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由衷的为万三爷发愁（卓卓和小语的一天）
卓卓一月未承宠，便是要掌刑调教。卓卓的掌刑X177一看就是个十分干练，也爱干净的人。卓卓的掌刑，用的都不长，不是卓卓受不了掌刑的卫生，就是掌刑受不了卓卓的洁癖。之前那个掌刑好不容易挺爱干净，却因为借着卓卓名义敛财获罪，丁尹被万行衍骂了一顿，再给卓卓挑掌刑的时候，简直是千挑万选，总算是从私奴楼里扒拉出来一个X177。 这家伙也有点洁癖，性格也不够圆滑，得罪了不少人，但丁尹一看到洁癖两个字，眼睛就亮了，根本没注意其他的评价。 X177这个人，生理洁癖并没有那么不可救药，但他真正的洁癖是在于心理上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侍卫，侍奴，私奴，奴宠，雇员，百姓，甚至是家主。每个人，都要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 他跟了卓卓以后，没有马上表现什么，而是观察了卓卓一阵子，本来已经决心要调教一下卓卓了，这次枣核事件更是让他下定决心。 于是，以往对卓卓来说，不过是走个过程的掌刑调教，这一次却异常的……可怕！ “什么？！”卓卓听X177说完这次调教的内容，脸色就变了：“不行，不行，我做不到。” 和凌语待在一起一天，进行脱敏训练，这就是X177的掌刑调教内容，简单又宽泛，但却让卓卓脸色发白。 X177沉着脸：“你还没做，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到？” 卓卓一个劲的摇头：“不行，不行，他老尿裤子。” X177：“你小时候不尿裤子？” 卓卓还是摇头：“小时候的事我又不记得了，还有，他到处乱爬乱跪。” X177：“伺候主子，有几个能像卓卓大人这样跪下还有人给垫垫子？” 卓卓急道：“他脑袋上还有粥！” “啊？”X177愣了下，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形容，但不妨碍他反驳：“粥是喝的，又不脏。” 卓卓要哭了：“可他脸还老肿着。” X177：“我不如也罚卓卓大人把脸打肿？” 卓卓呼吸一窒：“主人不会同意的 ！” X177神色沉静：“那就多喝几瓶水，关在没厕所的地方，卓卓大人也体验一下尿裤子？” 卓卓瞪大眼：“你，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X177看着卓卓，淡淡道：“那凭什么凌语大人就可以被这样欺负？” 卓卓咬着嘴唇：“我没说可以啊，又不是我欺负的他。” X177冷哼一声，说道：“卓卓大人，据我所知，凌语大人失禁之后，A070和主子都在他附近。你是想要以后连主子都不敢靠近了吗？” “不是……”卓卓突然有点害怕了，他以前只是不敢想，可这种念头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提出来，便像是扎了根的野草，在他心里野蛮的滋长，根本控制不住。他突然就哭了：“177你，你怎么能这样，你，你欺负人！！！！” X177叹了口气，他走到卓卓身前，蹲下去：“我即便不说出来，这个问题也早晚会跳出来。若是你在主子面前再一次如这次一样的失态，那主子只怕也不会再忍着了。你明白吗？” 卓卓看着X177，不想点头，可他知道X177是对的：“但是，我真的不行。他，他这两天还在做打扫的工作，太脏了。” X177摇头：“卓卓大人，我也有些洁癖，不愿碰别人的眼泪。但我不允许自己软弱。”他说着伸手帮卓卓拭去眼角的泪痕：“你看，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我可以忍，因为我知道，你现在需要我这样做。” 卓卓眨着眼睛，让X177再帮他拭去新涌出的眼泪。 X177：“卓卓大人，你知道嘛，其实我特别佩服凌语那样的人。无论环境如何变化，依旧顽强的适应。