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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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小鱼,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学校啊,生病了吗?” 同学们关切地围过来,乔小鱼一边整理桌子上的试卷,一边轻声细语地和他们解释。 “对,我前几天发烧了,所以请假没来。” 吴钊帮他请了假,原本请了一个月的,乔小鱼提前回来了。 上课铃响起,围观的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一下子清净下来,乔小鱼温软的笑容随之消失。 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热烈阳光穿过斑驳树叶投到课本上,一行行字半明半暗,朗读声与回暖感交织成了再平凡不过的高中生活。 前几天在吴钊家里发生的一切像是短瞬的梦。 身上的很多部位还在隐隐发痛,犹如从发狂野兽口中劫后余生,带着逃脱的惊悸与遍身伤痕,乔小鱼不自觉摸了一下用创可贴掩住的侧颈。 那掌痕已经淡去许多,迟早,吴钊留在他身上的也都会消失得一干二净。 想到自己离开警察局时吴钊挣脱束缚跑出来,追在车后大喊他名字的场景,乔小鱼就忍不住笑起来。 他终于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了。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乔小鱼瞥了一眼讲台上专心讲课的老师,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飞快看了一眼短信内容。 乔石让他放学后去游泳馆一趟。 看来,又有游泳比赛了。 乔小鱼一扫之前去游泳馆的沉闷,反而期待着什么似的,抿唇一笑。 休息室内,乔石照例叮嘱着他回家要准备的东西。 他最近的心情似乎很不好,眉头皱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唇角的皮肤耷拉着,透出罕见的疲惫之态,仿佛这段时日有什么噩耗要将他击倒,他在拼尽最后一口精气神竭力支撑。 乔小鱼望着他,心中隐秘地升腾起一股怜悯,更多的却是麻木的漠然。 乔石过得好不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交代完,乔石烦躁地用双手大力搓了搓脸,挥之不去的颓然稍稍减淡,正要急匆匆地继续去训练学生,走了两步手机响起。 他没避乔小鱼,看了号码后接通电话,语气不耐,“不是都报过参赛名单了吗?” 那边跟他确认,不知说了什么突然触到他的痛处,他怒发冲冠,失控地怒吼道,“是!白盼山不参加比赛,以后的比赛他都不会再参加了!” 摔到地上的手机成了泄愤的工具,那边挂断了电话。 乔小鱼一愣。 他看着背脊弯曲久久不动的乔石,迟疑地问:“为什么白盼山不能参加比赛?他明明....…” 他明明手臂没有骨折啊。 话音未落,他的心头突地一下,忽然有种要拆开什么的紧张感。 乔石背对着他,看起来像个步履蹒跚的老人,本不想再提起白盼山,但面对疑惑的儿子,他没法迁怒,无力地缓缓出声。 “他手臂骨折,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又加重了,恢复后正常生活没问题,但是,再也不能在游泳比赛中取胜了。” 换句话说,白盼山已经废了。 乔小鱼瞳孔骤缩。 迷雾散开,他恍然大悟,一瞬间明白了白盼山的谎言。 他真的手臂骨折,却在自己去医院时为了录制视频寄给吴钊,谎称自己的手臂没有事,好让乔小鱼方寸大乱。 结果这冒险的举动影响了手臂的恢复,他彻底失去了重返游泳队的可能。 哈,哈哈。 乔小鱼低着头,不得不抬手挡住快要笑出声的冲动,神色一下子亮了起来,眼神却发冷。 白盼山怕是没有想到,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反而给了乔小鱼甩掉吴钊的机会。 尽管受了一些难以启齿的苦头,但如今白盼山将要离开游泳队,吴钊也被父母严加看管不再纠缠,这些人咎由自取,真是痛快啊。 谁让他们都欺负自己,活该,活该! 这次是乔小鱼率先离开休息室,没跟以前逃也似的赶紧离开肮脏的游泳馆,反而游览般,悠闲地沿着走廊往里走。 他习惯性地在拐角处停下。 从这个角度可以偷窥泳池内的动静,只露出一点身形,除非有人特意寻来目光,不然没有人会发现角落里的他。 泳池里训练的队员们趁着乔石不在,打打闹闹扑溅着水花,白盼山的缺席让他们的队伍少了一名健将,却也给了他们蠢蠢欲动的出头机会,难免心浮气躁。 而辛琅仍沉定地自顾自训练,在水下遨游,乔小鱼等了一会儿才见他终于露出水面,水珠自发梢滑落,眉眼平淡而俊美,浸泡的皮肤呈现出一股冷色。 有力的手掌攀住银色护栏,矫健精壮的身体逐渐显露,没有一丝赘rou的四肢优美颀长,走动间带着漫不经心的迷人,仿佛自带傲然光辉,旁边的队员都忍不住投来艳羡或嫉妒的微妙目光。 他用毛巾随意擦了擦脸,拿起水杯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放下水杯时他无意间转过身,一怔。 