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都一样不知好歹

    那些男女被排成一排站在林璟面前，林璟随手指了一个男人，库图挥手让人上前，库图手下把箱子打开，戴着手套的男人取出小袋装“黑鸦”，用棉签蘸着涂到了男人肚脐眼上。

    林璟面色沉静地看着男人药效发作，蒙着眼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用手去够面前林璟的脚，方渐川微微侧过脸，不去看这么yin靡的场面，库图倒看得起劲，邀功一般对林璟说：“他已经失去理智，完全变为欲望的奴隶了，林先生看，想要控制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世上有无数人想要得到这个能力，而现在您完全有机会掌握它，您还在犹豫什么呢？”

    林璟不置可否，示意方渐川把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来，男人任人摆布，趴到林璟腿上时身体还微微颤抖，性器硬着，全身泛起潮红。

    “T国一个德高望重的官员常跟我买‘黑鸦’，”库图用烧得通红的烟头指了指趴在林璟腿上的男人，“他喜欢让他的情人在床上用这个，会变得yin荡狂热，床笫之间也会乐趣无穷。因为‘黑鸦’，我从一个无名小卒到能够与林先生您平起平坐，足以见得它的利润有多丰厚。”

    林璟垂眸看着男人哭着求他碰一碰自己，林璟挥手让人把男人送走，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指轻轻在腰间的枪身上摩挲：“是很诱人。”

    库图暗道有戏，抬眼看向站在林璟身后的方渐川，方渐川低着头，并没有看库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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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烟仄前脚刚进房门，后脚就跟过来两个保镖，林烟仄双手抱臂退后一步，紧张道：“你们做什么？！”

    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到房间里，压迫力十足，“林先生让我们贴身保护您。”

    林烟仄不信任地上下扫了两人一眼，林璟的确喜欢派人看管他，不管是蒙斯还是保镖，就是不喜欢自己来。

    不过他都在船上了，林璟还能不来么？林烟仄觉得自己现在只管守株待兔就好了。

    他吃了两顿厨房送来的点心，一要出门便被保镖拦下，坐在落地窗前看了日落，林璟也没有来。

    林烟仄逐渐等得不安，闹着让保镖传话给林璟，保镖派人去了，最后来的是方渐川。

    林烟仄向来和方渐川不对盘，一看到是方渐川便拉下脸：“我叫你来了吗？林璟呢？”

    方渐川镜片下的眼睛精光毕露，环视林烟仄所在的房间一圈，反问他：“林先生为什么要来？”

    “你……”

    “这又不是林先生房间，”方渐川施施然道，“林先生这趟是来谈生意的，你这样不分场合地闹只会让他厌烦你，换做是我就会安静等着，而不是时刻作死。”

    林烟仄蹙眉，直觉方渐川今天很不对劲，他从前也不喜欢自己，但此人尤其狡猾，面上绝对不会给人抓住把柄，现在却说出这种话……

    但林烟仄也绝非善茬，他立刻扬起下巴回击：“你算什么东西？林璟好不容易找回我，我不止作死，我还要作大死，你倒看看他最后会不会向着我？”

    林烟仄越说，方渐川的眉就越往下压，眼里的不耐愈发不加掩饰。他挥手让保镖出去，林烟仄立刻叫住人：“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使唤我的人？”

    方渐川上前，风衣下的枪若隐若现，林烟仄看到了，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被堵在墙角，方渐川阴贽的双眼里倒映出林烟仄的脸，一字一句道：“他要向着你，也得有这个能力。”

    林烟仄双眼睁大，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你…什么意思？”

    方渐川满意于林烟仄的反应，嗤笑一声松开他：“夜还长，慢慢等咯。”

    “原本你是安全的，谁让你执意跟上来，这下可说不定了。”

    说完，方渐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林烟仄，转身离开了。

    林烟仄下意识跟上去，不出所料被拦在门内，方渐川叮嘱保镖：“看好他别让他乱跑，事成之后我再慢慢处理他。”

    “cao你妈的方渐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林烟仄被困，只能用力砸门表示不满，没人搭理他，浓重的不安聚在林烟仄心头，他想起来从甲板到游轮内部的种种，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但直觉告诉他这艘船有猫腻，林璟来T国这一趟不简单，但他不知道林璟到底想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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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客厅内充斥着甜腻的味道，几个吸了黑鸦的人纠缠在角落沙发上互相抚慰，场面yin乱不堪。库图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林璟，赞许地拍了拍手：“林先生定力十足，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性奴，林先生确定不试试吗？”

    林璟轻轻摇头，只是宛如欣赏艺术品一般看着，“黑鸦的确不错。”

    库图见林璟始终摇摆，开口问道：“林先生带上船的那个小东西看上去性子很烈，林先生可以带他过来试一试黑鸦，保证让他再也闹不起来，还会软成一滩水恳求你。”

    林璟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了两声：“玩腻的东西罢了，不如我手下跟我多年感情深厚。”

    林璟这么一说，倒好像自己提醒了自己什么，恍然般看向库图。

    “那让我属下试试吧。”

    恰好此时方渐川推门而入，对上库图蹙眉的表情和林璟带着陌生笑意的瞳孔，怔了怔，问：“怎么了？”

