳,却浑身散发着一种“你够了啊”的气场。 韩寅熙无辜缩头,乖乖抱好枕头回去歇着。 清理结束再上药,喂食,一套虐后安抚结束已经是三点一刻。韩寅熙自然而然钻进被窝,等着琼斯也躺上来再关灯,却没想到,廊下手提箱啪嗒一响,皮鞋跟敲在玄关,声音清脆。 韩寅熙猛地掀掉被子坐了起来。 就在琼斯的手堪堪落到门把手上时,另一只手落了下来,覆住那只微凉的手: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生气? 警官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固执地继续去拧门把手。他就这么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韩寅熙于是就势握住他的手,不着痕迹地立到了他和门之间:是因为亚历山大吗? 琼斯抿唇,一瞬间仿佛要鼓起腮帮子来似的。 是,就是因为那个家伙。他想。 你为什么和那个家伙约? 是我不能满足你,还是你天生喜欢和不同的人上床? 他会比我更好吗? 他也见过你高潮的样子吗? 你和他什么时候开始约的? ……但静默片刻,琼斯摇头道:不是。 韩寅熙:…… 韩寅熙松开手,礼貌地一笑:如此最好。 琼斯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拧动门把:晚安。 晚安,琼斯先生。韩寅熙没有再拦,侧身为他让路,不过…… 咔嚓,门开一线,月色洒落。琼斯还是为他这句不过停下了动作。 夜色中月光浮游,勾勒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韩寅熙眼底映着微光。 很抱歉,我再多说一句—— 如果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觉得不适的话,还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力去改善,来满足你的要求。还请不要在心里默默积累不满。我不想失去你。 琼斯呼吸为之一停。 亚裔男人声音沙哑却明亮:你是个很棒的人,琼斯先生。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我见过最负责并且也是各种意义而言最好的性伴侣。我能遇见你并和你维持这段关系至今,是一种幸运。而我希望这种幸运能继续下去。所以,今后任何时候,如果我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告诉我,先生。别让我不知道为什么就失去你,可以吗? 要命。 够了。 别说了。 别说了,韩。 你知道这有多不公平吗? 你明明只是在说性伴侣,我却觉得自己像是被表白了一样。你明明没有那个意思! 你明明只是说想拥有我这个床伴,我却会觉得你是不是喜欢我整个人,然后想,哦天呐,这是多么幸运的事! 可是这怎么行? 你只是以看待床伴的态度在看待我而已,我不能—— 亚裔男人仰面笑无邪,说得认真又赤诚:我得承认,我有那么一点贪图你,琼斯先生。所以,你现在在我这里拥有主动权。 琼斯的心刹那被拨乱,张口,却不知道该拣哪句话讲。 他只得告诫自己,冷静,柯林。韩寅熙说的始终是床伴,只是床伴。就算是贪图,也是贪图作为床伴知情识趣从不越界的琼斯,而不是贪图作为恋人的琼斯。所以别被这几句话哄得头脑一热,就把心里话和盘托出。 那会完蛋的,柯林! 我知道了。晚安。事实琼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嘴巴在说什么。如果知道,他一定把用这么冷淡的语气回应韩寅熙的自己的脑袋拧下来。 那……晚安。韩寅熙眼中的光似乎暗淡了一下。琼斯眨了眨眼睛,心头一颤,忍不住就道: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有生气……我绝对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生气,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我……我可能出了一点小问题。 是我的问题。琼斯喃喃重复道,……很抱歉,我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 韩寅熙本能地道: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帮助吗?什么都行,只要我做得到。 琼斯一愕,眼中温柔一现,随即摇头道:很遗憾,这是我个人的问题,只有我自己能解决它。还有…… 什么? 你说我在你这儿有主动权。这个说法不太准确。 但他没能把这句话说出来:没什么。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