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玻璃渣一号
黎第一次侍寝,着着实实是个意外。 那时重华在探索上古神灵遗迹,不慎着了道。大凡神灵,总归都是主张顺应天性,对于克己制欲那一套不怎么感冒。既然只有黎在侧,重华也便要了他服侍。 其实在那之前,黎已经旁观重华艹过不少人了。他对一切能取悦殿下的方法都有着十足的求知欲,每一次都会仔仔细细地观察,暗暗记下殿下表现出舒爽和愉悦的瞬间、细细揣摩。此时自己施展开来,虽然身体反应难免青涩,但还是让重华很满意。 ——或者说,正是这种青涩而虔诚的讨好,让重华很是喜欢。 于是,在第一次之后,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黎侍长竟然下场夺宠,重华的后院一下子炸了锅。 所谓侍奴,大都资质有限、无望大道,或主动或被动地依附于上位神灵。其他生灵需要辛苦拼搏获得的一切——不论是法力、地位,还是天材地宝——他们都可以通过主上的宠爱获得。对他们来说,主上的宠爱便是一切。 在黎侍寝之前,最得重华宠爱的是一名唤霓裳的侍奴。他曾着五彩华衣,凌空而舞,绚烂若虹霓,由此得重华赐名“霓裳”,可见盛宠。 然而,自重华新鲜上了黎,一连数月都未再召幸他人。 比夺人所爱更遭人恨的,是毁人前程。哪怕有九成的可能是螳臂当车,也说不定就有人肯为了那一成的希望,去争一争。 霓裳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这一天午后,黎正在听各处的执事汇报外间发生的大小事宜,权衡哪些事情需要报予殿下知晓。重华对这些琐事素来不耐烦,自黎能够独当一面,便统统交予了黎。 有仆役自侧门悄然而入,附在他耳边传音,道是殿下要临幸霓裳公子。 重华要宠幸谁固然不必向黎报备,不过但凡有主的侍奴都会身戴束具,以示贞洁,而重华的后院中,这些钥匙都由黎保管着。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堂下侃侃而谈的执事识趣地住了嘴。黎怔了怔,下意识看了看天色——碧空如洗,丽日当空。 殿下要临幸霓裳?这个时辰? 霓裳必然还没有承欢,否则以殿下的法力,开个束具不过抬抬手的事。黎稍稍一想便知道,应当是当值的尚寝要服侍霓裳灌洗,遣人来找他拿钥匙。 犹豫一瞬,他还是吩咐禀事的执事暂退,极快地往回赶。 重华寝宫西侧有一处小殿,是专给侍寝之人梳洗用的——当然,得是得宠的才行。黎侍寝以来,也时常在此打理自己,这会儿轻车熟路,没费什么功夫便找到了正在抹香膏的霓裳。 “黎大人,”见他亲自过来,不论是趴在玉榻上的霓裳还是调理香膏的尚寝都惊了一下,忙起身行礼。 黎自纳戒中取出钥匙交予尚寝,目光却落在霓裳身上。 他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重华信重他,这宫中便没什么事能够瞒过他的耳目。 故事说来简单,无非是重华游园时遇到了正在练舞的霓裳,见是一支没见过的舞曲,觉得有趣,便允了对方献艺;而霓裳精心编的舞也果然讨了殿下欢心,之后邀宠便顺理成章。 以黎的阅历,自然能看出来霓裳为这一场侍寝花了多少心思。旁的不说,便是“偶遇”一条,殿下是那么容易遇上的? 他盯着霓裳,语气冷淡:“你可知道,窥探殿下行踪是什么罪名?” 霓裳听出了这平淡语气中潜伏的杀机,也知道自己的算计都落在了对方眼中。 如果有别的办法,他是绝不愿得罪黎的。只要黎能够从指缝里漏出一次两次侍寝的机会,霓裳纵然意难平,也会乖乖在他手下讨生活。 可是,没有。这位侍长大人赫然是要独占殿下宠爱,那霓裳也就只能争一争了。 “奴知罪,”霓裳垂着头,恭敬地道,“殿下尽兴之后,奴听凭大人处置。” 黎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这个人。殿下要临幸霓裳,他不能扫了殿下的兴——以后要怎么收拾对方是以后的事,现在,他必须先等殿下尽了兴。 “那便不要耽误时间了,”黎收回目光,吩咐尚寝,“服侍霓裳公子梳洗。” 确定了霓裳只是在争宠、并无对殿下不利之意,黎便离开了重华的寝宫。一方面,他的事情确实没有处理完,怕殿下责怪他玩忽职守;另一方面,却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特别不想看着殿下临幸霓裳——虽然他从前看过不只一次。 再说霓裳这边。他甘冒奇险去“偶遇”重华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不是被黎捏死。故而,使出浑身解数伺候得重华满意后,他便小心翼翼地央求殿下救自己。 “奴此番大胆,怕是惹恼了黎大人,”说这话的时候,霓裳正强打起精神,服侍重华沐浴,“殿下能不能和黎大人说说……饶过奴这一遭?” 重华惬意地靠在浴池中,闻言睁开半闭的眼睛看了他一眼。 “你是犯了规矩,受些罚是应该的。” 霓裳手下的动作蓦地一顿。 重华立刻就感觉到了。到底是被伺候地舒坦了,他也不以为忤,甚至难得再解释了一句:“否则,其他侍奴也有样学样跑出来‘偶遇’孤,那还像什么样子。” 霓裳顺从地点头,很快就收敛起不该产生的情绪,恢复了笑容。 他的生死荣辱都系于重华之手,自然不敢惹重华不快。 ——尤其是,在已经得罪了黎侍长的情况下。 黎终于处理完今天的事务,回来就见霓裳正在服侍重华更衣。 他快步走上前,无比自然地伸手取过霓裳手中展开的外袍。霓裳手指微不可察地一紧,又很快松开,任黎将衣服拿走。 饶是如此,霓裳也仿佛感觉到了冰凉如水的视线掠过自己的头顶,不由得更低了低头。 黎也没蠢到在重华面前发作。他不再理会霓裳,一面熟练地为重华束发,一面低声汇报那些应该让殿下知道的事情。堪堪当他将发簪插入玉冠,事情也说完了。 待要告退时,他像是突然想起来,柔声请示:“殿下,霓裳公子要如何处置?” 重华似有所觉,颇为好笑地看了黎一眼:“你看着办吧。”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霓裳服侍得挺好。” 霓裳低调地跟在黎身后,努力克制着自己飞扬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无比痛苦的惩罚——黎侍长的怒气是显而易见的,尤其是在殿下夸了他之后。 可是殿下夸我了啊!殿下夸我服侍得好! 这种飞扬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他回到侍苑,听到黎侍长传所有侍奴观刑。 是要杀鸡骇猴啊……青石砌成的地面冰凉刺骨,霓裳顺从地跪伏着,由着掌刑褪下他的亵裤,甚至掰开他的臀瓣检视。 他听着掌刑古井无波的声音,说他体内还残留殿下的精华。然后坚硬的玉势毫不留情地塞了进来。 他突然也有些怕殿下的精华流失,不由得咬紧了臀rou,又被掌刑冷冷斥令“放松”。 刑鞭划过空气,挟着凌厉的风声狠狠落在身后。霓裳疼得浑身发抖,心里却悄悄踏实了。 熬吧,他想,熬过去了就好了。 他的舞能吸引殿下的目光,他的服侍能让殿下喜欢。熬过去了,殿下还会想起他的。 “大人,霓裳公子后庭封着,无法施刑。” 凡侍奴受刑,总是要留几下打到承欢的地方,让他们记得身份,也是告诫他们不得恃宠而骄。不过也很少有像霓裳这样,才承了欢便被拖出来用刑的。 黎抚了抚着袖口的纹饰,淡淡道:“无法施刑?” 他的目光掠过在霓裳受责后肿胀了一圈,却也因此愈发粉嫩可人的臀rou,落在对方始终深埋手臂间的头上。半晌,他轻“呵”一声,挥了挥手:“断了腿吧。” 断了腿?! 霓裳猛地抬头,正对上黎的视线——冷漠幽深,如俯视蝼蚁。 掌刑已经依令换了刑杖,坚硬的质地与柔韧的刑鞭截然不同。 “谁敢!”感觉到两条腿被抻开,霓裳忽然剧烈地挣扎,“殿下喜欢看我跳舞,你们谁敢动我的腿!” “放心,”黎语气平静,如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打断了再接回去,不耽误你给殿下献舞。” 