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我去一趟联盟医大。”林景明紧抿着唇,当机立断道。

    既然叶晟眠曾经在联盟医大就读,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不是,联盟医大奉行的是贵族精英教育,出入都要邀请函,你以为你想进就进的去?”赵意安难以置信道。

    “普通人或许不能,”林景明看着窗外,缓缓呼出一口气,“但我是联盟医大毕业生。”

    “什么?!”赵意安一脸魔幻。

    “你以为研究所都招些什么人?”林景明有些好笑道。

    过了一会儿他敛去笑容,低声说:“要找你师傅,就得先查清楚成眠……叶晟眠,我可以确定的是,你的师傅的失踪跟他有很大关系,而且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待在一起。”

    那份实验报告在打火机明亮的火焰里化为灰烬,林景明拿出烟灰缸把灰清理干净,把任务简单跟陈玒简单交接了一下,随后办理了校友探访母校的手续。

    联盟医大并不远,从舰船总站出发,只要一个下午就能完成来回。

    他对联盟医大没有什么具体清晰的记忆,从医院康复后生活中只剩下工作、授课和日常生活,连娱乐活动都很少。

    再回到这个地方,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算上修学士学位的那几年,他林林总总在这里待了有七八年,如今却因为失忆一点都回想不起来了。

    联盟医大历史相当悠久,整个校区都是旧世界复古式塔楼,教学节奏相当紧凑,来来往往都是抱着书赶去上课的学生,夕阳从哥特式柱子里穿出来,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错落的光影。

    林景明从参天的绿化木中穿过,进了一座巨大的建筑,这是整个联盟医大最富盛名的建筑,灯火辉煌,从内到外有无数道门,穹顶直达天际,从第一层到顶楼,全部摆满藏书,五彩的玻璃上挂着巨大的油画。

    油画上交错的布料和肢体透着神圣。

    整座建筑内部充满着严谨的学术气息——这是联盟医大的图书馆。

    林景明带着一副透明的无框眼镜,显得整个人优雅斯文,这是进入学院就要配备的工具,兼具引路和定位功能。

    他循着眼镜的指路来到了五十层,这里是联盟医大的档案室。

    平日的档案室里没什么人,只有走廊里亮着幽暗的灯,四面都是封闭的,走在柔软的地毯上听不到脚步声,只能闻到格外明显的纸页气息。

    走廊里突然探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像是刚睡醒,满脸困意,在门边叫了一声:“学生禁止入内!”

    林景明赶紧找了过去,道:“我不是学生,我来找一些以前的资料。”

    探头出来的老人胸前挂着档案室管理员的牌子,皱着眉头,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然后指了指资料室,示意他进去。

    “这边是检索终端,一般搜名字都会有。”老人扶了扶老花镜,简单给林景明指导了一下cao作方式,便回去继续偷懒睡觉。

    林景明倒也不嫌他敷衍,毕竟查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小心翼翼地输入了“叶晟眠”三个字。

    联盟医大有上万的学生,但是林景明一眼就找到了成眠——他的荣誉和头衔实在是太多了。

    学生会主席,部长,各类奖项的冠军亚军……个人介绍的位置被填得满满当当。

    成眠比他小两届。

    读的是临床医学,修了双学位。

    当年的学生会主席穿着一身白色的修身西装,唇角勾着,一侧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往后梳,帅气逼人的脸庞朝着镜头露出熟悉的微笑。

    林景明呆在原地。

    ——那是七八年前的成眠。

    “哐”一声音,风把门吹得合上了,林景明吓了一跳,朝着夕阳落下的地方远远看去,

    图书馆对面是实验楼,半开的玻璃窗户映着夕阳下高耸的塔楼,远远能看见对面有个教室里放了一架精致的三角钢琴。

    脑海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忽地闪过去了。

    林景明呼吸一顿,手一抖,险些把终端机摔出去。

    ——他去过那个地方。

    他失忆之前一定也在图书馆的某一层,拿着书倚在某个窗户边,遥遥地望着夕阳落在那架钢琴上。

    林景明来不及多想,匆匆把资料拷贝进移动终端,没有一丝停顿地下了楼。

    或许是暂时无人使用,实验楼空无一人,静悄悄的。

    林景明慢慢走过去,鼻端弥漫着消毒水的气息,周边都是实验室,陈列着各种头骨和浸泡后的标本,旁边是解剖桌和洗手池。

    他推开生锈的铁门,穿过成排的陈列架,掀开一道白色的帘子,看到了那架格格不入的钢琴。

    他抚摸着那架钢琴平滑的琴键,轻轻按了下去,响起来的音像是一个特殊的按键,优美的钢琴音在头骨陈列室里一路飘到走廊,打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林景明夹着一叠教材,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那时的门还没有锈成现在这副模样,但是挂着一枚沉重的锁,林景明轻车熟路地拿出钥匙开了门,钢琴音乐回荡在长长的走廊里。

    他锁好门,窗户敞开着,如血的夕阳落下来,落在高高的穹顶上,风吹得轻薄的纱帘子四处飘扬,少年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跃动着,优美的隐约从黑白琴键里缓缓流淌出来。

    林景明静静地看着,直到一曲终了,他敲下最后一个重音,才开口道:“为什么非得在这儿?”

