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管家颈上持续电击的项圈和胸前洇湿的方巾
婚假结束，柏管家遵照严敬弛的安排，驱车送裴洵美返回学校。 其实已经拥有伴侣的裴洵美完全可以向学校申请办理走读，不过他以这学期课多为借口，故意留在学校宿舍，避免和严敬弛见面。 “什么，你今天有事！可这个画展今天仅限情侣入场，你不来的话我一个人也进不去啊。”裴洵美坐在车的后排，手指不安地敲击着自己的膝盖，语速也变得越来越快，“好了好了，就知道你靠不住，挂了。” 挂断电话后，裴洵美还不依不饶地嘟囔了一句不靠谱。 虽然这个画展在首都的展期很长，但那几幅稀世着名的画作仅在情人节当天展出，或许这就是主办方吸引文青们的艺术噱头吧。 裴洵美悻悻地握着手机，不经意地看到正在开车的管家，脑海里突然冒出个新念头，手撑在副驾驶的椅背向前探身：“柏管家，你今天有空吗？” “是的，先生，主人最近经常加班，家里没什么工作需要处理。”柏管家的语气波澜不惊，平静如幽深的潭水。 “既然这样，那你和我一起去这个画展吧。你刚刚不也听到了吗，今天是情人节，这个画展要求双人入场。如果你不和我一起的话，那这张票就浪费了。” 说罢，裴洵美从包里翻出两张颇有质感的入场券，厚重的纸张上除了精美的印刷外还有肌理纹路的暗纹。 “什么？那怎么可以，我只是一个，”柏管家的语气和刚刚相比明显急促许多，但说到这里时，却意外地顿住，“我只是个下人，怎么能和您同行呢？” 裴洵美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你好古板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大家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再说，我也没把你当成是什么下人。” 柏管家的脸上血色逐渐褪去，变得有些苍白，阳光透过车窗玻璃照在他的脸上，像是蒙了一层薄纱，机械地重复道：“您的伴侣并不是我，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只是假装一下啦，又不是真的情侣，你就当帮我个忙，好不好？”裴洵美继续说道，脸上因为情绪激动而泛起浅浅的粉色， “这个展我等了很久了，柏，里面有幅特别珍贵的画作，是我母亲曾经非常喜欢的画家生前的作品。所以我真的特别想亲自去看看，一睹风采。” 柏管家也是第一次见裴洵美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喋喋不休的模样活像一只跳跃在枝条上的小麻雀。 但这么多话中，他只注意到了那一个字，柏。 柏管家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 从柏管家坐在驾驶位开始，抑制环的电极模块就不断地向他腺体周围的皮肤发射脉冲电流，抑制alpha信息素的产生。 这就是抑制环的工作原理，检测到信息素即将释放后立刻触发微电流，用物理的方式控制alpha腺体释放信息素。 即使知道这样压制人性的工作原理，柏管家还是自愿戴上抑制环。 “柏，你还有在听吗？” 红色的交通指示灯亮起，柏管家垂下眼睑，平静的外表下已然是一幅截然相反的景象。 绿灯亮起，柏管家抬起眸子，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是，先生。” 车调转方向，拐到那条与学校背离的路上。 “你知道是哪条路吗？” “月季大道，四十二号。” 裴洵美只当柏管家在他刚刚展示入场券时看到了地址，没觉得哪里奇怪，如愿以偿地坐回位置上。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情人节，展馆附近都是亲密无暇的情侣，成双成对地进入会场。 柏管家将车停在了地下车库，等再回到画廊门口时就看到裴洵美已经迫不及待了。 虽然二人的姿态不如其他情侣般自然和亲昵，但安保并不想戳穿二人，简单检查了下入场券后就放行了。 裴洵美拿着附赠的展位图很快就找到那幅画作，而一路上柏管家都一言不发，像个影子似的静静地跟在裴洵美的身后。 裴洵美屏住呼吸地站在等身大小的画作前，画布上各种各样不着边际的色块激烈地碰撞在一起，看得让人觉得心潮澎湃，难以平静，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你感受到了什么？”裴洵美的目光舍不得离开画作，低声问道。 “抱歉，先生，我不懂美术。” “只是说说你的感受。” 柏管家这时才将逾越的眼神移开，循着裴洵美目光的方向看向那幅色彩丰富的画作：“很激烈，很有冲击力。” 裴洵美笑着点点头，目光中却夹杂了一份悲伤：“是啊，这确实会是我妈喜欢的风格。” 柏管家掏出胸前口袋叠得一丝不苟的丝质方巾递给裴洵美，对方接过方巾后立刻背过身，沉默地擦去眼角流出来的泪水。 两人又走马观花地逛了会儿，临走时裴洵美又特意折返回那幅画作面前，掏出手机，依依不舍地拍了一张照片。 一直站在裴洵美身旁的柏管家则不动声色地看着画作前方的介绍，默默地将这名画家的名字记在心里。 车子又回到学校门前，只不过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三个多小时。 “今天谢谢你，柏管家。” “这是我应该做的，先生。” “哦，对了，这个还给你。”裴洵美从口袋里摸出那块方巾，但看到上面还没有干的泪痕后尴尬地笑了出来，“算了，还是下次见面时再还给你吧。” “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