接回去?接回去能和原来一样么?你会让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么? 微弱的反抗被轻而易举地镇压,霓裳披头散发、浑身狼狈地趴在地上,心下一片寒凉。 他的四肢被死死按住,嘴也堵得严严实实的,听着掌刑毫无感情的声音陈述着“抗刑加罚”的审判,刑杖破空声在耳边响起。 殿下不会喜欢我了……剧痛袭来的瞬间,霓裳闭上了眼,心如死灰。 黎漠然看着瘫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 这样的货色,也配让殿下喜欢?也配得殿下一句“服侍得好”? 漆黑的瞳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旋即又归为平静。相比于霓裳只是为重华的夸奖而心情激荡,黎非常清楚殿下那一句话其实是对他的说,是在告诉他,“这个人我还要用”,换言之,你不能动。 他环视四周,目光所及,观刑的侍奴无不低眉顺目,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他们都知道霓裳做了什么,甚至之前也不乏有跃跃欲试的。 素来得宠的霓裳公子,刚刚从殿下寝宫出来,便被黎侍长轻飘飘一句话,生生给断了跳舞的腿。再怎么被权势风光迷了眼的侍奴,看到这一幕也都会清醒下来。 见震慑住了这群侍奴,黎不再多言,吩咐医者给霓裳看伤——“务必不要留下一点病根,霓裳公子的腿可是要紧的很。”然后,也不管自己给这一众侍奴留下了的多么浓重心理阴影,挥了挥袖子便走了。 这里发生的事肯定已经传到殿下耳朵里,虽然他自觉道理充足,但还是该回去解释一二。 是的,黎觉得自己非常理直气壮,非常站得住脚。不说别的,单是为了杜绝后来者有样学样、打扰殿下,就足以让他把霓裳炮制出十八番花样来。 虽然可能有些违逆了重华的意思,但黎觉得,自己可以说服殿下的。 ——断个腿而已,说重也不是太重,治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推开了静室的门。 他看到了独坐榻上打棋谱的重华,也看到了重华身后,捧着棋罐的陌生侍从。 黎的脑子轰的一声炸了。 重华的侍从其实换得颇为频繁。 他们往往都是些天赋不错的年轻神灵,被选拔出来,在重华身边镀个金,得一些修行上的指点——若是聪明灵醒,还能对殿下的想法有一些了解和把握——然后就会被放到外面做执事,主持一方事务。 早些年,重华还会关心一下侍从的选拔和安排。后来见黎能够处理妥当,他也就不再过问。 也就是说,如今重华的侍从,尤其是近身的侍从,都是黎一个个亲手挑出来的。 那么,出现一个黎不认识的侍从,意味着什么? “殿下,”黎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惊惧,走到重华身侧屈膝,“阿黎知道错了,求殿下训诫。” 重华本还待要晾一晾黎,好让黎知道自己很不高兴。 以他对黎的了解,若是知道一件事会触怒自己,黎是断不会去做的——既然做了,那就是黎并没有真正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黎这么干脆就认错,他倒有些惊讶。 “阿黎,阿黎没听殿下的话,有意折辱了霓裳公子,”黎颤声道,“求殿下训诫……求殿下息怒。” 重华拈起一粒白子,轻轻摩挲:“这么说,你是明知故犯?” “不,不是,”黎脸色发白,“殿下明鉴,阿黎,阿黎不知道殿下会生气……阿黎再不敢了。” 重华将手中的白子按在棋盘上,“啪”的一声,吓得黎气都不敢喘。 “怕成这样?”疑惑地看了黎一眼,重华想了想,还是对他招了招手。 黎眼睛一亮,连忙膝行两步,小心地把头靠在重华腿上。 他从小就喜欢依偎在殿下腿边,这让他觉得亲近和安心。不过长大以后,殿下就很少允许他这么做了。 “孤没有生气,”重华揉捏着黎的脸颊,温和道,“也知道阿黎有分寸,不会影响霓裳服侍孤的。” “但是,”不待黎稍稍松口气,他话风陡然一转,“你这样不听话,孤很不喜欢。” 