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02(他只能不断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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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了。 那一记铁管斜斜劈在御江澜的後背上,沉闷的钝痛猛然爆发,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痛楚。 御江澜踉跄了下,晕眩了几秒,动作因为这记重击而变得迟缓。其他人逮到机会,立刻就往他的脑袋狠狠再抡一击。 虽然及时用手臂掩护,却还是无可避免地打飞出去,颓然倒地。御江澜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匕首不知所踪;额角被铁管的顶端擦破,鲜血汩汩流淌,刺痛左眼,染红视线。 恍惚中,有人拽住他的衣领,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提起。 御江澜的视线越过那人,眼前的画面开始旋转,沉重的黑、鲜艳的红、柔和的黄犹若被打翻的水彩混合在一起,扭曲,旋转着,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色调,最後化作一片纯洁无瑕的白。 在光怪陆离的景象中,御江澈出现了,笑得温和而柔软,一如当年欣然赴死。 御江澜想像小时候一样向他奔去,逃离炼狱,拥抱光明。 可是他动弹不得,他被困住了。 在嘈杂的喧闹声中,御枭的咏叹彷佛从遥远的彼方传来,虚无而飘渺。 御江澜感觉到御枭的掌心覆上了他的背脊,温柔地轻抚着,伴随而来的无尽睡意消弥了锥心刺骨的剧痛。 然而御江澈的表情却变了,变得哀伤,揉合失望,成了御江澜读不懂的表情。 他叹息着转身离去。御江澜试图伸手挽留他的兄长,但是他已经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动了,只能眼睁睁注视着兄长的身影消失在炫目的白光中。 为什麽要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明明在变得更好,就和那天的清泽一样,帮助了需要被帮助的人…… 他错了吗? ──你没有错喔。 御枭的前胸贴上了他的後背,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双手如蛇一般悠悠缠上他的双眸,温柔轻覆。 ──那个女孩能够离开,全都多亏了你。 是吗……那就好。 强撑着的御江澜听到这番话,视线逐渐涣散,如释重负地,浑身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之际,他听见了御枭的声音。 那是难以压抑的愉悦语调,犹若蛰伏深渊中的怪物,蠢蠢欲动。 ──安心睡吧,澜澜。 御江澜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过去了多久。再次睁眼时,明月依旧高悬於空,彷佛一动未动。背包置於一旁,还有一串不知是谁的车钥匙。 空气中弥漫着血的芬芳,浓郁刺鼻。 跪坐在地的御江澜欲待直接起身,却在移动时牵扯到後背的伤口,痛楚如电流一般闪过脑海,让他吃痛地嘶了出声,身形摇晃一下,下意识用手撑住了地面。 一股黏糊糊的湿润触感从掌心传来。 咦? 御江澜愣了下,不可言说的悸动袭上心头。他颤巍巍地摊开双手,瞳孔在映入覆满掌心的鲜血时骤然收缩。 他怔怔抬眸,环顾周遭,映入眼帘的花田遭到无情践踏,美丽的花儿纷纷折枝,艳红的花瓣散了一地,染上污秽,透着悲凉的哀戚,象徵美好事物的破碎。 然後,在捕捉到那几个人的身影时,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升而上,席卷至四肢百骸。 那是名为绝望的情绪。 御江澜脱力般跪倒在地,撑在地上的双手握紧成拳,指节用力泛白,彷佛欲待抓紧什麽。 可最终,他只能徒劳地松开手。 啪哒,啪哒。 透明的水珠坠下,与地表溶为一体。 御江澜双目圆睁,神情空茫,漫出眼眶的泪水凝聚着,犹若断了线的珍珠,啪哒坠地。 结果还是这样。 他终究没能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在前方等待他的,只有无尽的深渊。 他只能不断堕落。 时间或许该回到稍早之前。 失去意识的青年被男人抓住衣领,从地上粗暴提起。他的双手软软垂在身侧,脑袋无力耸拉,一时之间竟是生死不明。 一个人好奇地凑上前瞧:“喂,他一动不动欸,该不会真被打死了吧?” “晕过去而已。”抓着青年领子的男人把青年当布偶似地晃了晃,“等一下就醒了。” “妈的,到手的鸭子就这麽跑了,亏我还挺喜欢那个小姊姊的说。” “这他妈是从哪蹦出来的小鬼,竟然敢坏我们的事。”