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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有鬼

    第二十五章、有鬼

    饭桌不大,韩临与上官阙相对而坐,舒红袖坐在韩临身侧。

    饭桌两头的菜色不一样,上官阙那边尽是江南风味,小碟小盘。韩临这边就单调粗糙得多。

    韩临总觉得菜的花式过多,每样夹两筷子,吃得不实在,吃着碗里的,又要分心想接下来该吃哪盘。吃个饭而已,他不愿意还要累心。

    上官阙凡事都顺着他,因故摆出这桌任谁见了都要奇怪的菜。

    有韩临在身边,舒红袖自在很多,席上也会说笑问答。

    她甚至在等着上菜的空当就问了,说安排好了?自己住在这里?

    韩临原没有这个打算,听了这话,下意识朝他师兄看过去。

    上官阙便将对舒红袖讲的话又说了一遍,安全云云。

    师兄做事周到细致,韩临知道自己是远及不上的。

    到了这时候,韩临心又虚了。他原本只想带着红袖离他师兄远些,远远没考虑到红袖的安全。他不能把红袖从火场中救出来,又把她推往另一个火坑。

    这些都还是他想要远离的师兄为他考虑的。他却连笔录都不愿意去做,他真是该教训。

    韩临在上官阙面前更抬不起头了,席间话也不多。

    红袖生长于江南,更吃得惯上官阙那头的菜,韩临见她往那边下筷,这时候才出了声,提醒道:“有些很甜,你当心牙。”

    上官阙碰不得一丁点辣,他们在川蜀吃饭,即便是到宋悬家中做客,菜中稍带一丁点辣,他便搁筷。

    有次韩临心血来潮,要去试试锦城新开的一家柳州的螺蛳粉,味道冲,半条街都是那气味,上官阙拧着眉,都没见到店门,便不肯再往前走了。

    韩临不好见他独自一个在外头站着,进店端了两碗同他另找个地方吃。

    要上官阙那碗时,韩临向老板说要最低档的那种辣。因为韩临不断的撺掇,上官阙不得不忍着味拾起筷子。

    上官阙向韩临再三确定时,韩临也保证一点不呛口。结果只一口,上官阙便被辣得直流泪,眼都睁不开。

    韩临刚吃两口,不敢再吃了,带他径直往药铺赶。

    这边饭桌上,在红袖伸筷到一道甜点时,韩临慌忙高起了声:“这个你吃不了。”

    这时红袖已夹起了,并不好放下,只道:“我在家也常吃这个。”

    吃进嘴中,一股腻甜冲上喉头,筷子叮咣掉在地上,红袖攒紧眉四处找水。

    韩临这时已从上官阙手边倒了杯茶,递给了她,也难得见她这个慌乱模样,不由笑起来。

    那茶苦得厉害,红袖连喝三杯,才算压下口中那股齁甜。

    上官阙抿笑:“真不好意思。”

    上官阙吃不了辣,却嗜甜。倒也不是极端嗜甜,每日都吃这个。他学过医,清楚糖不能多吃,因此这道甜点半月才上一次,他吃来解乏的。

    一顿饭这样结束了,韩临当即牵起红袖,边走边说今晚先到自己家去,认认路,二人都走出屋,上官阙的声音跟出来:“夜里就别回去了,带着孩子走夜路不安全。”

    “有我在,没人伤得了她。等我走了,再让她住你这边吧。”

    韩临正要加紧步,便听上官阙又道——

    “你那边兴是还没交代有个人要住吧?要收拾到早上?”

    当夜的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上官阙头发很长,做这事时仍是寻常的模样,长发依旧不束,头发往往都要垂到韩临的身上。从前冬天时候好办,韩临借着冷,穿得很厚。如今到了夏天,便不行了,一场下来耗时太久了,他要流好些汗,有一次把衣服都浸湿透了。

    师兄怕他生病,以后便让他上床前穿得薄些。

    如今只一层薄薄的夏衣,骨rou在衣料下看得清清楚楚。因为躺着,衣角经常蹭着往上窜,腹部整个都露了出来。

    韩临前几个月因为生病,腹部的肌理线条几乎全软了。这两个月老是四处奔走杀人,没工夫练,腰虽韧,却总归比不过之前有力量的线条。这腰腹如今裸露在灯光下,面对的又是严厉的师兄,他也怪不好意思的,时常往下拽着衣角,想遮住。

