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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

    刘霖复习完资料已经很晚了,他摘下眼镜想休息会,挪动了一下坐麻的屁股,开始无聊的翻手机。都10:43了,看到两个大忙人是不打算回来了。

    “嗡嗡——”

    刘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消息推送框,是孙北然发的——【我周天回校了,趁着没走前见一面?想去民顺路最新开的咖啡店,明天三点见。】

    “……”

    这哪是征求他的意见,明明自说自话的定好了。

    孙北然是刘霖高中同学,也是为数不多和他亲近过的人,刘霖从来都不合群,当时性格冷脾气差,学习又垫底,不用拉帮结派,他光是一个人走在学校里,都让大家避之不及,生怕和他对上眼睛然后不由分说的被揍。

    后来高一下半学期隔壁重点班来了个转学生,意外的和刘霖投缘,每天勾肩搭背,周末泡网吧,一二三四五坐书吧,这就是那会刘霖开始慢慢认真念书。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学校论坛一直有着他们的传说。

    刘霖不是没翻过这些论坛,可惜了,没有爱情,只有怜惜。他不是孙北然喜欢的类型,哪怕是他躺下面。

    高三毕业的暑假,他约了孙北然去他家,父母不在家,隔壁小屁孩过几天也要中考,学校抓的紧,这一学期都有晚自习。

    “喝酒吗?”

    “也行,少来点。”

    刘霖走到冰箱跟前,开始翻他藏在最深处的啤酒,家里基本没人,但是要防着陈文云那个死小孩,上次被他偷喝了一点,酒量不大,酒品奇差,把他折腾到半夜,要不是他醉的太厉害,死沉,刘霖早就一鼓作气扔出家门了,一想到这,刘霖关冰箱门的力道重了几分。

    “哟,鸡尾酒饮料,你还未成年啊!”孙北然看着刘霖怀里花花绿绿的罐装饮料。

    “忘了,上次和你说过隔壁小孩喝酒被我爸妈发现了,他们就不让我带酒进门,太久没碰,忘了冰箱里没酒的事。”刘霖递给他一罐稍高度数的伏特加味的“就这我还要当个宝一样藏起来,知足吧。”

    孙北然喜欢单手开易拉罐,一开始是在别人面前装,后来是真习惯了,他有很多习惯都是这样养成的。“行叭,为了庆祝你考了个好学校,干杯!”

    “嗯”刘霖举着罐子碰了上去,他看向孙北然的目光隐隐透着欢喜和更多的落寞“可惜我还是没和你考上一样的大学。”

    “小刘同志啊,咱就是说别灰心,没有大学,还有研究生,硕士,博士等着咱,爸爸对你有信心。”孙北然一脸正经的占便宜。

    刘霖心里有点失落瞬间化成无语,半天憋出个“滚”字。

    中午烈阳高照,下午就开始下雨,起初是小雨,后来慢慢开始下大,孙北然不喜欢下雨天往外跑,湿衣服黏身上是真的不舒服,所以时间走到晚饭的时间点,雨还是没停,他就打电话给家里,说住刘霖家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刘霖家,但也是为数不多。刘霖说去他家没意思,玩游戏还不如去网吧有氛围,确实如此,刘霖房间跟个套房一样,没点新奇的东西。

    刘霖在厨房忙活,他还有厨艺傍身,孙北然纯粹就是厨房杀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种。所以他心安理得的坐在刘霖电脑前,诡异的念头悄然而生,于是“嘿嘿”笑着点开了某个硬盘。刘霖这家伙在学校里不近女色,大伙私下讨论里总有一个喜欢的类型,这种时候刘霖仿佛一尊佛像,问什么他都说“不喜欢。”

    开玩笑,青春期没个幻想对象这合适吗?没对象总有片吧!

    确实有片,所以当孙北然涨红着脸转过脸和他对视的一瞬间,刘霖就觉得心脏暴击……电脑里的画面是两个男的在亲吻爱抚,刘霖视线往下瞟了一眼,而他一直暗恋的好兄弟满脸通红的硬着。

    “你……”刘霖是来叫孙北然吃饭的,他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来准备这顿简单的晚餐,结合这部刘霖看了很多遍的片子的进度,孙北然不可能硬这么久还在看这片。他不知道是还高兴还是还惊恐,毕竟孙北然只和他聊过女性。"要我帮你吗?感觉你出不来。"

    "啊?哦——嗯……"

    刘霖往孙北然坐的方向走去,他的好兄弟胯间鼓起,伸进柔软的运动裤里,刘霖都觉得是在做梦,这些都只是梦里才发生的事,窗外的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外面凉爽无比,而屋内确实潮湿的闷热,砰砰砰的心跳声搅得两人都红了耳朵。孙北然抓紧了刘霖的T恤,却没有推开,眼睛盯着深蓝色的窗帘,帘子上印着是一副海洋狂风暴雨的画面,他觉得他就是印画上的船,刘霖就是那片大海,摇的他晕头转向。

    "嘶——嗯,行……行了……艹!哈——"孙北然喘着气,虽然网传兄弟帮兄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孙北然从没参与过这事,况且看片二十多分钟撸出不来,兄弟帮忙几分钟就射了,简直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对刘霖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感,而且他刚才脑子里都在幻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海啊船啊。他自诩是直男,之前刘霖也没说过他的性取向,真的是把他当哥们。看钙片能硬也纯属意料之外,这片拍的真的很好,自动马赛克掉其中一方的性别,真的来感觉,但是摄像头动不动拍到那人的下体,让孙北然不上不下好几回,就一直撸不出来。他本来都想关了,打开窗边念个佛经来着,就听到刘霖破门而入的声音,又稀里糊涂被摸了一顿。虽然爽的是他,他却觉得自己被染指了,刘霖可能是真的同性恋啊!

    "傻了啊?弄干净吃饭。"刘霖爱干净手关了电脑,随手把桌上的纸巾扔到孙北然怀里"这不会也要我伺候吧。"

    "哦,哦哦!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身后是孙北然着急忙慌的抽纸声,刘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叹了口气,忍着吧。

    进门时,他没关门,后来耳边全是孙北然低声抽气的声音,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但是走到可能却只听到厨房里电饭煲歇气的声音,大概是出现错觉了吧。

    吃饭时刘霖感觉到孙北然有点尴尬,就主动开口:"我喜欢男的。"

    "噗。咳……咳咳!咳!!"孙北然一直觉得自己兄弟是顶中顶,没想到出柜也这么顶,喘了口气说道"可我不是!"

    "嗯,我知道。你看起反应,也不代表你能接受。"刘霖语气淡淡的,低下吃饭的头,眼里却是失落,都走到这一步了,他还是没办法失去这段感情,他不想打碎这层单方面的玻璃。"赶紧吃吧,吃完你洗碗。"

    "哎,不是,我是客人!"孙北然被话题转的,他其实也心知肚明,毕竟是重点班的人气王,智商情商统一在线,就是刚冲击有点大,现在缓过来了,看刘霖也没说什么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话,也就松了口气开始贫嘴。

    "客你个头,我还要和你铺床,你就感恩戴德吧。"刘霖徒留背影,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