一个男人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这是大学生吧,脸还挺幼的……” “管他是高中生还大学生,把他给我!”被刺伤大腿的男人气愤道,“不把他揍个半死我他妈难解这口气!” 男人攥住青年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青年的容颜後,勾起一个yin秽的弧度:“喂,我想到一个方法了。” “我看这小鬼长得也挺标致的,不然我们就用他代替刚才那个女人如何?” 众人互看一眼,纷纷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啊,既然如此,让我先上。”那个被刺伤大腿的男人上前一步,已经开始在解他的裤裆,“今天老子就要来替这个欠cao的小婊子开苞!” 然而话音方落,众人便听见了一个清脆得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他们懵懵地望向音源处,入眼只见抓着青年的男人软绵绵倒下,脖子就跟猫头鹰似地扭转了将近一圈,一个不可思议得令人惊悚的角度。 而青年正慵懒地舒展着身躯,宛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男人的神情被永远定格在茫然与恐惧的交界之中,似乎是在他意识到发生何事前就死了。 “……开玩笑的吧?”不知是谁打破了静默。 拾起铁棍的青年俐落地挥舞了下手臂,手中的铁棍在空气中划开一个凛冽的线条。他斜了发话的男人一眼,慢悠悠地漾开一抹微笑,似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和谁说话,浑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机会难得,我就和你说个睡前故事吧,听仔细了,澜澜。” 蓦地,青年俯身朝离他最近的男人冲刺过去,直接往男人的膝盖骨重重一抡。突如其来的攻势让男人猝不及防,硬生生吃下这记攻击,骨头碎裂的声音再次响彻。 男人疼得抱住膝盖,哀号着在地上打滚。 “很久以前,帝国研究院在秘密进行一项研究,名为【逆神者计画】,其终极目标是将死者复苏,向诸神发起叛逆,实现人类永生的宿愿。” 青年迅速蹲下,回避自身後袭来的铁棍。而後他旋过身,手中的铁管顺势在半空划出一道流畅的圆弧,顶端毫不留情地敲上偷袭男人的下体。 “为此,他们历时多年,终於成功研究出了将死者的灵魂与记忆物质化的方法,而这时,一个失去父亲的少年找到了他们,让他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复活他的父亲,正愁缺乏素材的研究院理所当然地答应了。” 那男人痛得倒在地上,发出了尖声的锐叫,只能用手摀住受了重伤的下体,双腿止不住地打着颤,整个人差点痛得生生晕死过去。 “但是实验一直进行得不顺利。研究院尝试了各种容器,从婴孩到各个年龄层的人,但无一例外,那些素材总在被植入灵魂和记忆的一个小时後就当场暴毙。”轻松废了两人的青年拎着铁棍,看向剩下的三人,“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容器与灵魂的相性不合,因此容器才会承受不住灵魂的能量,从而暴毙身亡。” 其中一个不愿坐以待毙的男人咆哮着拿着铁棍朝青年冲了过来。眼看那根铁棍就要劈在青年的头上,青年侧身避开,随即以牙还牙,手中的铁棍狠狠地往青年脑袋抡了下去。 青年的脑袋当场开花。青年愉悦地绽出笑容。 “後来他们发现,唯有与灵魂生前的rou体波长相近的容器才能够最大幅度地乘载灵魂,所以这容器,必须是灵魂生前的血亲才行。这时的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得知这消息後,他毫不犹豫地与恋慕他的meimei结婚,并在隔年生下一名男婴。” 剩下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裤子脱了一半,大腿被刺一刀,行动不便的男人;而另一个则是拿着铁棍,瑟瑟发抖的男人。 在青年思考要先宰哪个的同时,那个四肢健全的男人吓得扔掉了铁棍,慌不则路地往停靠着机车的道路上跑。 青年饶有兴致咧开嘴角,将铁棍丢在一边,俯下身子,黑豹一般地急速冲向男人。 “被移植了父亲灵魂与记忆的孩子成功活了下来,并在青年的细心呵护中日渐长大。长得与青年父亲如出一辙的模样让青年更加确信,这个孩子就是他的父亲。” 青年就像只凶悍的掠食者,猛然从背後扑倒死命逃跑的猎物。他对猎物的求饶道歉充耳不闻,将猎物翻过身後,膝盖顶住猎物的手臂,跨坐在猎物身上。 他一拳一拳地击打着猎物的面部。 “但是,那个可悲的,天真的青年却没有意识到,打从父亲的灵魂与记忆被一分为二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