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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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自从乔思淼和齐连瑞被迫绑定关系后，每天书桌堂里爱慕者送的吃的就都进了对方的肚子里。 送礼物的小姑娘雷打不动，反正乔思淼每次都是分给其他同学，分给几个人还是都给一个人也没什么区别。 但某天开始，书桌里不再有人送牛奶了。 “三水，今天跟我一起吃不？” “我问问齐连瑞。” 即使是课间，拿手机时也要小心翼翼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有老师路过前后门，乔思淼额头抵在桌面上打着字，对方回复的很快—— “今儿有事。” 乔思淼平直的嘴角上扬了一下，“迟方愿，今天我们吃。” 迟方愿觉得乔思淼和齐连瑞给他的感觉怪怪的，一个冷淡，一个热情，说乔思淼讨厌齐连瑞吧，但如果真的讨厌，又为什么不拒绝呢？ 有时候迟方愿甚至都会嫉妒齐连瑞，因为乔思淼太迁就对方了，好像做什么都要征求一下齐连瑞的意见一样，迟方愿都不禁怀疑，要是有一天齐连瑞要乔思淼和自己绝交，乔思淼都会为了他答应。 “想啥呢迟方愿，一脸便秘的表情。” 周洲舟把卷子摊到乔思淼课桌上问题，余光瞥见迟方愿的脸，逗得她直乐。 “粗鄙之语！周洲舟你一个女孩子……哎哎，你怎么还打人呢，别拧我耳朵啊！” 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是乔安远发来的消息，让他今天晚自习请个假，下课接他去吃饭。 那边迟方愿还在嚷嚷，“耳根子只有老婆才能拧”！乔思淼跟乔安远回了句“知道了”，抖了抖差点儿被磨成废纸的卷子，叫两人消停点儿，讲题了。 …… 周洲舟和朋友找不到空桌了，迟方愿朝她们挥挥手，没被看见，又站起来挥，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可是显眼，周洲舟脸上一喜，端着盘子乐颠颠地过来了。 “幸好碰见你们，我俩找半天，连个能拼桌的同学都没有。” 迟方愿本来和乔思淼面对面坐着，周洲舟和金穆婷过来以后，他挪到了乔思淼身边的位置，周洲舟和他面对面坐，金穆婷坐在乔思淼对面。 “我看王嘉欣和范晓彤旁边还有空位置啊，你们刚刚怎么不和她们拼桌？” “快别提她俩了，她俩求爱不得，走火入魔了都！” 迟方愿好奇地等着金穆婷的下文，金穆婷气的一撂筷子，周洲舟着急地扯扯她的袖子，没拦住她炒豆似的往外蹦的话。 “她俩暗恋乔思淼，不对，算明恋了吧？班上人尽皆知的事儿吗。苦恋无果，她俩连‘乔思淼是不是不喜欢女生’这种想法都提出来了，你说气不气人！” 当事人乔思淼正在喝可口可乐，闻言呛得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哎哎，乔思淼，你没事儿吧？我就说她们很过分吧，看把乔思淼气的！全世界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个女生，不喜欢她们就叫不喜欢女生啦？” 金穆婷丢给乔思淼一包纸巾，乔思淼连谢谢都顾不上说，狼狈地擦着水渍，刚刚他不是气的，是吓的。 “话说，乔思淼，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啊？我听说你从来没谈过恋爱，真的假的啊？哎，舟舟你别怼我啊，我就问问怎么了……” 乔思淼用了金穆婷半包纸巾，客气地谢了声，认真思考她的问题。 之前，乔思淼从来没想过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也没想过谈恋爱的事，他觉得这个年纪的恋爱都不靠谱，而且谈恋爱讲究顺其自然，遇见了才知道喜欢，没遇见那个人，他也没有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 现在，他真的开始考虑了，想要什么样的伴侣，将来在哪儿定居，过怎样的人生，而不是…… “白，小脸，圆眼睛，黑长直，瘦，可爱。” “哇哇哇！乔思淼，你居然真的答了诶！哎？你这个回答……不是吧，连高岭之花的取向都这么……呃，我是说，这个标准好像挺大众的哈……性格呢？咱再聊点内在呗！” “对我好。” “嗯？没了？多说点多说点。” “……能够，吸引我目光的吧。” 金穆婷八卦够了乔思淼，迟方愿又反问她俩喜欢什么类型，周洲舟表示我真是无妄之灾啊，但还是被拉下水憋出几个标准。 就这么你来我往的，一顿饭的功夫，四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供了个遍，乔思淼却只听了半拉耳朵，显得心不在焉。 金穆婷回宿舍午休了，周洲舟和迟方愿一左一右跟着乔思淼散步，“乔思淼，你别介意啊，婷婷她就是大大咧咧惯了，还有点儿自来熟。” “还好……毕竟同班同学，不是她自来熟，是我平时跟人接触太少了。” “三水，不是你的问题。其实我和周洲舟就觉得你挺好接触的，没像他们说的那么高冷，只是你活的太明白了，别人对你的好是真心还是有目的，你一眼就区分出了。” 其实也不至于用“目的”这么严重的词，只是他能明白，对方送他东西或是示好，都是期望他会给回应，别人为他付出什么，不是不求回报的。 所以他拒绝别人的好意，从来也不会觉得内疚，他已经习惯了回避和视而不见，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确是符合“高岭之花”的称号。 金穆婷这种率直性格，他其实不觉得冒犯。 “乔思淼，那是不是齐连瑞啊？” 乔思淼顺着周洲舟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齐连瑞，他身旁还跟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没穿校服，头发烫着卷，身上还戴着饰品。 “乔思淼！” 虽然乔思淼想当做没看见绕过去，但齐连瑞已经甩了旁边的女孩子跑过来了，“你看见我了怎么不跟我打招呼？” 齐连瑞将乔思淼肩膀攥的很紧，乔思淼下意识皱了皱眉，周洲舟疑惑地看过来：怎么感觉齐连瑞今天有点儿暴躁呢？ 齐连瑞目光不善地扫过周洲舟和迟方愿，紧接着如变脸般跟他俩笑着打招呼，两人被搞得一愣一愣的，都怀疑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看你在忙，就没打扰。” 乔思淼往后退了几步，那位女生上前了几步，亲密地挽着齐连瑞的胳膊。 “你们好呀，我是苏若帆，连瑞的……朋友。” 苏若帆含羞带怯地瞄了齐连瑞一眼，叫人很难不认为，她的那句“朋友”是不是少说了一个字，应该是“女朋友”才对吧？ “你好呀，我叫周洲舟，这是乔思淼和迟方愿，你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 齐连瑞抽出了自己的胳膊，苏若帆不介意地笑笑，“我是英华私立高中的，我们学校不用穿校服，也可以化妆打扮，本来想请连瑞来我们学校逛逛，可他嫌麻烦嘛，所以只好我主动来找他啦～你们学校也挺漂亮的。” 两个女生一见如故似的，东拉西扯了不少，乔思淼看了眼手表，再不回宿舍就休息不了多久了，于是三个人跟齐连瑞苏若帆道了别。 “今天晚自习请假。” 齐连瑞在乔思淼离开前说。 乔思淼想说，他今天本来就要请假，不过不知道乔安远说的晚上吃饭是不是还要带齐连瑞一起。 在这儿一时说不清楚，乔思淼没吱声，准备回头再在手机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