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禁娼/傻子/宿骞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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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秦淮yin风大炽成为当下着名的红灯城市,甚至于许多达官显贵慕名而来,名流贤达狎妓冶游、寻欢作乐。 老实说陈誉不太喜欢这种风气,宿骞江也不在过多去打理他的醉花间。 陈誉:“不去管管你那醉花间?” 前些日子他看到别家妓院的jiejie穿着暴露出去接客,要是哪天醉花间的jiejie们也像那样,他还真不敢想象。 宿骞江把头靠在陈誉肩上随手剥了瓣橘子递到他嘴边,“我打算把醉花间交给毓秀,你放心好了。” “再说,守着醉花间还不如在家多守着夫人。” 饶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久陈誉还是会被宿骞江的某些话说红脸。 陈誉纠正他:“我是男的。” 宿骞江笑着说:“那就是...夫君。”他压低声音故意把夫君两个字咬的暧昧至极。 陈誉:...... 得,这人是打算把所有便宜给占够。 陈誉把他从肩上推开,"起开。" “夫君是厌弃奴家了吗?”宿骞江捂着心口,楚楚可怜地看着这个负心人,话说的一句比一句好听,“难道是因为奴家不能为夫君孕育孩子所以才厌弃奴家吗?” 宿骞江本就生得美,蛊惑人心的妖孽美,虽是男子但美人一词放在他身上毫不为过,他故意做出的这副模样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噗...”体型宽大的美娇娥,脑海里突然出现这么个形容词,陈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陈誉平日不怎么笑,最多就是微微扬起嘴角,像现在这样眉眼弯弯的开怀大笑属实不多见。宿骞江一见他笑就喜欢一直盯着看,盯着盯着有人就红了脸。 “我去院子里打理桃花树。”陈誉找借口出去,自从来了宿府他就天天照料那颗磕碜的树,这一年多了桃花树在他的精心照料下长得愈发茁壮,现在还打理个屁啊,无非就是去浇浇水啥的。 陈誉走后宿骞江把陌路喊出来,一改刚刚风流浪荡的模样,“什么事?” 陌路递上一封密信。 宿骞江将信看完后声音冷的像寒冬雪,“告诉毓秀,醉花间暂停接客,把所有人的卖身契拿来。” “还有陈誉,”他提到陈誉时心里没由来的慌张,良久他道:“你把他带走,不管以什么方式,去蒲塘也好,还是去什么地方,别让他留在秦淮。” 陌路:“那您怎么办。” 宿骞江沉默许久没有说话,手中的信纸被掐出一个洞。 该来的总归会来。 …… 明顺六年,满朝文武作风日益腐败,沉迷于jianyin之事,皇帝发动大规模禁娼运动,查封秦淮以及其他所有城市的青楼,废除所有官妓制度,严肃纪法。 秦淮河畔大大小小的青楼该拆的都拆了,许多娼妓、妇女也在一夜间流离失所,甚至失去生命,繁华奢靡、富有世间极乐之地称号的醉花间也在一夜间化为废井荒池,那夜,秦淮火光不歇,禁娼的官员一把火烧遍整片河岸,一如三月烧遍河岸的桃花,那年秦淮没了醉花间,此后经年再也不见秦淮三月桃花下美人献舞的惊鸿盛景。 “小公子,先吃点东西。” 老妇人端着粥打算喂给陈誉,谁料陈誉闭着嘴死活不张口。 老妇人叹了口气,无奈地把碗放在一边劝他:“小公子没事的,少爷能救我们这么多人他肯定也没事,哦对了,陌路也在他身边,你先吃点东西,别饿坏自己,不然等少爷回来看到你受了委屈他也心疼啊。” 陈誉微愣,看向婆婆的眼睛里没有光,“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见他人?” “少爷有很多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应该回不了。” “可是…这已经快一个月了。”逃亡也该逃到蒲塘了。 陈誉被人敲晕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不知身处何地,身边只有醉花间的杂事婆婆一个人。 