    但真到要紧关头,人都快给晃晕,不得不伸手去抓住师兄撑在肩畔的两臂,或是揽住他的两背,也没有余裕去做拽衣角这种别扭的事。

    还有就是在这种状态下,给师兄居高临下注视着他全身,仿佛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欲盖弥彰,便不敢动了。

    所以师兄的长发垂落下来,发梢不是搔着小腹,就是挠着大腿、膝盖,韩临浑身都不舒服。

    但这些还是好的,并不太让韩临烦恼的。

    这夜,上官阙的脸凑近时,韩临不自觉往后躲,头一下子撞上床板,“嘭”的一阵闷响,声音大得韩临心虚给二楼住的红袖听到。

    “撞疼了?”上官阙俯身揉揉他的头发。

    韩临说没事,刚抬眼,那张脸便又靠近到眼前,他不禁屏住呼吸,心口猛跳,又要后窜,但头已经顶到床头,便不得不任师兄靠近。

    上官阙不放心的在韩临发间搜找,半晌,在他耳边吐出含笑的话:“没流血。”

    这句话痒得厉害,韩临浑身都很奇怪,两腿不自觉夹住身前人的腰。上官阙也停住了动作,抿着唇,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

    韩临不仅认得这种神情,也感受到埋在身体里的清晰的胀大,犹豫着,终于还是开口:“我是不是……又让你不舒服了。”

    上官阙吸了一口气,手掌还在揉着韩临头上方才磕到的部位,摇头强笑:“没关系。”

    那忍耐的神态,韩临真是见不得,每次见,心里的毒草就又抽条生叶。

    五月份上官阙夜里叫韩临来过很多次,这张脸就在韩临面前晃,露出很多寻常见不到的神情,韩临看得心悸。韩临知道自己不对劲,每次心悸,便强令自己回忆起年初那两巴掌和刺骨的冰水,告诉自己不能对师兄有多余的想法。

    可那张脸不止出现在床上,那张脸几乎存在于韩临生活的每一处。有些白天,韩临看见师兄,很容易晃神,想起夜里,想起他在自己上方,想起他在……干自己。

    韩临已经很少疼了,取而代之,他总觉得身体不一样了,男人和男人做,怎么也会流水?还会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他心里难受,身体却好像很有兴致。

    这种事也对别人问不出口,韩临心慌脑乱,兜兜转转,曾去过青楼。

    这一年韩临很少和别的人接触,对京城并不熟,只依稀记得上官阙提过这一家,说这家的姑娘最干净。

    韩临倒不介意,但上官阙要是通过他染上了病,他很过意不去。他师兄作风很好,那种闷头苦,韩临不想让他吃。

    韩临分明第一次去,鸨母却认得他,说早闻大名,很热情地招待他,问他的要求。韩临没来过,心里惊奇青楼怎么挑姑娘跟点菜似的。他不知道都有哪些调料,只很模糊地说,要干净些的。

    韩临被请到屋里坐下,她说我去找姑娘,一去去了很久,得有半个时辰。韩临心里本来就不安,想起师兄曾和他讲过的话,待的时间愈久,屋中的脂粉香就越觉得浓,越想离开。

    屋门一响,将他思绪拉回来。鸨母带着笑走进来,到他身边立定,一拍手,门外一个一个走进姑娘。皆是低低的身量,脸蛋都很稚嫩,几乎都没长开,衣服穿在身上宽宽大大的,遮着平瘦的胸臀。

    姑娘一面走,鸨母一面介绍她们的名字,皆是柳青桃红之类。等全站进来,韩临拧着眉宇,指着她们中看起来最大的一个:“她多大?”

    “十三。”鸨母笑答。

    “岁数也太小了。”韩临把脸歪过去,不去看稚嫩的妓女,道:“你们这么大的一间青楼,连年纪大点的姑娘都没有吗?”

    “这大多数男人啊,都好嫩的,十三都嫌大了呢。我们这儿,姑娘接客都早。年纪小心思少,不偷人,所以我们这儿出名的干净。哪像其他的,不知道睡了要染多少病。您要说想要年纪大的,十七八的,我们也有。就是一年接一两百个客的,有些脏病,看也看不出嘛,我敬重您,不坑您。您点名要干净的,这前头的,全是刚梳拢没一个月的,都干净。”

    或许韩临本来还有点疑虑,可如今看面前这几个才十二三岁的姑娘,他是半点杂念都没有了,忙说这太小了我真不行,逃也似的跑了。

    在外头得不到通解,平日又要天天见上官阙,都住这么远了,还是躲不开,韩临头都快炸了。

    韩临终究耐不住,把头歪向枕侧:“能把灯熄了吗?”

