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自家老婆怎么都对,如果喝醉,那必定是野男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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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 有秋林礼貌道:“谢谢吴律师了。” “是我分内的事。”相貌俊雅的男人绕到有秋林对面坐下,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容。如果年缘然在场,一定能发现,这家伙竟然就是照片里那个神似他哥哥的男人。 “今晚和我吃饭,要通知家里人吗?”吴律师体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也应该成家立业了吧?第一次见你时,好像和现在也没什么区别。” “是要给他弟弟打个电话。”有秋林抱歉地笑笑,“现在和他住在一起。” 吴律师是什么人精,有秋林的话已经近乎明示了,他闻言惊讶地挑眉:“这……”他觉得无论是说“不愧是兄弟俩,连喜好都这么相似”还是“你真的这么喜欢这张脸吗”都不太好,最终只是吞掉了抵上喉咙口的感慨,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这样的话,遗嘱确实不好处理。” “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天频繁见面的原因。”有秋林心想,还好年缘然足够放心他,不然这么敏感的时期,知道了绝对要发疯,不说真的怀疑,以“天天和野男人见面都不陪我”为由把他狠cao一顿肯定是躲不掉了。等到裤子扒下,再发现自己性器下那个畸形的花xue,怕不是要当场萎掉……有秋林打住思绪,和吴律师借着晚餐的时间交流起正事来。 另一边,年缘然开车向有秋林的饭店驶去。 从家里出来,开窗吹了阵冷风后他冷静不少,也能正常去审视这份不对劲的邮件了。 虽然后期还需要调查后补足证据,但无论从逻辑还是直觉来看,照片背后的指使者都再显而易见不过,甚至连第二个备选项都不存在。 ——似乎没有人会关注的邮箱,没有任何威胁性,也不是什么艳照,好像只是定时汇报一样;邮件应该不是第一次发的,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机制,每月一封,定时自动销毁,所以年缘然只看到了最新的邮件;是他哥以前用的邮箱;有秋林再怎么样也是管理公司多年的人,如果是竞争对手干的好事,不可能一直察觉不到,一切细节与零碎证据,都指向那个名字,那个他和有秋林都无比熟悉的名字。 ——年,渊,然。他的亲哥,有秋林曾经的恋人。 这一刻,年缘然几乎有些毛骨悚然:难道他哥和秋林在一起后,就这样监视着自己的恋人? 有秋林不是什么丧失行为能力的小孩子,或者说连父母对小孩,人对宠物都不会做到24小时监控。这样真的正常吗?以及,有秋林自己知道吗? 他双手握紧方向盘,此时夜色已经沉下来,灯火亮起,窗外掠过不息的车流。 年缘然突然想起,其实九年前,准确说,在哥哥的葬礼之前,他是见过这个“嫂子”的,当时的情景和现在很像,不同之处在于,占据着驾驶位的是他哥。 那是车祸的前两个月,年渊然突然来亲自接他放学去吃晚饭。 年缘然风风火火地闯进车里,身上的球服还没换下来,浑身锋芒毕露。他正坐在副驾上系安全带,余光却瞟到他哥的钱夹里有一张陌生的年轻男人照片。 ——以前这个位置上都是他们兄弟的合照。 “哥?”年缘然好奇又不满地问,“我俩的照片呢?你在哪里认了别的野弟弟?” “你要好好管一下自己的嘴了,没大没小。”年渊然不悦道,“那是你嫂子。” “你当我瞎?明明是个男的。”年缘然不屑地哈了一声,“还不如说是你的私生子,我一定大度地以叔叔的名义给他包个红包。” 年渊然没说话,偏过脸看他,那目光让身为亲弟弟的自己背后也瞬间汗毛倒竖。 顿时不敢再开玩笑,虽然年缘然心里还是不相信,只觉得可能他哥换了个口味,或者有什么利益的考虑而已,“行吧,你说嫂子就嫂子,那你喜欢他吗?”这家伙不会是什么市委书记的儿子,才得到他哥青眼的吧。 年渊然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照片。 那个眼神很多年后依然记在年缘然心里,像是握着刀一笔笔刻上的,随着每一次心脏的搏动渗开钝痛。 可现在,年缘然只是盯着这一刻眉眼竟然莫名温和的亲哥,不可思议道:“你来真的?” 