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你怎么这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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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你怎么这么狠心 祈言整个人都愣在那里,脑海里一片空白。 离越就单膝跪在那里,握着他的手,眸色沉静的望着他。 “我……” 心跳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祈言下意识要将手抽出,却被男人紧紧握住。 他眼神慌乱,四处乱瞟着不敢看人,还在徒劳的挣扎。 “要……要回去……回去……” 离越勾唇无奈的笑了,大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指节,“言言,你这是在耍赖皮……” 男人的语调低沉性感,听得祈言将头垂的更低了。 他沉默下来,突然觉得自己的伪装在此时此刻是如此的蹩脚,迷茫慌乱的神情缓缓收敛,他抿了抿唇角,再一次将手从男人的掌心里抽出。 这一次,男人没有挽留。 他低着头,看着烛光下晃动的人影,声音很低,“你……知道了。” 很多话不用多说,只需要一个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伪装会这么快被拆穿,也没想到,离越发现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揭穿他,而是以这样让他藏无可藏的方式,让他再也无法坦然的假装下去。 男人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柔和,但仍旧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侵略感,让祈言难以招架。 他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离越,唇瓣开开合合,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离越垂下视线,再次执起那只手,从口袋中取出一只翠绿的扳指,轻轻套在祈言的拇指上。 男人声音低沉轻缓,“我私心里觉得不管什么戒指都配不上你,这是离氏掌权人的信物,你戴着他,整个离氏都是你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漫不经心,祈言却蓦地愣在那里。 拇指指节上套着一枚明显不合尺寸的扳指,白皙的肌肤衬着翠绿的色泽,倒不显违和,甚至还觉得贵气天成。 祈言惊慌失措的挣开手,要脱下那枚贵重的扳指,不管是它本身的价值还是付诸其上的意义,都让祈言觉得沉重不堪。 这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我、我……不可以。” 可是他的手却被男人握住了,离越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用这么急着拒绝。” 他就那么单膝跪在祈言面前,握住他微微颤抖的手,勾唇调笑道,“这次,我可把整个离氏都交到你手里了,没人再能阻挡你离开了。” 如果你仍旧拒绝,这一次,就算是我,也不能再阻拦你了。 离氏信物会帮他彻底逃离自己的掌控,没人能再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了。 扳指紧紧的攥在祈言掌心,他急的脸色通红,语无伦次。 “不行,不可以的……我、我……” 他突然崩溃的捂住脸,声音哽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像是一个迷途的孩子,茫然无措的让人心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我应该恨你的……” 细碎的哭声从掌心下传来,离越垂着视线,低声道,“你可以继续恨着,没关系的。” “可是你、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让另一个我依赖你,喜欢你……” 泪水从掌下流出,祈言将自己埋起来,痛苦道,“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离越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迷茫,他缓声道,“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想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想要……和你在一起。” 祈言抬起头,露出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我们可以继续那样的关系,我可以和你上床……”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么薄情,眼神惊慌的看向离越,“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如果就这么在一起了,那到底是成全了谁? 是那个失智后的祈言,还是在失智后无微不至照顾他的离越? 那自己呢? 经历了离越所有恶劣面的自己呢?那些曾经的伤痛就可以这么轻易的一笔勾销吗? 祈言哭着摇头,他做不到,他没有办法在那样一个冗长又昏沉的梦境结束后,如此轻易的接受这个曾经伤害过他的男人。 纵使他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冒着受伤的风险拼命保护过他。 但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祈言抹去脸上逐渐风干的泪痕,看着眸色暗沉的男人一字一句道,“喜欢你、依赖你的,是那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记得的祈言,不是我。” 刚哭过的眸子亮如星辰,里面闪动着决然的光,“如果你想要性,我可以满足你,但是我没办法给你想要的东西。” 