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晔怎么还没回来
她是商人,不是慈善家;她看中了许晔的天赋,所以不想浪费。 许晔激动地抬起头,漂亮的眼睛一瞬间恢复了神采,眼中的感激让她不禁有些羞愧。 “我愿意。” “我许晔愿意入承家为奴,一辈子为承家服务,好好侍奉主子们,绝不后悔。” 于是她将许晔的弟弟meimei送到了一户普通人家收养,让他们远离承家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作为交换,许晔则成为了承家的奴隶,每日跟着承弈学规矩,直到后来有一天被与他同龄的承暄惟挑中伺候,这一来二去也是十几年过去了。 就算不被承暄惟挑中,她也是准备自己带着慢慢调教,以后绝对可以为承家带来不凡的利益。 虽然改不了骨子里的冷清孤傲,但是这孩子一向乖顺听话,对承家也十分忠诚;今日不知道犯了什么错惹得大哥要杀了他? 承皓惟面色不善,冷冷地嗤笑两声,将事情原委描述了一遍。 承灵韫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暄暄您还不了解,从小到大他追过多少男孩的,从来都是几天就忘了,没认真过的。” “依我看,大哥也不用担心,留这个小奴隶在家伺候暄暄,说不定没几天他就厌烦了;家里的奴隶干净,总比他没事出去鬼混的好。”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好事。” 承皓惟揉揉太阳xue,心里对自己这个弟弟的德行也是明镜一般。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敢伤害主子,还是要严惩。”他微微松了口,却依然严苛。他唤来一个奴隶,命他给承奕传话。 “免他死罪,按照家规来罚吧。罚过之后再送他去欲奴营好好学学伺候人的规矩;再伺候不好敢以下犯上,后果他自己知道的。” ----------------------------------- 午饭后有些困倦,承暄惟回房间打了个盹,再醒来时发现一个身影缩在他床前。 “阿晔?”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睡一会,却听到了一声带着颤抖的回话,声线与许晔截然不同。 “您醒了吗?” 一个机灵,承暄惟警觉地醒了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冷声喝问。 “你是谁?” 这是在主家,除了父亲和哥哥jiejie,有哪个敢不经过他命令随便出入他的房间? “奴奴奴......奴是......承芮,是大......少爷,派来......伺候您,的......”床下的少年被承暄惟吓得脸色发白,说话也跟着结巴起来。他哆哆嗦嗦地跪起来,连磕头求饶都忘得一干二净。 “我哥派你来的?”承暄惟眼睛一眯,少年更是吓得差点团成团了; 谁人不知道承家小少爷万千宠爱,脾气飘忽不定,若社惹了他不开心绝对会死的很惨。 “是......奴不敢撒谎!”少年抬起头,睁着双又大又圆水灵灵的大眼睛巴巴地瞅着承暄惟。 承暄惟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倒是张青涩可爱的面孔;巴掌大的小脸上镶嵌着黑亮的大眼睛,小巧玲珑的嘴巴,同样小巧却挺翘的鼻子,组合起来格外惹人怜爱,又如何不惹人心动。 只不过于他而言,他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孩子罢了。他叹了口气,从床头拿起手机给大哥拨了个电话。 “哦?你说承芮?”慵懒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主家家养的小奴隶,是送给你的毕业礼物;等你去那边上班也把他带去吧。” “我有阿晔一个人就够了,不需要什么别的奴隶。”承暄惟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要吗?那就扔去弃奴营吧,得不到主子欢心的奴隶留着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承暄惟怎么可能不知道弃奴营是什么样的地方。 那是承家最黑暗最龌龊的地方;作为对他们的惩罚,所有被打上弃奴烙印的奴隶都是是猪狗不如的贱货玩物;他们可供承家上下从主子到奴隶所有人亵玩,甚至为了榨干最后一丝价值会被卖去做药人和教具。 曾经因为他的任性和无知而毁了阿晔;而眼前的不过半大的孩子,只是因为他不喜欢就要被送进那个鬼地方吗? 他了解大哥的为人,虽然他对承家的奴隶一向苛刻,但也不是随意轻贱他性命的; 既然执意往他身边塞人,就算他拒绝得了这个,早晚还是会有别的送来。 罢了,就留下给阿晔做个伴,让他支使着,他也能轻松点。 承暄惟叹了气。他瞥了一眼地上缩成一团的小不点,竟然发现他被自己一句“不要”吓得泪水糊了满脸,虽是奴隶却被人一直保护着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好吧,那我就收下了。” 听到承暄惟的回答,承皓惟坐在书房内,几丝满意的笑情不自禁地流露。 他的算盘打得是很好的;既然自家弟弟喜欢同性这个事情他已经掰不正了,那也不能让他轻易对哪个奴隶动了情。 他的弟弟他最了解,慢慢往承暄惟身边多塞几个类型的男孩让他尝尝鲜,他一向多情,渐渐也就对许晔没什么兴趣了。 “行了,那你起来吧。”承暄惟摆摆手。对待除了许晔以外的奴隶,他从来都是不冷不热。 “谢谢主人!”承芮揉揉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的双眼,感激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多大了?”承暄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回主人,奴今年快十七岁了。”面前的小奴隶拘谨地站着,略显娇小的手紧紧攥着衣角。 还真的只是个孩子啊。承暄惟感叹着,努力想回忆起许晔那时的样子,却失望地发现他的记忆早已经模糊。 他不记得,因为他那时从来没有好好地看过他的模样。 那时的承暄惟早已经失了小时候的活泼伶俐,性格越发飞扬跋扈,那时候更每天都是怼天怼地,将学校和家都搅得鸡犬不宁。 而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许晔了。 十七岁的许晔早已经成为承暄惟的贴身侍奴三年了;那时候许晔的脾气还没有现在这样温顺乖巧得可以随便揉捏,尽管在奴隶的本分上没有任何失职,但他的沉默寡言和还未尽数泯灭的贵气让脾气阴晴不定的承家小少爷十分不爽。 于是他命令他在家不许站起来,只许膝行;不许抬头看他,只许低头;不许违抗他的任何命令,只许服从。 他记得当时许晔猛地抬起头,黝黑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盯着他,那种感觉让给不寒而栗。 所以他气的哇哇叫,拿许尧和许桐威胁他屈服,又愤怒地甩了他好几十鞭子,没轻没重地直接将人打进了医院。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认真地端详过许晔的面容。 “主......主人?”承芮小心翼翼的语气打断了承暄惟的追忆。 承暄惟揉了揉太阳xue, “几点了?” “回主人,四点二十五分了。”承芮乖巧道。 阿晔怎么还没回来? “承晔哥哥认识吗?去叫他回来;若是你们承奕大人问起来,你就说我在叫他回来做饭。”承暄惟吩咐。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让许晔在外读大学时改回了原来的名字,可是无论如何在主家奴隶都还是要以承为姓的,他也不敢太过张扬。 “奴认识的......可是主人......”承芮扭扭捏捏,神色有些犹豫。 “主人,奴也会做饭,而且奴做的很好的,不如奴来做吧 !”承芮眨着大眼睛小心试探,却一不小心触到了承暄惟的雷区。 “以后要是像这样说话吞吞吐吐的就自己滚去弃奴营,我没心情跟你打哑谜。”承芮的欲言又止勾起了承暄惟心中几分烦躁, “有疑问就说,没疑问就滚去照做!” “主人,主人,奴错了,求求您不要弃了奴,奴不想去弃奴营!”承芮吓得扑通跪在地上,半个字都不敢隐瞒。 “奴想给承晔前辈求个情!” “承晔前辈受了重罚,求您不要让他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