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只要您还要玲珑,玲珑的一切就都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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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点五十七分的时候,荀七在床上睁开了眼。人在涪城又没有急务的时候,六点是他惯常的起床时间。昨晚这一觉睡得很安稳,生物钟尽职尽责,在闹钟响起之前叫醒了他。 他靠着软枕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子屏关掉了闹钟,接着浏览了一下工作信息——只有两件小事,他可以一会儿到办公室再处理。 刚看到这儿,房门轻轻响了三下。荀七眉毛动了动,想起昨晚的吩咐,本想直接叫人回去,还没开口,房门就已经被打开了。 玲珑动作极轻地进门,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见荀七已经醒了,他愣了愣,快速屈膝跪了下来,捧着杯子动作轻盈地膝行到床边跪好,双手把杯子捧给荀七,微笑道:“主人早上好,奴隶给您倒了杯温水。” 大清早,荀七情绪寡淡,看了跪在地上的奴隶一眼,目光扫过他身上穿着的昨天那套衣服,眉头轻轻紧了紧,接过杯子随手放在了床头柜上,“这儿不用你了,出去吧。” 玲珑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低垂下去,“是,主人。” 荀七瞥了眼奴隶黯淡下去的神色,忽然没头没尾地想起来……客卧没有闹钟,也不知道这个奴隶是怎么踩准的点?这问题只在他脑海里停了一瞬,他没兴致深究,径自走进了主卧自带的卫生间里。 洗漱之后,换了身衣服,荀七走到厅里,就看见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谈不上多丰盛,但也比他平日里对付的强了不少。盘子里放了四个剥好了皮的茶叶蛋,两碗混了蔬菜和瘦rou的粥还冒着热气,碟子里盛了辣椒酱,旁边还搁了一小碟玉米饼和一盘切好的水果。 见荀七走出来,玲珑低头替他拉开了椅子。荀七坐下后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个鸡蛋,一边对奴隶吩咐:“坐下吃。” 玲珑道了声谢,坐下来拿起勺子开始吃他给自己准备的那小半碗粥,眉宇间已经不太看得出痛苦来。他吃得很快,但很安静,几乎没发出任何声响,在荀七放下筷子之前就先吃完了,轻轻放下勺子,转过身来对着荀七轻声问道:“主人,厨房里还剩下的食材不多了……” 荀七没抬眼,咬了一口腌得入味、咸香浓郁的茶蛋,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柜子,截断了奴隶嘴里的话,“那儿有纸笔,缺什么你列个单子,我让人去买。”话音刚落,眼前的桌面上被放上了一张薄纸,上面字迹工整清晰,列了一串儿食材,几样调味料,最后还有一本书的名字。 他略侧了侧头,就看见奴隶觑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主人,奴隶已经写好了。最后那一项,是涪城美食协会每年三月编订的菜谱,今年应该也有的,奴隶想学几样新菜,或者您喜欢吃什么,奴隶给您做……可以吗?” 荀七轻笑了一声,把最后一口粥送进嘴里,放下勺子接过奴隶递来的纸巾擦了擦嘴,伸手把那张纸三两下折起来放进了上衣口袋里,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一会儿让人送来,你收一下。” “谢谢主人!”玲珑也跟着站了起来,声音轻快,就连眉目也舒展开了几分。 真有这么开心? 荀七扫了奴隶一眼,走到茶几上拿起昨天随手丢下的公文包,把平板塞进去,穿过门廊,玲珑已经跪在门口,双手捧了一个外带的保温杯给他:“奴隶给您泡了茶,用的是茶几上那包茶叶。” 是那包同僚送的红茶,只剩下小半了,他最近常喝的。 荀七接过保温杯放进包里,任奴隶就着跪姿替他换了鞋,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奴隶的脸色片刻,忽然问道:“多少度了?”玲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问的是他的体温,“主人,奴隶早上起来的时候量,是三十七度六。” 那就不要紧。 荀七按下门把手,“我中午不会回来,晚上也不好说,你自己看着吃饭。房间每周会有人来打扫一次,我要求不高,书房和卧室不用你管,别处你自己看着办。” 玲珑膝行半步,替他重新理了理裤脚,然后仰起头看着他认真说道:“好的,主人,玲珑在家等您回来。” 荀七开门的手顿了顿,目光在奴隶专注望着他的一双黑眸上停了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 没有急事的早上,荀七按习惯在部队大院里的靶场先练了一会儿射击,接着步行到了不远处的军部办公大楼。荀展身边自有近卫,等闲是不需要他动手的,但这年头,保持基本的身手和警觉总不会出错。 一路上随口跟认识他的人打了招呼,七点钟,他准时迈进办公室里。机要秘书徐方是个三十来岁,中等身材,带着眼镜的男人,办公室就在荀七对门,见荀七到了,后脚就跟了进来,递上来两页纸,笑道,“长官早,今天的简报……您这气色看起来可不错啊!” 荀七快速扫了一遍简报,点点头,也露了几分笑意,“昨晚挺消停,兔崽子们不找事儿,我气色当然好。”