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魔的自白 2

    3

    是深夜。

    床上一人一团子睡得正熟。

    蜷缩在一边抱着何一一胳膊不放，一副毫无安全感的路攸却突然睁开眼睛，把刀尖抵在了何一一最脆弱的脖子上。

    他观察他好几天了，竟然敢一个人去那些娱乐场所玩，还一副开心的不得了的样子，问什么都不知道，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每个人来到这里要么处心积虑地杀人，要么为了活下来日日胆战心惊。在这个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的世界里，天天都在傻乐的何一一显的格格不入，到处疯玩不说还能心大到带自己回家，要不是自己解决他哪能活到现在。

    不过也正是他这幅傻样子吸引了自己的注意。

    明明是十几岁的孩子，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属于年龄的欲望与残忍，“你恐惧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路攸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知道要被自己杀了会是什么反应，但是他也很想先尝尝看这么特别的人的血的味道会是什么样子。

    他尝过很多人的血，无一例外都是即将被自己杀死的人，大多数人的血都是腥的，不是很好喝。

    就在他准备先在何一一脖子上划开个小口尝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门外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随后便是刺耳的砸门声。

    听到声音何一一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砸门声愈来愈重，铁质的防盗门仿佛都要被硬生生破开。

    路攸不动声色地收起了刀，有点烦躁就懒得演了“你几天没杀人了？怎么把执法人引来了？”

    何一一半夜被敲醒，脑子还不太清楚，所以也没注意到小孩和昨晚相比恍若两人的语气“杀什么人？执法人是谁？”他蹬上拖鞋，“那我请他进来坐坐？”

    路攸无语了一下后扯住了何一一“他是来杀你的，你四天内没有杀人，触范了规则。”

    “哦，那跑吧，这里正好是二楼”何一一拉着路攸往窗边跑去。

    路攸觉得何一一有点奇怪，他看起来着急，但又很像事不关己“没用的，你不管去哪里他都会找到你，唯一的方法，”路攸突然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明朗的笑容，“就是你亲手杀了他呢，哥哥。”

    他改主意了，比起单纯地杀了他，看着这样善良愚蠢的人在良知和生命之间挣扎才更有趣。

    4.

    【主人不用怕哦，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

    一直没说话的43突然出声了。

    【您在这里等着就好了，43会帮主人解决的。】

    何一一拎起床边的榔头，依旧是温和地笑了“上个世界经常打格斗游戏来着，其实我觉得我自己也可以。”

    也是上辈子没尝试过的新奇体验呢。

    他慢悠悠地把已经严重变形的门打开了，执法人是一个皮肤黝黑，有些壮硕的男人，他拿着一把砍刀，看到何一一开门出来明显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面目狰狞地狠狠向他脸劈去。

    何一一还算轻松地避到了一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灵活了很多，五感也强了不少，这次正好试一试。

    这种机会可不是每个世界都有的。

    ……

    执法者并没有想象中厉害，甚至还没有身边这个小孩给他的感觉危险，何一一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执法人的头，血浆四溅，他的头已经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个世界用的都是冷兵器呢，何一一轻巧地把执法人的尸体分成几块包扎在袋子里。明天要记得把这些丢掉，现在他已经是个健全的人啦，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才好哦，他想。

    盯着何一一迸溅上鲜血的脸，路攸的眼中多了一丝兴味。

    何一一却好像什么也没干似地，把脸上的血擦擦，揽过小孩准备继续睡觉。

    感觉到脖颈处一阵冰凉，何一一又被迫睁开了眼睛。

    “你之前就发觉我了”路攸冷冷地盯着何一一，小孩依旧蜷在何一一的怀里，却像一只择人而嗜的毒蛇，“为什么不阻止我？”

    何一一明显是困的不行了，他不容置疑地拿起匕首丢到窗外，蹭蹭怀里小孩软软的脸蛋，“有点好奇而已，这里对我来说太特别了，但是我好困，有事明天再说吧？”

    路攸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见没挣脱也就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夜睡的倒是意外地踏实。

