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成长得变化

    作为一个从小没读过书也不认识字的孩子，艾尔并没有凯西想象得那么复杂，他更多得也都是凭借本能行事。

    只是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也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无法改变的。

    一如曾经孤独的流浪儿独自一人想要死去，一如这个孩子被收养之后决定活下去，一如拥有灿烂金发的少年总用同样灿烂的笑容讨好周围的人，也一如在未来的勇者成为团队里可靠的队友。

    在康复以后，少年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他仍旧会陪着凯西学习魔法，因为凯西是他的朋友，而他只是在一旁安静看书再也不曾尝试自己使用魔法。

    至于要不要转头去学习武技的事，艾尔曾提过，魔王没有允许。别人或许感觉不到，但是一直注意观察他的金发少年知道一些微小的细节。魔王陛下心情烦躁得时候常常会用一边的手拖住脸颊，如果只是短暂得一时烦躁会用右边的手，时间较长得话会用左边的手。少年看着魔王撑着脸的左手心里有些忐忑，想着陛下果然还是生气了吧，于是他更加努力地露出笑容。最起码魔王是真得很喜欢艾尔的外貌，在少年努力安抚下很快就有了一种被治愈得感觉。所以留在那位魔王记忆里得小时候的勇者也一直都是温暖阳光得形象。

    时光在不断流逝，少年与少女也在继续长大。

    “艾尔你真得打算一直留在深渊吗？”在凯西离开深渊之前，她都没有放弃劝说，“我知道你之前在人界肯定有过许多不好的回忆和经历。但是人总在不断得成长，周围的一切也会随之改变，而且还有我在你身旁，也许回到人界你会过上比现在更好的生活，经历许多原本无法想象得快乐。你真得要放弃外面广阔的天地吗？”

    “嗯。祝福你能实现愿望，并一路顺风。”少年永远如同第一次那般平静又坚定地回答了她。

    “你还真是个固执又念旧的人。”少女叹了一口气，最终独自踏上归乡与通往未来的旅程。虽然对崭新得旅途也怀有迷惑与不安，但是少女仍旧露出了满怀壮志与期待得神色。在深渊学习得这些年冒着巨大的风险也收获到了高额的回报，更加给予了原本就坚强勇敢的少女更多勇气和力量！

    在离开前，她留下一只特殊的猫头鹰给少年。这只雪白色长有一点漆黑花纹的猫头鹰是魔法师用魔药喂养大的魔宠，是拥有神奇力量又温顺亲人的魔兽，即可以用来通信也希望多少能代替自己陪伴一下艾尔这让人难以放心的问题少年。

    艾尔觉得它真好看，大大的眼睛也像是拥有灵性能够说话一般，对它非常精心呵护。在往后孤独的岁月里，这只可爱的猫头鹰也成为了他特殊的伙伴，重要的心灵依赖。

    正如魔法师离开前告诫得那样，艾尔继续待在深渊里的岁月是痛苦又孤独的。没有什么人会想要长期待在深渊，不只是凯西离开了，照顾他长大的女仆中那些熟悉的面孔都在逐渐消失又替换成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那些班尼堡里与他关系不远不近，同年龄的孩子们也开始努力地吃喝运动、早睡早起长身体，希望能快点成年摆脱魔族喜欢得幼态，然后好被喜新厌旧的魔王允许返回家乡。

    孤独感是一种很可怕得东西。在凯西走后即使是十分克制自己感情的艾尔也会频繁给她写信。当然他仍旧还是只展露那些阳光美好的一面，从不提及自己得痛苦与难处。

    那些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阴影魔王虽然从不曾正视，但他对艾尔确实还算是不错的，他喜欢带这孩子去人界旅游，这一举动中也隐藏着一种他不曾明说的关心。毕竟在他一直以来的印象里只要是人类都非常喜欢那片地表之上阳光普照温和无害的土地。那些被他抓来的人类幼崽们也都渴求长大后能够返回故乡。

