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06(家教不严,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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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餐厅,彷佛陷入了寂静,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掐断通话後,御江澜扶起神情恍惚的沈清泽,朝另外两名面色凝重的当事人漾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你是故意的……你打从一开始,就设了这个局……”御江涟的声音在发抖,也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吓得,“你三番两次地挑衅程羡、激怒他,就是为了让他失控。” 御江澜赞同地点点头:“不得不说,姊夫的超常发挥实在是令我赞叹不已。” 御江涟握紧手臂,连指甲陷进rou里都没感觉:“是啊,难怪你刚刚都不反抗,原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江澜,为了一个沈清泽,你真要做到那麽绝,连条活路都不给?” “江涟,你知道我的手段。”御江澜陈述道,“如果我真打算让你万劫不复,根本没必要整这一出。” 御江涟的脸色愈发难看。确实,御江澜的残酷狠戾他们几个从小就有目共睹,若是早知道沈清泽跟御江澜有所牵扯,她当初说什麽都不会将沈清泽送给御程羡,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御程羡他们将沈清泽折磨到精神崩溃。 对於御程羡他们对沈清泽所做的事情,她是知情的,但只要他们没破坏沈清泽的商业价值,她也就随他们玩去了。 因次,当沈清泽瞒着御程羡来到办公室,毫无保留地坦承一切,向她求助时,她在沈清泽近乎惊恐的注视下拨通了御程羡的电话,让御程羡将这只不服管教的宠物领回去严加看管。 沈清泽绝望地问她,为什麽? 当时的她说,你要认命。 御江涟忽然有些头晕目眩,她揉揉隐隐作疼的太阳xue:“所以你究竟想要什麽?如果你想要替沈清泽讨公道,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谁知道呢。”御江澜牵起沈清泽的手,领着他越过倒地不起的保镳们,向门口走去,“或许,只是我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待御江澜带着沈清泽离开饭厅後,御江涟扭过头,朝御程羡劈头骂道:“你怎麽就那麽沉不住气?你看看你干得好事!” 御程羡惨白着一张脸:“我明明调查过他的背景了……他分明就是个孤儿,怎麽就突然变成了御家的人?” “想也知道那是他伪造的,你这蠢货!”御江涟气不打一处来,“但凡你当初调查他的时候给我看一眼他的照片,事情也不至於演变成这种地步!” “我怎麽知道会那麽巧……” 而且你也没跟我说过你还有个弟弟啊……御程羡被骂得委屈,却又不敢回嘴,“江涟,你说岳父他……真会为了那个兔崽子大发雷霆吗?” 脑海中闪过御子殇冰冷的笑容,御程羡的胃顿时抽搐起来。 “无论会不会,今天这一遭我们注定躲不掉。”御江涟暴躁地抓了抓她的头发,厉声道,“你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赶紧想想等下要如何开脱。” 在前往书房的路上,沈清泽若有所思地走在御江澜的身侧,神情仍旧有些恍然。 觉得沈清泽哪里不对劲的御江澜戳了戳他的脸颊:“清泽,没事吧?” 沈清泽转过头来,沉默地盯了他半晌,遂而摇摇头,淡淡道:“没事。” 不,你这怎麽看都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御江澜默然,但是既然沈清泽不打算开口,他也没兴趣刨根问底。 这也算是江澜和沈清泽相处多年培养起来的默契吧。 御江澜直接推开书房的门,和沈清泽一前一後地走了进去。 与御程羡来到书房後,御江涟先请站在门口的守卫进去通报了一声,在等待的同时仍不忘朝中看不中用的御程羡甩眼刀子。 御程羡不发一语地垂着头,此刻的他已经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得到许可後,两名守卫替他们推开了门扉。 书房很是宽阔,格局和御江澜的总裁办公室相似。两侧墙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大理石的办公桌前摆放着茶几,以及三张沙发。 其中一张沙发上正坐着御江澜和沈清泽。看见他们的到来,御江澜朝他们亲切地招了招手,但看在他们眼中却恰是地狱恶鬼在索魂一般。 御程羡咽了口水,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他却恍惚觉得是走在刀山上,钢丝上,步履维艰,每迈出一步就少了几年寿命。 直到和御江涟在御江澜他们对面的沙发入座,御程羡都没敢抬头看向办公桌後方的男人一眼。 