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交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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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哥,回家了吗?”周冠开着车问。 阚齐喝了点儿酒,坐在车上,无精打采道:“去和平路的写字楼。” “嗯。” 周冠驾着车,看着老大坐在副驾神色恍惚的样子,他斟酌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了。 “齐哥,如果您不介意,我能多嘴两句么?” “说。”阚齐一动不动道。 周冠在十字路口停下,拉起手刹等红绿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除了衡量善恶美丑,还会称一称重量,告诉你什么东西对你来说更重要。” “你在暗示什么?”阚齐双眼直视交通信号灯,出神道。 “那天我也在场,”周冠淡淡的说:“您和明朗的行为反应我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最后也算相安无事,武器也保住了,但不瞒您说,自打那天后我大概就猜到,您那交易有点悬。” “你怎么就猜到……”阚齐不服气。 “这还要猜吗?”周冠笑了:“你俩那生离死别的场景都让我直接联想到尔康和紫薇了。” “……”阚齐没话了,这么夸张吗? “明朗要是对您没那点儿感情,他不会那么奋不顾身,您若是没那么爱他,您也不会激情澎湃成那样……” “我的反应很大?” “应该是比较大了,”周冠微笑道:“起码我是第一次看到您大失方寸的样子。” “你是在告诉我,让我放弃什么吗?” “不不不,我是在……”周冠组织了一下语言:“在引导您看清一些东西,让您做出最好的决定。” “什么决定才叫‘好’?” “在我看来,不遗憾、不后悔的决定,就是最好。” 阚齐依旧恍惚的盯着前方,双眼黯淡,一语不发。 明朗来到阚齐写字楼楼下,现在九点多了,他还是给阚齐打电话了,说想找他谈谈,他没办法在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情况下仍保持镇定置之不顾,他必须做最后的努力。走进写字楼,阚齐此时就在十六楼等他。 明朗已经没时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了,当务之急必须把阚齐拉住,他不想下半辈子都见不到阚齐这混蛋! 明朗站在十六楼门口,平缓了一下呼吸,敲敲门。这是他们之间极少有的几次正经谈话之一。 门开了,阚齐瞄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去,看样子没什么兴趣搭理他。明朗没空计较他的细微表情,跟着走进屋里,关上门。 “你是就我俩的事来的,还是生意上的事?”阚齐开门见山道。 “生意上的事。”明朗回答的也很直接。 阚齐眉头稍稍拧了一下,冷淡道:“生意上我没什么好跟你谈的,因为你管不着。” “就你那种生意,祸害别人也就算了,更、更遭殃的是你自己!”明朗谴责道。 阚齐荒诞的笑了:“我就指望着这笔生意翻身,错过了才叫遭殃呢!” “是翻身还是翻船……得人回来了才知道。”明朗如实说。 阚齐狠狠一闭眼,阴阴的说:“你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是吧?要么就是……你放消息给其他人了?” 阚齐口中说的“其他人”所谓何人,他俩心知肚明。 “你猜呢?” 对于明朗既没否认也没承认的回答,更让阚齐烧起一股无名火。 “我哪儿知道?”阚齐两手一甩:“在我对你最有自信的时候我都没猜对你是什么人,更何况现在。” 更何况现在?言下之意在他看来他俩已经是形同陌路对吗? “我今天不是来听你冷嘲热讽的,我是很、很认真的告诉你,放弃、你的交易。”明朗掷地有声的说。 “可以,给我一个理由。”阚齐嘬了一口茶。 “……”明朗赤赤的看着他,说不出话。 “既然没理由你还是回去洗洗睡吧!”阚齐的态度很硬。 “你祸害别人我都……”明朗用了很大力气:“我……都可以不管,但我不想你自己也掉坑里……” 阚齐心烦道:“你还有没有其它说辞?整天重复这些老腔老调,就没点儿新东西吗?” “你……”明朗急的直想拎起阚齐给他几巴掌:“你们的交易地点在境内,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我做了十几年,这方面的风险评估我比你在行,你多虑了。” “你怎么想的这么简单?做十几年不、不出事不代表以后都不会出事!” “少用你们特警那一套来咋呼我!” 