    上官阙挑眉:“怎么?”

    韩临的喉音嘶哑:“太亮了。”

    “嗯,好。”上官阙自他的两腿间退出来,淅淅沥沥带出些稠粘的液体,他们做这事时,上官阙总是衣着整齐,没整理太久,便坐到床边穿鞋,聊天似的提起:“灯亮着确实挺烦的。只是京城乱,你也知道,暗雨楼处在浪尖风口并非一两天了,我这边荒凉,若有了什么事,难有照应。人醒着,就多亮灯,想来一是醒胆,二是恐吓窥伺着的人。”

    “那……”韩临听着,想了想,在上官阙起身前道:“那要不别灭了。”

    再次回到韩临身体中,上官阙握住韩临的胯骨,将他往自己这边狠狠带了一下。于是杵进身体里的东西捅得更深了,韩临皱眉闷哼了一声。

    “朝底下来来,免得再嗑着头。”上官阙解释。

    韩临咬着嘴唇,歪在枕侧的头轻点了一下。

    韩临这样一歪头,耳上的两枚银环便落到了上官阙视线当中。银亮的圈环很英气,平常戴在耳上,便愈发衬得韩临俊朗。如今这银亮只愈发衬得韩临耳上滴血似的红,捏上去热腾腾的。

    真是有意思,分明做了半年了,他还要红耳朵。

    又抽插了片稍,韩临的yinjing也挺立了起来。

    这挺少见的,往往这分量尚可的东西只是软软的垂在韩临小腹前,无论怎样折腾,都不触动一下。

    上官阙见了,用鼻息笑了一下,纳进掌心,轻揉搓着。

    韩临轻叫了一声,脸回了过来,见上官阙修长洁白的手指轻拢住他自己发红的阳物,忙把手背挡在眼前,哑声道:“你不用管它。”

    上官阙笑着:“那多不好意思。你帮我疏解这么久,我也只是偶尔为你这么一次。”

    说着,甚至低下头去,朝头端哈了一口热气。

    韩临一骨碌爬起来又要往后窜,被上官阙当机立断地捉住腰,手上用劲不小,韩临都给捏疼了。

    上官阙口气倒是和善:“当心头。”

    韩临真是没有办法了,横起手臂挡在自己面前,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方才那么一吓,韩临的yinjing登时便软了下去,又因为韩临抗拒,上官阙又搓捏了几下,没见它苏醒的样子,便也不玩它了。

    如此抽插了一阵,韩临估摸着时间,想着该快结束了,却突的被捉住了大腿,腰一腾空,膝盖便被压在了自己胸口。

    韩临还是第一次在醒着的时候被这么对待,慌得想撑身起来,却因先前这个把全部的自己交给对方的姿势,难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反抗,一只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也没有足够的力气,最终还是摔回枕头里。

    这个姿势一抬眼,目光直撞向二人的交合处,那处冲击巨大,韩临吓得眼睛都忘了挪开。

    话更是不过脑地直接说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进去的……”

    “一开始很勉强,流了那么多的血。”上官阙垂眼,左眼皮的细痣也低低地垂落下来:“最早我也不懂,让你受那些苦。”

    韩临还没来得及安慰,便听师兄又笑着说:“不过好在你适应得快。有时候我看下来,也很惊讶,你竟然全都吃下去了。”

    微凉的指稍甚至触向被撑得平滑的湿热xue口。

    身体里庞大异物正在进出,轻触的指稍麻麻痒痒的,韩临话带哭腔:“别碰那里,求求你了。”

    上官阙自觉也快到了精关倾泻的关头,这才解围——

    他拍拍韩临的腰:“手拿下来,让我亲亲你。”

    韩临很听话的照做,紧跟着,师兄的唇便轻覆了上来,舌头闯进他的口腔,在方寸之地舔缠着自己的舌,香片的干净气味登时溢满口腔,好像喝了一口酽茶。

    韩临一向觉得亲吻是跟女孩子的那种,比如跟花剪夏,因两情相通而水到渠成。这种嘴碰嘴,从前他和挽明月也做过,对他而言,就像是平常击掌、握手,手臂相触。

    再亲密的事,没有喜欢掺在里头,都和做平常事别无两样。

    被师兄亲密无间地进入着,如今的唇齿厮磨,韩临不由得头皮发麻,紧闭着双眼竭力在想别的。

    似乎是察觉出了韩临心不在焉,上官阙睁开眼,依旧缠着舌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一会儿韩临皱眉努力分神的神色,烛光照在他脸上,就着汗,显得格外英俊。看够了,上官阙才松开了舌头,拔出yinjing抵射在韩临的大腿内侧。

