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去宾馆谈谈心
下课铃声打响，老师停下讲课，合上书本说：“那同学们休息一下。”语音未落，一个人已经冲了出去。 老师抬了抬眼镜，习以为常。 同班同学窃窃私语起来。 “陈寿这几天老往厕所跑。” “嘘，应该是发情期，第一次见他戴抑制项带。” 有些人听到了，窃笑起来。 女A男A也相视一笑。 悄悄话传到了周边人的耳朵里，“之前还怀疑他是不是B呢。” “性冷淡吧可能。但是这种感觉也很不错……” 赵云虎咳了一声。 周边声音瞬间停了。 惹他们寝室谁都不能惹赵云虎，A都敢打。 唐念和魏远华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中午陈寿要参加全体部门干部大会，部长迟迟没有来，陈寿给他打了几个电话。 眼见着快到部长上台作报告了，陈寿咬咬牙。 他刚刚下课赶过来没上厕所，只能把外套系在腰间，硬着头皮上去了。 所幸大家穿得都不太正式。 陈寿上去先编了个理由说部长有事没来代为发言，然后胡编乱造了一大堆有的没的，幸好他是办公室的，文件看得多。 讲着讲着熟悉的感觉就来了，陈寿声音一虚。 他努力憋着排泄的欲望，一边说着话，越说越乱。 台下多数人都在各自玩手机，倒也没仔细听他说话。 “本部门，嗯…咳，一定会正视不足，立足长远发展……谢谢大家，我的发言完毕。”陈寿只想快点讲完，说到一半，他就感觉大事不好。 尿道被一股热流打开，前端的孔眼无力地翕张，涌出让陈寿闷哼的排泄快感。 内裤大概已经湿了，软软的rou茎被湿答答得内裤包裹着，难受得紧。 陈寿尽量没有异样地鞠了一躬，走下了台。 他低着头进了厕所。然后掏出手机在寝室群里发了个消息： 「谁来二阶旁边的厕所给我送条裤子。」 魏远华：「快买纸尿裤吧。」 赵云虎：「……」 唐念：「这就来这就来。」 唐念和陈寿从厕所走出来，干部大会已经散了。 两人往外走，看见人群里站着一个人。 高鹏。 高鹏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新裤子。 陈寿脸色一变。拉着唐念往旁边急步走过。 高鹏没有做什么额外的行为，但是转身说了一句话： “我来晚了？” 陈寿不懂他指的来晚了是什么意思，也不想知道，头也没回，比了个中指。 订单显示派送中。 陈寿下床准备快递一到就去拿。 赵云虎正在打游戏，时不时爆一句脏话，其他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陈寿也打游戏，但是和赵云虎打总是容易吵起来，唐念和魏远华又很菜。 拿了快递回来，陈寿玩着手机，忽然想起已经宗泽盛他们已经好多天没给自己发消息了。 陈寿心虚地点开对话框，发宗泽盛发了一句：“哥，你还在附近吗？” 没有回复。 陈寿忽然想起什么，问了唐念一句：“哎，篮球赛还没结束吗？” 唐念点点头，“你朋友他们都进决赛了，今天最后一天，好像快打完了。” 陈寿唰一下站起来。 这几天他晕头转向加上孟津凡给他带来的阴影让他都没敢联系那三个人，可现在一种迫切地想要看到他们的欲望让陈寿立马收拾起东西出门。 出门时他下意识往包里揣了一条裤子和一堆瓶装抑制剂。 体育馆有点远，陈寿一路跑着过去的，刚到不远处，里面传来震天的欢呼，一浪高过一浪。 陈寿来不及休息，一口气跑上二楼，冲到了观众席，他倚靠在过道上，目光搜寻着羌正明他们。 一个高个子假动作骗过了球，在包围截堵下没有丝毫犹豫，高抬头就是一个远投。 三分！ 球落了地。 观众席立刻站起来一半人，欢呼再度响起。 陈寿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羌正明小跑着迅速调整站位，还朝观众席挥了挥手。 他忽然抬着头愣在了原地，陈寿知道他看见了自己，朝他挥了挥手，大声喊：“快回去！” 宗泽盛从旁边跑过，喊了一声：“发什么呆！” 羌正明下意识跟着跑起来，血液慢慢发热，体内因为某人的到处愈发躁动起来，疲劳仿佛都消失了，他突然爽快地笑出声来。 宗泽盛疑惑地看了一眼观众台，看见了聚精会神的陈寿。 陈寿看了看比分，68：71，刚刚羌正明的三分球超了。 