明朗的目光是撕裂的,整个表达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知道该往哪儿使劲儿阚齐才能正确接收到他的信号。他们现在的对话表面听起来方向是一致的,实际上俩人各说一边,阚齐根本没理解他的用意。 明朗无力的看着阚齐,独木难支的脆弱让他更感力不从心,过了一会儿,平静的说:“齐哥,相信我,就这一次,以后你想干嘛我一律不管,就算连朋、朋友都没得做,我也没啥好说的了,你收手吧。” 阚齐真的没法理解他这种坚持,明朗这样不厌其烦苦口婆心的劝诫,让他临近火山喷发! “我……我……”阚齐龇牙咧嘴道:“我特么真不懂你们这些臭当兵的整天瞎坚持什么原则,铸造什么自我价值……当你连吃饭钱都没有的时候,一切都是废话!” “你居然跟我这一无所有的人讨论……讨论吃饭钱的问题?”明朗听着都觉得好笑:“你笑话谁呢?我知道你那批武器压了很多钱,但你是在玩命,命和钱,你选择什么?” “命和钱我都要。” “哼,你以为这世界是你亲妈吗?我再说一遍,放掉你那些武器走私。” “放掉?”一听到明朗说这话阚齐就火冒三丈:“你还真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一个亿啊!你当真要我把那些东西全扔进湄公河吗!”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处理是最好的。”明朗认真道。 阚齐一掌拍头上,长叹了一口气,这个傻子的回答让他没法接话。 “明朗,”阚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清了清脑子:“现在我的矿山无限期停工,红坳村村民推翻之前的土地转让承诺,房地产也动不了,银行我还有几千万贷款要还,这时候你叫我放弃走私武器?你吃老鼠药了吧?我要是连眼前这个一本万利的买卖都放弃,那我就等于自掘坟墓!” “……”这下连明朗都傻了,在他看来阚齐始终生活在龙飞凤舞光鲜亮丽的世界里,他不知道阚齐有多少钱,只知道他钱非常多、非常多……他从没想过阚齐这种人物也会有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几千万的负债……他没法想象,连概念都没有。 阚齐见他愕然的站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哼哼道:“傻了?现在怎么不反驳我了?技能冷却中?” 明朗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谈这事,你看着办吧,钱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真的无法动摇阚齐,纵使心中惊涛飓浪,嘴上却挤不出半点有说服力的说辞。 他刚要走,却被阚齐拽住了,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死死的抱住。 这个突然的动作让他的心脏咯噔了一下,因为这个动作跟几秒前的谈话实在不搭调,一个是冰凉的,一个是热乎的。 阚齐手上的力量像是要把他挤碎一样,勒的他喘不上来气儿,他不知道阚齐使这么大劲是不是在发泄,反正他觉得自己胸腔都要骨折了。 “你……你怎么这么……你特么就是老天爷派来治我的是不是?老子要干什么你都要横着插一刀,咱俩就不能纯粹好好在一起么?你不倒腾几下不自在是吧?你把我急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阚齐的声音哽咽中夹着气愤,之前的刚硬瞬间崩塌。 明朗难忍的咬着嘴唇,手指抠着裤缝,口中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阚齐,我若不是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 明朗一直没说话,也没有动,任阚齐抱着自己若有似无的抽噎着。他能感觉到此时阚齐真的快撑不住了,他虽然木讷但不是傻子,阚齐有多喜欢他他心里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就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关键看阚齐如何取舍了。明朗承认,如果换作是他,他也难以抉择。 “没事老……老往我心上扎,特么真不是你痛是吧?”阚齐越说越委屈,这些天都快憋炸了,什么都不顺利,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跟他对着干一样,他觉得自己比黄连还苦。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把眼泪鼻涕一块儿抽回去,“……我是在你家楼下偷偷看你了,怎么着吧?我见不着真人,隔着窗户瞅瞅真人的影子也不行吗?” 