年渊然没回答弟弟的问题,合上钱夹,继续开车。 等驶过一道路口时,年渊然突然开口:“温柔听话,又能干,还一心一意爱着你;如果是你,舍得拒绝吗。” “……”年缘然转过脸看他,“温柔听话?!你别被什么没文化的小网红灌了迷魂药啊,小心人前人妻,人后就给你喂药给我穿小鞋。” “——可是离‘完全属于’还差很多。”年渊然淡淡道,一脸冷漠地回答年缘然的“担忧”,“谁敢给你穿小鞋?放心,你们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的。” 后来年缘然才发现,年渊然果然言出必行,有秋林一直被他哥保护得很好,别说和自己见面了,几乎没有人知道年渊然竟然有这么一个地下情人。他的哥哥白天和有秋林是再普通不过的上司下属关系,夜晚来临时,有秋林就会回到上司的别墅里,温柔地抱住他的亲哥,任男人cao开那副柔软多情的身体,不顾有秋林高潮时完全崩溃的呻吟,把jingye灌进绞紧的xue道里…… 有秋林就像一只年渊然精心饲养的,不愿让外界眼光窥觎到分毫的美丽金丝雀,原本注定一辈子飞不出这座用所谓的爱与控制打造的华贵囚笼。 一切都是等到他哥死后,随着遗嘱上那个陌生受遗赠人名字以及哥哥赠予那人的惊人财富的公开;随着有秋林一身黑衣,以“遗孀”身份出现在那场葬礼上;随着他开始掌控公司,从年家那些叔伯里抢夺回属于哥哥的一切…… “滴滴滴!——” 记忆猛地被拉回现实,前方红灯转成绿灯,在后方车辆的鸣笛催促下,年缘然脚踩油门往前开。 突然很想见他。年缘然心想。 ——他还是本能地相信自己的嫂子,或者说爱人。但防不住有些不怀好意的野男人仗着他的秋林太温柔而搞些什么小动作。所以就像当初有秋林默不作声就来酒吧“顺路接接”一样,他也要来一场“碰巧偶遇”了。 可惜年缘然没想到的是,枉费自己穿了最显他气质秋林最喜欢的一款外套,脑中快速筹谋好的一切计划与准备最后却基本没用上。 ——“那是……年总?” 晚餐间,除了遗嘱内容,有秋林和吴律师还顺带聊了不少当年的往事。酒过三巡,吴律师勉强保持清醒,有秋林眼角已漫上醉意。 吴律师是年渊然的私人律师,虽然现在仍在年家的公司工作,但作为年渊然的大学同学,他还是和哥哥更为熟悉。年缘然的身影远远看去,实在太像当年的“年总”,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的律师惊讶出声。 “秋林。” 桌子被礼貌地叩了叩,年缘然身边站着一位靓丽的“女伴”。他面上好似关心地看着坐姿已经不再端正,双颊酡红的有秋林,内心的醋火简直要翻天。 ——床上糊弄我就算了,竟然敢和外面的野男人喝酒,醉成这样?完全就是一副乖乖等着被cao的模样! 年缘然心中已经盘算好晚上回去要怎么借机“教训”有秋林了,家里正好还有几瓶年份和产地都很不错的红酒没开……他虽然生气,但也不会对秋林发火,毕竟自家老婆怎么样肯定都是对的,如果喝醉酒,那必定是面前这位野男人的错。 “你——”他转过脸,正要用自己拿手的,寥寥数语高高在上,便能令人无地自容老脸丢尽的方式逼得这人主动滚蛋—— “小年……!” 垂落在裤缝边的手突然被人一把抱住,有秋林仰头看着他,瞳孔明亮却毫无神采,一副完全酒醉的懵懂样。 “小年。”他自顾自笑着,来回喊年缘然的名字,简直和任何一个醉鬼都没有区别,只是不同于醉鬼的浑浊失控,他原本温和清淡的眉眼反而因为这抹醉意显得明艳动人起来。 “你怎么来接我了?我好开心。”有秋林笑得眼角弯弯,主动把手指伸进年缘然的指缝间,艰难地和他十指交叉。 随即,他把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指扯到了吴律师眼前,好像一个得到了过于甜蜜的糖果,于是忍不住向所有人炫耀的小孩:“小吴,你看!这就是我家那位,小年,年缘然,缘分的缘。” “我可喜欢他了。”有秋林把手又拉到自己唇边,亲了一口,然后仰起脸,一脸纯真地看着年缘然,“小年,你说是不是啊?” “……”那处被有秋林狠狠亲了一下的皮肤像瞬间漫起烈火,烧得年缘然大脑一片空白,有秋林罕见的,依恋又爱慕的眼神则开始在这片空白中肆意狂轰滥炸。 他正犹豫是继续按照原计划开口赶走那个男人,还是直接打横抱起有秋林把他带回家好好疼爱一顿,就眼睁睁看见有秋林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小年,”他看着年缘然身边女子打扮的人,整个脸都皱起来,“你找小三了?”他瞬间松开年缘然的手,还在刚才亲过的地方打了一下,冷声道,“滚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