黎悚然一惊,扬起头急切地想解释。 却被重华一根手指轻轻抵住了唇,不得不将话咽了回去。 “阿黎,孤不需要一个太有想法的侍长。” 重华笑了笑,道:“这是有些难为你。你也长大了,一直当个传声筒,是会不甘心吧。” 他固然不是刚愎自用,黎却也不是外间那些执事部属。黎是他的心腹,是他的喉舌,谁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唯独黎不可以。 重华懒得去想是不是最近自己太宠着黎,才让一向乖巧的对方有了忤逆的胆子。他素来不喜欢那些控制思想的法子,觉得有违生灵天性;故而对于黎总有一天会生出自己的想法,他也是有所预料的。 黎却是真的听到面色惨白。一开始他只是猜测殿下要疏远他,现在则能够确定,殿下已经想过不要他了。 一被允许开口,他就慌忙解释:“阿黎没有不甘心,阿黎没有。” “阿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殿下教了阿黎,阿黎就不会再犯了。” 他仰头看着重华,面上是急切的央求,“阿黎知道错了,您罚阿黎,阿黎受教的,阿黎会长记性的,求您……” “孤知道了,”感觉到黎浑身的肌rou都绷紧了,重华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既然如此……三十鞭。” 三十鞭…… 哪怕对很久以后、法力和意志已经强大到已经可以追随重华在各个世界中穿梭的黎,三十鞭也不是一个容易熬过去的数字,何况是现在尚且青涩的他? 然而殿下定下的责罚容不得讨价还价,尤其是他刚刚因为抗命不遵惹得殿下不喜的现在。 黎不敢多想,自纳戒中取出自己最近所用的鞭子,然后便要褪裤。 “!” 一直安静立于重华身后的侍从突然将手伸向悬停在黎面前的鞭子。 黎一只手还提着裤腰,另一只手已经反射性将鞭子夺回,才想起来房中还有这么一个人在。 那侍从没和他抢,只是维持着躬身拾取的姿势不动。 黎意识到什么,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抬头看向重华。 重华也正挑眉看他。 “殿下,”他低声央求,语气惊惶,“殿下,阿黎可以自己来的。” 重华觉出了他的抗拒,虽然不是很明白他在抗拒什么——并且当前也并没有兴趣弄清楚这一点。正如黎所想的,重华定了罚,就没打算和他商量。 不过,看在黎先前认错求罚颇为乖顺的份上,重华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一句:“你撑不住。你自己施刑,最多只能坚持二十鞭。” 黎也知道自己撑不住,但长久以来重华的体恤已经养出了他的自尊。哪怕被打死,他也不愿让旁人看到自己承罚的模样。 不敢顶撞殿下,黎只能退而求其次:“那……那阿黎能不能——”敏锐地发现重华的手指轻轻叩了一下棋盘,他立刻地把“不去衣”三个字咽了回去。 “阿黎错了,阿黎错了。” 殿下不耐烦了……黎再不敢耽搁,慌不迭将鞭子塞进那个侍从的手中,掀起外袍。 失去了提拉的裤子跌落膝弯,将柔软挺翘的两瓣rou彻底袒露在重华眼前——也袒露在那个陌生的侍从眼前。 黎跪伏在地,身子轻轻发着颤,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自己的声音依旧清晰稳定:“请殿下赐罚。” 重华靠在软枕上,一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黎在飞舞的鞭子下苦熬。 先前黎磨磨唧唧的样子确实让他颇为不耐,所幸对方没有纠缠太久,这会儿也表现地十分驯顺,重华思索了一下,还是觉得不必加罚了——毕竟,这三十鞭黎是不是真能熬过,还两说呢。 随着数目的累加,黎面色渐渐苍白,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他努力想放松,然而遭受笞打时挺翘的双臀仍然不自觉地拧紧,大腿根处也深深显出两道筋rou凹痕来。 