一开始他以为是遭人陷害绑架,后来杂事婆婆把秦淮这些天发生的事全告诉了他。 明顺禁娼,火烧醉花间,宿骞江提前让陌路把他送走。 “那…陌路呢?”陈誉继续问。 话音刚落,门口便出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早已不见原来模样,脸上也布满伤痕,不见人样,但陈誉凭身影就忍出来了,那是陌路。 那人堪堪扶门框不让自己跌倒在地,声音嘶哑难听:“小公子…还好还好,你没事,我…我的任务完成了。” 他说完扑通倒在地上。 “陌路!!!!” 秦淮大规模禁娼,所有的歌舞妓院全拆毁了,官府的人在捉那些买yin的妓女,然后严刑拷打,宿骞江是醉花间的老板,官府下了杀令,若不是萧家出面恐怖现在只有一具尸首。 陌路靠在床上给陈誉讲述最近发生的事,“少爷他没事,我现在过来只是确保一下你的安全,不然少爷不放心。” 陈誉:“他现在在哪?” 陌路眼神躲闪:“你现在不能见他。” 陈誉皱眉:“为什么?你不是说他没事么,为什么不能见。” 陌路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只能如实作答:“小公子…是少爷他自己不想见你。” 这次换陈誉不知改说些什么。 “那…起码你得让我见到他那个人,我才能确定他的死活。”陈誉说出这话时宛如心被刀割…万一宿骞江真的就是死了,而自己却毫不知情。 陌路看出了陈誉的顾虑,连解释道:“少爷他的确活着!” 陈誉眯起眼:“那就让我见他。” 陌路深深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一个两个都固执,“好…我带你去。” 陌路休整了几天,便带着陈誉去找宿骞江。 “小公子等下见着少爷千万别让他发现。” 陌路带着他走进一间破寺庙,破庙里还有几个人,陈誉有点眼熟,好像是秦淮的几位名妓。 “毓秀姐?”他试着喊了一声,破庙里的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就用衣袖遮住自己的脸。 “…小誉?你没事太好了。” 陈誉走近,声音发着颤:“毓秀姐…” 毓秀似乎很怕让陈誉看见她的脸,一直偏着头,语气依旧温柔,但是多了许多疲惫,“小誉乖,没事啊,都过去了。” 毓秀的状况比陌路稍微好点,身上没有太多伤,应该是陌路一直在护着他们。 曾经的秦淮光鲜亮丽的美人一朝禁娼,落魄到如此地步,只叹世事无常。 陈誉:“宿骞江呢?他…还好吗?” 毓秀身形一顿,“他…” 陈誉:“他是不是在里面?” 毓秀往破庙后院一瞟,“小誉,听jiejie的,别去见他。” 陈誉皱眉,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让他去见宿骞江,倘若那人不在了,他就去替那人收尸,若那人还活着,为什么不能见面? 陈誉:“总得让我确定他还活着吧。” 毓秀叹了口气:“他在后院,陌路你带小誉过去吧…” 陈誉才走出半米毓秀便叫住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寺庙后院和前院一样破烂,陈誉老远便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头发披散浑身邋遢,头上缠着纱布,拿着树枝蹲地上戳沙。 陈誉每靠近一点看清一点心就在滴血,他自虐般地将视线牢牢锁在宿骞江身上,陌路还是没忍住拉住陈誉。 “小公子…别上去了,少爷他真的不想被你看到这幅模样。” 陈誉除了眉头紧锁脸上就没有多余的表情了,殊不知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这是,宿骞江?” 他站在原地不再上去,只能看见宿骞江的背影,可是光是这一个背影都让他难受。 “小公子,该走了。” 陈誉深深地看了几眼,刚打算走宿骞江就转头看到了他,而后捂着自己的脸惊恐地看着他,陈誉被宿骞江的眼神狠狠伤到。 那人赶紧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嘴里不停念叨:“别…别看我!别看我!” 陈誉一眼就发现宿骞江的不对劲,手背大面积烧伤,左手没了小指,脸上缠着纱布被手挡住但他还是猜到。 宿骞江…毁容了。 陌路也没料到宿骞江会有这么大反应,赶紧把陈誉带出去,“小公子先出去!” “他…他见到每个人都是这样吗?”