    桌上摆着剩余的黑鸦，在灯光下折射出水晶般的亮光。

    “林先生让你试药。”库图挥手让人把药拿到方渐川面前，方渐川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璟，林璟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任何表示。

    “林先生……”

    “不过是催情迷幻，你怕什么？”林璟淡淡道，“它难道还有谁什么我不知道的药效吗？”

    方渐川心一沉。

    他跟随林璟多年，深知林璟的脾性，他跟蒙斯跟着林璟这么多年，林璟绝无可能会无缘无故让心腹去试这种不确定性的东西。

    除非是……林璟在试探什么。

    方渐川上前一步，被人撩开衣服下摆。

    药物即将抹上他身体的时候，坐在一旁脸色从林璟说出那句话开始就极差的库图猛地站起来，用枪指向林璟额头。

    林璟身边的人立刻也指向库图。

    被夹在枪口中间的林璟稳坐其中，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出，冷淡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到方渐川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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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传来一声闷响。

    林烟仄浑身一震，戒备地看向门口。

    门被人踹开，之前跟在林璟身边有点眼熟的人冲进来拉住林烟仄，示意他不要出声：“安静点，跟我走。”

    林烟仄被拉着往前，走到门口时被绊了一下，低头看到刚刚看守自己的两人倒在地上，他心中的不安更加重了，“怎么回事？”

    “林先生安排了人送您上岸，您先去到安全的地方。”男人把林烟仄拉到甲板上，在黑暗咆哮的海水中，林烟仄隐约能够看到一艘船艇等在下方。

    “等……等等，林璟呢？！”林烟仄直觉林璟那边情况不对，但没人回答他，他被人穿上救生衣，抱起来要扔到船上去时，枪声从船内传来，林烟仄浑身一震，紧紧抓着男人，“林璟到底要干嘛？！”

    男人轻易制住林烟仄，吼道：“您还在林先生会更加为难，您必须要马上离开！这艘船很危险！”

    话音刚落，下一道枪声就响在林烟仄耳边。

    男人应声倒地，林烟仄失去重心跪到地上，看着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皮鞋。

    他抬眼，被正对着眼睛照射的电筒灯光晃得双眼刺痛无比，闷哼一声捂住眼睛。

    “让我看看这是谁啊？”方渐川的声音从林烟仄头顶传来，“我刚刚说过的吧，就算林璟护着你，那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林烟仄被人捆住手脚拖起来，他眨了眨眼感觉视力恢复了一些，立刻看向周围。

    “你把我哥怎么了？！”

    方渐川站在林烟仄面前，当着他的面擦拭自己的枪，似乎刚刚经历过恶战，额前碎发凌乱，衣衫不整。

    方渐川没有搭理林烟仄的质问，自顾自地说：“这把枪是他送给我的，我为了他吃了一颗子弹，在右边肩膀，他让我今后保护好自己，送了我这支枪。”

    “我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本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中，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你，把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走了，好不容易借连诏把你赶走，没想到他翻遍全世界都要把你找回来。这点上你们倒像是亲兄弟，”方渐川嘲讽道，“都一样不知好歹。”

    他注视着林烟仄震惊的双眼，声音兴奋得颤抖：“你知道我设局请他上这艘船费了多少心思吗？其实你上不上船都一样，蒙斯那边我也安排了人，这边一得手，你的结局也没什么不同。”

    什么意思？林烟仄从未觉得如此不安，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方渐川这颗定时炸弹终于引爆了，林璟可能遇到了危险。

    “他不舍得让你用‘黑鸦’，却舍得让我用，真是让我生气。”方渐川招手，控制林烟仄的人不由分说拽着林烟仄衣角往上拉，林烟仄垂死挣扎，但奈何手脚都被束缚，很快，他的身体便裸露在空气中，被风刮得生疼。

    “普通人吸食黑鸦超过一克便会感觉麻痹窒息，陷入深刻的迷幻中无法自拔。”方渐川笑了笑，“给你用十克的话，你猜你会如何？”

    林烟仄紧盯着方渐川，突然挣开往前扑，用头撞上方渐川肩膀，方渐川后退一步，刚想发怒，却听到身后又一声遥远的枪响。

    方渐川皱了皱眉，挥手示意手下快点动手，转身往船里走去。

    林烟仄看着两人掏出一个透明袋子，里头装着白色粉末，挣扎着往后躲，缩在甲板角落。

    不需要别人告诉他，林烟仄也知道那里头装着的绝对不是好东西，他刚想张嘴呼救，却看到方渐川去而复返，但是看上去有些着急，嘴里骂了句脏话。

    林烟仄看着他重新跑到自己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来，挡在身前。

    林烟仄被甲板上的风吹得很晕，不明所以抬头，正好看到林璟从船里走出来，乍一看倒没什么，但仔细一看便能够发现他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正往下滴着血。

    林烟仄刚松了一点的心再次被提起，他大声喊了声“哥”，林璟看过来，见到他竟然还在，又看到倒在一旁的属下，露出不太愉悦的表情。

    林烟仄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给林璟拖了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