等累计的数目超出二十,他意识便有些模糊了。不必自己控制鞭子固然能够省下很多心力,但“于人前袒露下体承罚”这一现实带给他的打击甚至远远超出他自己的预期。 恍惚间,他想到刚刚被自己磋磨的霓裳。他曾觉得自己有足够的底气去蔑视一个侍奴,也坚信自己和霓裳是不同的。然而他现在的样子,又和霓裳有多少区别呢? “阿黎。” 身后凌虐的鞭子突然消失,脸颊被轻柔地抚摸,熟悉的气息让黎骤然放下警觉,贪婪地汲取着来自殿下的安抚。他随着殿下的动作张开嘴,感觉到温热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唇瓣。 “阿黎很乖。” 听到这不加掩饰的赞许,他恍恍惚惚垂眸,看到殿下白玉般的手指纤尘不染。 他忽然十分庆幸自己还记得殿下不喜欢见血,再疼也强忍着没有把嘴唇咬得血rou模糊。 黎露出一个傻傻的笑,伸出舌头,讨好地舔了舔那根手指。 头皮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黎被迫仰起头,对上殿下怒气腾腾的面容,激灵灵打了个哆嗦,霎时清醒了。 “殿下息怒,”黎从来没见过殿下如此生气,吓得浑身僵硬,如一只幼兽被天敌瞪视,“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孤告诫过你,不要学奴宠行事。” 重华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疼得狠了,尊重体面都不顾了?” 黎没有正儿八经学过侍寝,从前旁观的多是殿下临幸侍奴,零零碎碎倒记了不少奴宠媚上的法子。当然,但凡他记下的,都是确实能够讨好重华的手段。但重华却见不得自己费尽心思教养长大的心腹臂膀成了泄欲解闷的玩意儿,老早便告诫过他不许做这些有失尊重的事儿。 如今看来,这人到底是已经移了心性,只不过平日里小心克制着,疼迷糊了才不自觉露出来了。 陡然见重华面露失望,黎一颗心“嗖”得提到了嗓子眼。 “殿下,不是那样的,阿黎可以解释,阿黎可以解释的。” 他顾不得冒犯不冒犯,一把抓住重华就要收回的手:“阿黎只是想取悦殿下,阿黎知道自重的,阿黎只怕殿下不肯给阿黎体面。” 心急火燎地想剖白自己,黎也顾不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殿下从前都不让阿黎在人前受刑,这次却让旁人执鞭,阿黎就以为殿下恼了,不肯给阿黎尊重体面了……阿黎还有用,阿黎还能为殿下效力的,殿下别不要阿黎,殿下——” “不许哭。” 黎猛地一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死活不敢掉下来。 重华头疼地看着他:“孤不给你体面,你就不要了?” 黎本是破罐破摔、口无遮拦,听得重华这么心平气和的一句话,却突然意识到事态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一缕希望让他迟疑了片刻,方才哽咽着道:“阿黎不要体面……阿黎要殿下。” “……” 重华捏了捏眉心,沉默片刻,冷淡道:“那是偃师新制的傀儡。孤不想让闲杂人进静室,所以放了出来侍候。”顺便就用来罚黎了。 傀儡?! 黎愣愣回头,这才发现身后执鞭的“侍从”目光空洞,举止呆板,确实不是生灵。只是他本就心虚,才一看到陌生的人在服侍殿下,就以为是殿下找来取代自己的。 再回想自己方才所思所想,还有冲撞殿下的那些话,黎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重华。 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殿……殿下……” “不想要体面是吧。”见黎反应过来了,重华也不耐烦听那些毫无新意的认错,冷冷打断,“说说看,如果是侍奴,这会儿该怎么罚?” “殿下——” 抗拒的话到了嘴边,却被残存的理智强行堵了回去。