主子给他什么身份，他就做什么身份该做的事，不逾越，不自卑。” 卓卓摇头：“我也想好好伺候主人啊，可有时候，我真控制不了。” “我不要求卓卓大人你把洁癖治好，但我希望你至少能忍耐。”X177道：“卓卓大人，是私奴必须遵从主子的命令，而不是要主子翻过来照应私奴的需求。” 卓卓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我试试。” “好孩子。”X177揉了揉罗罗的脑袋。 卓卓躲开：“你也就比我大五岁好吧。” X177哈哈笑了：“走吧，卓卓大人，希望我这个掌刑，将来不会被你记恨。” 可X177没想到的是，他劝完了卓卓，竟然还要再劝凌语。 “凌语大人，”X177无奈道：“卓卓大人只是跟着你，不会打扰你工作，也不会给你惹什么麻烦的。” 凌语摇头：“不行不行，七零不在，我可不敢乱答应。” X177:“我去和七零说好吗？” 凌语摇头：“实话跟你说，好不容易今七零不在，没人管着我了，你们跟着我，那和七零监督着我有什么区别？” X177：“……你倒是真实话实说。” 凌语一愣，他这么不要屁股的拒绝可都是为了这小屁孩啊，这小子怎么还不乐意呢？ X177叹了口气，为了完成自己的职责，他只能妥协道：“凌语大人，我非你掌刑，今日你若肯配合，我保证，绝对不跟A070那边说什么。” 凌语：“真的？” X177点头：“我像来说一不二。” 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有多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凌语又看了卓卓一眼，只见卓卓竟然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凌语大人，请你帮帮忙吧。” 凌语着实有些惊讶，他慢慢吐出一口气，说道：“行吧。” 桃核这事他今早算是听到了完全版，虽然他不是有意的，可确实是他对不住卓卓。万行衍明知道是他干的，却还让侍卫去查，肯定有什么目的，凌语只希望卓卓不要提起来这个话题。 事情说定了，凌语便继续干他的活。早上他已经拣过院子水池里的叶子了，这会便提着工具去了石屋。 石屋对于卓卓来说，是个很陌生的地方，他从来没被关进来过，连看都没看过这里面什么样，既然不得不跟着凌语，他多少也有点好奇。 石屋的门被打开，倒是没有太多怪异的味道，只是这种封闭的空间，难免有些逼仄 的味道。 凌语打了水，先开始擦台面和门，卓卓站在门口试探了好半天，直到屋里渐渐多了一些清水的味道，直到凌语用消毒水把各处都擦了一边，直到他看到这可怕的地方因为陈设简单，经常有人擦洗，其实还挺干净的，这才试着走进去，站在房间正中央，却还是什么都不敢碰。 凌语把屋里擦了一遍，便开了瓶矿泉水，坐到石床上咕噜咕噜喝了半瓶水，笑着对卓卓道：“卓卓大人都敢进来了，说明，我打扫的还算干净？” 卓卓其实还是紧张的厉害：“你都用消毒水擦过了。” 凌语笑了笑：“其实就是光线的原因。要是换个亮些的灯泡，我觉得这里还挺舒服的。” 卓卓张大嘴：“你觉得舒服？”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被关进来了，就还算是个舒服的牢房。” 卓卓想起来凌语也是被关过的，不由多看了几眼四周的环境。这里，给人的感觉好吓人。凌语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该有多害怕啊？ 他想起来自己刚进内宅的时候，哪怕身后有他爸护着，主人也一直宠着他，他依然彷徨的厉害。 他从来没看过奴才被罚的场面，他受不了，所以，虽然听说了凌语刚来时的那些事，可却没什么实际感觉。直到今天站在这里，他才第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了凌语的一点点不容易。 