陈誉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声音都哽咽了。 陌路没答话。 沉默片刻,“少爷他还活着,小公子你该放心了。” 陈誉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双腿发软跌坐在地,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疼的要命。 “小公子!!” 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着陌路,嘴里的话模糊不清,隐隐约约能听出是一个人的名字。 宿骞江不仅毁容了,还成了个傻子,什么样的折磨才能活生生把人逼成一个傻子。 那是宿骞江啊,秦淮第一美人,多少男女恋慕着他,这人那么在意自己的样貌,那么高傲的一个人,何至于此落到这个地步,陈誉不敢想,一想就心绞的疼。 一行人在破庙呆了几天陌路便将他们带去陈誉的住所,陈誉的住所是宿骞江提前准备的安全点,醉花间大部分人都逃了,毓秀他们很不幸,是官府重点打压对象,逃到哪都有人认出他们,就连萧霁尘都因为和楚时清有联系差点遭祸。 陌路给了杂事婆婆一些盘缠让她回老家休养,秦淮的几位名妓也各自离去。 这些日子全是毓秀在照顾宿骞江,陈誉只能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 宿骞江说他是个傻子,所以才会喜欢陈誉,现在倒真成了傻子,一个人能待在槐花树下玩落下来的槐花玩一下午。 陈誉躲在门后不敢出去,宿骞江一见到他就害怕,自己什么时候靠着门框睡着了也不知道。 他醒来的时候闻到扑鼻的槐花香,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毁了大半张脸的宿骞江瞪着眼睛盯着他看。 那人见他醒来,赶紧捂着自己的脸躲的老远。 “宿骞江!”人没抓到就跑远了。 手底下奇怪的触感,陈誉低头一看,旁边堆了一堆洁白的槐花,陈誉想起醒来时闻到的槐花香。 后来宿骞江又去把拆下来的纱布拿来将脸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 哪怕是这样宿骞江还是一见陈誉就跑,不...应该是陈誉一见到他,他就跑。宿骞江不是害怕陈誉,他是不想陈誉见到他的样子,他长得那么丑,会吓着陈誉。 受了几次挫,陈誉也自觉地不去过多关注宿骞江,哪怕宿骞江就在面前他也忍住不去看这人 ,只有这样他才能和宿骞江多待几秒。 陈誉跟着陌路去井边挑水,宿骞江也偷偷跟着去,槐花被风吹到水桶里,陈誉顺手把花撩出来,顺便撑了个腰,这是最后一桶了。 炽热的视线盯了他大半天,陈誉还是没忍住看向视线的方向,偷看的人暴露了自己,赶紧把自己藏起来。 陌路:“怎么了?” 陈誉摇头,“没事。” 陌路皱眉:“少爷要是知道你做这些粗活,我小命不保。” 陈誉:“没事…我小时候天天做这些活。” 毓秀在煮粥,手被烫了好几个水泡,陈誉挑完水还没歇气准备接管煮粥任务。 “小孩子歇着…陌路你有病啊,让小誉去挑水!?” 陈誉:“毓秀姐我不小了。” 毓秀看了眼他,无可奈何地笑笑:“帮姐拿几个碗来。” 陈誉:“好。” 粥分装在碗里等凉,毓秀神秘兮兮地把陈誉拉出去,她半边脸用头发遮住,脸上的笑意却遮不住,“小誉我问你,宿骞江那家伙是不是偷偷跟你们出去了?” 陈誉点头。 毓秀笑出来声,“你猜他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什么。” 陈誉:“什么?” 毓秀:“他说你长的好看哈哈哈,脑子傻了眼睛到挺雪亮。” 陈誉:…… 毓秀越说越带劲,“我猜他不是害怕你,他是见着你害羞所以才躲着你哈哈哈,老色批哈哈哈。” 老色批宿骞江胆子越来越大,陈誉把屋子里那把坏了的板凳拿出来修,宿骞江用芭蕉叶挡着脸手里拿着一把槐花凑到人跟前,一本正经道:“你长得好好看,花给你。” 陈誉接过花道了声谢,继续专心修板凳。 宿骞江小心翼翼地挪开芭蕉叶把眼睛露出来,火热的视线里是压制不住的单纯爱意, 毓秀经过庭院看见这俩人笑得前仆后仰。 “宿骞江你哪学的撩人手法啊?小傻子挺会啊。” 禁娼运动后能活下来就不错了,毓秀也不在意宿骞江傻不傻,人活着就是最好的。 