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02.「你看,这夜色多撩人。」 作为A市最年轻的政府官员,梅以臣今晚不得不参加市长先生女儿的订婚宴,这就是人情政治。 宴会在东郊的富人区举办,梅以臣却绕路先抵达了文化广场,他今天真正想要见面的人在这里。 一家地下酒吧,“W”。 侍者为梅以臣打开包厢的门时,徐红周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洋酒,旁边还有一位穿着正式的年轻Beta。 “你们好,久等了。”梅以臣走进去。 徐红周指向自己腕上新买的名表,假模假样地赞许道:“六点整,一如既往地准时准点。” “表不错。”梅以臣善解人意地敷衍他。 梅以臣坐下来,打开桌面上摆置着的银制制冷箱,开口随意地问道:“听说你们内部最近不大太平?” 旁边的Beta无奈地笑:“我们内部什么时候太平过?” 梅以臣一笑,不置可否。 取出里面的玻璃药剂管,梅以臣在灯光下观察了那红色的药液片刻,然后重新装入箱子里:“A11。” Beta男叫术博,他和梅以臣合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笑着说:“梅厅长好眼力,这次拿这货可不容易,不过我这个人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 梅以臣从公文包里取了个厚厚的信封递过去,笑道:“我也是。” 起身离开前,梅以臣突然回身问术博:“还没有13号的消息吗?” 术博还没开口,徐红周便很是无奈地说道:“除了你,我们谁都没见过13号这个药,你让我们怎么找?” “不对,还有你以前那个Beta小情人,他也见过!当初还是他把药给你找来的!”徐红周没心没肺地笑着。 梅以臣转头看着他,没说话。 徐红周一噎,偏开头:“好吧,我闭嘴。” 晚上七点,梅以臣抵达了宴会厅。 苏莉作为秘书兼女伴,挽着他的手入场:“先生,您心情不好?” 梅以臣取出钢笔,在入场名单上签字时才发现笔已经出不了墨了,也许是坏掉了。 他接过侍者递来的笔,回答道:“没有。” 苏莉察言观色,不再多言,接过梅以臣的私人钢笔,承诺上司近期会找人修好。 进入会场后梅以臣被单独邀请进入小会客厅,苏莉离开前对他说:“对了,商晗先生称今晚身体不适,不会出席。” “是么,”梅以臣脱下外套递给苏莉,“准新郎官都不来,市长先生的鸿门宴办得可真够不走心的。” 苏莉笑:“祝您好运。” 梅以臣摆摆手。 虽然是几代世交,又同为政府官员,但是梅以臣与市长洪亮的关系实际上有些难说,洪市长曾经希望能招梅以臣为婿,在梅以臣拒绝后两人关系一度陷入了冰点。 再加上商晗这个手眼通天的参议长现在同洪亮成了翁婿,洪市长更是拿鼻孔看人了,梅以臣不得不多加应付。 A市最大的娱乐会所“落巣”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对于这座不夜城中绝大多数出生优渥的Alpha们来说,这里就是他们的狂欢场。 伊万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却是第一次被商晗相约而来,在A市的政治圈子里,落巣是商晗一党的大本营这件事并不算秘密。 商晗的手下将他引到了一间高档包间外:“伊处长这边请,商先生在里面等着您。” 伊万颔首:“多谢。” 推开门走进去,伊万在斑斓的彩光灯下看到了沙发上的商晗,还有坐在商晗腿上正在同他接吻的招待。 伊万一愣,尴尬地掩嘴轻咳:“咳咳,商议长?” 商晗抬眼看去,随手把身上的Omega扯下来,他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对来人说:“伊处长,请坐。” 陪酒的Omega识趣地离开了。 伊万走过去坐下,随口揶揄道:“商议长真是好艳福啊。” 商晗倒了杯酒递过去给他:“哪里比得上你们梅厅长,据说,还是今年‘最想被标记排行榜’的第一名?” 伊万笑哈哈地站起来把酒接过:“这都是那些小姑娘小伙子们玩的花样,我们厅长自己都不知道呢,没想到商议长还知道这个。” 商晗:“没办法,太闲了。” 伊万笑:“怎么会,谁不知道商议长日理万机是个大忙人,话说回来,不知道商议长百忙之中约我过来是为了?” 商晗一笑,从旁边取出一个文件袋扔到茶几上:“伊处长既然不愿意和我啰嗦,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看看这个,以后还需要梅厅长和伊处长两位多费心了。” “这是?”伊万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东西。 是几张偷拍视角的照片。 