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杀手与追缉组长在线阅读 - 09 困兽

09 困兽

    日头逐渐西沉,这座海岛却不改闷热。

    Max早已抽身离去,而Bir仍未得到任何关于“解脱”的讯号。

    大概下班之后大家都没什么多余的压力需要发泄,Bir看上去足够狼狈和脏乱的样子也没法再吸引什么人的兴致,前来光顾的“客流量”慢慢减少,这被迫跪在所有路人脚边充当koujiao道具的黑暗一天似乎终于快要结束。

    往日精悍的身体在跪架上虚弱地耷拉着,体力耗得一干二净,脑子仿佛也被那些被迫吞下的jingye搅成了一团浆糊——

    看起来很像一副被玩坏了的样子。

    杀手庆幸自己从小锻炼出一副好脸皮,没在这样的羞辱下崩溃,甚至在濒临昏迷的时候,还在倔强地想着,早晚得把这破岛给炸了。

    一整天里用自己的嘴对着满岛工作人员迎来送往,Bir早没心思去关心把下体捅进来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他只是对那根尺寸惊人的“驴玩意儿”十分记恨。

    本来就比别人的粗长的东西,自身经验并不丰富的Bir很难完整地吞下,但那人似乎十分享受他手足无措、欲退不能的狼狈样子,总是故意刁难着不肯轻易地射。

    他轻轻动了动腿,发觉到即使是在重重束缚下的一点微小动作,也会让他感到十分疼痛——是那根“驴玩意儿”的主人屡次强行把他弄醒后遗留的症状。

    难道是钟鸣?目前还没见过调教师脱裤子的杀手默默猜测。

    暮色渐浓,海风裹着湿意一点点吹上岛来,Bir冷得打了个寒颤,悲哀地发现没有任何人来将他解开。

    意思是惩罚还要继续。

    雨势来得很急,行人脚步俱都匆匆,没人再分给一旁物品般的奴隶半分眼神。

    他只身跪在雨幕之中,甚至听不到雨点大大小小砸下来的声音,就在万籁俱寂的黑暗中,孤苦伶仃地挨了一整场冰冷的夜雨。

    口枷让他的嘴只能徒劳地张着,灌进来的雨水吐不出去,只能一口、一口喝下。

    混沌的脑袋里闪过幼时明鹤握着自己的虚弱右手、得知他登顶“莱茵河名单”时淡淡的微笑,以及自己被算计昏迷前最后一刻的惊愕和无措。

    慢慢地,被束缚已久的浑身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赤裸的身体也仿佛已经不再能感到“冷”,他在高热之下已经无法分辨局势和维持冷静,只剩下一些战士的本能在驱使他挣脱束缚。

    他实在没有力气,只能勉强用手腕与跪架较劲,相接处的皮rou已经被完全磨破,鲜红的血一点点渗出来,又被雨水冲得无影无踪。

    雨幕中无声无息地走来一个高大的身影,手中举着一把黑伞,踏着满地积水步步走近,停在Bir身旁不远处。

    他沉默地注视了一会儿,屋子里走出另一个撑伞的男人。

    钟鸣也冷眼看了看雨中狼狈的奴隶,侧头问道:“Max组长这么有兴致,白天站在这儿足足用了他三次,吓得没人敢过来,大晚上下着雨还要继续?”

    Max只是淡淡道:“你们自己摆了‘随意使用’的牌子,难道不许我用吗?”

    钟鸣耸耸肩,冲Bir所在的方向伸了伸手:“请,我可以帮你打伞。”

    黑暗中看不清Max的脸色,他沉默着没动,也没再跟钟鸣搭腔,只是看着Bir用最后一丝气力在试图挣出自己的手,好像已经不觉得疼。

    钟鸣也跟着沉默,雨幕中只剩下Bir挣扎间不自觉的闷哼。

    那倔强的奴隶硬是把手掌从金属束具中抽出大半,卡在指关节那里进退不得,最终还是没等挣出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Max这才动了动,对钟鸣说:“行了,人都昏了,再不弄回来出事了。”

    这么些年,Max承担着“刽子手”的角色,何曾对其他奴隶有过这样的软语。

    钟鸣饶有兴味道:“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有秘密,对吗?我猜你们一定不止‘认识’这么简单。”

    Max打着伞,一言不发地扭头走了。

    一夜大雨放晴,海岛的整片天空都晕成了灿烂的玫瑰色。

    杀手终于从梦魇中醒来,发现自己又被丢回了从前那座地下囚室。

    经此一役,他不再拥有只是被钉在墙上的铁链栓住的待遇,而是被关进了各式各样的笼子里。

    站姿笼、狗笼、水笼等等,无一不狭窄、冰冷、令人难以跻身其中。

    他因此失去了睡眠。

    第一天,他烧还没退,被迫赤身站在细窄仅容一人直立的笼子里,时间一到,医生来给他肌rou注射,而后拔针就走,留他在药物作用下昏昏沉沉直犯困,却连膝盖都无法弯曲。

    Bir悲哀地发现无论自己以何种姿势入睡,都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金属压迫带来的巨大疼痛硌醒。到了后来,他实在连眼睛都睁不开,却总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被人用电棍弄醒。但他没想到,这样只需要站着、不必被额外羞辱玩弄的日子,已经是接下来数天内他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病号”待遇。