他忽而笑了一下,淡漠的面庞无声消融,顷刻间多了难言的温柔。 乔小鱼静静望过来,抬起手,跟他打了个招呼。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距离太远的辛琅没有听到,正想下意识朝他走过去,乔小鱼已经转身离开了。 脚步变得轻快起来,乔小鱼专心致志地看着眼前逐渐明亮的长路,走廊灯光映得眼瞳宛如透明。 他自言自语,轻声重复了一遍。 “辛琅,就差你了。” 24 这次游泳比赛的地点在一个着名的旅游城市,乔小鱼从没来过,听到后露出了期盼的神情,辛琅见他很感兴趣,心里一动,提出带他去那里玩几天。 比赛第二天乔小鱼有重要的考试,没办法请假,于是辛琅跟乔石保证不会耽误比赛后,提前几天带乔小鱼出发了。 一路上,他看着乔小鱼毫无阴霾的欢快笑容,心里却沉甸甸的,甚至有些不安。 对方前几天一直没来学校,他清楚那是因为吴钊困住了他,这是他和白盼山早就预料到的结果,而乔小鱼在知道录像的事情后,也应该反应过来是他们搞的鬼。 白盼山是主谋,他是帮凶。 他等着乔小鱼质问自己是否和白盼山合谋,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早将全盘托出的腹稿藏在了喉间,只等着坦白。 可乔小鱼没问。 他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不是辛琅听说吴钊突然被送父母送到了国外,猜测发生了秘而不宣的混账事,他也不会确定是因为乔小鱼。 乔小鱼知道了一切,却还若无其事地陪同他来参加比赛,比以前更亲昵地缠着他撒娇。 “辛琅,你看那个!” 胳膊被拽了拽,他沿着乔小鱼兴奋指过去的方向,沿街小摊上正卖着造型奇特的帽子。 乔小鱼松开他,噔噔噔跑过去,挑了一顶鹿角形状的戴在头上,扭头朝他笑。 “好看吗?” 软盈盈的笑容里带着一丝害羞,眼巴巴等着夸奖的模样乖绵而灵动,眼瞳里的水润在发着光,辛琅被击中般,心跳猛地加速。 他难得磕巴一下,说:“…好看。” “真的吗?” 乔小鱼抿唇笑了一下,摘下来帽子好奇地拨弄着鹿角,他只是想试着戴戴,辛琅却已经走过来替他付了钱,帮他戴好。 “戴着吧,快到中午了,晒。” 乔小鱼乖乖点了点头。 他又要兴致勃勃地跑去前面的店面看,辛琅无意识地一把攥住他的手,对上他疑惑的神色,想了想,沉声解释说。 “这里人多,容易走散。” 乔小鱼看了看周围的游客,犹豫地嘀咕着,“可是我们牵着手,好奇怪啊……” “不用管别人。” 辛琅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只是遵循着内心的本能,不想看到乔小鱼跑远的背影,于是握紧了他的手。 他们找了一家当地饭店,辛琅扫视一圈,径直走进最里面的位置,乔小鱼被他拉着也没异议。 点完菜,服务员离开,辛琅又瞥了一眼四周,突然摘下乔小鱼的帽子遮住他的脸,然后凑过去吻住。 柔热的唇瓣厮磨缠绵,舌尖没有钻进去,却已经满是缱绻之意,乔小鱼瞪大眼,顾忌着在室外,惊慌地想要推开他。 推拒的手刚抬起,就被辛琅捉住手腕,乔小鱼的唇rou被加重吮吸,他呜了一声,浑身都软了下来。 他看着闭眼沉迷的辛琅,眼眸里雾蒙蒙的,半点挣扎也使不出来了。 分开后嘴唇还麻麻的,乔小鱼撅着嘴,小声埋怨,“外面好多人呢,看到我们了怎么办。” “没有人。” 辛琅的呼吸熏着他泛红的面颊,低下来的声音裹着黏糊糊的柔,“况且,看到了又怎么样。” “你乱说什么呢!” 乔小鱼羞得低下头,面颊鼓鼓,娇嗔般的语气让辛琅有种他们是情侣的错觉。 没有了吴钊,没有了白盼山,只有他和乔小鱼在一起。 突如其来的甜蜜如山洪崩塌,震颤着辛琅坚固的心,边缘都被浸软了,湿答答的成了一条热河,专心地包裹着肆意游动的乔小鱼。 辛琅忽然生出了说出一切的强烈冲动,诚恳承认初见时不堪的错误,坦白他在一念之差答应白盼山的合谋,剖捧自己的一腔真心深情。 横亘在他和乔小鱼面前的落石都将被碾平,他将重新用最坦荡纯粹的姿态正式追求乔小鱼。 乔小鱼会答应吗? 他…会答应的吧。 辛琅的面皮都浮出些红,他定定凝视着研究杯盘花纹样式的乔小鱼,郑重开口。 “小鱼,你前几天请假的事情是…” 叮的一声,不小心被碰到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乔小鱼懊恼地哎呦了一声,低头从缝隙里找,辛琅让他坐好,弯身把筷子捡起来,服务员正好端着新鲜出炉的菜走了过来。 “好香啊!” 乔小鱼被吸引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直勾勾盯着盘子里的火锅鸡,一落定就迫不及待去夹,烫得舌尖发麻也馋得咬下rou块,含糊不清地跟服务员说,“那双筷子掉了,再拿一双吧。” “好的。” 辛琅看着服务员走远,还想继续刚才的话语,乔小鱼夹着一块rou递到他嘴边,眼眸亮晶晶地催促道。 “好吃!你快尝尝!” 满心都是食物的乔小鱼仿佛没看出他神情的黯然,只等着他评价,辛琅迟疑一下,最终咬住他夹来的鸡rou。 鲜美的嫩香生津泛滥,他却心事重重,勉强笑着回答。 “恩,是很好吃。” 看着乔小鱼高兴投入吃饭的神情,辛琅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他向来寡言,这样急切想要诉说什么的情况极少,而他已经错过了刚才的时机,一心表白的怦然冲动又谨慎地缩了回去。 下次吧,他要好好准备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