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聚首
“小紫，你来了。” “无瑕子伯伯好久不见！”卫紫绫笑着道，又古灵精怪地瞄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穆周，说道，“这位穆兄弟看上去平平无奇，竟得英雄小虾米真传，方才这野球拳小女也从未见过，倒是稀奇。”卫紫绫带着打趣的眼神看向穆周，弄得穆周一个激灵。 “小紫，不得无礼。”无瑕子说道。 “无瑕子伯伯放心吧！”卫紫绫向无瑕子凑近了些，撒娇般说道，“我虽然年纪尚小，但还是分得清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此事不宜外传，小紫便一个字都不会说。” “你这丫头，许久不见，又出落的水灵了一些，这灵精古怪的性子也没落下。”无瑕子宠溺道，又转向穆周说道，“周儿，你去把轩儿和棘儿一同叫来吧。” 看卫紫绫不再提野球拳的事，穆周也放心许多。随即把谷月轩和荆棘喊了过来。 三人来时，看到卫紫绫正与无瑕子相谈甚欢。 “等等……这女人……”荆棘看到卫紫绫便愣了一下，“我怎么感觉在哪儿见过？” 谷月轩听完也是一愣，随即便反应过来这姑娘便是在洛阳酒肆遇到的那位小公子韦子陵。 “师父。”三人走上前问好。 “你们来了。”无瑕子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给三人介绍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为师跟你们提到的，为师老友卫豹的掌上明珠，卫紫绫。小紫是第一次来逍遥谷做客，你师兄弟几人要好好照顾她。” 荆棘也没好好听无瑕子说话，在边上挤着眉头想了半天，总算是想起来了什么一般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卫紫绫道，“师兄，她、她是那个酒肆的！” 谷月轩赶紧把他的手一把抓下来，示意他不要无礼。荆棘后又想起穆周与自己说的话，吃惊地看向穆周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穆周朝他笑笑，一脸无奈，想说也就你这小屁孩还要想这么久。荆棘看着谷月轩和穆周一个个心定气闲，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感觉倒像是自己的反应过度了。 无瑕子见状有些好奇，问道：“哦？看样子你们已经认识了？” “嘻嘻！伯伯不用给我介绍了。我与贵徒几位之前在洛阳酒肆见过一面。谷哥哥可是当真如传闻一般气宇轩昂谦和有礼，荆弟弟虽然年纪尚小，不过刀剑却是使得一流。” 荆棘细细地哼了一声，一脸“算你识相”的样子，倒是有些害羞了。穆周只觉得疑惑，在原本的游戏中，此时卫紫绫和荆棘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别说是称赞了，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挑衅对方，而后情窦初开就是另外一码事了。可现下却不见二人有过多纠缠，穆周才想起自己不让荆棘说出那大男子主义的话怕是改变了一些剧情走向。 穆周心里没底，便一直在努力回忆之后的剧情有没有与这二人相关的，如果事情有变，他得从长计议才可。 “既然小紫已经认识了，那我也不再介绍了……”无瑕子抚着胡子道，“正巧大家都在，为师正有一要事宣布。” 无瑕子静默了几秒钟，似是想要卖众人一个关子，乐道：“方才就在小紫来之前，为师已经收了穆周为徒，从今日起周儿便是你二人的师弟了。” 在场各位除了穆周本人无一不震惊不已，谷月轩最先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可真是恭喜穆少侠了！只不过……” 穆周看谷月轩迟疑，便知道他要问什么，索性在场的卫紫绫迟早也要知道，便不再隐瞒，答道：“在下知道谷少侠的顾虑为何。祖上小虾米未曾创建门派，因此我拜入逍遥谷一事是无妨的。能得无瑕真人赏识，与二位成为师兄弟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往后还请多多关照了。”穆周诚心道。 “如此便好。”谷月轩道。 卫紫绫也反应过来，随即打趣道：“你们也真是的，还‘穆少侠’、‘谷少侠’的！这下可是大师兄和三师弟咯！” “啊……这……的确如此，不过一时半会儿改不了口。”谷月轩苦笑道。 卫紫绫又对穆周说道：“能得了我无瑕子伯伯赏识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伯伯不常收徒，这次真的恭喜了！”随后又向无瑕子撒娇道，“伯伯，要不你也考虑考虑收我为徒吧……！” “胡闹。”无瑕子心情大好，便又跟卫紫绫你一句我一句地聊起来。 