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易感期(剧情,重修重修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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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做趴了,洗干净屁股就睡了,秦宜一觉到中午才起来。 堡垒有高墙挡着,天色比在B区还灰暗。 一睁眼还以为天黑了,秦宜肚子咕咕叫,挣扎着想起来突觉身上重得像压了一座山。 只剩个脑袋还能动弹,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几乎被层层叠叠的黑色制服衣裤给埋了。 怎么回事?安加又发情了?突然做窝? 纳闷地挖开衣服把自己刨出来,秦宜刚坐起来就看到安加背影强硬地沉默坐在床尾,他余光一瞥——“子,子审?!” 差点没破音。 在安加正前方,游子审正笔直地站在安加卧室的电视柜前。 游子审下颌高高抬起,纤长漂亮的脖颈上—— 正驾着两把极其锋利的长刀。 长刀雪色的刀刃交叉,正紧紧扼在游子审的咽喉处,哪怕他只是做个吞咽的动作,凸起的喉结就会被刀锋立刻剐蹭掉落。 两把长刀将昂贵的电视屏幕插了个对穿,银亮的刀刃被高温电流熏黑,冒着浅色的灰烟。 游子审颈项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有了一圈血痕,鲜血流到刀刃上,顺着刀槽汇聚成两条红线。 他的双手也被两把短刀分别钉在电视柜上,整个人像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呈现出一种投降的弱势。 听到秦宜的惊呼,游子审因为恐惧而微微扩散的瞳仁才重新聚焦,冰蓝色瞳孔艰难地挪向秦宜。 “怎怎怎怎,怎么……”看懵了,一时间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才好,秦宜舌头疯狂打结:“怎么回事?” 听到他的声音,安加也回过看他,棱角分明的冷峻面庞上面无表情,呈现出一种充满杀意的沉郁,秦宜眼尖地看到——安加手上握着一把漆黑的轻弩。 弩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黑色的箭簇上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光泽。 箭尖直指游子审的头颅。 “有话好好说!!别打架别动刀!!”秦宜头皮都炸了。 顾不得浑身的酸痛,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衣服山跑向安加,“老大不小的Alpha了,不要跟Omega计较!!” 他不跑还好,刚跑了没两步,安加怔怔看着他脚下被踩瘪的山包,绿色的瞳孔居然无声地落下泪来。 两行清泪顺着挺直的鼻翼落下,摇摇欲坠地缀在下巴上,鬼火似的冥绿色瞳孔霎时间模糊成委屈的青绿色,变成两潭汪汪的春水。 很快,眼泪便顺着下巴啪嗒啪嗒打在床单上。 安加形状凉薄的红唇被泪水浸湿,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似乎因为过于委屈而说不出话来。 一向稳重冷静的男友突然委屈成这个模样,甚至还哭了,人都被哭懵了,秦宜连忙一个滑步滑到安加旁边:“别哭别哭……你——啊!游子审!” 他视线略带绝望地在安加和游子审间来来回回,最终哀嚎一声,顶着安加的眼泪硬着头皮走到了游子审面前,连忙握住两把长刀刀柄:“忍一忍!” 顶着被两把刀架住的剧痛,游子审从嘴里冒出咬牙切齿的几个气音:“就你他吗……” 破空声起。 游子审抖了一下,眼睛微微一坠——在他小臂往上半厘处,钢制弩箭将饱经摧残的电视射穿,正饱含杀意地钉在屏幕上。 肩侧厉风刮过的感觉还未散去,秦宜的目光和游子审一齐挪向那根颜色不详的弩箭。 身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宜忍不住发起抖,他转过身,梗着脖子挡在游子审面前:“安加……这个玩笑不好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加没有回话。 他面上挂着两行清泪,冥绿色的瞳孔深得仿佛没有情绪。只静静地看着挡在游子审前面的秦宜,面无表情地抽出一根弩箭,踩住弓弦,将漆黑的箭簇插进含口,抬起手臂。 轻弩指向了秦宜的眉心。 眼前的Alpha陌生得不像记忆里那个外冷内热的爱人,被箭簇上冰冷的光冻到,秦宜哆嗦了一下。 “安加?”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安加的名字:“……你认真的吗?” 游子审盯着箭簇,吞了一下口水:“易感期……”他哑声提醒道:“封向进易感期……!”游子审的尾音不稳地颤了一下。 因为在他话落的瞬间,一根弩箭擦着秦宜的太阳xue,贴着游子审的下颚插进了电视。 秦宜脑侧的黑发被割断几缕,被劲风打得纷乱,飘了许久才簌簌落下。 有几根落在游子审的鼻子上了,有点痒,他低头看着秦宜的后脑勺,吸了吸鼻子。 安加重新给弩箭上膛,继续指向秦宜的眉心。 秦宜和安加都没有说话。 游子审只能看到秦宜布满印记的白色颈项微微发起抖。 