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送上床的代驾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缘分那! 刚刚记鱼在酒吧里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结果下一秒这个人就活生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 到底有多久没见他也没仔细记过,左不过就是四年的大学时光和四年拼命赚钱的日子。 虽然两人过去了整整八年的时光,但记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严盛旗,那个惊艳了他少年时光的初恋,到现在算算也喜欢了快十年之久了。 现在的他早已不复年少时期稚嫩青葱的面孔,本就凌厉的面旁经过岁月的洗礼更显成熟,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即使紧紧促起来的眉眼也是记鱼最喜欢的模样。 两人分开的时候严盛旗家里还是普通的家庭,再看现在人家开着豪车带着名表,人和人之间一下就拉开了长长的距离。 记鱼表面上撇着嘴使劲儿的戳了戳严盛旗,但是心里除了羡慕就是控制不住喷薄而出的思念之情。 怎么能不想呢,在遥远陌生的城市上学,没有亲人也没交到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很想联系严盛旗。后来大学毕业找工作四处碰壁的时候更想他,哪怕听一听声音也好。但是最后记鱼都咬牙坚持了下来,强忍着没有打扰人家的生活。 思绪越飘越远,副驾驶的严盛旗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漆黑如墨的眼眸深深的盯着驾驶座的方向,嘴唇上下蠕动了几下似乎说了些什么。 记鱼后背正死死地贴着车门,他不知道严盛旗是不是认出了自己。看到对方只张了张嘴没有到声音,于是便倾身过去听一听他到底说了什么。 随着身体越来越近两个人的脸也越靠越近,近到记鱼能清楚的看的严盛旗眼睛上根根分明的睫毛,他醉酒后灼热的呼吸若有似无的喷洒在自己的脸上,又痒又麻,轻易地就挑起了记鱼内心深处的悸动。 车厢里似乎响起了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一下一下强烈的敲击着记鱼的耳膜,他不受控制的滚动了下喉结,呼吸着严盛旗身上的酒味儿似乎自己也醉了,接着情不自禁的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近在咫尺泛着水光的嘴唇。 还处在醉酒状态的严盛旗似乎是因为酒精的麻痹连反应都慢了半拍,他只是在昏暗的环境下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莫名熟悉的脸,接着自己的嘴唇好像被什么又热又软的东西碰了一下。还没等他细想就被胃部传来的疼痛刺的满脸痛苦的靠回了座椅上。 记鱼看到严盛旗脸色苍白的转过了头,又看到自己还露在外面的舌头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脸上瞬间红晕一片,就连耳朵似乎也变得guntang通红。 天哪天哪天哪!他刚刚干了啥!且不说这举动有多乘人之危,两个人这么久没见,自己确实是一直单身,但谁知道严盛旗还是不是单身?要是人家早就名草有主那自己刚才的举动就是妥妥的怨种行为了。 记鱼赶紧用力的捂着小鹿乱撞的胸口深吸一口气,都怪严盛旗让他和中蛊一样魔魔怔怔把持不住自己,八年了还不放过自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 回过神来发现严盛旗正痛苦的捂着胃,记鱼心疼的扶着他的肩膀关心道:“先生,需不需要去医院?” 严盛旗咬紧牙关忍过了这阵胃痛这才反应过来是代驾在关心自己,虽然从刚开始就觉得眼前的人眼熟,听声音又觉得耳熟。但是他现在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再吃片止疼药,难受的闭着眼睛回了句不用就又转过脑袋歪在车椅上,不愿再多说半句话的样子。 记鱼看他疼得脸色苍白这么难受,心想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这样苦不堪言的日子。 再看这个酒吧离他住的地方开车要一个多小时,刚好自己的装备背包里常备着心脏和止疼之类的紧急常用药,于是赶紧翻出来一盒吗丁啉,看他疼的那么难受不管三七二十一喂严盛旗喝了下去。 先不管那么多了,万一他有家人等着回家呢,先观察一会儿再说吧。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以前严盛旗胃疼的时候喝这种药最管用了。 