荆棘看起来却是不大开心，潦草说了一句“恭喜”便看向了别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穆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也就没管，跟谷月轩和卫紫绫道谢。 谷月轩又和穆周说了一些有关拜师礼的事，准备等下带他去给师父上个茶。 几人又闲聊一会儿，无瑕子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谷月轩道：“对了，轩儿，你们此次出行，驰援弦剑山庄的情况如何？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徒儿惭愧，我和阿棘虽是日夜兼程，但……”谷月轩上前，将弦剑山庄如何覆灭一事原本道来。 “太过分了……弦剑山庄一向与世无争，竟无端遭此横祸……”卫紫绫是第一次听闻弦剑山庄被灭门一事，心中愤恨，一时红了眼眶。 “没想到啊没想到……哎……萧老弟……”无瑕子难掩悲伤之情，又继续问道，“那萧复萧世侄伤势可还好？” “弟子已将萧兄托付给忘忧谷神医前辈，想来不会有大碍。” 无瑕子点点头，说了两句“也好”，又道，“轩儿，你过两日去忘忧谷替为师探望一下萧世侄，弦剑山庄这最后一支香火可不能断了。” 谷月轩承应下来，众人又讨论了一下朝廷与此事的关联。大家心中都清楚朝廷畏惧江湖门派许久，怕是要趁天龙教和酆都一战趁机削弱江湖势力，顿时气氛变得阴郁起来。 没过一会儿，无瑕子便岔开了话题，吩咐谷月轩带着卫紫绫和穆周在谷内四处逛逛熟悉一下环境，还让他见到老胡的时候让他晚上准备些好酒好菜，给卫紫绫接风的同时庆祝一下收了新弟子。 荆棘从方才起就一直走神，看起来一脸烦躁，等无瑕子吩咐完了，更是扭头就走，不知道是在发什么脾气。 “荆弟弟怎么了？莫非是因为伯伯收了新徒弟在吃醋？”卫紫绫摇了摇头嫌弃道。 “让卫姑娘见笑了，我这师弟心中藏不住事，之后我去劝劝他自然就会好了。”谷月轩的猜想也是如此，但现在还有事在身，只能先随他去了。 穆周心想荆棘这青春期小孩就是难办，醋吃得也太大了一些，大不了之后去洛阳买他最爱吃的红豆饼送他，贿赂一下好了。 谷月轩带着穆周、卫紫绫二人逛了逛逍遥三景。其中的“悬桥夕照”是入谷不久便能看到的一座悬空吊桥，脚下是翻腾云雾，近景可见瀑布飞流直下，远处夕阳西下，当真是美轮美奂。穆周知道这个地方不仅仅是逍遥谷，也是很多玩家心中的经典美景，虽然昨天晚上也走过一次，但天色太黑没看清东西，如今一看真是美不胜收，令人惊叹。 后又去看了“流泉飞瀑”和“幽谷氤氲”，穆周本就在游戏中见过，但游戏场景的确不及这真实美景的十分之一，惊人啧啧称奇。 谷月轩在介绍景色的时候还不忘了说些荆棘小时的趣事来听，三五句话必定提到“阿棘”二字，本人还没什么自觉，穆周无语地觉得谷月轩魔怔得厉害。 谷月轩又带着二人去见了老胡。老胡是长居逍遥谷的类似于管家一样的人物，平日张罗打点谷内的日常事务。擅长铸造，常打造兵器下山贩售，维持谷内的开销。穆周知道这人刀法一流，身世也不一般，隐约记得好像是因为有恩于无瑕子才甘愿一直留在逍遥谷。 “老胡先生好！”卫紫绫笑嘻嘻地道。 “卫姑娘许久不见。”老胡说道，“我已经听说卫姑娘此番是在要谷内住一段时日，两位少爷麻烦卫姑娘关照了。”话落，老胡便看向穆周。 “老胡，这位是今日刚拜入逍遥谷门下的穆周，穆师弟。”谷月轩向老胡介绍，又与穆周说道，“三师弟，这位便是刚才提起的老胡。” “老胡……呃前辈好，在下穆周，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无妨，喊我老胡便可。”老胡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谷里许久没来新人，这下倒是热闹了。”老胡见穆周身背一把木剑，便示意穆周稍等，转身摸摸索索拿了一把精巧乌黑的剑来，递给穆周。 “此剑是我前些天锻的，正好有些乌金的边角料剩下，便用乌金混合铸了一把铁剑。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穆少爷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当做见面礼了。” “这……！谢谢老胡！”穆周没想到这么快老胡就给了他如此好的东西，开心得连声道谢，把剑拿在手上看了又看，虽然铁剑伤害不算强而且有些笨重，但这乌金却是一五一十的好东西。穆周看着那乌黑的剑身，恨不得马上原地把逍遥剑法练上八百遍。 谷月轩又跟老胡吩咐了一下晚上吃大餐的事情，老胡点头表示他马上就去准备些好菜和酒水来。穆周此时想到自己身上还有3条神鱼，心想逍遥谷人多，挑着送反而不好，不如让老胡拿去煮了吃，便把三条神鱼送给老胡，权当做晚上的加餐了。 寒暄过后，谷月轩带着穆周去上了拜师茶，而后心中放不下荆棘，把穆周和卫紫绫二人送回房后就寻人去了。 