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突发
二人吃完火锅，祁峥顺势把苏聿送回家。到了苏聿家，果不其然，苏聿的mama执意要祁峥留下来，等周一两人一起上学，祁峥象征性地推脱了两句，就在苏聿mama的热情攻势下投了降。 “峥峥啊，东西都是新的啊，晚上早点睡。”苏聿的mama把洗漱用品给祁峥拿到苏聿卧室，顺便瞪了一眼苏聿，“臭小子，还不赶快给人家拿换洗的衣服！” 苏聿窝在阳台上的豆袋沙发里不情不愿地起身。 苏聿mama最见不得他这懒散样，正准备开口，就听身边的祁峥笑着说：“哈哈，没事没事焦姨，他学了一天也累了。” “你就替他开脱吧！行了，那你们早点休息，阿姨先走了啊。”焦阿姨出了门，顺便替他们把门关上。 苏聿把抽屉里的新内裤和和衣服往床上一仍。又窝进了豆袋沙发里：“我妈是真喜欢你，我昨天给她说你那公寓这两年都你一个人住，她直接一个电话给我打过来，让我以后周末都把你带回来。诶哟，我到底是不是亲的。” 祁峥走过去，一屁股坐下去。 “嗷！我要掉下去了！快滚！”苏聿感受到身边瞬间往下陷，赶紧抓住身边人的衣服。 祁峥也难得懒散地窝在沙发里，感叹道：“当然是亲的，你和焦阿姨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哪有，我奶奶他们都说我长得像我爸，跟个流氓地痞一样没点正气。诶，他们老人，就喜欢你这种长得一身浩然正气的。” “那你喜欢吗？”祁峥眼眸深沉地看着他。 苏聿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喜欢啊，我妈长得娇娇小小，一看就是个乖乖女，我爸又一副流氓样，我这身上就没有一点是符合‘一身正气’这个词儿的。也不知道我妈当时看上我爸啥了。“ 祁峥被他逗笑了：“哪有说自己爸长得像流氓的，那是痞帅好吧，苏叔叔要知道不得打断你的腿。“ 苏聿起身，走向衣柜：“拉倒吧，痞帅不还是痞，我去洗澡了。”话落他看了一眼阳台上的祁峥，拿着衣服开开门。 周日傍晚，祁峥猛然想起被他遗忘的书包，在纠结到底是今天回去还是明天早上再去拿，纠结半晌，突然想起自己年级第一的特权，忍不住嘴角上扬，这一幕刚好被苏聿看到。祁峥只知道自己收到了苏聿复杂的目光。 苏聿只见他面色凝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一会儿又沉思，最后微微勾唇。苏聿只觉得他有点神经兮兮的。 等深夜祁峥揽上苏聿腰的时候，他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年级第一，可以忘记带书包。 周一早上苏聿难得在家吃了个早饭，正当他在饭桌上机械地扒拉着饭的时候，祁峥和自家母上的话让他瞬间清醒。 “焦姨，我有个小诉求啊。“祁峥喝了一口八宝粥，看向对面偷偷打哈欠的焦阿姨。 “嗯？怎么了？“ “就是，我想和苏聿上学的时候一起住我那，下个星期就要开晚自习了，到时候估计十点半才放学，他到家可能就快十一点了，我那离学校也特别近，您看行不？“ 焦阿姨沉默了一会儿，“让我想想啊。“ 苏聿一听可以去祁峥的小窝放飞自我，也不迷糊了，瞬间从怔愣中回神：“诶呀想啥呀妈，这祁峥带我你还不放心吗？” “我哪是不放心你，就你那样我巴不得你赶快走，我跟你爸好在家过我俩的二人世界。”焦阿姨睨了一眼 苏聿，无语道，“我是怕人家峥峥烦死你，一天天啥也不会干。” “我峥哥才不会烦我呢！”苏聿放下筷子，一下子抱住身边男生的手臂，夏天两人都穿的薄，祁峥能隐约感受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隔着薄薄一层的衣服，紧挨着苏聿的胸部，和想象中的一样，不似女人的胸那般柔软，却也不像自己一样硬邦邦。 夏日真是一个容易让人燥热和冲动的季节。 “行吧行吧，看你俩那黏糊劲，等人家有女朋友谁还理你。“听到女朋友，苏聿愣了一下，他没有听清母亲后面说了什么，只知道自己满脑子都是祁峥有了女朋友之后，自己不能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做各种事情，如果有人提起和自己的恋爱，也只是一个玩笑。是啊，本来就是一个玩笑，自己是个直男，迟早也有女朋友，我明明喜欢的是乖巧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因为关系太好了吗？