哎……这两句话说的明朗也快抻不住了,他也快垮了,他的防线早被踏平,现在完全靠意志强撑着,他也开始怀疑自己了,生怕一个没忍住就把事情胡噜出来了。人心都是rou长,儿女就是情长,谁也逃不脱上帝画的这个圈儿。 阚齐似乎是自言自语说开了,越念叨越没完没了:“你明明早就看见我了,不下楼嘘寒问暖一声也就算了,还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一鼓作气堆到今晚来笑话我是吧?” 听着阚齐黏连着哭腔的声音,明朗的心早就化成一滩苦水,他不再坚不可摧,胸腔隐隐地灼烧起热温。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让他这么揪心?让他举步维艰到这地步?他几乎要放弃自己了,他真的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了,阚齐就是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混蛋!扰乱他的生活,摧毁他的意志,碾碎他的矜持,一次一次从他的底线上跨过,一点一点占领他的大脑,成为他的心魔…… “我没有要看、看你笑话,”明朗低哑道:“我也没有置之不理,我只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 “你还去相亲,去跟个女的吃饭,妈的她有我好吗?你五行欠cao是不是?你就这么急不可待的找个下家是吗?”阚齐呜咽着,就跟个憋屈的小媳妇儿似的,之前骇人的霸气早已无迹可寻。 “我……我哪里急不可待了?” “我说是就是!”阚齐不容反驳:“一个男人再帅,经不起诱惑也是废物,一个女人再漂亮,不安分守己也是垃圾!” “所以,我就是个废物。” 明朗推开他,不管不顾的亲在阚齐唇上。 这些日子他们都很煎熬,两个人就像给对方上刑一样,折磨着彼此的同时也在挑战自己的极限,明明谁都不好过,却没人肯先低头。 明朗强硬的在阚齐嘴上反复碾压着,嘴唇上的软rou被他挤压的膈在牙齿上,疼的阚齐呲起眉头,他明摆就是在宣泄这段时间的不满。阚齐何尝不是饱受思念之苦,晚上做梦都是抱着明朗睡觉的,那种光看不能摸的感觉比隔靴搔痒还难受。 他用舌尖挑起明朗的嘴唇,开始又吸又啃的反击着,不时碰撞在一起的牙齿发出清脆的声音,无比真实的敲击着俩人的脑袋:这不是在做梦。 几秒钟时间两个人就发出了嘶哑的喘气声,在这种干涸的环境下,连呼吸听起来都是急促的渴求。 明朗没有任何过渡,碰到阚齐的瞬间跟着就混乱了,胸口澎湃的荷尔蒙涌动着惊人的骇浪,一波一波怂恿着他吞噬掉眼前这个人。他顺着阚齐的下巴、脖颈一路吻下来,毫不扭捏的伸手拉开阚齐的领带,熟悉的解开黑色衬衫的纽扣,嘴唇再次落在他有型的胸膛上,粗糙的手掌一边捏着他紧实的腰线,一边拉出他的衬衫…… 他把人挤到那张看上去不合时宜的大床上,解开皮带褪下裤子,一切动作都行云流水,是因为他太想要,还是因为这套动作早已在心中温习过千百遍。 明朗的两根指头钻进阚齐口中,压着他舌头裹搅着他的唾液,然后手往身后探去,粗糙的开发了一下,急不可耐的抬着自己饱胀的yinjing就挤进去,疯狂抽插、摩擦。 像在发脾气,在责怪身下的男人怎么就不懂他一片苦心。他携着直硬的性器换着不同角度在阚齐体内探索,寻找不同敏感点,每一次顶到G点,都会不约而同的发出兽类满足的夯叫,让两个人同时发疯,同时高潮,他们都甘愿做一只情欲里孤舟,跟随着身体开垦的律动,摇曳翻滚,享受失重带来的刺激快感。 明朗迷恋阚齐的小洞,里面温暖火烫,粘湿性感,紧紧吸咬着他的家伙,不放他出去。一旦他退出,阚齐就会翘起男性特征显着的屁股,xue口yin荡的张合着,似在昭告着要他再回来,再次填满自己,疯狂抽送,他要听俩人交合时噗噗的水声…… 他知道阚齐也喜欢被他干,每次插他的时候,他都是一脸樱红,双目迷茫,喉间嘶哑着滚出舒服的叹息,臀部朝自己挤进,修长的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身体……这些细微动作都释放着阚齐在这场性爱中是无比享受,置身其中的。 只有阚齐能让明朗一触即发,只有阚齐能让他迷失心智丢了神魂,只有阚齐能把他的原则底线踏碎。 明朗第一次来阚齐十六楼的办公室,是因为送外卖,当时他站在门口看见一个类似办公室的地方竟然摆着一张床,觉得这搭配很低级下流,但他却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窝在这张床上的其中一个人。 世事难预料,今时也不同往日…… 明朗躺在床上,阚齐则趴在他身上,周围静悄悄的,只是偶尔听得见马路上飞车党骑着摩托呼啸而过的声音,俩人都还在恍神,似乎在回味刚才从身体踏过的千军万马。 明朗的脸上还充斥着几分钟前排山倒海的深红,凝神了一下,淡淡的说:“齐哥,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