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过去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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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狂躁的办法似乎只有性交这条路可以走,无论陆维倾怀揣着多大的怨恨,当身体被填满后,情绪因热烈的摩擦而渐渐平复,即便内心再怎么介意luanlun这件事情,贪吃的rouxue也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感到任何的排斥。随随便便的抽插,没有任何前戏的抚慰就足够让他的yinxue食髓知味地自如吞吐,甚至牢牢巴结着年轻人那根粗大的yinjing,不肯它的离去。 爽到就行了。 像是一剂万能冲剂,高潮射精就解决一切烦忧。身体本能地渴望插入的快乐,摇晃着屁股,堕落不堪的yin叫,哪怕清醒之后陷入自我厌弃,都没什么关系,只要静静等待新一轮的贯穿,享受短暂的欢愉就好。 伤口划开了一条口子,舌头舔上去很舒服,都知道那会发炎感染的,可还是抗拒不了须臾间的酥麻感,反反复复的,怎么也好不了,也不想好了。 彻底的过瘾,然后彻底的上瘾。 两人就如同发情期的野兽,胡搞了好些天,窗帘拉上看不见白天黑夜,只有昏黄的卧室灯和怎么都散不掉的yin靡,卧室的地板一片狼藉,全部是砸坏的家具摆设,仅有几处干净的落脚地方,临时理了一会儿,方便zuoai罢了。站着cao,或者抱着cao,总是有不同的滋味可以品味。 如果狂躁发作时的男人挣扎得太厉害,陆旭秋会拿束缚绳和鞭子好好教训他一顿,出于实验的心态,他对鞭打得心应手,而且陆维倾的身体很漂亮,鞭痕附在上面像极了风格前卫的现代艺术,具有摧残的美感。 陆旭秋发现他有暴力的本质,好像与生俱来一样,人能这样自如控制伤害他人的力量,也是种天分。 不过玩得太过火,会不小心弄巧成拙,他那天想看看陆维倾全身布满鞭痕的样子,他把他捆在了椅子上,抽了一个下午。 大功告成的时候,陆维倾又陷入之前神志不清明的状态,犹如一位胆怯的少年,禁不得任何一点吓唬,只能耐心哄着。 还好不难哄,只要从后面环抱着他,抱着他坐在自己怀中,像是罩在他的后背上,笼着他,聚着他,再摸摸他的头发,陆维倾就会乖乖地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写满依恋,特安详的姿态。 最重要的是,这样状态下的陆维倾会开朗地喊出他的名字。 第一次听到这声,陆旭秋错以为是哪个同学在叫自己。 然而怀里的人昂着头笑意盎然地,明明三十多岁了,此时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双目如雨后星辰般清澈,没有任何一丝灰败的杂质。 “我好饿啊,你那儿有吃的吗?”说话也用那种平辈的语气,不是恍恍惚惚的样子。 陆旭秋愣的手都松开了,“你知道我谁吗?” “陆旭秋啊,我知道。”男人转过脸冲他一笑,眯着眼点了点头,亲切地让他瞠目结舌。 这辈子都没见过父亲能用这样子朝着他微笑,像一位认识多年的老友。见惯了男人发疯的一面,没想过还有温柔一刀,陆旭秋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神。 大概是精神分裂吧,那家伙不一直有心理疾病吗。 陆旭秋这么揣度着,他差点想当场打电话问问方剑,男人得的什么病。当然这种冲动不会付诸行动,以前从没关心过,好端端地问,以方剑的敏锐程度,容易生出端倪。 心里胡思乱想一大堆的时候,陆维倾已经饿得肚子在叫了,他羞赧地贴近他的耳朵,问道,“你不饿吗,我们一起吃点东西好不好?” 这是在撒娇? 陆旭秋看怪物似的盯着他,原先抱住男人腰身的手不知不觉收紧了。 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陆维倾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迷茫地用手背擦了擦脸颊,“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回答他的只有腰上逐渐加重的力气。陆维倾困惑地歪着脑袋,撅了撅嘴,眼睛朝下瞅了瞅,好像没看到鼻梁有什么脏东西,只好举起手背像洗脸似的,用力搓了搓额头和鼻子,鼻头都搓红了,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现在还有吗?” 问话的眼神无辜极了。明明套着一模一样的皮囊,竟如此的陌生,神态举止表情都和他认识的“父亲”截然不同。 这打了陆旭秋一个措手不及,一个陌生的陆维倾,他下不去手,上一刻明明还挥着鞭子给暴躁的男人标红印,这一刻却在软软地跟他讨糖吃。 这是近些日子来,陆旭秋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啊,我可以做饭。”陆维倾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陆旭秋的怀中起身,大腿布满新添的伤痕,沿着肌rou勾勒的对称形状,他站起来的时候不是很稳,显然疼痛感令他有些不适,不过这没有影响到他,他赤裸着身体,撩起地上的T恤,是陆旭秋的。他随意套在身上,只能遮住半个屁股,从后面看,臀部上的鞭痕一路蔓延向下,这令人不禁想撩开衣角,看清他的全貌。 陆维倾踮着脚尖,绕过狼籍的地板上,径直走向厨房。陆旭秋拿着鞭子,他没有阻止,只是不声不响地跟着他,见他从柜子里找出一袋面粉,闻了闻味道,盯着包装袋翻了翻生产日期。 “你想吃什么?”