黎发现自己就像个吝啬鬼,虽然发现自己拥有的财富远远超出预料,却还是只想紧紧抱在怀里,舍不得用掉一星半点——殿下的宠爱,就是他最珍贵的财富。 “阿黎恃宠而骄,”黎重新跪伏好,吸了吸鼻子,小声道,“求殿下降责。” “不多罚你,”重华淡淡道,“还余下三记,就罚能让你长记性的地方吧。” 原来,还没打完么? 黎恍然想起先前殿下的安抚,是发现我受不了了,容我歇歇么? 心里刚刚升起感动,黎就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在按在了自己的臀rou上,自中间的沟壑向两边无情地掰开。 “殿下!” 刚刚受过严厉责打的臀rou红肿而脆弱,被碰一下就是钻心的疼,何况被这么用力按压着?黎才恢复点血色的脸庞重又苍白,“殿下,阿黎自己来,阿黎自己分开后面可以么?” “那只是个傀儡,”重华蹙眉道。 “阿黎……阿黎怕。” 这是给殿下享用的地方,怎么能被别人触碰——傀儡也不行! 黎努力压下汹涌而来的羞耻,颤声央求,“殿下……求殿下……阿黎一定乖乖分开,不影响殿下责罚的……” 从重华的角度,可以看到黎双腿颤抖地几乎跪不住,被强行分开的臀瓣间,那朵小花也急促地开阖着,仿佛在无助地颤抖。 可“几乎跪不住”的意思,就是黎仍然乖乖地跪着;黎恐惧,颤抖,所作的唯一的反抗却只是央求——连央求都带着十足的委婉和小心。 重华本是体恤黎辛苦、并没有折辱的意思,这会儿见黎如此抗拒,倒觉得没意思了。 “随你。” 压迫着臀rou的那双冰凉的手被移开。黎觑着重华的神色,怯怯笑了笑,颤颤巍巍将手伸向身后。 臀瓣中央那朵精致脆弱的小花又一次被暴露在空气中,这一次,却是被它的主人恭敬地献出来的——甚至,迫切想要取悦重华的黎还将臀rou向两边分得更开,任小花毫无遮拦地在鞭子的yin威下瑟瑟发抖。 凌厉的鞭子准确地抽打在小花上。饶是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黎依旧疼得措手不及,腰部本能地弯起躲避。待反应过来,他只庆幸自己的双手还死死握住臀瓣没有松开。——泛白的手指映着红肿的臀rou,分外惹人怜惜。 “阿黎……阿黎不是故意的……” 温暖干燥的掌心再次覆在了他的脸颊上。这一次黎没有迷糊,他专注地看着重华,甚至还小心地蹭了蹭殿下的掌心。 “别怕,”重华摩挲着他的脸颊,温声道,“乖乖受罚。罚完了,还是孤的乖阿黎。” 黎温顺地点了点头,鞭子挟着风声接连落下。重华可以明显感觉到手底下的肌肤在剧烈地颤动,却始终没有脱离他的掌心。 是怕挣开了,就会失去这份温存么? 这般想着,重华收回了手,果然就见疼到失神的人霎时清醒,仰头急切地看着自己,似乎想哀求——却没有发出声音。 三鞭已经挨完,黎却也没敢收回扒开臀瓣的手。受了罚的小花微微肿起,红艳艳的,被重华的手指一碰就会乖巧地咬住。 感觉到熟悉的神力如涓涓细流自这羞耻的地方涌入,黎整个人迅速地泛起潮红,如一只煮熟的虾子。 他有些想把这地方藏起来,却又舍不得拂了殿下的好意。 “殿下,”黎努力定了定神,“殿下不恼阿黎了?” “不恼了,”重华摇头失笑,笑眼前人的急切,也笑自己怎么就和对方置起气来,“阿黎很乖。” 见殿下终于又笑了,黎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他受完了罚,获得了殿下的原谅。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种时候他还可以要一点不过分的好处。 黎吸了吸鼻子,小声道:“那……那殿下可以……抱抱阿黎么?” “可以。”重华含笑应下。他拍了拍黎的手,黎这才敢松了劲儿,放小花躲回臀rou中去。 红肿的臀瓣上留下了两处乌黑的指印,这处重华却是不给治的,黎也不会求。 黎转过身,扑进殿下对他张开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