商晗咬出一只雪茄:“照片里的人叫卡索,是新兰国的地下商。” “这……商议长,”伊万有些为难,“您知道我们厅长只接受政府正式批文下达的任务。” 政府和议会之间的那点暗潮汹涌早已不是什么秘而不宣的东西,甚至在A市还有点饭后谈资的意思。 商晗弹了弹烟灰,笑意不达眼底:“我当然知道清高的梅厅长不屑做议会的狗,”他伸手从桌上的照片里翻出一张,移至伊万跟前,“不过,我认为他看到这个,会感兴趣的。” 夜,十一点四十。 司机把车停在梅以臣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里,梅以臣揉了揉眉心,推开车门下去。 “先生,您的外套。”苏莉跑过去把外套递给他,担忧地问,“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梅以臣挥挥手,示意不必。 进入电梯,按下楼层,梅以臣靠在反光镜上闭目养神,原本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凌乱了几丝,把原本严谨的人衬得温和了三分,线条冷厉的五官也柔和了下来。 今晚宴会上洪亮话里话外都是在针对他,直指他工作作风太过独断专行,年轻气盛不懂变通,说白了就是在告诫梅以臣之后行事给他收敛些。 梅以臣权当作耳旁风,并不应承。 电梯门打开了,梅以臣这才注意到先前在停车场里同他一起进电梯的陌生青年还没离开。 青年的帽子压得低低的挡住了脸,站在梅以臣右前方将楼层按键遮得严严实实,酒精麻痹了梅以臣的神经,让他放松了警惕。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梅以臣迅速回身做出了攻击的姿态,却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那人就先扑了上来! 他将梅以臣重重撞到墙上,一踮脚嘴唇覆上梅以臣的嘴唇,头顶的鸭舌帽掉到了地上。 梅以臣一愣,挥到半空的手顿住——这个偷袭方式他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 薛逢勾着梅以臣的脖子,一通毫无章法的啃咬,还没得到对方的半点回应,就先把自己吻得气喘吁吁了。 他将梅以臣松开,抬起头来,面色绯红笑容灿烂,标志性的桃花眼亮晶晶的。 他们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面对着面。 久久无言。 直到感应灯终于黑了下去,黑暗中薛逢突然被一把扣住后脑勺摁向梅以臣,那个人吻了下来。 一个极其防备的姿势,一个极度失控的吻。 浓郁的Alpha信息素气息弥漫在公寓每一毫厘的空气中。 梅以臣将薛逢完全压制在鞋柜上,反手关上了门。 他伏身咬嗜着对方的耳廓和肩颈,而身下的人在止不住地微颤。 “别怕。”梅以臣咬着他耳朵说。 “老子没怕……” 只是太久没做,身体变得敏感了,薛逢回过头去同他接吻,嚣张地扬起唇角。 “有本事你就干死老子啊。” 喘息,呻吟,尖叫。 密部被一寸一寸撑开,久未经开拓的荒地被重新开垦、浇灌。 没有多余的扩张,梅以臣直接将坚硬如铁的性器塞入了薛逢xue里,rou壁被无情破开,是艰涩的疼。 薛逢大口喘着粗气,屁股跟随呼吸的动作试图放松。 梅以臣单手压着他的后腰,开始用力顶撞,薛逢能听到rou与rou拍打的声音,因为出入并不顺畅,那声音也是一顿一顿的。 终于,xue内分泌出了液体,性器在体内运动的存在感越发强烈。 薛逢在疼痛和快感的cao纵中浮浮沉沉,像是被海浪卷起的轻羽,无所依傍。 这是一场久违的甘霖。 要将薛逢淹没。 天光渐亮时,梅以臣突然惊醒,窗帘缝隙中悄悄探出几缕熙光。 手臂紧贴着身旁温热的身体,他低头看去,怀里的薛逢早已精疲力竭软成一滩,梅以臣一眼不眨地看着他,而自己的东西还在那人的身体里蛰伏着。 不是酒醉后的梦。 薛逢真的回来了。 他好像瘦了,也长高了。 但是在梅以臣的记忆中薛逢却远没有这么瘦骨嶙峋,像是一匹受苦受累多年的骡子,让人不敢放肆凌虐,却又更能激起人的施虐欲。 梅以臣埋下头,犬牙咬上薛逢脆弱的脖颈,在他微微凸起的经脉处停留磨蹉——那里曾经有一枚一指大小的纹身,是一枝梅花。 现在没了。 薛逢被弄醒,身体像是骨头散架了般酸痛无力,他竭力偏过头,看到梅以臣的脸后笑了,气若游丝,像是呓语:“梅以臣……我好想你……” 梅以臣无言良久,突然伸出手把薛逢以一个抱小动物的姿势抱起来,走向浴室:“你是想死在我的床上吗?” 性感,偏执,还有一点不可侵犯的骄傲。 薛逢爱惨了这样的梅以臣,他深深迷恋着梅以臣的每一缕气息,像是沙漠中濒死的旅人,对最后一滴水的执念。 他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