穆周回了房，回想这短短一天之内当真是有太多惊喜，笑得嘴都要咧上天去。后又冷静了一会，才准备查看一下自己的状态。 他打开面板，发现自己的“七情”条中的“喜”涨到了40点，总算知道这个七情是做什么用的了。心道这个情绪还能数值化，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穆周又翻看了一下这七情的作用，之前没仔细看，这会儿倒是看到旁边有个说明。这几个状态条都有一个阈值和最大承受值。阈值意为超过某个数值，则该当情绪则会显现在人物身上；而最大承受值则意为该当人物能承受的此情绪的最高值，如果情绪超过最大承受值则有人格崩溃、走火入魔的风险。 喜、怒、哀、惧、爱、恶、欲，其中前6条穆周的承受值都为100，喜、怒、哀、惧的阈值为30。爱、恶的阈值则为60，穆周心想这设计得还挺科学，一般人爱和恶的确不到一定程度不太会反映出来。 最后一条“欲”，穆周发现自己的承受值为150，阈值是120。穆周觉得这条指的应该是性欲，不禁摸了摸鼻子吐槽道竟然还有这个设计，暗中佩服这系统的神奇。只不过没有比较，穆周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数值条具体是个什么水平，倒是对其他人的数值产生了极大好奇。 穆周又查看了一下现有的武器，无瑕子给的木剑基本上是练习用，杀伤力很小，老胡给的乌金铁剑伤害虽然不高，但是有个反击＋10的加成，现下对穆周来说是个最好不过的武器了。 穆周装备上后又去看了看现在拥有的武学。梯云踪快要升到5重，逍遥心法是今天刚学的，还只有1重。穆周又把逍遥剑法装备上后，发现自己会的剑法有些太少了，想了一会儿从点数商店用50点换了一本“龙泣剑”，虽然伤害一般但是aoe范围极大，扇形攻击和逍遥剑法的直线攻击正好能打配合。 穆周的闪避反击和暴击3个数值初始都是15％，其实都是很不错的，只不过太平均了反而显得有些平庸。穆周觉得这个游戏里最犀利的还是反击流，如今恰好乌金铁剑给加了10点反击，之后练满梯云踪打算再去商店换些能无限反击的功法来。 在房里自己修炼了一会儿，把梯云踪练到5重后，看天色不早，隐约飘来了饭香。穆周霎时觉得肚子空空，想到晚上能喝酒吃rou，又开心起来，匆匆跑去厅堂吃饭。 穆周来的时候，众人差不多也都刚刚坐下，荆棘也总算是没闹脾气，虽然还是摆着一张臭脸，但见好吃好喝，甚至有他最喜欢的红豆饼，明显脸上的不快消散了很多。今天是难得人多，彩色样式丰富，老胡还从山脚下杜康村抱了好几坛杜康酒回来。穆周瞅着自己带来的神鱼白rou色泽亮丽，食指大动，一下吃了好多口。 无瑕子后来听说这神鱼是穆周自己钓的，更是佩服，便与他相约下次有机会去垂钓。穆周说好，又跟无瑕子畅饮了一杯。桌上只有卫紫绫和荆棘两人年纪过小，被谷月轩叮嘱着还不能饮太多酒。卫紫绫娇蛮任性，酒她都是想喝便能喝，酒量是不错的。 荆棘那边倒是有趣，穆周能看出来荆棘还是小孩子味觉，压根不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喝的时候总是不经意地皱着眉头，却还要逞强装出一副这点酒没什么的样子，把穆周逗乐了。谷月轩虽然也喝酒，但大多是小酌一杯，穆周看出来他是习惯了善后，总是怕喝酒误事。 又喝了一会儿，无瑕子酒劲上来了，便开始唱起歌来。穆周还是头一次真的听无瑕子唱歌，他那一句“一～朵～小～花～”在游戏里面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一听游戏倒是没有骗人，着实是有些难听，众人皆是没来得及躲藏就被诡异的歌声袭击，防不胜防。 “臭老头别唱了！难听死了！”荆棘发飙。 “唔……伯伯你唱歌怎么还是那么难听……”卫紫绫难得和荆棘站在同一战线。 “你们懂什么……”无瑕子醉得不轻，又跟两个小的争论起来。 穆周虽然觉得吵闹，但又觉得此景无比和谐舒适，无瑕子虽已经是这个年纪了，但却童心未泯，是件好事。穆周笑了笑，看身边的谷月轩也破例没有阻止这几个小孩儿的胡闹，心想他应当跟自己的想法相同。 谷月轩此时也看过来，二人无奈相视一笑，干了一杯。 “说起来，不知三师弟今年贵庚？可有成家？”谷月轩随意问道。 “我是正月出生，今年23，虚岁约有24，比大师兄你虚长一些。”穆周知道虽然谷月轩平日里如此成熟稳重，但实际上也不过才22岁罢了，又继续说道，“成家倒是还未……不过……” 穆周有些纠结，仿佛在掂量有些事情该不该说。 “不过？”谷月轩其实心知肚明穆周看起来不像是成家了的人，当下也不过是没话找话随便这么一问，结果穆周这一转折，反而让他在意起来。 “哎，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迟早也是会暴露的，我还不如尽早说了，免得招来麻烦和误会。”穆周尴尬道，“其实我是个断袖，不喜欢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