    韩临从上官阙屋中再走出来都是很晚了,熟悉之后,这一两个月的三四次,师兄都没再射进去过,他方便很多。只是今日兴许是太久没见,做得太激烈,韩临隐隐约约的,还是觉得里头被撞得汁水淋漓的,往下流注着什么东西,腿根湿湿的。

    他走出庭院,想着去吩咐人烧些水,好好洗一洗,反正也是一身的汗。

    却未想到,刚对烧水的人交代下去,一转头,便见舒红袖扶着墙,站在墙根看着他。

    舒红袖好穿白衣,夜里视线中突然出现这样一抹幽白,外加韩临心中有鬼,吓得跳了起来。

    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叫的声音大,这屋子不隔音,她从别人耳中听出些什么等等等等。

    红袖一瘸一拐的,见他回过脸来,叫了他一声:“韩临。”

    韩临这名字,暗雨楼的好些人都不敢叫,尽管韩临让他们照常叫,绝大多数人还是尊称他一声韩副楼主。她却呼来唤去,向来直呼。不过她语气一向是轻轻的,直呼名姓对方也不觉得冒犯。

    他们两个的关系不好讲,红袖在杭州到京城的路上就举着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很期待地问:“我可以叫你爹爹吗?”

    韩临吓了一跳,忙说:“我就比你大十一二岁,这个便宜我可不敢占。”

    她却很沮丧,不和他讲话了。

    后来她又重复地问过好几遍,捉着他的衣角讲我就是想认你做干爹爹,没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二十二岁的成年男人收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做干女儿,很难不遭人猜想些不好的东西。

    韩临次次都坚决地拒绝了,见她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想了想,道:“那要不,我认你做meimei?我以前曾经有过一个meimei,虽然我现在找不到她了。”

    红袖摇了摇头,眼角缓缓流下泪:“爹爹和哥哥不一样的。”

    这厢黑夜里这样微弱的一声,韩临应了,又见她扶着墙,走得艰难。于是忙走过去,问她:“脚怎么了?”

    红袖便将实情一一讲出:“我睡不着,想去找你说说话,敲门没人应。我见门没插,就推门进去,结果你并不在里头。我便想着你是不是出来了,就下楼来看。可这里出一楼的门槛有点高,我没留心,便崴住了脚。”

    韩临没想到她竟然半夜会来找自己,心里捏了一把汗,暗想幸好她不知实情,忙松了一口气,把她带到院中的烛火下给她看伤,捏了捏骨头,柔声说:“没伤着骨头,回去涂点红油就行,过两天就好了。”

    韩临手还打着绷带,虽没伤到骨头,却也难抱她,弯下身蹲在他身前:“上来,我背你进去。”

    红袖亲密地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脸侧,声音很高兴的:“你方才去哪里了?脸上好热呀。”

    韩临吓得自己也差点绊住那高高的门槛,心想改天得叫师兄把这破门槛给修了,口中却说谎不打草稿:“睡不着,出门去转了转。外头热,外头热。”

    红袖看着楼道间韩临隐在黑暗中的侧脸,想起晚饭前上官楼主对她说的话,试探道:“散心?”

    韩临见她给自己个台阶,忙就坡下:“对对对,散心,散心。”

    红袖一双眼窝深的眼盯着韩临的侧脸,转话道:“我想学武功。”

    韩临倒有些惊讶,歪过脸来瞧她:“学武很苦的。”

    “跳舞也很苦。我也熬过来了。”红袖把自己的面颊更紧的贴住韩临,“我不想因为弱小,被保护,被限制。”

    韩临叫了一声好:“好志气!”

    红袖笑了起来。

    韩临把她放回床上,弯腰给她脱鞋:“等改天你脚好了,我就带你去选武器,好不好?”

    红袖双手撑在床沿,点头说好。

    关上红袖的门,韩临靠在一侧的墙上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那么一番动作,被捣烂的私处往下流了满腿,裤子都给浸得有些潮润润的,甚至贴在他腿上。

    韩临站着缓了会儿,迈着沉重的步子去等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