毕竟我们是竹马竹马，一起了十八年…… 祁峥没有注意到苏聿的小情绪，他正忙着说服苏聿的mama把苏聿送到自己的小窝里，正想着日后夜夜可以抱着苏聿软软的身子睡觉，把他困在自己的怀里，就像巨龙守护着自己的珍宝一样。 等两人出门，祁峥成功让焦阿姨把苏聿放心地送到自己身边。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祁峥感觉有点稀奇，苏聿没心没肺惯了，这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心事还真不常见。 “峥哥，你会有女朋友的吧。”苏聿看着前方，半晌问了这么一句。“肯定会有的。” 祁峥感觉有点不对劲，侧头看着身边的少年，清晨的阳光照在对方卷翘的睫毛上，像晨光中金色的蝴蝶，樱红的唇瓣，此刻微抿着：“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你有了女朋友，我们还是好兄弟，你不要不理我。”少年的声音有点低落。 “到底怎么了，谁说我有女朋友就不理你了。”祁峥有点想笑。 苏聿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在酝酿台词，但又没有编织好：“峥哥……为什么，我好难过，听到你以后会有女朋友，我们就不能一起、一起干各种事情，我就好难过……” 祁峥听到苏聿的声音染上了点哭腔，也收敛了笑意：“什么啊，八竿子打不着的，瞎想啥呢。”末了又拍了拍少年的头，“不要哭了。” 苏聿挥开他的手：“我才没哭，我明明喜欢的是女孩子的，为什么我、我听到这件事，难过的都不想要女朋友了，峥哥，我该不会弯了吧。” “噗，那你说你喜欢我？“祁峥忍不住笑出了声。 “屁！劳资才不喜欢你！我喜欢乖乖的小女生！”顶着两只红红的耳朵跳脚的苏聿，格外可爱。 转眼又到了星期五，期间李容悦的案子也下来了，法庭那边据说还在找更多的证据，但已经移交检察机关了，李校长也被停职检查了，据说顺着李校长这条线还能捞出不少大鱼。上头对这件事挺重视。 苏聿也过着两点一线的从祁峥家再到学校的生活，这样一来，二人真是二十四小时无时无刻都黏在一起了。就连寸头他们都看不下去，吵着要去祁峥家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惹得苏聿每每放学拉着祁峥赶快跑，他实在受不了寸头那揶揄的眼神，不止寸头，就连瘦猴也一口一个大嫂，这让苏聿见到他们俩就想跑。 其实照着苏聿的性子，遇到瘦猴他们打趣他，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反击回去，问题就在于人家两人是真谈恋爱，听到苏聿叫自己‘寸毛的小娇妻’不但不会害羞，反而十分大方地承认，倒是寸头有的时候反而会脸红，看着那么大个，凶巴巴的一个人，结果这么纯情。可这纯情归纯情，他倒也大方地承认，当着自己的面对瘦猴搂搂抱抱，平白惹得自己吃了一嘴狗粮。这不，不得已才选择能跑则跑，三十六计终归不是骗人的。 周五放学两人要一起回苏聿家，瘦猴他们终于逮着机会和苏聿一起走了。 等到了分岔路三组人各回各家，苏聿和祁峥依旧像往常一样踩着夏日的余晖。 “诶，峥哥，我去买个奶茶，你喝啥？”苏聿被余下的暑气熏得发懵，好不容易看到一家奶茶店，瞬间两眼放光。 “柠檬茶吧。”祁峥说了一声，往前面不远的遮阳伞下走去，“我去那等你。” 苏聿挥了挥手，朝对面的店门口跑去。 前面还有两三个人，等苏聿拿着茶转身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人影冲到祁峥所坐的地方，祁峥在不明物体冲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手挡了一下，那个人影似乎抬手拿出了什么东西，朝着祁峥喷了一下。苏聿暗道一声不对劲，赶忙穿过马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祁峥身边，一把抓住那个人影。 祁峥的情况有点奇怪，只见他他呼吸局促，脸上更是布满了潮红，像喝醉了酒，目光有点迷离。 “你给他喷了什么！拿出来！”被抓住的人似乎只有十三四岁，骨架瘦小，有些微长的头发，虽然是个男孩子，却化着精致的妆，眼尾的眼线被拉的细长，看着勾人，唇上泛着点点光泽，让人忍不住想一品芳泽。 