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安王爷

    第二天辰时，凌墨宣向总统领程昱鑫告了假，便回府去了，临走还揣了那瓶“无瑕”。暗卫受皇帝直接管辖，推天子之令，护天子周全，普通暗卫十日一休，因凌墨宣身居高位，故十日三休。

    凌墨宣出了宫，没有回府，径直到了家兽医医馆。医馆的招牌上简简单单只写着“不医人”医馆，左右及上部也没有其他的对联及横幅。

    他掀开帘子进去，发现今天老爹的坐诊还不错。大约有十几个来求诊的百姓，还有一个衣丝的贵妇带着丫鬟，怀中抱着打蔫的异域波斯猫，毛色纯白，极是漂亮。

    凌墨宣再往里走，发现老爹没在，和求医人交流的是凌榭，长安王府的老管家。

    可是他有些纳闷儿，老爹不是从不出诊的吗。除非诊金从厚，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手笔，又自愿当个傻子，花上一千两白银，让老爹去给一只牲畜看病。凌榭看见凌:墨宣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带着笑容：“小公子，王爷两个时辰前被请去了云王府上，说是狮子有恙，请王爷移步一看。”

    “怪不得”凌墨宣想着，自从夏侯熠登基，老爹被迫上交军符，卸了兵权，成了闲人。老爹一介武夫，在凌墨宣的眼里，除了带兵打仗就只会带兵打仗，他从不认为，老爹能开个兽医馆，特别是在这家医馆开张之前。

    至于云王，这老家伙自诩为皇亲国戚，天潢贵胄，是当今皇帝的堂叔，为人小肚鸡肠，一身的酸腐书生气，胸中无丘壑，愣是喜吟热血诗词，但关键时刻胆小怕事，让人笑话。

    说来云王和长安王的不对头，得从先帝在的时候说起。当时北森都打到了燕鸣关，离皇城不足三百里，长安王奉命领十万军与其对抗，由于北森军粮草充足，以逸待劳，加上适应寒冬，殒柳与其对抗十分艰难，为补充兵源，当时作为监军的云王，凭借一腔热血护国的动员，周围城池的百姓奋勇参军。凌剑霄有些欣慰，监军不是个空架子。后来这家伙见大军溃败，心下胆怯，想去求和。凌剑霄带了几个亲信知道后拦住易容的云王一行，将其打了一顿，关进了土洞。回朝后云王反咬凌剑霄，永熙帝夏侯竞何等敏锐，他早就接到了暗卫的传信儿，朝上云王的脸面半点儿也没保住。自此，云王一直找茬中……

    “榭叔，这是宫内的疗伤圣药，你拿去给那个小家伙改善改善伙食吧！至于老爹那里，凭老爹的脑子，十个云王都不够他耍着玩儿的。”凌墨宣从怀里拿出了“无瑕”，递给榭叔。

    “管家，不好了，不好了，外头有人说云王的狮子让王爷医死了，王爷说狮子……是寿终正寝，两人谁都不让步，云王要拉着王爷进宫去……去找陛下来评理呢……”一个小厮匆匆忙地跑了进来，头上大汗淋漓，说话断断续续的。

    凌墨宣刚啜了一口茶，差点儿没呛着，得，又有事儿干了，这个爹，也不给他省省心，当面就把狮子弄死了。又得进宫了。

    御书房里，夏侯熠坐在上位，凌厉威严，摆着皇帝的架子，听着云王控诉长安王医术不精，蓄意害死他的狮子。

    “陛下，长安王医术不修，还在尧城大开医馆欺骗百姓，大收诊金，简直是不可理喻”云王义正言辞地指责道。

    “云王爷这话是故意冤枉本王。本王在医馆前竖起招牌，若要本王出诊者，加收白银一千两。云王爷不是过了天命之年，眼神不济了吧？”凌剑霄不咸不淡地回答，淡淡撇了云王一眼。

    “你……那你和本王解释清楚。为什么本王活蹦乱跳的狮子，经你医治后不过一刻就归西了？之前有医师说，它只是有些秋日犯倦……”

    “这等庸医也敢出来医病！云王爷既然那么相信那个医师的说辞，为何还要请本王前去？本王虽开医馆不过一年有余，但本王的医术可是城中百姓十分赞许的。你可曾听说过其他人上诉过本王医术不精？”长安王向云王作辑道，一字一句的反驳，让那本王依言治疗为什么它突然蹬腿了，云王有些落汗。

    “那你说为什么本王的狮子死因是什么？”

    “本王先前已经言明，狮子由于伙食过好，年老积食所致，云王爷不相信本王。”

    “？”

    夏侯熠看着云王的反应，心下有了主意，不过他也没有打断两人，这父子俩面上看不到相似之处，骨子里的整人劲儿倒如出一辙。不过这云王也是应该好好刹刹威风。新朝初立，他还在沉浸在先帝那会儿子的得意骄恣，忘了为臣的本分，背后一直搞小动作可以当朕不知道。

    门外的脚步声匆匆由远而近，一名暗卫在门外行礼禀告，“启禀陛下，卑职有事上报，潮国细作潜入兵马司盗取情报，后潜逃至云王府附近消失，卑职等请旨允卑职进府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