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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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季垂头不语,这让他们笑得更厉害了。 “别缩啊小子,”那人伸手抓住了小季的手,“兄弟们就来找你说说话。” 小季把手往回抽了抽,那人拽得很用力,一时没有收回来。他不大会面对这样的场景,他不知道该反抗,还是该像从前那样。 他被教导不能抗拒男人的欲望。不管有多么丑陋不堪。 但他现在不怎么愿意了,所以他沉默地抵抗着,希望对方会因为自己的无趣放过他。 可显然对方不这么想。那个抓住他手臂的Beta兴奋地和同伴炫耀,“cao,这婊子皮肤真嫩,跟Omega一样。” 小季的手臂被他拽得生疼,他狠狠地把人甩开。那人不提防被他抽回去的手扇了一个耳光,yin猥地笑了,“哟,还挺烈。”他故意把一张大脸凑到他手边去,“来来来,小美人儿,照这儿打。” “……”小季抿起嘴唇,把手抽回去。 “哎哟哟小美人,”那人夸张地呼和着,他看到仓库一头有人看到了他的动作,正探头探脑,这让他更起劲了,“长这么好看,你不会也是个Omega吧?” “……” 另一个人等得不耐烦,拉扯间,那被他刻意掩饰的项圈藏不住,生生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下。 “哎哟,哎哟,还!”他们拍手庆贺,“这还真是个小sao货,还带着项圈勾引人呢。真他妈会玩儿。” “你一个Omega,单独在外面,还带着……这玩意儿,是不是缺男人啦?” 太阳大概真的太大了。小季只觉得这些话语和男人们油腻的手,恶心得就像腐烂的蛆虫,叫他想吐出来。 可他的脸色苍白显然给了男人们激励,其中一个男人拍给旁边一人一包烟,让他去仓库门口守着。自己一把抓住小季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拽了起来。 小季条件反射地要去拿那把刀,被后面的人发现了。 他们给了他一巴掌,扯着他的头发骂他婊子,刀子掉落在地上。他们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拉把他扯到旁边的一处阴凉处。 被差去守门的那个人,在门口打转,时不时焦急的踮起脚朝他们这边看。 小季被他们扔在地上,靠着黝黑的铁围栏。 那人俯身下去,就撞进他的一双眼睛里。那双古怪的异色眼睛美丽而剔透,尤其是那蓝宝石一样的右眼。美则美矣,只是有些瘆人。那对眸子里一点感情都没有,冰冷清澈不似活物,好似一路能望透人心底的不堪。 这双眸子把打头的人给看得毛骨悚然,硬生生看萎了。他cao了一声,叼着烟背过身去,对另一个人粗声粗气地吼,“你先来。” 围观的那人也跟着骂了一句粗话,站了出来,粗暴地抽出腰带。 大部分人见到小季,第一眼会被他那只湖蓝色的瞳孔吸引。那确实剔透漂亮,可这时候他却只见到他那只深黑的眼球。 那瞳孔黑得像一个空洞,吸收进所有的光,只在深处,有一点璀璨摄人的寒芒。 被这样一只眼睛盯着,仿佛要被吸进去一样。 小季感受到陌生人的手色情地在他腿上抚摸,就要拉来他的裤子。 他平静无波地仰着脸,这样的事发生太多次了,甚至可以说有点无聊。 一样的套路,一样的对话,一样的抚弄。来cao他的大部分人,仿佛都长了一张统一的面孔,愚蠢可笑,自说自话。 但今天,他有点不愿意迎上去谄媚地微笑呻吟了。他久违地感受到了羞耻和恶心。 不想被这些人碰。 他想起那天晚上的鱼汤,和坐在桌子前的程哥。 程哥也不想他让别人碰的。 小季垂下眼睛,对男人的任何忙碌都无动于衷的样子,他太过平静,平静得瘆人,在静默无声的压抑中,突然,他抬起手。 他冲着身前男人的眼眶,揍了一拳。 那人被他揍的发懵。小季趁着他还在震惊,一转身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抓住了那把掉在地上的刀。 且说船老大和程允这边。 几人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局势已经不好收拾了。 地上倒了一个人,肚子上插着一把刀,正汩汩往外冒血,还有一个人捂着脸靠在一边,手边是一个摔落的铁棍。小季提着最后一个人的领子,面无表情地把他的脸一下下地撞进guntang的沙砾里。 程允全身的血在那一瞬间冲上的头顶,他脱口而出:“小季!” 小季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脸来,他精致苍白的脸上被蹭了一道不知哪里来的血迹。 那双眼睛里的狠戾一闪而逝,转而代之的是迷茫空洞,就像在梦游一样。 一旁被击倒的人却趁这机会握住了手里的铁棍,一古脑不管不顾地往小季头上砸。 程允眼疾手快地伸手,那根棍子在半空中被拦下,也不见程允怎么用力,就被轻巧地抽走,然后被程允毫不手软地砸在那人的后背上,又给了他膝盖弯一下。叫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咯吱地呜咽,跪倒在地。 那人浑身狼狈地挣扎,还在念念叨叨胡言乱语,“那个疯子,那个疯子,他想杀了我,他想杀了我!” 程允脸色阴沉地越过他,走到小季身边。握住他仍然在用力的手腕。 他摸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把他抱进怀里,“放手,你太用力了,会伤到自己” 小季紧绷的身体在程允的声音里逐渐放松,一点点瘫软下来。 他的脑子里还涌动着一团guntang的浆糊,程允的声音浇灭了些热度,这才感受到窒息般的眩晕感。