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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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可就不像先前那么顺利了,也许是乳腺堵得有些死,乳道并不通畅。 掌心的小奶子被揉得红彤彤一片,奶头都肿了一圈,奶rou里更是yingying得发疼。 可就是死活不出奶,若不是奶子太小,只有一手可握的软乎乎的一小团,他恨不得把奶头提起来低头去嘬。 那天季辰攸揉了半晌才将另一边也揉出了奶,由于又痛又急,他身上出了一层虚汗,额角处的绒发湿漉漉地贴在鬓边,鼻尖也挂上了细小的汗珠。 两边的奶头不时分泌出些寡淡的液体,量很少,用手指抹一下就没了。 只是似乎无穷无尽似的,一直停不下来,才刚擦干净,很快又往外溢。 季辰攸的双手掌心里都是奶渍,奶水很稀,手里没有粘腻难受的感觉,但依旧让他很不舒服。 季辰攸四处瞅了瞅去找纸巾,他租的房子不大,单人间,空间逼仄狭小,一眼就能将整个房间尽收眼底。 他丢三落四惯了,东西都是胡乱摆放,乱糟糟的各类物体堆得到处都是,一时半会竟然找不到纸巾摆哪了。 捧着一对还隐隐作痛的奶子,季辰攸不由悲从中来,抹了把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沁出的泪,拿起先前脱下放在床上的衣服将手里的液体擦干净。 可能孕期的人就是格外心思敏感,哪怕季辰攸向来没心没肺也不能免俗。 这一点小事几乎要将他击垮了似的,季辰攸抽了抽鼻子,有点想哭。 他敞着一丝不挂的上身,没再管还在泌乳的胸部,怅然若失地坐在床沿,目光呆滞不知想些什么。 一年前的季辰攸还是个资产阶级大少爷,声色犬马,夜夜笙歌,日子过得格外潇洒。 那时季辰攸刚刚留学归来,在国外压抑得久了,回国后的几个月做了不少混账事,他哥天天跟他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他哥比季辰攸大了近十岁,季辰宣从小就疼他,他天天在外鬼混惹事季辰宣倒也没觉得有啥不对,对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负责事后善后赔偿。 季辰宣这番作为更是助长了季辰攸的气焰,导致他行事越发猖狂得瑟。 他的家境在一干朋友中算得上是最好的,朋友们对他往往是巴结居多。 他长得好,人也够单纯,或者说,是够蠢。 哪怕一副娇纵嚣张的欠揍样也不讨人厌,周围人都乐意捧着,更把他捧得不知天高地厚。 有日季辰攸没个眼色得罪了一位季家远远惹不起的大人物。 甚至由于他手段过于肮脏下作,把那位彻底惹怒了。 那位查清他的身份后,选择直接对季家下手,决意要让季家彻底破产无法翻身。 直到季父一通电话把他叫回去,季辰攸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惹了怎么样的人。 季辰宣对此更是怒极,他知道弟弟经常在外惹事,只是他没想到季辰攸竟然能闯出这样的大祸。 季父千方百计才联系上了那位,终于说动那位大人物松口愿意与其见一面。 季辰攸才被他哥揍了一顿,鼻青脸肿,满脸都是青紫的伤痕。一张俊俏的小脸肿成了个发面馒头,狼狈得使人发笑。 他像只鹌鹑似的畏缩在季辰宣身后,探头探脑地去看那个高大俊美、不怒自威的男人。 季辰攸心里止不住的懊恼,为什么那天他会眼瞎觉得这就是个普通人,可以随手拿捏住啊? 季父见二儿子还傻乎乎的瞪着人看,低声命他向男人下跪磕头,一直磕到那位什么时候消气了为止。 季辰攸有些犹豫,直到他哥狠踹了他一脚才反应过来,直挺挺地跪下去照做了。 说实话,相当没诚意,甚至很有年终祭祖给先人下跪的风范。 季辰宣只看得不住扶额,恨不能再踹他一脚。 男人神情淡漠,对这出闹剧不为所动,抬手示意这父子三人可以滚了。 他依旧没原谅那日季辰攸对他的冒犯,对季家打压也没停止,这次见面显然于事无补。 季父意识到季辰攸挨的那顿打没用,这样轻描淡写的教训无法令那位满意。 他回去琢磨了一晚上,干脆狠狠心将季辰攸逐出了家门,对外只宣称说是断绝关系。 季父决心不管季辰攸死活,命他净身出户,银行卡也全停了。 季辰攸看他爸真气得狠了,也自知惹了大祸,连夜买机票从a市来到了c市,想投奔哪个朋友。 他狐朋狗友不少,但是那事一出谁愿意再搭理他啊。 一个两个的都是聪明人,之前见有利可图当然愿意捧着他,现在只恨不得彻底与他彻底断了联系。 季辰攸当时身上就几十块钱的现金,他将表戒指之类值钱的东西都卖了也就凑了十来万。 他一时没了去处,只好在一家酒店落脚了。 幸亏身份证随身携带,要不然之前机票都买不了,酒店能不能住更别提了。 季辰攸这段时间都担惊受怕,准备去酒吧放松放松,喝得酩酊大醉,意识昏昏沉沉的,竟不知与哪个野男人滚上了床。 半夜季辰攸被尿憋醒了,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准备下床放个水却发现起不来,这才觉得浑身酸痛哪哪都疼。 茫然了半天他才意识到自身的处境,看了眼身边的陌生男人。 室内没点灯,光线格外昏暗,季辰攸又惊又怕,没看清那人的脸。 但是与同性上床的这个事实已经足矣将季辰攸吓了个半死,他匆忙穿上衣服夺门而出。 季辰攸向来是个自理能力为零的大少爷,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就是个废物,没有谋生手段,甚至就连学位证都是买的。 那段日子天天窝在酒店里,除了吃就是睡,有多少悔恨反省是没看出来,人反而还胖了两斤。 季辰攸最初心里没点数,得意洋洋地认为他爸和他哥绝对不会不管他,就在等他哥气消了过来找自己。 后来钱花了大半,住所也从高档酒店变成了廉价出租房,也没见季辰宣什么时候主动上门,求他大发慈悲放下成见愿意跟其回家。 ——他哥那次打得是真很,季辰攸足足养了一个月的伤,脸上才消了肿。 也不知那位与季辰攸发生一夜情的仁兄对着他那张肿脸是怎么淦下去的。 呆坐了会之后,季辰攸神差鬼使似的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翻了会联系人,眼珠子盯在一串号码上不动了。 他在犹豫是否该拨通了他哥的电话。 季辰攸想到距离那事都已经过去有快一年了,季辰宣气劲儿应该已经消了吧。 他已经不指望他哥会主动过来找自己,开口软声软气地求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