记鱼打起十二分精神启动车子跟着导航上了路,除了刚开始严盛旗还蜷缩在座椅上神色痛苦的捂着胃,没多久便慢慢的放松了身体,胸膛有规律的上下起伏,呼吸平稳,似乎是胃痛有所缓解渐渐的睡了过去。 刚好到了一个红绿灯,记鱼缓慢的把车子停下这才发现严盛旗已经放松着身体昏睡了过去。他伸手贴了贴那片还渗着细微薄汗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不然他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到绿灯亮起缓缓地启动车子平稳的驶向前方。 “哎,不是严盛旗,嗯...你、你别摸那里啊...呼” 记鱼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从一切正常的送人进屋到现在被压在床上任人宰割上下其手,中间到底忽略了什么,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差错导致现在这种情况。 本来他一开始尽职尽责的履行一个代驾的应尽义务,安全的送到目的地,停好车再听严盛旗的指挥把人扶回屋内。 记鱼原以为严盛旗听他妈的话早就娶妻生子,和和美美的和爱人过日子,没成想一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也没开灯。他在墙上摸索着把灯打开喊了几声有没有人在,这时趴在他肩膀的男人费力的开口说道:“我单身,你喊谁呢?把我扶到卧室里就行。” 于是两个人磕磕绊绊的来到卧室,记鱼把人放到床上,本来盖好被子已经准备走了,谁承想一直安静乖巧躺着的人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捂着嘴干呕着冲向旁边的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了个昏天地暗! 严盛旗前脚跑到卫生间记鱼后脚急急忙忙跟了进去,他以为胃已经不疼就没什么事了,没想到最后还是吐了出来。 记鱼跪在地上给他拍着后背顺着气,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比在车上看到对方忍耐的模样更加的心疼。 严盛旗吐了一会儿,吐到最后只剩干呕胃里一丝东西都倒不出来了才算完。记鱼看他已经吐的差不多了,从架子上拿了一卷纸撕下来给他擦了擦嘴,又跑到客厅接了杯水漱口。 把人从马桶上翻过来时才发现,胸前的衣襟和左边的袖子上已经多多少少的沾了一些呕吐物。 一直强忍着恶心的记鱼闻着马桶里酸臭味儿,又看到记盛旗衣服上的污秽。终于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几下,皱着眉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掐着鼻子冲了马桶,这口气才捯过来。 严盛旗也是吐够了胃里面就没那么难受了,他扶着记鱼的手臂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抬手哆哆嗦嗦的要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想要洗个澡。 “先生先生”记鱼看他半天解不开一颗扣子也跟着有点着急。“要不我帮你吧” 先生先生?严盛旗皱了皱眉,脸色顿时变得晦暗起来。 是有多想避开自己呢,连名字也不愿意说出口吗?还是真的认不出了? 严盛旗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看到眼前的记鱼小媳妇似的帮自己解扣子,几次想要推开的手还是垂了下去。算了,至少现在并没有排斥自己不是吗。 其实他俩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严盛旗头脑已经没那么迷糊了,思绪慢慢回笼,又想起了之前在车上凑过来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 借着窗外忽明忽暗的灯光,严盛旗眯着眼打量起驾驶座上正心无旁骛开车的那条鱼。 是那条离开自己八年零三个月滑溜溜的小鱼,原来在这里做代驾吗?他看着比年少时期更精致的眉眼,一瞬间脑中思绪万千,他有好多话想说,却全部郁结在胸口堵得几乎使人窒息。 想知道这么多年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被欺负,有没有找到心仪的人。最重要的是,有没有在突然的某个瞬间想起过自己。 又想质问这个小没良心的臭鱼,为什么当年不和自己联系也不会回他的信息,转念一想又觉得时过境迁时隔多年,或许早已物是人非。这些年的思念与情感也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