陆维倾笑着问道,他拿着吃面专用的大碗,倒了一半的面粉进去,随后又加了些清水,熟练地搅拌起来,“想吃饺子还是春卷?我都会做。” 陆旭秋从不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活了十六年,他就没有见过陆维倾下厨。 一来,陆维倾工作很忙,天不亮就出门了,一般到了深夜才回来,一日三餐都是在公司解决。 二来,男人从不管他的饮食起居,上初中前,总是丢点零钱让他在学校的食堂自行解决,可整天吃食堂那些反反复复的菜色是人也会腻歪,陆旭秋被迫学会了做饭,自食其力地做点小菜填饱肚子。 两人在一张桌子吃饭的机会少之又少,通常都是除夕那天,男人囤了点速食在家,微波炉一转就能吃,他也不会喊陆旭秋一起过来分享,只是恰好到了饭点,陆旭秋做好自己的那份,两人的碗里乘着不同的食物,被迫在同张餐桌上面对面吃饭罢了。 所以,面对男人会做饭这件事情,陆旭秋颇为吃惊。 “我有一年过年,正好在北京火车站旁的餐馆做兼职,学了很多。”陆维倾一边和面一边和他聊天,揉面的姿势很专业,确实是学过的,“店老板特别会做春卷,他总是能把皮压得特别薄,却从来不泼,放多少馅都行,在油里怎么滚不会漏。而且,就算不吃馅儿,只吃皮也觉得脆脆香香的。” 说到这儿,男人的脸上浮现出怀念的浅笑,似乎勾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陆旭秋不知要做如何反应,因为这句话给他的惊异甚至超过了做饭。 要知道陆维倾怪癖奇多无比,不爱裸露身体,不爱和人接触,不爱吵吵闹闹,倘若以上都还能够理解,那么最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不喜欢北京,不喜欢到了出差都不去的那种。 因为工作性质的要求,陆维倾一年有不少出差的机会,他是销售出身,所在的公司挺厉害的,最开始只是一家给轮胎企业做零部件的小厂,现在十几年,一跃成为汽车制造业装配零件的龙头老大。 方剑说过,他俩是T大校友,那学校还不错,毕业找工作妥妥能分到好单位,可惜陆维倾肄业了,没什么学历只能去干销售,恰好赶上经济腾飞,时也命也,现在混的反而比当初那帮同学好。 当然,仍是不够的,他工作能力很强,又是元老级的员工,本可以坐上更高的位置,好像正是因为他的固执,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晋升机会。 陆旭秋不知道原因,他只是在年幼偶然听过一段方剑和他的对话。 “那地方不去就不去了,没什么好可惜的。”陆维倾抽着烟在诊所门口同方剑说道。 “你不能因噎废食。”然后方剑也点了一根。他很少抽,只有跟陆维倾才会来上一根,通常在治疗结束后,他会换身干净的外衣,陪着他们父子在路口等公交或者出租。 无论春夏秋冬,那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不再是一个医生,而是用朋友的身份说着一些体己话。 通常此时,陆旭秋都站在一米不到的地方玩着手里的玩具,看似很专注,但他的耳朵却将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有的事情,也讲不清。” “我也不能说?” “什么你都要知道。”陆维倾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现在又不是治疗时间,” “难道知道太多会被你灭口吗?”方剑调皮地眨了眨眼,紧接着陆维倾吐了一口眼圈喷到他的眼睛上,像是回应他的话,两人随即相视一笑,莫名和谐。 “总之,北京我不想去,这辈子都不会再去。” “行吧,你高兴就好。”方剑知道这话挺不靠谱的,哪有纵容病人的医生呢。 可他打心里觉得,不是一定要勇于面对的人生才是美好的,有些人有些事逃避就逃避了,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生活方式,做个缩头乌龟也没什么大碍。 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陆维倾才会如此信任他。他不需要一个改变自己的人,总说忠言逆耳的朋友很珍贵,但理解就不值一提了吗? 真正能够包容的朋友,恰恰是不用自我想法去改变身边的人,“我是为了你好”,这种爱的说辞太自我。理解是从头到尾想着对方的,比爱难能可贵得多。 无条件的接受,就像他身体里早就那坏死的那部分,他没办法接受,而方剑却全盘接受着。 “我喜欢啊。”“你高兴就好。”“别想太多,就这样没事。” 方剑喜欢跟他说这么几句话,颠来倒去的,好像在说你就这么活着吧,有我给你兜着底呢。这给了他很多生活下去的勇气,也会让他想起另外一个人,但他渐渐记不清了。 此刻,他兴致勃勃地做着春卷皮,自说自话着,突然那个名字像飞虫一样钻进他的脑袋里,他想起自己也给他做过春卷。 “可我没有买馅。” 对,那个人也是这么说的。 陆维倾猛得抬头,站在他面前的是陆旭秋,表情是那种清清淡淡的样子,但比过去要柔和一些。 “那怎么办啊?” “别做了,我点外卖吧。”年轻人拿着手机上点开了外卖软件。 不是这样的。陆维倾怔在原地,和面的手停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明明那天男人拉着他去逛菜市场,过年的rou铺全关门了,他们走了好几条大街,跑了好几个摊,北京的冬天那么冷,最后出一身汗,回来就困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记得是这样的。 “你想吃点什么?汉堡?pizza?还是凉皮?”陆旭秋拿着手机递到他面前。 陆维倾没有接过去,他看着年轻人,神情渐渐聚焦,只过了那么片刻,熟悉的嘲弄挂在脸上。 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