只身一人，背井离乡，一来就遇到这么多的事，掌刑还是A070…… 凌语歇了一会，便起身继续去给那些刑架链条什么的消毒，X177站在门口，看凌语摆弄那些刑具很是熟练，不由有些诧异：“凌语大人，你以前经常接触这些刑具吗？” 凌语正把铰链整个拆下来，有点沉，闻言也没回头，便道：“有时候被关起来很无聊，就拆着玩。慢慢就熟了。” X177：“……” 卓卓看着凌语把那个铰链放在地上，用水冲，又用消毒水浇过一便后，重新装回到机器上，多少有点好奇：“这链子是电动的吗？” “是啊。”凌语把铰链和房顶滑轮组连到一起，按了开关，把链子降下来：“大多是吊人用。” 卓卓抬头看了看，低头又看看自己的手：“我以前听说，好多审讯都会把人吊起来，是因为吊起来很难受吗？” 凌语：“一开始会疼，时间长了就会很难受。” “为什么会疼？”卓卓想要借着聊天和求知欲来缓解自己对环境的紧张：“是手腕会被勒疼吗？” 凌语想了想，从柜里取了一副新的带软毛的皮手铐，和两个新的护腕：“要试试吗？” “啊？”卓卓有点傻：“不，不用了。” “没事，你说疼了，就停下，别怕。” 卓卓：“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你不亲身试试，我解释半天你也不会明白的。”凌语道：“新的，又不脏。” 卓卓：“也不是因为脏不脏的问题。” “难得的机会，”凌语笑道：“七零要在，我可不敢怂恿你试这个。而且，除了我，大概也没人敢陪你试了。” 卓卓有点蒙，好像也不是这么个问题。 凌语又看向X177：“卓卓大人用了，你回头可以调两个新的补充过来吧？” X177本来只是听着，他觉得卓卓能跟凌语说这么多话，挺让他欣慰的，便没出声阻止，反正卓卓不可能同意的。可凌语突然问他，他一时也没太绕过来：“能是能，可是，卓卓大人？” 卓卓：“啊？” 凌语已经用消毒湿巾擦了自己的手，把包装拆开，站得远远的将护腕递给卓卓：“你自己戴，或者让X177帮你。” 卓卓本来不想接，可看凌语自觉的离他那么远，突然就不想拒绝了。自己这个破毛病真的很讨厌，他都知道的，所有人，都是冲着他爸才对他好，可心里其实都特别嫌他事多。 可凌语对他的态度却一直都很简单，即不会刻意疏远，也没有试图接近，一点也没把他当个怪胎。 可他之前对凌语，却似乎太随性了。他有点自责，就这么鬼使神差的把那两个护腕接了过来。 X177张大嘴，没想到卓卓还真的要试试？ 凌语笑了笑，把两个皮腕铐递给X177：“这个，你帮卓卓大人戴吧，他自己戴不好，会受伤的。” X177看了凌语一眼，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那边卓卓已经把护腕戴上了，似乎还挺高兴，X177一向习惯将情况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一次有点脱缰的感觉。 他走过去：“确定？” 卓卓点了点头：“我想试试。” X177吐出口气：“行，手抬起来。”他把皮腕铐给卓卓绑好，反复确认卓卓有没有感觉疼，这才接过凌语递过来的链子扣上腕铐中间的链子。 卓卓看着X177忙活，笑道：“你被吊起来过吗？” X177看了卓卓一眼，心说你这么高兴干什么？可是，他就这么一抬眼皮，却在卓卓眼里看到了少年人的活泼，不由一愣。 X177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学掌刑，都是要先学挨打的。” 卓卓：“那你可真不容易。” X177笑了笑，看向凌语：“凌语大人，你慢点升。” “知道。”凌语按了开关，让链子慢慢升上去。 卓卓先开始还自己往上抬手，等到手臂伸到最长，链子还往上拉，他便不得不垫起脚尖。等脚尖都垫起来，手腕便开始感到疼了。 而上拉的力度也就在这时候停了下来，凌语掌握的很好：“卓卓大人，现在开始感觉手腕疼了吧？” 卓卓费劲的点了点头。 凌语道：“再继续的话，手腕便会被勒的很疼，然后，你会感到肩膀和手肘关节被拉扯的很疼。还要继续吗？” 卓卓想了想：“再试一下。” X177皱眉：“别再升了？！” 凌语道：“没事，我手底下有准。” X177皱眉，看向面前的卓卓，见卓卓似乎也想继续，只觉头大。