秦宜再次反过身,握住两把刀柄,从中向两边用力分开。声音有点哑:“子审,你忍一忍。” 但他力气不够,根本拔不出那把两把长刀。手也在抖,刀刃动了两下,游子审脖子上的伤口又被割开几分,血流得更凶了。 鲜红的血液把刀槽填满了,顺着刀柄淋漓地往地上滴。 滴答滴答滴答…… 血与泪交缠着浇在地上。 秦宜眼里大滴大滴涌出眼泪,“对不起,”他擦掉不争气的眼泪,抖着声音给游子审道歉:“我力气不太够……” 被浓重血腥味信息素包裹,游子审现在难受得想死,但不敢回应。 招惹易感期的Alpha是极度愚蠢的行为。 招惹易感期Alpha的伴侣,更是愚蠢中的愚蠢。 游子审对付不了的人很少。 封向算一个。 可恨他自己居然没意识到这封向的问题,把自己和这个傻逼恋爱脑都拖进了狼窟。 游子审视线越过秦宜发抖的发顶,看向床上宛如一团黑墨里点了两个绿点的Alpha,“秦宜……”他艰涩地冒出几个字:“滚。” “过来。” 于此同时,安加终于开了口。 他看着秦宜,嗓子哑得像是在干涸的沙漠里行走了三天三夜。 仿佛被他喉咙里guntang的砂砾烫到耳朵,秦宜掰着刀的手抖了一下。 “我不要。”他背对安加,满脸泪水地继续在刀鞘上用力:“你要杀了我,那就你动手,反正……呜,”压不住喉腔里的泣音,秦宜抽噎了一下:“反正……”他咬住下唇忍下喉腔的哭音,不说话了。 安加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在发颤。 只要动一下就好。 他想。 只要动一下,这个意料之外的干扰因素就再也无法干扰到他。 他又会变回安加。 只有安加知道的安加。 随着硬物被切开的咔嚓声,游子审颈上的长刀终于动了一把。 游子审撇开脖子,长舒了一口气,低声提醒:“匕首。” 秦宜会意地走向床上,看也不看安加,扯了件衣服包住游子审的脖子。 安加的目光随着他的动线游走:“……反正什么?” 果决和恶意最终在Beta压抑的哭泣和泪水涟涟的脸庞中崩塌,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秦宜踮起脚去拔游子审手掌上的匕首,视线朦胧到看不清匕首,实在是很懊恼,他放下脚,忍无可忍地大哭起来:“反正你也没有在找我!也不打算爱我!” “你还拿箭指着我的脑袋!你不喜欢我就杀了我好了!我把你忘掉,你把我也忘掉,我们两不相干!” 在游子审惊恐的视线,秦宜抓着匕首用尽全身力气一拔,啪嚓——鲜血飞溅,匕首拔了出来。 一只手恢复自由,游子审龇牙咧嘴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手心盖住脖子上的长刀,微一施力,利落推开,很快彻底恢复了自由。 看了眼擦着脸哭得肩都在耸的秦宜,又看向已经把弩箭指向自己的封向。明白只要现在离开身前的秦宜牌人rou盾牌,封向就会一箭射穿他的心脏,游子审拿衣服捂着脖子,在秦宜背后缩成一团。 “子审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嗝,带我进来,对不起,”秦宜站在游子审身前流泪,哭得鼻头眼皮脸颊全红,“我以为……” 以为安加一定在等他,等两人相见,安加也会重新爱上他。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忍耐这具身体的yin荡忍了一年,找找等等,在电视上看了安加一年。 所以他不明白,他不明白昨晚还亲亲热热的爱人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朋友,当他去解救游子审时,安加居然会拿弩箭指他。 仿佛除了身体上的契合,感情已经随着记忆烟消云散了。 “子,嗝,子审……”秦宜没继续说下去,只抽抽噎噎地往门方向走:“背包里嗝,背包里绷带带了没。” 游子审躲在他身后平移,眼神带了点幸灾乐祸地瞟向安加:“带了。” “我错了。” 眼见着秦宜的手搭上了门把,安加终于哑着嗓子道了歉,见秦宜停住,他才沉下声音,带着一丝妥协和祈求道:“……不要哭了。” “过来,让我抱抱你。” 秦宜止了眼泪,不搭理他:“……子审你还好吗,能不能自己走?” ——啪!! “过来!!!” 轻弩被重重摔在地上,重物落地的沉闷巨响伴随着 Alpha暴怒的可怕咆哮声。 秦宜抖了一下。 见状不对,游子审打开门侧身逃出去,留下一条门缝低声提醒秦宜:“我知道治疗仪在哪,不用管我,易感期,不要看别人,不要惹封向生气。” 门缝彻底拉上。 秦宜打着哭嗝,回过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安加。 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体内的暴戾,安加喘着粗气,重新捡起弩指向秦宜,看向秦宜的目光仿佛藏着疯狂的野兽:“过来,让我——” 秦宜飞奔过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你下,嗝,下次再这样伤害我的朋友,还拿箭指我……”他湿漉漉的下巴抵住安加的脑袋,恨恨地在上面磨了几下:“无论多喜欢,我都,嗝都不会再追你了。” “不要……” 安加也在流泪。 他扔掉手里的弩,双臂紧紧箍住身前的腰,侧过脑袋埋进那纤薄的肩窝,把秦宜的肩头哭得透湿,才喟叹似地隐忍道:“……不要再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