他甚至连抱歉都没有说,摘下扳指放回男人手里,站起来转身离去,视线都不曾有过半分交集。 空旷的露台上只剩下轻浅的风声,和男人许久后才发出的一声叹息。 悠长又低沉的叹息。 * 被措不及防的戳穿了,祈言也不想再隐瞒下去,当晚他就要从主卧搬出来,住进另一间客卧。 佣人们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又害怕离越事后怪罪,不停拿眼神瞥老管家。 老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吩咐下去让他们按照祈言说的办,然后上前两步,看着祈言一脸柔和。 “祈少爷安心住下,需要什么都可以给我说。” 祈言站在门口,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神情略有疲惫,似乎露台上的谈话耗费了他大量精力,眼下都有些黯淡。 老管家不再打扰他,贴心的又问了两句,颔首离去。 祈言关上门,靠着冰冷的墙壁轻轻地阖上眼。 心乱如麻,哪怕安静的坐在那里,耳边也总是回荡着男人深情又低沉的话。 ——“祈言,和我在一起吧。” ——“我只是想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 水汽弥漫的浴室,祈言烦躁的将自己埋入水中,波纹激荡,从浴缸边缘溢出,滴滴答答的水声敲击着地板,听在他耳中更显烦躁。 “哗啦”一声,他径直从浴缸中站起,取过一旁的浴袍穿上,甚至都懒得擦拭身上的水珠,就那么迈步走出。 出了浴室,他才听到房门外的动静,细声细气的哄慰声、贴着门板的抓挠声,同时还伴有孩子隐约的哭声。 祈言怔了下,顿时就明白过来门外是谁在吵闹。 他站在门后,隔着一道门缝可以很清楚的听到门外的动静。 女佣轻声细语的哄,“小少爷乖啊,不哭了不哭了,爸爸睡觉啦我们明天再来找他好不好?” 也许是哄了这么久也不见孩子停下来,女佣也快哭出来了。 “不哭哦不哭,我们也去睡觉觉,好不好?嗯,睡醒了就来找爸爸好不好?” 显然孩子并不买账,哭的哽咽,还不停的拿手挠门,不用眼睛去看,都能感到nongnong的委屈和伤心。 祈言额头抵着门板,垂着视线抿紧了嘴唇。 手指在门把手上抬起又放下,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打开门去哄哄这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小家伙,哪怕只是路人的孩子,这么伤心的哭泣,也会引人侧目,更何况这是自己亲自孕育出的生命。 他的每一声啼哭仿佛都牵扯到他的思绪,让他也莫名的难过。 那么小,却哭的那么用力,嗓子都哑了。 他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为什么还要这么依赖他呢?他真是一个狠心的坏家伙,小孩子在门口哭了这么久,他也能忍下心不开门。 他咬紧唇,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门外突然传来男人冷淡的声音,“把小少爷抱下去。” 祈言愣在那里。 门外的人还在对话,女佣低声对离越道:“先生,小少爷不肯睡觉,一直闹着要见祈少爷。” 她越说声音越低,没办法,小少爷哭闹不停,怎么哄都不管用。以前祈少爷还没恢复的时候,至少还能抱一抱孩子,现在连孩子的面都不肯见了。 小少爷在祈少爷门前哭了好久,都不见祈少爷开门,看的她都不忍心了。 男人的声音透过门板隐约传来,语气浅淡,“给他喂点吃的,困了就睡了。抱下去吧。” 女佣也没办法,只能抱着孩子,不顾他的哭喊挣扎,硬生生将他抱走了,离得很远的距离,还能听到小孩子伤心的哭嚎。 门外,男人沉默的站在那里,过了很久,才沙哑的开口,嗓音里是nongnong的挫败。 “祈言,你好狠心啊。” 低沉的声音似乎离的他很近,像是两个人隔着同一块门板,额头相抵,低声呢喃。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祈言突然就觉得一股火气从心底冒气,你又凭什么说我狠心? 当初、当初要不是你…… 他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顿时就气血上涌,犹豫着许久都不曾打开的门被他猛地拉开。 气愤的双眼怒气冲冲的瞪向门外的人,男人先是一怔,随后看到他还在滴水的发丝,眉头缓缓皱起。 他大步跨进房门,拉着祈言从门口一直进到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就开始给他擦头发,语气都有些冷。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他的脸色冷硬,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傻起来的时候还知道洗完澡擦头发,现在就全忘肚子里了?” 一通数落让祈言哑口无言,只能垂着脑袋闷不做声。 擦完后又用吹风机吹干,手指在发丝间穿梭,轻缓的按摩头皮,舒服的祈言浑身毛孔都张开了。 镜子里的男人直勾勾的望着他没拢紧的浴袍领口,顺着领口还能看到微微起伏的双丘,和那粉嫩的rou蕾。 他粗喘了一下,被酒意笼罩的头脑顿时就更加醺然。 眼前的脖颈细白如瓷,他下意识靠近,在上面落下一个湿热的吻。 祈言惊喘着跳开,却被男人堵在洗漱台前,充满血丝的双眸牢牢的盯住他。 祈言抿着嘴唇,鼻尖飘来一阵酒味,他这才发现眼前这人居然喝了酒。 他冷声道,“想发酒疯就出去,别在我这里。” 男人的声音变得暗哑起来,“我很清醒。” 祈言才不相信,“那你想干什么?” 他垂眼就看到男人精神抖擞的地方,咬着唇,脸色也冷硬下来。 离越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祈言的神情却突然冷淡下来。 他心中莫名觉得不安。 只见祈言看着他,眼神里不含一丝情绪。 “你要和我上床么?” 脑海中回响起那句话—— “我可以和你上床,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 喝过酒的大脑传来一阵钝痛,离越蓦地一个激灵,所有的旖旎都在那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瞪着眼前一脸淡薄的人,咬牙切齿地恨声道:“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