看着眼前被吓了一跳的人，看着那漂亮的脸蛋，苏聿焦躁不已：“妈的，你听不懂是不是！拿出来！“ 被吼了一声，对面的人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苏聿一把抢过对面男孩儿手里的瓶子，并把他的手提得更高了一些。 那男孩结结巴巴地说：“催、催情的，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 苏聿还想再问什么，旁边呼吸沉重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出声问：“谁让你来的。”苏聿急忙看向身边的人，祁峥用眼神示意他没事。 “就、就一个，呃，老头，看着五六十岁了，说把这个，喷、喷，他让我看了照片，就，就是你。”男孩有点害怕这个问他话的男人，他感觉这个人比刚才大吼的抓着自己胳膊的人还可怕。 “那个老头给你钱，你帮他办事？”苏聿语气极其不善地问。他觉得这孩子就是个傻子。 “嗯……”男孩儿低下了头。 “报警吧。”苏聿看向自己身边的祁峥。看到对方点了点头，便拿出了手机。 男孩儿一听报警，瞬间慌了：“哥，哥，我错了，别报警啊，我们私了行不行，我错了哥，哥。”苏聿当作没听见，继续找着祁峥大伯的电话。 男孩儿见求助苏聿无果，咬了下嘴唇，在大马路上就这么朝着祁峥跪了下来，苏聿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只见他眼里泛着泪花，红色的眼线勾得他更加可怜，卷翘的睫毛一眨一眨，眼泪就这么顺着流了下来，男孩儿一只手搭上祁峥的腿，嘴里不停地用带着哭腔的音调喊着：“哥哥，我错了，不要，不要送走我好不好，我什么都会，求求你了，哥哥，哥哥……”说着他的手还想继续往祁峥的大腿上游走。 夏天的校服裤根本盖不住祁峥因为被下药而勃起的欲望，幸好这条路上这个点的人不是很多。苏聿看着祁峥捏住对方的手笑了一下，下一刻看向自己，毫不留情地对自己来了一句：“报警。” 男孩儿看着被甩开的手，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祁峥的大伯听到这个事，连忙亲自带着另一名警察赶来，确认了药效不是特别需要去医院，就开车将两人以及那名男孩儿一起带走。 苏聿和祁峥没两分钟就到了苏聿的家，家里没有一个人，苏聿看了一眼手机，半个小时前自家mama发了个微信，告诉自己八点她和爸爸回来带自己和祁峥出去吃，现在还不到五点。 苏聿看完，随手把书包和手机甩在沙发上，急匆匆地走向自己的屋子：“峥哥，你快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拿衣服。” 那头祁峥烦躁地咬着已经喝空了的柠檬水的吸管，有点烦躁地“嗯”了一声，走进浴室。 祁峥在浴室里淋着水，因为是凉水，浴室里没有什么雾气，他看了看自己依旧精神抖擞的下面，叹了口气，缓缓地把手握了上去，他一只手抵着冰冷的墙，一只手快速撸动着，时不时擦过顶端缓缓冒水的小孔，脑海里不禁想到苏聿眼尾发红，微微颤抖，双眸含泪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他的手不禁加快了速度。 “呼……小聿子、唔、小聿子……”下身被磨得通红，却依然没有释放。 浴室门被敲了敲，苏聿的声音隔着门，有点闷闷的，夹杂在水声里，传入苏聿耳朵里：“峥哥，半个小时了，你还没好吗，要不要去医院啊。”听到苏聿的声音，祁峥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顶峰。 还是不行……祁峥关了花洒，拿起架子上的浴巾，随手裹了一圈，勉强盖住了身下，但仍然可以看见浴巾下面高昂的突起。 “小聿子……好难受。”祁峥打开浴室门，和在门口徘徊不定的苏聿撞个正着，“帮帮我……”祁峥压在苏聿肩上，声音沉闷地说。 “啊，那怎么办，我们去医院吧。”苏聿一听，立刻紧张了起来。 祁峥在苏聿的脖颈处摇了摇头，潮湿的头发刺的苏聿的脖颈有点痒：“帮我吧，小聿子，不要去医院。难受……” 苏聿内心纠结了一下，耳尖悄悄地漫上红晕，低声说：“去我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