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当我被迷jian之后(NP)在线阅读 - 5你算什么男人

5你算什么男人

    从梦中醒来以后天光已经大亮,取来手机看了一眼,不多不少,正好上午十一点整。

    我的头还有些昏沉,洗了把冷水脸以后好了很多。

    晶莹的水珠顺着我的脸流到脖子,那里光滑白皙,毫无瑕疵,好似梦中的吸吮只是我的臆想,好似我只是做了一个再真实不过的春梦而已。

    但,真的是春梦吗?

    我盯着浴室中从艺术家那儿买来的昂贵镜子,笑了笑,嘴唇是被吮过般的绯红。

    世界上有几个天真的蠢货呢?只不过审时度势愿意装傻罢了。

    既然他们想看我傻,那装给他们看又有何不可。

    看客开心,是给表演者最顶级的嘉奖。

    不过我现在不怎么开心了。

    我愿意装傻,并不代表我愿意真的被当做傻子一般愚弄,曲嘉禾这是见轮jian不能使我崩溃,改换成亲自上阵了吗?

    难为他大费周章,又是装模作样,又是下药迷晕,可惜,他似乎失算了——

    我还没有蠢的彻底。

    或许他想到过,只是不在意,不在意蠢货弟弟的想法,不在意从小弃如敝履的便宜弟弟,不在意这段不堪的血缘关系。

    他只是太傲慢了。

    我洗完澡,又摸了摸后面,怪异感一直萦绕心头,偏执地认为那里没有完全合拢,直到把上次去医院拿的药涂了一遍又一边才算放心。

    同性恋zuoai受方就跟男女之间的女人怀孕一样,孩子是两个人的,但只有女性承担生育的痛苦以及风险。

    而快感是两个人的,只有受方承担拉肚子和减少寿命的风险。

    公平吗?不公平,可这个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大把的人愿意追逐快感,哪怕为此朝生暮死。

    我也是。

    如果对方不是曲闻弈的话,我还挺想跟对方再做一次的。

    发展成长期炮友也不是不可以。毕竟技术挺好的,服务意识也不错。

    可惜了,谁让他是曲闻弈呢。

    我穿好衣服下楼,发现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想到zuoai还能以毒攻毒,难怪大家戏称为“打针”呢。

    哈哈哈。

    扯了扯嘴角发现没能够笑出来,反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根本没办法安慰自己。

    一想到那个人是曲闻弈我就浑身别扭,好像爬满了虱子,既恶心又难受。

    我们是针锋相对的仇人,同父异母的兄弟,见过彼此任何样子,我们在同一屋檐下相处了十几年。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超出仇人和兄弟这两层身份以外的关系。

    而现在,我们还是兄弟,却除了医学意义外哪里都不像兄弟。

    过往认知,全部崩盘。

    老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曲闻弈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很丢脸,但我也必须承认,我这些年来搞得小动作对他来说不痛不痒,哪怕阳奉阴违也无法真正损害到他的利益,反而是他克扣我零花钱一扣一个准儿,当他认真想要惩治我时,我毫无办法。

    他真的那么恨我吗?

    恨到不见我崩溃誓不罢休。

    我皱了下眉,突然觉得有点闷疼,如同被人用手攥紧了心脏,又很快松开。

    但我下一秒便甩掉了这点负面情绪,舒展开眉头。

    垃圾人,还不值得我耗费心神。

    我快步走到饭桌开始吃午餐。一边吃,一边回复梁安回的消息。

    对方一早就离开了我家,因为怕打扰我睡觉所以就没敲门告别,发了几条消息,但我都还没来得及回复。

    这会儿看到他又得进组拍戏,而且大部分都是夜戏,直到凌晨才能收工,我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哎呀,看到有人比自己更惨时,确实是会高兴一些呢。

    我乐天地想着,吃完了饭,拿上车钥匙,去了公司。

    作为一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合格的样子应该是玩票似的开公司,走马观花的换女友,而我是个不成器的,丢我们富二代的脸。

    本科毕业后在家里公司挂了个名,整个部门就我一个人,迟到早退不打卡,一周五天四天不去,每个月赚点零花钱,六千块钱,吃几顿饭就没了。

    平时生活还是靠这些年撒娇卖痴在老爷子那里骗来的股份,年底分红差不多够我生活了。

    所以每年的那个时候,就是我最期望曲闻弈身体健康的时候。

    毕竟只有他卖命工作,我的分红才能多多益善。

    不压榨他压榨谁,我巴不得自己立马变身黄世仁,把曲闻弈当骡子使。

    这也是唯一能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快乐了。

    唉,看了觉得真可怜。

    把那辆招摇的跑车停到地下车库后,我乘电梯直接到了顶层总裁办公室。我要去找曲闻弈当面问问,凭什么迷jian了我还要当缩头乌龟!

    luanlun背德很好玩吗?

    电梯停在了顶层,而我没有门禁卡。

    大意了。

    望着那扇阻隔了自己气势汹汹找茬的玻璃门,我陷入了沉思。

    是打道回府呢?还是打道回府呢?还是打道回府呢?

