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和狗（和主人的白月光逛街）

    服务观弥能叫放假的话，陈魏宁愿回去庄园坐牢。

    他开着当初接周轩回来的S65，在观弥的公寓下等他。观弥很有时间观念，九点一到，拖家带口的从公寓楼内跑了出来。

    一身白衣的观弥抱着条黑银色雪纳瑞，气喘吁吁地站在楼下。美人和萌狗画面实在美好，经过的人都忍不住朝他看过去。观弥左右张望，看到站在车前的陈魏眼睛发亮，粲然一笑，带着狗走过去。

    “Habi，跟叔叔打招呼。”观弥笑吟吟地举起来怀里的狗，上下摇晃雪纳瑞短短的两条前腿。狗无辜地看着陈魏，粉色舌头吐了老长。

    “观先生早上好，”陈魏为他拉开后座车门，“我预约了设计师，您可以和他们交流想法。”

    训练营会教导奴才几百上千种伺候人的方式，陈魏学得也很用心，但室内设计不在教学范围。陈魏能做的只有翻一遍陈家的相关企业，然后打电话约人。

    观弥点点头，带着他儿子坐了进去。

    一路上，陈魏注意到观弥时不时就故作隐蔽地从后视镜偷看他几眼。

    “观先生，您有什么想问的吗？”陈魏先发制人。

    观弥把座位上打滚的狗抱在怀里，金色发丝间的耳朵尖都红起来：“我……也没什么，就是、嗯……”

    “是关于二爷的事情？”陈魏了然。

    “是，”观弥侧过头看着窗外，“寰宇的情人……是不是很多？”

    陈魏回答：“二爷没有情人。”

    观弥愣住。

    陈魏估计他以为自己在帮着二爷圆面子，接着又说下去：“如果您是指昨天出现在音乐厅的人，他并不是二爷的情人。”

    “可是、他们明明……”观弥小声说。

    “他是二爷的奴才，”陈魏看着前面，温和地说，“和庄园内的所有仆人一样，包括我在内，都是二爷的家奴。”

    观弥沉默了好一会儿：“我看得出来，风喜欢寰宇。”他竟然还记得风绝的名字。

    陈魏叹口气：“我们对二爷的敬爱都是真心实意的，请您不必多虑，这是奴才们的本分。”

    观弥转过头看向他，眼神复杂。车内一时没有人说话，只有狗扒拉坐垫的声音。

    “或许您会觉得不适应，但这是我们的生存方式，”陈魏补充，“我衷心希望您能够和主人相处愉快。”

    “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陈魏最后说。

    陈魏的车很快到了一家公司门前，老板带着首席设计师殷勤地等在外面。他们没见过陈魏，但熟悉他的名字和身份。老板上前拉开后座的车门，看到下来一个金发的混血美人时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谄媚地和他打招呼：“您好您好。”

    “这位是二爷的朋友，”陈魏着重强调了后两个字，他不希望老板冒出些不合适的话让观弥误会，“观弥，观先生。”

    他看向观弥，躬身行礼：“观先生，我去停车，请您先过去吧。”

    观弥点点头，抱着狗跟着人走了。

    陈魏停好车以后并没有急着过去，他在外面抽了支烟，才慢吞吞地上电梯。会客室内，设计师在观弥面前铺了好几个方案，两人用英文交谈，气氛十分热烈。

    陈魏推门进来的动作很轻，但观弥还是觉察到了。他皱皱鼻子，闻见一股混杂薄荷气息的淡淡烟草味道。观弥嗅觉灵敏，不喜欢别人抽烟，但陈魏身上的气息并没有令他感到讨厌。倒是专心玩地毯的雪纳瑞被吓了一跳，围绕着陈魏的腿又扑又跳。

    “好乖的狗狗，”设计师是个女孩子，一直留意这只毛茸茸的可爱小狗，“一点都不叫。”

    观弥微笑起来：“我给它做了去声带手术。”

    设计师目瞪口呆地看向他，“那样不会对狗狗伤害很大吗……”

    “可Habi太吵了，”观弥托着下巴抱怨，“我都睡不好。”他对上陈魏波澜不惊的目光，露出一个漂亮天真的笑容。

    设计师面露不忍，眉头搅成一团，但清楚这个客户得罪不起，只能生硬地转了话题。

    二爷临近中午的时候打了通电话过来，观弥用肩膀夹着手机，右手拿着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二爷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观弥时不时的被他逗笑，精致的眉眼弯出姣好的弧度。

    陈魏知道二爷在约观弥吃午饭——座位还是他订的呢，一家会员制的私人订制餐馆，无论身份背景，不提前半个月预约等不到座位。陈魏以陈家的名义打电话过去，餐馆老板二话不说把中午的客人全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