    年少的叶晟眠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仰起头来:“没为什么,就想在这里……”

    他站起身来,抱住林景明,一把抽掉了林景明手里的资料,扔在地上,充满恶意地笑着,咬了咬他的耳朵,补上后面半句:“……cao你。”

    林景明沉默不语,然后两个人极有默契地,吻在了一起。

    叶晟眠充满挑逗地舔着林景明的上颚,抱他抱得很紧,吻也吻得很深,直咬得那嘴唇都破了,才松了口,把脸埋在林景明敞开的颈间,呼吸着他身上沐浴乳的清香,低声道:“我想你了,林。”

    他掀开林景明的衬衫,探进后腰柔软的地方,掐了掐。

    林景明嘶地吸了口气:“别闹。”

    叶晟眠张嘴咬住了林景明胸口的敏感点,另一只手熟练地隔着裤子抚摸他的欲望,咬得他很快呼吸不稳了起来,仰着脖子喘气。叶晟眠抱着他压在钢琴上,林景明听到他咬开套子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紧绷的身体放松,好在稍后少受点罪。

    叶晟眠用拇指揉着他的乳尖,微微一笑,从钢琴放杂物的盒子里取出润滑剂和一串透明的大玻璃珠。

    林景明掀起眼皮看着那串玻璃珠,语气里透着一丝紧张和无奈:“你……”

    “父亲那边的事你不用担心。”叶晟眠低下头,让林景明帮自己解扣子。

    “保安都支开……了吗?”林景明乖乖打开双腿,半躺在钢琴上,由着叶晟眠把润滑剂的尖头推进了后xue,低低地哼了一声,嗓音有些不稳起来。

    “我说了,那边没有问题。”叶晟眠低声道,没忍住探了一根手指进去,然后是两根,在后面慢慢扩张着,另一只手伸进林景明嘴里搅动着,搅弄得他不舒服地仰着头,又只能听话地含着他的手指。

    叶晟眠一直很有耐心,哪怕在当年也是如此,直玩得那个地方又湿又软,润滑剂和透明的肠液沿着腿根淌得到处都是,才拿出那串透明的珠子,抵着xue口塞了进去。

    林景明紧紧抿着唇,珠子尺寸不小,进去的时候充满凉意,他哑着声道:“这是学校,别太乱来。”

    叶晟眠扬着眉毛,笑道:“好啊,学长乖乖听话,我就不乱来。”

    他咬字很准,重音落在“学长”两个字上,叫的十分暧昧,又往里推了一颗进去,道:“第几颗了,学长数着。”

    这个称呼带来的羞耻感远超身上的刺激,然而他已经没什么时间去听了,玻璃珠一颗一颗进入身体,而他还要分神去数。

    “之前给你的资料都弄清楚了没?供货那边不能出问题。”叶晟眠摸着他的下巴问,“——几颗了?”

    “供货那边已经演练过了。”林景明强行压着溢出来喘息,呢喃道,“……三颗。”

    他清楚地感觉到这人在诱着他说话,只要他一出声就变着法子作弄他,最后每句话的尾音都变成上扬的呻吟。

    “五颗……你……别再,差不多了别弄了……唔。”林景明裸露的后背贴着冰冷的钢琴,头发散乱,双腿被抬了起来,泛红的xue口吞了五颗珠子,不断收缩着,第六颗欲进未进,实在吞不下了,勾得人yuhuo欺身。

    叶晟眠一把扯下玻璃珠,直接撞了进去。

    林景明清醒的时候绝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可他爱狠了他哥放软了语调的声音。

    “学长……还是,你更喜欢我叫你哥?”他嘴上问得温柔,下身却撞得更狠,几乎是整根进去又整根出来,微弯的柱身贴着火热的甬道,发出咕唧的水声。

    “什么也别叫,你最好别说话。”林景明哑着嗓子道,一句话没能说得完整,又被撞得支离破碎,他受不了叶晟眠这么叫他,难以言说的羞耻和背德感让他恨不得立刻停下,可身体却主动迎合,诉说着他的欲望,自己分开腿勾着叶晟眠的脖子想要更多。

    天色渐晚,陈列架上冰冷的头骨眼眶深陷,残肢断臂泡在福尔马林里,气氛阴森瘆人瘆人,帘子里面确是一片火热。

    叶晟眠一边撸动着林景明前面那根东西,畅快淋漓地贴着他耳畔叫哥,guntang的胸膛贴在一起,带着汗水粘腻的手掌十指相扣。

    “那管药,”叶晟眠咬着他的耳垂道,“我们能先卖出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