    如果给曲闻弈打电话,那也太没面子了吧。

    人不能,至少不该……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在我进退维谷的时候,漂亮能干的秘书jiejie看见了我,并善良地打开了门,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问我有何贵干。

    我当然没说实话,要是被她知道我来找茬那还得了,肯定放都不会放我进去了。

    我说我找我哥有点事,家务事。

    秘书jiejie了然一笑,然后将我邀请进去,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到总裁办公室,敲了敲门。

    我害怕接下来波及到对方,连忙说道:

    “jiejie你先忙吧,我来敲门,你去忙,拜拜。”

    秘书jiejie没多推辞,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走了。

    见她走远之后,我才松口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或许是没听到我在门外说话的声音,坐在黑色皮椅上的曲闻弈头也没抬,垂首看着文件。

    他的皮相很大部分遗传了他早逝的妈,英俊中透着薄情。

    脸型流畅瘦削,眉骨突出,眼珠子是浅色的,鼻梁高而挺拔,唇薄锋利,看人时总带着居高临下的凉薄,或许只是对我。

    不然怎么经营如此庞大的公司呢?

    推杯换盏或许不需要,但虚与委蛇总是要的。

    没人能在世界上单打独斗,独自成活。

    我倚在门上又闲闲地敲了敲门板,清脆的声音使得对方终于抬头。

    曲闻弈望向我。

    我站直身体,走了过去,走到他乌木纹长形的厚重办公桌前站定,俯身看向他的眼底。

    “曲闻弈,昨晚还玩的开心吗?”

    时间似乎就此停滞,空气中飘着细小尘埃,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一点情绪变动,我看着他的嘴巴张开了,心里突然紧张起来,咚咚地跳个不停。

    “如果你是说睡前的看书的话,那我开心,那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籍,讲的是为人之道,你有空可以看看,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提起的心脏没防备地落回原地,淡色嘴唇中吐出一段令我血压升高的话,讽刺我?

    贬低我不会做人?

    世界上怎么会有脸皮如此之厚的人啊?自己做了错事还骂别人不会不会做人!

    曲闻弈是不是有病?!

    我眉头皱得死紧,怒火翻滚,拉住了他的衣领凑得更近:

    “别装了!昨晚是你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

    哪怕被我扯乱衣领,整个人被迫向前倾,曲闻弈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垂眸看了一眼我的手,然后捏住我的手腕不知按到哪里,一阵尖锐的疼痛袭来,使我不由得松了手。

    我倒吸一口冷气,却见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衣服,缓缓开口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发疯别在这里发,以及,谁告诉你我恨你了?我为什么要恨你?”

    我看他还在那儿故作姿态,气不打一处来:

    “从小你就不喜欢我!你觉得你妈是被我妈害死的!你讨厌我,看不起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表现的太明显了!曲闻弈,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你再不喜欢我我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你怎么可以那样做!”

    “曲嘉禾,注意你的用词,我不是可以随便你撒泼的对象。最后警告你一次,别提我妈,你永远都不配提她。”

    曲闻弈此刻脸色终于变了,冷的像要结冰,而我却没有预想中的开心,看着对方冰寒的神情,眼眶酸涩,几乎懦弱的想流眼泪。

    什么人嘛,欺负了我还理直气壮。

    讨厌,讨厌死了!

    “就提就提就提,我做错什么了要被你记恨!你的死人妈是自杀的!和我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因为她的男人不要她才自杀的!她因为一个男人连你也不要了!孤儿!你这个没妈的孤儿!”

    “敢做不敢认,曲闻弈你算什么男人!”

    砰!一声巨响。

    随着我最后一个音节的落地,一件通体碧绿的翡翠镇纸砸落到我的脚边,仅差毫厘便是我穿着休闲鞋的脚。

    支离破碎,玉沫四散。

    高高溅起又沉闷地落在地毯之上。

    我微微垂下眼睑,看着价值千万的镇纸如今变成残次废品,半晌没有说话。

    曲闻弈也没有开口。

    两人像在无言的僵持。

    可我怎么敢呢?他是公司的掌权人,曲家嫡长子,唯一合法继承人,

    我……我是什么人,一个谣传小三上位,母亲勾搭多年的私生子,一个拥有一点从父亲手指缝里流出的股份也需要感恩戴德的二世祖,我怎么敢呢。

    不知过了多久,我动了。

    而在我转身的片刻,看见左手边玻璃窗映出来了影子。

    落寞黯然,形单影只。

    一瞬间,我想起了小时候生病,去找mama要抱抱时,看到了mama蹲在还是小学生的哥哥面前,笑着讨好。

    当时我就在想,为什么mama不来关心她真正的儿子呢?

    后来我明白了,世界上有一个词叫zuoai屋及乌,她深切的爱着父亲,所以渴望对方的儿子也能够接受她。

    至于亲手儿子,反正是亲生的,冷落冷落,又有什么关系。

    再怎么样血缘是抹不掉的。

    只是十几年过去,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我扯了扯嘴角,收起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记忆,毫不留恋地出了总裁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