他是希望卓卓克服对凌语的洁癖，他是担心卓卓以后会连主子都不敢接近，可他没想让卓卓玩这个啊。 凌语没按电动开关，而是改为手动摇杆。随着链子继续上升，几乎只是几秒的功夫，卓卓便感到凌语所说的疼痛是什么，他还是害怕了，这么疼，不可能吊的起来～～ 现在脚还能撑上些力气，要是一点都借不上力了，所有的体重都落在手腕上，那要多疼？！ 凌语一直盯着卓卓神色，见他面露痛苦，便停下用力，让卓卓稍微适应了一下，又往上拉拽了一点点，卓卓的前脚掌几乎都要离地，就差脚尖了。他便将摇杆固定住，搬了个小凳子给卓卓。 卓卓连忙踩上去，都没注意这凳子是凌语搬过来的。他长出一口气，心有余悸的看向凌语：“疼死了。” 凌语笑了：“疼吧？真吊起来，那可比现在疼多了。你要试试吗？” “不要不要，吊不起来的。” 凌语道：“你踩着凳子，我把链子升上去，然后我帮你把凳子拿走。” X177黑了脸：“卓卓大人，别胡闹了。会脱臼的。” “不会的，慢一点，让关节慢慢适应。真疼了，你就抱一下卓卓大人的腿，给点力就行。” X177已经走去绞盘，把链子放下来：“不行，别再胡闹了。” 凌语看着卓卓，做了个鬼脸，小声道：“你这掌刑，也够事妈。” 卓卓差点笑了，凌语看着眼前这小孩，差点就伸手去揉一把，可他却往后退了两步。他有点明白X177的意思，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卓卓有什么心理阴影，不敢承宠，他总是对这种被孤立的小子心软。 链子慢慢耷拉下来，X177黑着脸走回来，开始给卓卓解手上的腕铐，仔细看了看，见没什么伤痕，这才放心下来。 卓卓跳到地上，凌语便把链子收回去，小凳子也搬开：“卓卓大人，我要把屋里冲一下，你先出去吧。” 卓卓“哦”了一声，凌语要冲地，他倒是真不敢留在屋里了。他拉着X177出去，站在门口，不停的说着刚刚的感觉。 X177看着卓卓兴奋的样子，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嘴。可他却莫名觉得挺好。 他从做卓卓掌刑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这小子因为洁癖，很有点孤僻。 他明白的，这种孤僻。 像他们这种人，其实真的不是他们嫌弃别人，而是怕别人嫌弃他们事多，自卑到主动远离。时间长了，就越来越不愿意和别人接触。 卓卓大概一直也没有过什么朋友吧？ 过了半个小时，凌语湿哒哒的出来，把卓卓吓了一跳。 凌语连忙后退一步：“你别紧张，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卓卓道：“那我在楼门口等你？” “别了，石屋就打扫这一个，我回去问问后面要干什么，要是太脏的活，你就别跟着了。” 卓卓看向X177，X177道：“你先去问，我们等一下。” 凌语：“行吧。” 过了十几分钟，凌语拿着墩布和桶出来，看向卓卓，无奈道：“我要去打扫后面那个工具间，你别去了，估计挺脏的。” 卓卓皱眉：“怎么能让你做这种活？” 凌语淡淡一笑：“我现在就是做这种活的啊。” “可是，你是私奴啊……” “啊呀，就因为我是私奴啊。这不是很正常吗？” 卓卓怔了怔，为难和孤立，怎么会是正常的？！ 凌语要去打扫的工具间在院子的角落，放的都是在花园里用的工具，别的没什么，就是土很大，再加上不通风，里面的架子多有发霉，卓卓只远远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说什么也走不过去了。 X177也有点皱眉，这种地方，至少要两个人一起干吧？ 他看了看卓卓的脸色：“就在这等吧。” 卓卓点了点头，他不敢逞强了，再往前，他说不定能直接晕地上。 站了一会，卓卓便觉得有点站不住，X177便去搬了干净的椅子出来。 