    见两人都睡熟了，小光团悄悄地飘到门口，把执法人的尸块变成一团团数据消除掉了，回去的路上43又看到了被丢出去的匕首，他努努不存在的嘴，把匕首也人道毁灭了。

    辣鸡小男孩，小小年纪不讲武德威胁主人，早晚有一天把他踢出去刷公厕哼。

    毁尸灭迹完43飞速飞回了屋子，在何一一耳朵边躺下了，还冲路攸比了了比中指。

    他是我的，是我跑了好多世界才找到的宝贝，不管是哪边的人，伤害了他　都　得　死　。

    5

    房间看起来像个会议室，但墙的周围都是由特制隔音防弹的不明金属物打造，中间的圆桌上围着十二个人，除了两位稍显年老之外，其他人都是中青年的样貌。

    “最近这几天太热了我要热死了”一个红发青年翘着二郎腿，扯了扯衣领，“致樊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他想他家公司倒闭吗？”

    “他最近想模拟四季转变，”一位长者笑眯眯地抿了口茶，“现在正好是夏天，你们年轻人下来的时候还年轻，不知道我们这些老东西的执着。”

    “是啊”另一位有些秃顶的老人接过话来“我们刚下来那会儿百废待兴，公司就没投入多大在季节变化这方面，二百多年都一个温度快把人逼疯了，现在好了，这致樊不愧是总统的弟弟，真是了不起。”

    “说的好听你们还不是安了制冷机，”红发青年小声逼逼“这不相当于脱裤子放屁嘛。”

    秃顶老者假装没听见“那话不多说我们开始今天的通报吧，说说看你们十个负责的伪人目前发展如何。”

    “有啥好问的”红发青年翻个白眼，“二百多年了一个像人样的都没养出来，外面那帮傻子倒玩的挺开心，也不动动脑子，联邦会闲的没事花这么多钱给他们做游戏玩？？还敢在星网上骂游戏运营，骂一个老子封一个号。”

    两位老者不由得叹了口气，“难道人类就要断绝于此吗？”

    “要我说就没必要搞这些有的没的，”红发青年摆摆手“自己活的潇洒就行了，干嘛非要自找没趣，灭绝就灭绝，至少活着的时候要尽兴。”

    “倒也不见得，”一个有点婴儿肥的黑发蓝眸的男孩兴致勃勃地打开光脑，将投影放到一整面墙上给屋子里的人看，“这是我负责的第十个智能，编号43，在我看来他已经初步具有了一部分人类的情感，经过第一第二世界的观察，我认为他觉醒了‘善良’与‘好奇’。”

    屏幕上一个清瘦的青年正在给床边的小鸟喂食，他眼神温柔，有胆子大的小鸟跳到他手心，他面带新奇地轻轻抚摸小鸟的头，漾着温暖的笑意。

    何一一的一举一动赫然在目，会议上一时鸦雀无声。

    他们看过太多看似真实但实际依旧被自身的运算法则所控制住的试验品了，他们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何一一的不同。

    “你确定他不是外面来玩游戏的那群傻逼？”红发青年抓抓头发有点不敢置信。

    何一一可不清楚自己成为了别人的谈话中心，他此时正同路攸向这里最高的建筑走去。

    “…所以就是不停杀杀杀然后就可以离开？原来大家都是穿越来的，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原住民哦？”何一一有一点乍舌，这剧情也太过简单粗暴了。

    “所以说没意思呢”路攸一手扯着何一一衣角，一手舔着何一一买给自己的棒棒糖，乖巧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孩。

    功德值一直在莫名其妙地稳定上涨，以这个速度来看，何一一甚至不需要努力就可以完成任务。

    所以他也就安安心心地享受这多得的时光。

    随着逐渐走近，何一一还没进入建筑就被周围的景象惊到了，半圆的城墙没有装饰，到处都是鲜血，凌乱的肢体以及内脏之类的东西。

    何一一多少有一点反胃。

    路攸倒是眉毛一扬开始兴奋起来了，他直直地盯着何一一，慢慢品味着他的每一个表情动作，路攸慢吞吞舔棒棒糖的动作带着黏糊糊的暧昧与色情：

    “哥哥～欢迎来到屠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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