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此刻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正面无表情地垂眸批阅着文件。 男人的存在感极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来自绝对上位者的威压。整间书房都被这股压迫感所笼罩,直教人喘不过气。 “父亲。” 还是御江涟率先打破沉默,御程羡这才惊醒过来似地连忙起身向他的岳父问好。 “岳父。” 御子殇头也不抬,凭空飘来一句:“家教不严,是我的错。” 瞬间听懂的御程羡双脚一软,险些跌坐在地。 一旁的御江涟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他,连忙澄清道:“父亲,程羡他不是那个意思……” “我问你话了?” 御江涟立马闭嘴,脸色惨白得可怕。 “是啊,岳父……我跟江澜闹着玩呢。”御程羡顺着御江涟的话头接下去,乾巴巴地辩解道,“我就是看江澜太可爱了,所以忍不住逗了逗他。” “赏他一耳光,再把他掐得半死。”御子殇淡淡瞥了眼面色骤然刷白的御程羡,“程羡,这就是你所谓的闹着玩?” “不、不是的……”已经吓得语无伦次的御程羡结结巴巴道,“那是个意外……如果我当时知道他是您的儿子,我就不会这般待他了……” “江涟,你完全没告诉他澜澜的事情?”御子殇摘下眼镜,抬眸望向御江涟,“你是当澜澜死了是吗?” 莫名其妙被御程羡拖下水的御江涟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桌前,顾不得会弄脏身上的昂贵衣裳,直接跪了下来。 “对不起,父亲。”她颤抖着声线,恐惧的泪水在眼眶打转,“请您原谅我……我这次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程羡,教会他御家的规矩。” “不必了。”御子殇冷漠地宣判道,“既然程羡觉得我们御家家教失败,那我自然不能委屈他,让他继续纡尊降贵地待在御家,碍了他的道才是。” 御程羡闻言腿一软,狼狈地瘫坐在地。过度的冲击让他的大脑空白了一瞬,随即他意识到这样不行,如果他被御家休掉的事情传了出去,他以後还有何脸面在帝国的上流圈子混,其他人又会拿什麽眼光来看他? 他连滚带爬地来到妻子身旁,跪在地上恳求道:“岳父,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知错了……我不该那样欺负江澜的……我该死,我该死!”说着,他用力搧起自己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接连响起,无人叫停,它便无止尽地绵延下去。 纵然是权势滔天的御程羡,在绝对的主宰者面前,也依旧渺小得像只任人拿捏的蝼蚁……沈清泽有些後怕地握住双拳,心中淌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看到这样卑贱到尘埃里的御程羡,他感觉不到任何一丝复仇的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就彷佛从御程羡身上看见了弱小可悲,只能任人宰割的自己。 他偷偷瞄了眼御江澜的神态,却发现对方好似早已习惯了一般,神情淡漠,犹若在观赏着一出无聊的闹剧。 没由来的,沈清泽感觉好冷。 “行了。”御子殇支手托腮,百无聊赖地用指尖旋转着钢笔,“我对你这出苦rou计没有兴趣。” 御程羡住了手,两边的脸颊已然红肿充血,就连唇角都淌满鲜血,可见每一下都是用了十足的力道在打。 “不过看在你诚意十足的份上,我给你一个忏悔的机会。”御子殇站起身,梳平西装的皱褶,走到了御程羡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你是用哪只手打的澜澜?” 一听便知父亲意图的御江涟害怕地环抱起自己的双臂,眼泪坠个不停,浑身止不住地发着抖。 “……右、右手。” “嗯,跪在地上趴好。”御子殇淡笑道,“右手伸出来。” 後知後觉意识到男人要做什麽的沈清泽呼吸一滞,然而他的目光却犹如被钉住似地,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抬起脚…… 这时,一股强劲的拉力自腕间传来,视线一阵天旋地转,沈清泽被拽入了熟悉的怀抱之中。 御江澜将沈清泽的脑袋按在胸膛上,用力地捂住他的耳朵,替他隔绝了骨头生生断裂的脆响,以及御程羡凄厉嘶哑的鸦号。 御子殇兴致缺缺地靠坐着办公桌,按响了桌上的对讲机:“把他拖出去。” 不一会儿,两名身穿黑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们向御子殇浅浅鞠躬,随後拖垃圾一样地将哀叫不止的御程羡给拽了出去。 书房恢复了安宁,唯余御江涟隐忍的啜泣声。她死死捂着嘴巴,努力不让她的哭声吵着父亲,惹得对方心烦。 御江澜松开沈清泽,任由有些虚脱的沈清泽依偎在他的怀里。 “接下来轮到你了,澜澜。”御子殇笑得温柔,“你擅自带沈清泽回家这笔帐,我还没跟你好好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