远远的坐着，卓卓看着凌语一头土一头汗的把工具间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戴着橡胶手套和口罩，用刷子一格一格的刷着那些货架……啊，不行，不想还好，只要一想那些货架子上的活腻和霉菌，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青天白日的，打了好几个激灵。 这工具间是真的太脏了，凌语怕收拾不完，中午都没敢去吃饭，还是X177给他带了两个包子过来。 凌语顶着一头土灰出来，坐在工具间的门槛上，却顺着地板滚了个东西到卓卓脚下。 卓卓吓了一跳，收了收脚，才看清楚是个好丑好丑的木陀螺。 …… “我看你坐着没事，刚削出来的，应该能转的。你让X177给你找条细鞭。”凌语用湿巾擦了手，几口把包子吃了，便回去继续干活。 卓卓看了看X177，X177叹了口气，垫了湿巾把那个陀螺捡起来，又拿了几张湿巾反反复复擦了，这才递给卓卓：“会抽陀螺吗？” 卓卓摇了摇头，X177道：“你等等。” 他没去找鞭子，直接找了根绳子，拴在一柄戒尺上：“回房间去玩？” 卓卓看向之前凌语打扫过的那个石屋：“去那里吧，我还想等等凌语呢。” X177一愣：“石屋？” “是啊，那里刚打扫完，多干净？”卓卓笑道：“而且，那里还挺好的。” X177：“……” 凌语一口气干到两点多，总算是都收拾利落了。他从工具间出来没看到卓卓，想来是对那种小孩子的玩具不感兴趣吧，他便准备回去洗洗换件衣服。 可路过石屋，却听到里面有动静。凌语走过去，看到卓卓一头是汗的抽着陀螺，一时竟有些无语。 这怎么跑石屋里来玩了？卓卓不会让他给带歪了吧？ 卓卓感到门口的光线被挡住，一抬头，就看到了凌语，竟露出一个很真心的笑意。 所有人都惯着他，宠着他，就是没人带着他玩，凌语是第一个。 卓卓也是抽累了，把戒尺和绳子放下，喝了口水看向凌语：“凌语大人，你一会收工后有空吗？” “啊？” 卓卓指了指地上的陀螺：“我们一起玩？” 凌语一愣，不敢相信：“你叫我一起玩？” “是啊。”卓卓道：“我们自己拿自己的绳子，站远点就好。” 凌语：“……” 卓卓歪了歪头：“不可以吗？” “我现在负责清扫工作，四点以后，都要回避的。” 卓卓怔愣了一下，随即有点急了：“这太过分了！” 怎么还能回避呢？！若是时间长了，凌语到底是私奴，还是侍奴？！ 凌语：“规矩如此。” 卓卓垂着眸子想了想，说道：“那我们现在就玩。”他要让那些侍奴看看，自己和凌语关系很好，省得那些人欺负凌语。 凌语连忙道：“别玩了，我一身的土，我……” “不行！”卓卓突然小声喊了一声，喊完，又软软道：“你就陪我一会，好不好？” 凌语噎了噎，他多少明白卓卓的意思，可他现在在卖惨啊…… 他看了看卓卓那小眼神，长叹一口气：“卓卓大人，我真的不能玩。会被罚的。” “啊……”卓卓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任性了，他想了想道：“那，等你休息吧。” “好。”凌语道：“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 卓卓摇了摇头：“我知道好坏。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卓卓看看凌语，认真道：“所以，你还是要离我远点的。” 凌语：“……噗，哈哈哈哈哈” 卓卓：“……” 凌语心情很好的拎着桶，准备回去洗澡换衣服，可一转身，就看到身后离他三步远的万行衍。 凌语一愣，自己对万行衍这是越来越没有防备了，竟然都能让这人走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了！ 凌语连忙放下桶，原地跪下：“主人。” X177和卓卓也听到了，卓卓本来还在犹豫找个什么东西垫一垫膝盖，便看到万行衍阴沉的脸色。 主人……看起来很生气？ “主子。”X177拉了呆愣的卓卓一下，卓卓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就跪下了。他昨天刚因为桃核惹怒了主人，今天实在不敢太任性。 噗噜噗噜啪，陀螺没人抽，晃了晃，便倒在了地上，发出挺大的声音。 