    已经长十六岁的金发少年与伪装成人类的魔王静静漫步于人界下着小雨的大理石街道上。虽然切西尔作为家长是十分粗心大意不负责任，但他也有注意到的细节，他知道这孩子不喜欢热闹繁华的都市，偏爱风景优美又安静祥和的小镇。

    统治深渊的魔王与未来青史留名的勇者，那时的他们就像是一对普普通通结伴而来的旅者，用自己的双脚踏着地上的落叶与石砖，漫步完一条条街道，坐在宽大屋檐下的长椅上小恬。这里是有名的风景区楼房都修建得很矮视野开阔，远处层层叠叠的山峦若隐若现得隐藏在雾里，呈现出一种漂亮的黛色，旁边有棵巨大的梧桐树，像铺了一层毯子一般地上落满了一堆略微卷曲得枯黄大叶子。魔王好似童心未泯一般好奇得用脚去踩那些叶子玩，又将轻飘飘的叶子踢向半空中，发出“咔咔”“碰碰”得脆响。

    “喜欢这里的景色吗？”魔王问。

    少年点点头：“您带我来的地方我都喜欢。”

    “说的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人界一样。人类不应该都很喜欢待在人界吗？”

    “如果说一点都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但也没有那么喜欢。那个......等我成年以后也可以继续留在深渊吗？”虽然在说出来之前少年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真地问出来还是感觉到了一阵紧张。

    “可以呀，”魔王一点也不在乎这种事，轻易的就答应了，“但是你为什么想这样呢？”

    阳光静静地照在金发少年的身上，为他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微笑着说：“确实人都本能的喜欢这片阳光照耀的土地，喜欢这里得鸟语花香和迎面吹来的清风，但是人间再好也不是我的归处，正如人类也有句谚语‘有家人在的地方才是家’——因为有你在深渊啊，我的陛下。”

    面对这几乎深情的话语，魔王只面颊上闪现了一丝疑惑地说：“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类。”

    这就是不懂人心的魔族。少年为种族上得差异而难过的时刻也有，但是在这心痛之中更多的却是一种古怪得安心。正因为他不能理解有些话才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口，正因为魔王陛下并非人类，被人类抛弃伤害过后的少年才能够尝试把心灵寄托在这不同的异族身上。

    少年知道，自己身为人类的一生在魔族漫长的寿命中一定只是短短一瞬吧，所以自己得小小要求他都会答应吧，所以应该能够顺利得陪伴在他身边度过一辈子吧。

    旅游到了傍晚的时候，魔王与少年入住了小镇特色温泉旅馆，魔王财气大粗地包下了整个温泉，而艾尔则自觉得照例替他宽衣解带主动承担贴身侍从的职务。

    脱掉深黑色的衣服下露出得是白皙修长没有一丝瑕疵的胴体，宛如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到想让人咬上一口。四周蒸腾的雾气点缀着这具美丽的身体让它宛如刚出炉的糕点般散发着奇异得香味与诱惑。

    以往艾尔也曾多次见过魔王陛下这变换出来得漂亮人形赤裸得样子，但如今少年的身体内却有种一股陌生冲动在逐渐变得越来越强烈，以至于他不得不喜好穿宽松的衣物来掩盖自己不合时宜的生理变化。

    少年也在生理课上学过，明白随着身体得发育成长，人会逐渐对异性萌发好感，产生强烈的性冲动和生理需求等等，但是他很疑惑，这种异族变化出来得虚假人形也能算异性吗？虽然他也没看过别的女孩的裸体，但是魔王陛下的这具身体再怎么说也应该跟女孩子得不同吧。那这种奇怪得感觉又是什么呢？

    艾尔觉得自己很奇怪，自从十四岁开始起就一直在为这种奇怪得冲动困扰。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对视为家长的魔王陛下有什么对异性得冲动，即使那幻化出来的人形是如此得美丽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