他接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张购物清单递给徐方,“让人把这上头的东西买齐了送到我家去,家里有人收。”随即边继续读简报,边拿出保温杯来,拧开盖子抿了一口,神色忽然动了动。 温度刚好,暖而不烫,而且……茶香似乎比平常更浓了点儿? 徐方听见他说家里有人,微微愣了愣,应了一声正要转身,又被叫住了。 荀七从桌上的纸袋子里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他:“再照这上面写的买几身居家穿的衣服,从里到外都要,一并送过去,回头找我报销。”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要浅色系、纯色的,质量要好点。” 徐方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列了一个人的身体数据,身高、体重乃至各部位的维度都有,看得出来是个男性,但明显不是荀七本人。 长官这是……金屋藏了个娇? 他探究地抬眼看了看荀七的神色,被荀七瞪了一眼,于是识趣地什么也没问,领命转身走了——长官没什么架子,平常开开玩笑都无妨,倒更显得亲近,可若是不小心真惹怒了他,那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没什么背景却混到了机要秘书这个位置上,这点眼色徐方还是有的。 …… 连着两日早下班,这日就没那么空闲。 自从荀展在颖城遇刺,蒋家被拉下马来,整个江东的政坛就一直没有消停。荀展趁机大刀阔斧地推他的改革方案,而蒋家上下还被以兹事体大、牵连甚广、需要详查为由扣在荀七手里,那几家老油条为了避嫌,暂时没说什么,可时间一久,触及了核心利益,终究不可能容忍荀展就这么放手做下去。 偌大一个涪城,表面上暂时平静,但水面下的暗潮荀七都得替荀展盯紧了。情报千头万绪,要从纷乱的杂音里辨出真正值得上心的东西来,既耗时又耗力,这一忙起来就没了准点,饭也只来得及吃了两口,等荀七疲倦地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了。 他刷开房门,习惯性地伸手摸上门后的开关,忽然意识到房里亮着灯。 玲珑穿了身新衣服,简简单单的白色短袖,宽松舒适的米色长裤,衣服贴合,恰到好处地凸显出他纤细的腰身来。他在门廊上跪坐着斜靠在墙面上,微睁着眼,眉目间有几分迷茫,显得睡眼惺忪的,似乎刚被惊醒。看清是荀七,他微微一怔,快速敛了神色姿态优雅地爬行几步,埋头亲了亲荀七的鞋尖,“主人回来啦。” 他一边替荀七换了拖鞋,一边抬起头乖巧笑道:“谢谢主人给奴隶买的衣服。” 荀七的目光扫过奴隶的衣襟,轻轻弯了弯唇角,伸手拨了拨奴隶软软垂在额前的碎发,手指拂过奴隶的额头,“烧退了?” 玲珑把身子跪得更直了些,额头抬到荀七手底下,“是,烧已经退了,谢谢主人。” 荀七踩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随手把包扔在旁边,忽然发现墙角多了个大纸箱子。他一侧头,就看见奴隶在沙发前重新屈膝跪了下来,双手捧了杯水。 荀七没接水,先指了指箱子,“那是什么?” “下午星月馆送来的一些工具,说您可能用得上。”玲珑的声音依旧淡定,“主人,您要试一试吗?” 一般的包裹是递不到他家里的,不过青城现在另当别论。不仅送货上门,还带着配件,青城的服务可真是……想到包裹递进来十有八九过了安检,荀七觉得有点微妙的不自在,暂时懒得去管箱子里放了什么。 他一转眼,目光扫过茶几上躺着的文件夹,打开看了一眼,忽然想起来,这是星月馆送来的身契。 他对这东西压根没上过心,不过…… 玲珑仍规矩地捧着水杯跪在他身前,“主人,您用过晚饭了吗?” 荀七随意点了点头,翘起二郎腿曲指敲了敲文件夹硬质的封面,忽然问道:“我不在的时候,没想过撕了这张纸跑出去?” 玲珑稳稳抬着胳膊捧着那杯水,睫毛颤了颤,仰起头笑着回道:“没有,奴隶是主人的。” 标准答案,没什么毛病,但也无趣。 荀七没说什么,接过水杯喝了几口,随手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觉得有点倦了,神色就冷淡下去。 他刚要起身回房间去,玲珑忽然趋前了半步,双手攀着他,把上半身轻轻靠在了他腿上,“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对奴隶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主人,奴隶早就是该死的人了。”玲珑就着趴在他腿上的姿势,偏过头认真看他,“主人,只要您还要玲珑,玲珑的一切就都是您的。” 倒也是实话。一个罪人之子,官面上要连坐问斩的人,靠着一张卖给豪强的身契勉强保下了一条命……在江东地界上,有没有这张纸,对荀七来说,确实没什么分别。 倒是机灵。 奴隶清浅的呼吸打在他腰侧,有一点痒。 荀七轻笑了一声,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左手探进奴隶的衣襟,抚了抚奴隶的后背。 玲珑半坐在他腿上,在他的触碰下轻轻颤了颤,接着把自己往他怀里埋得更紧了些,呼吸稍稍急促起来,声音放轻,带了点缠绵的媚意,“主人……” 指腹下的身躯温热柔软,只是还带着几道略显粗糙的疤痕。 荀七皱了皱眉头。要是真留了疤,可就有点儿碍眼了。 天也太晚了些,明天还且有得忙。 不急。 “行了宝贝儿,今儿用不着你,明天还是六点。”荀七抬起右手揉了揉奴隶的脸颊,接着毫不留恋地把人从怀里推了出去。 玲珑的腿猝不及防磕在茶几上,疼得吸了口气,强忍着没敢叫出来,跪稳了身子,声音轻颤,“……是,主人晚安。” 荀七笑了笑,拎着东西站起来,语调轻快,“晚安宝贝儿,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