他失控地浑身颤抖着,缩进程允怀里。 程允把他按在胸前,只听见自己胸膛里如鼓雷的心跳。 那一瞬间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他半抱着把小季从那人身边扯开。交给在后面的夏沙。然后自己抽出了刀走回去。 陆砚秋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冷笑着嘲讽,“船老大,你这手下看来不怎么听话啊。” 船老大也被吓出了一身汗,“没有,没有,这一定是误会。” 程允可不管什么误会。他拿着刀拍拍趴在地上唯一醒着那个人的脸,脸色可怕,“谁动了手?” “我没有,我们都没有!”那人拼命地喊。 程允一刀戳进他掌心,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他一字一句的重复,“谁,动了手?” “是他们!”那人痛得哭爹喊娘,“我是望风的!我去拿铁棍了!” 程允点点头,“行。” 然后他把刀拔了出来,重新一刀切掉了他的手指。 那人彻底晕了过去,程允抽出刀来,甩甩刀上的血,然后走向下一个。 翻过来才发现,那人的脸被guntang的烧红了,脸上的皮都被烫掉了一块,地面的沙上还残留着不明的人体组织,和撕扯的时候留下的点点鲜红。 这个人是怎样也叫不醒,程允却没有放过他的打算,尖利的刀剁进那人的肩部,把他整条手臂生生切了下来。失去宿主的手臂像一条长蛇,断肢处的白骨泛出冷冷的光。鲜血渗进疏松的沙地里,刺鼻的血气扑面而来。 在断手的疼痛里,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那人依旧没有醒过来。程允又再一次刺进他的左肩,炙热的太阳烤着地上鲜红的血,可那人就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程允冷笑一声,不再管他,走到第三个人身边。那人肚子插着他不久前亲手给小季的刀。 他握着刀柄,转了一圈才拔出来,然后插进那人的肩膀里。 地上又多了一条新斩下的手臂。 程允拿刀在最后那人的衣料上蹭了蹭,擦干血迹,若无其事地收刀,提着那两条手臂走了回来,好像留下身后一滩支离破碎的血腥场面的人不是自己。 他路过船老大身边,把那两条手臂丢在他脚下。船老大眼皮子抖了一下,点头给他们陪笑,“真是不好意思,是手下人不懂事。” 程允低头看了他一眼,“老板……” 那一眼看得船老大毛骨悚然,程允踢了一脚地上鲜血淋漓的手臂,面色阴沉:“管好你的人。是该教教,什么该碰什么不该了。” 船老大擦擦鼻梁上的汗,“应该的应该的。这两个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之后的人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出这种事的。” 程允从夏沙手中接过半昏迷的小季,牢牢牵住他往飞船走。 夏沙也被吓得不清,急匆匆和艾伦跟了上去,陆砚秋留在最后,在船老大身边停了停,“老板,你知道规矩。”他笑眯眯地威胁,“下次再出事,可不是两只手的问题了。” 船老大理亏在先,点头哈腰地把他们送走。 一上船小季就晕了过去,把夏沙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医疗舱给他检查和处理伤口。 程允守在他床前,烦躁地搓着手上的血。陆砚秋同程允交代了几句,就跟着出来。正巧碰上门口还在恍惚的艾伦。 陆砚秋笑了一声,“哎?怎么魂不守舍的?被吓到了?” 艾伦也不知被什么惊到了,他呆滞得点点头,又马上摇头。 “哈哈,”陆砚秋拍拍艾伦的肩膀,“小事,第一次出任务吧?” “哦不,我去过……去过帝国一次了。”艾伦吞吞口水,比划着解释。 陆砚秋也不戳穿他的狼狈,跟他站在一起,往房间里看,程允和夏沙都还在忙碌,“你们程哥……当年是老一辈的人带出来的。” “这架势都算好的了,”陆砚秋笑着说,“要是让老前辈们来,弄出来的场面你可能看了都吃不下饭。” “都是被逼出来的,”他摇头啧啧两声,“流放之地都是流氓,跟流氓讲道理可没用” 不讲道理,该讲什么?艾伦立刻想到那血淋淋的两条断肢,咽了咽口水,“那几个人,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陆砚秋神秘地笑笑,“我猜船老大会把他们扔进沙漠自生自灭。不然就会把他们杀了,尸体随便找个地方丢掉。” “啊?” “那怎么办?这次他们算是惹事儿了,”陆砚秋耸耸肩,“船老大不敢惹我们,他还要靠着我们做事。那就得‘好好’处置那些人。” “虽然之后也得给他们点教训就是了,”陆砚秋冷笑一声,“咱们多少年没在外面遇到这种事儿了,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新人呢?” “陆秋,”正说着,程允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看起来倒是十分冷静,陆砚秋却猜他现在内心一定很不淡定。 他身上还沾着血,干掉的血痂黏在手上,他烦躁地搓手,试图把那红色的血迹给弄掉。陆砚秋拍拍他的肩膀,“去冲个澡吧,有我和夏沙呢。” 程允迟疑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房间里,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和衣服上糊的红色,最终应允地点头。而他的挚友,在他身后半是调侃半是担心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