好样的！ 对方只感觉这个三分狂魔跟发疯一样，越打越起劲了，他们追回比分越来越慢，教练只能用了最后一次暂停机会。 羌正明立刻跑到陈寿这边，高兴地喊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陈寿探着身子跟他击了下拳，“来看你们拿冠军。” 陈寿看见宗泽盛和孟津凡站得老远，都看着他这边。和孟津凡视线对上的时候，陈寿不自觉地咬紧了牙，但还是露出一个微笑，对着两人的方向挥了挥手。 孟津凡愣住了。 陈寿把手放在嘴边大喊：“加油！！” 孟津凡仰头，咕噜咕噜灌了半瓶矿泉水，然后把剩下的倒在后背。 他看了一眼宗泽盛。 宗泽盛走过来，在他背上锤了一下，是有些痛，锤得孟津凡愣住了。 宗泽盛道：“之后再找你算账。去找陈寿吧。” 孟津凡心情很复杂，他渴望地看着陈寿那边，发现他在招手。 陈寿把三人都喊了过来，观众席立刻对他们瞩目以待，叽叽喳喳乱叫起来。 陈寿道：“对面肯定会拦着小明，盛哥你帮着点，耗死他们，然后津凡…津凡体力好，抢球给小明，对面的13号特别……” 羌正明很久没听见陈寿喊自己小明了，此刻仰头看着他，身体还在运动后的余热中，酥酥麻麻的。突兀的，他想起昨晚孟津凡说的话。他差点标记了陈寿。 孟津凡听到了陈寿话语中不自然的停顿，在场的三人都心知肚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寿，汗水从睫毛上滑落也没管。 宗泽盛认真地听着，问他：“赢了的话，今天下午去玩吗？” 陈寿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必须的。” 他们三人叠着手加油打气，像高中时一样。 率性而纯粹。 陈寿听着哨声吹响，高大的三人离去，在球场上叱咤风云。他呆呆的看着，心里有些酸涩。 但更多的是简单的满足。 不能上场也没关系。 这样看着也行。 裁判吹响了最后的哨声，对面扣下了最后一个球，回头看向记分板。 72：80。 对方咒骂起来，将球摔在地上。 羌正明脱了衣服大喊起来，露着肌rou满场子跑。 陈寿开心地鼓着掌。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膀胱一阵鼓胀感，他拿起包就朝卫生间跑。 羌正明的声音远远传过来：“阿寿！！” 门板隔断了疯狂的现场，厕所里安静许多，陈寿急躁地脱下裤子，终于在尿出来之前打开了马桶。 水声响起，陈寿松了口气，身体和精神都放松下来。 他冲了厕所，洗着手，估摸了一下还有几天发情期就要过去了。 甩着水走出厕所，观众们还在欢呼，但已经有人离场了。不管输的还是赢的，队员们都相互问好，正在合影。 羌正明注意着陈寿，冲过来拉住他的胳膊拖到了正准备合影的队伍里。 宗泽盛和孟津凡站在一起，安静地看着两人跑来。 羌正明问：“我把我师傅拉过来合影，没意见吧？” 羌正明一开始不会打篮球，是陈寿教的。 队员们拉长声音齐喊：“没意见。”现在他们都在兴头上，恐怕有人说踹一脚都没事。 宗泽盛和孟津凡对视一眼，默契地往旁边微微分开，留出了给两人的位置。 羌正明本来想揽着陈寿的肩，靠在一起的时候看到了陈寿的抑制项带，犹豫片刻，放下了手，只轻轻抓着他的上臂。 宗泽盛注意到了，他偷偷把手放在了陈寿肩上，露出了笑容，直视摄像头。 陈寿肩上搭着一只手，腰间环着一只手，上臂被羌正明拉着，被三个A各自占地标记的既视感。 摄影师喊了声别动，咔嚓记录了这个画面。 散场了。 陈寿走在三人中间，滔滔不绝地复盘，手舞足蹈。 三人都笑着听着。 等出了校外，坐上了出租车，陈寿意犹未尽地停下来，问：“去哪玩啊？” 宗泽盛道：“宾馆。” 陈寿支愣起来。 宗泽盛道：“前几天的事情，我们谈谈。” 看着宗泽盛复杂的眼神和默不作声的孟津凡，陈寿似乎懂了什么，他求救般从后视镜里看向前排的羌正明。 羌正明坐在前排，看见后视镜，孟津凡神色晦暗，宗泽盛眼神锐利，而被包夹在里面，显得有些娇小的陈寿一脸慌张，略显可怜无助地看着自己。 羌正明看着陈寿被黑色项带衬托得更纤细的脖颈，咽了咽口水，移开了视线，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