宿骞江没理她,一直盯着陈誉看。 陈誉受不住宿骞江这么看他,“毓秀姐喊你。” 宿骞江赶紧用芭蕉叶挡住自己,“谁是毓秀姐?” 陈誉指了指毓秀:“她。” 宿骞江哦了一声。 今天这人难得的没有躲着他,还和他搭了很多话,也不知道是不知道是不是把脸挡住的缘故。 陈誉突然想到什么,手下修理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你认识我吗?” 宿骞江歪着头,似乎不理解为什么陈誉会问这么傻叉的问题,“认识。” 这个答案让陈誉舒了口气,“那…我是谁?”他看不见宿骞江的脸只能看到一片绿色的叶子。 “阿誉。”宿骞江指了指芭蕉叶,问他:“我是谁啊?” 陈誉:“你是宿骞江。” 曾经的醉花间老板,秦淮第一美人,宿府少爷。 宿骞江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是谁这回事。 “你真好看。” “谢谢。” 宿骞江说一句陈誉答一句。 “花好看吗?” “好看。” “你喜欢吗?” “喜欢。” 宿骞江笑道:“我也喜欢。”他说完这句就跑了。 陈誉知道他说的是花,心里却像猫挠似的。 从这以后宿骞江就一直跟着陈誉,陈誉去哪他也跟着去哪,但是脸上的纱布一直没拆。 陈誉专心干活他就待人跟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每次都是宿骞江一句,陈誉答一句。 陈誉这天晚上睡不着,一个人走到路边看星星,这的星星比秦淮的好看。 晚风拂面让他想起在醉花间的时候,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竟然有些触景伤情。 “阿誉!” 宿骞江看到他直接抱住他然后哭起来。 “阿誉不准走!!” 搁往日他铁定直接推开宿骞江,但现在这人就是个傻子,做什么事都不经大脑思考。 陈誉:“我不走,是陌路和毓秀姐打算离开。”陌路打算回老家,毓秀不知道去哪,反正也说要走。 陈誉推了推宿骞江:“先松开我…勒。” 宿骞江听话的松开陈誉,眼睛里的泪水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陈誉也不知道宿骞江究竟能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我、不、走,懂吗?” 宿骞江愣了半天,一直盯着他看。 陈誉:“你不睡觉出来干嘛?” 宿骞江声音都哽咽了,说话磕磕巴巴的,“你没睡...出来了,以为你要走了。” 陈誉:“这么晚了,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见宿骞江不说话他突然有个大胆的猜想,放在这个傻子身上的确会发生,这人该不会每次都是等着自己睡着了才睡吧!? “阿誉。” “怎么了?” “昨天我看到他们靠在一起了。” 陈誉:??? “谁?什么靠在一起?” 宿骞江指了指房子,比划着想表达什么。 陈誉大概理解了宿骞江口中的“他们”是谁。 “好,我知道,什么靠在一起?” 宿骞江嘴里哇哇不知道在说什么,他发现陈誉好像不能理解他说的话,“我也要。” 陈誉一脸懵。 ??? 下一秒,宿骞江吧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cao。”陈誉更懵了,结果宿骞江一脸纯真地看着他。 “他们就是这样的。” 懂了,宿骞江看到陌路和毓秀在亲亲,然后他也想和自己亲,陈誉是真的受不了宿骞江直勾勾看着他的眼神,这人现在就差直接告诉他说,阿誉,我想亲你。 陈誉抿嘴道:“回去了。” 某人待着不动。 陈誉:…… 算了,跟傻子计较什么。 陈誉走到宿骞江跟前,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带,踮脚吻上去。 即使这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成了傻子,肌rou记忆也会帮他记住 。 双唇刚刚相碰,宿骞江就直接撬开陈誉的贝齿,毫不犹豫地和他纠缠起来。 你看,即便我成了傻子,还是会忍不住靠近你,毫不犹豫地爱你,想要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