    第二天,他的身体勉强好转,于是先挨了一顿例鞭,并被告知这是今后的日常必需,随后被迫以狗爬式锁在低矮的方笼中继续补上调教进度,以完成雇主的要求。

    钟鸣甚至没有露面,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负责执行杀手的后庭的扩张,期间医生进来打了营养针和肌rou松弛剂,于是扩张计划进行得便更顺利。

    几颗硕大的硅胶球连成一串,一颗颗塞进杀手身体中去,球体直径最大处撑平他rouxue生嫩的褶皱,而后挤向温暖的甬道深处。

    Bir剧痛之中,钟鸣两位助理散漫地聊起了天。

    “之前好像只用过仿真道具,居然一直都没有习惯,后面总是紧巴巴的,今天倒是吞了不少。”

    “以前没做过奴吧,年纪也不小了,哪比得上十几岁的‘小宝贝们’好cao呢,今天多亏肌松剂。”

    “哈,那以后总不能全靠打针,这样多弄他几遍,括约肌就废了,要多松有多松。我真想不通,别的主人生怕奴隶后面夹不紧,哪像这位,往死里扩。”

    “嘘——”其中一位轻叱一声,自己又没忍住,八卦道:“‘那位先生’,下边八成已经被玩废了,哪能真cao他呢,说不定用手、说不定用脚……”

    另一位也低笑着补充:“说不定用自己的头。”

    两人在昏暗的囚室中“哈哈”地笑了起来。

    脑袋悬垂笼外、颈椎酸痛到汗如雨下的杀手闻言,将紧闭许久的双眼睁开,眼底已是一片血红。

    他在笼中剧烈地挣扎起来,整个笼子都在因为他的动作而“哐当哐当”地晃动,两位执行人却根本没移开目光,依旧机械般将那些布满硅胶刺的圆球塞入和拽出。身体隐私部位大剌剌地暴露在外,杀手终于放弃徒劳的挣扎。

    第三天,Bir先被例行抽了一顿,而后被仰面锁在注满盐水的水笼中,两手不得不紧紧抓着上方的铁栏,好把鼻子留在水面上呼吸,否则便要窒息。

    几天未曾得到好好休息,神经如被毫不怜惜地撕扯般疼痛,杀手想,再这样下去,人真的会疯。

    明鹤的脸又一次出现在Bir混乱的脑海中,他觉得自己像个被人拿捏的罐头,在外力不断的挤压之下,终于酝酿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怨恨。

    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这次的失手与亲爱的搭档明鹤脱不开干系。

    顷刻间双手力气耗尽,他只好卸下力气,任由自己沉进盐水里。

    “咕嘟——咕嘟——”

    他在想,无非出了两种情况,要么明鹤被捉去拷问逼供,这可能性很小,执行任务的前一刻他们还在保持通信,对方听起来没有任何异常;要么明鹤背信弃义被利益所收买,可他们明明并不缺钱。

    “呼——”杀手艰难地做了第无数次“引体向上”好让自己的鼻子冒出水面来喘口气,他想,明鹤绝非金钱所能打动,大约是什么掐准了他命门的人或事。

    所以为什么不能跟我商量呢。

    他们在杀手训练营的地牢里相识,彼此守护着走过最艰难的日子,明鹤甚至为他被人废了一条手臂,失去了独自执行任务的足够能力。Bir为了保下这个朋友,硬是破了训练营的规矩,和明鹤绑定在一起,一碗饭两人吃,受罚却要他挨双倍,积分都要打两人份。

    后来年少成名,明鹤在外界却没什么名气,偶有知情人也只把他当作Bir的副手或网络后勤,只有Bir自己知道,殊无败绩的荣耀背后是费尽心力的缜密调查、安排和善后,而这些向来由明鹤一手安排,甚至连全副身家所在的账户都是明鹤在管,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一个除明鹤以外的人。

    “咕嘟——咕嘟——”

    杀手又一次将头沉进水里。

    他就像一把所向披靡的尖刀,而明鹤才更像真正握刀的那只手。

    现在那只手背叛了自己。

    想到这里,Bir胸中一口气险些岔了,连番呛咳起来。

    他艰难地仰着头,对看守的人说出数天以来的第一句话:“钟鸣呢?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守卫目不转睛,如未听闻。

    Bir深吸一口气,道:“我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