万行衍看了眼那个陀螺：“挺会玩，也挺会找地玩啊？” “卓卓错了，主人。” 万行衍冷哼：“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让你玩陀螺的地方吗？！” X177脸色有点变了，连忙叩首：“主子，是奴才思虑不周。” 万行衍看了X177一眼：“我问你了吗？” X177立刻闭了嘴，真的是他错了。他刚刚看卓卓那么高兴，就光想着外面都是土，卓卓的洁癖肯定受不了，却忽略了这里是石牢！ 万行衍弯腰把那个陀螺捡起来，问道：“这谁做的？” 卓卓心跳飞快，正想说是他买的，就听凌语道：“主人，是我做的。” 卓卓吃惊的看向凌语，这种情形，怎么还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万行衍冷哼一声，把陀螺放到旁边的桌子上，对卓卓道：“卓卓，我看我是快把你给宠坏了。” 卓卓叩首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 万行衍对X177道：“你就纵着他这么胡闹？” X177：“奴才有错，请主子责罚。” 万行衍沉着脸：“卓卓禁足一周，X177去领10鞭。” 卓卓：“是” X177：“是。” 万行衍发落完两人，这才转身看向跪在门外的凌语，淡淡道：“掌嘴30，不该你出现的地方别乱逛，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别等我吩咐，直接自己掌嘴就行。” “是。” 卓卓脸色有些发白，他想给凌语求情，却被X177拉了下胳膊。 主人正在气头上，他不能现在求。都是他，是他害了凌语！ 他干嘛非要叫凌语陪他玩陀螺！ 他干嘛那么怕脏，就不能在外面玩吗？！ 凌语等万行衍走开，便跪直起来开始掌嘴。 很多人都看到卓卓跟了自己一天，而且，还挺高兴的。万行衍大概是听到了，所以特地早回来帮他演戏吧？ 这个命令，确实还挺狠的。这下，就算卓卓对他再好，也改变不了他很惨的事实了。 万三爷可是笨死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救个人出去都这么费劲，还想着篡位？？！ 卓卓在屋里听着凌语在外面掌嘴的声音，眼泪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好不容易外面掌嘴的声音安静下去，卓卓却还是不敢出去，他不想让凌语觉得难堪，也有点不敢面对凌语。 屋外传来提捅的声音，然后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卓卓看向X177:“凌语他，是不是做不了私奴了？” X177叹了口气：“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安排。” 卓卓看了看X177：“X177，你帮帮凌语，好吗？” X177叹了口气没说话，他哪有这个本事啊。 晚上，凌语没去吃饭，万行衍今天回来的早，按着回避原则，主楼内打扫卫生的侍奴都会撤出中翼。他自然也没法横跨大厅，遛去厨房。 但是，快到饭点了，他还有点饿了，刚想着是不是能找人帮他拿点吃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X123站在门口，拿了两个面包给他：“小奇大人买给你的。” “谢谢。”凌语接过面包，没吃，却把面包掰开，果然找到一张纸条：后天早上七点，跟丁尹请一个小时的外出。 早上七点，正好是他早上休息的时间，也是侍卫岗换班的时候，挑的时间倒是不错。可是，凌语挺想告诉X123，他要出内院，就算丁尹批了，侍卫也不会放行的。 他出内院，万行衍一定会知道的。唉，凌语再次由衷的为万三爷发愁，连这么重要的信息都掌握不到，这可怎么篡位啊！ 他就算真的想逃出去，也不可能跟万三爷这么不靠谱的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