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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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助学金对林遥而言尚且可以接受，再失去家教这份兼职却是有些吃不消了，他不知道姚南是怎么联系上学生家长的，总之他现在丢了工作，本就打算应聘酒吧兼职的计划不得不立即实施。 林遥设想过会在酒吧遇见闻峻，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碰上了。 因为是熟客，另一个年长点的服务员带着林遥过去想把新招的员工介绍给他们认识。 闻峻抽着烟，很随意地扫了眼林遥，对他出现在这种地方兼职没有任何表示，倒是其他几人有些兴奋，他们不约而同想到之前定下的赌约。 林遥穿着服务生制服，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按照徐安的指示，低下头给少爷们一一问好，因此错过那些犹如狩猎者般充满侵略性的目光。 想象中的为难并没有出现，出乎林遥意料的，少爷们对他很客气，只有闻峻从始至终没搭理过他。 变故发生在姚南出现的时候，还在尽职尽责将托盘里的酒摆在每个人面前的林遥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阴沉着脸的姚小少爷，一阵冰凉的液体兜头浇下，他有点懵地眨了眨眼，直到尝出渗进嘴角的辛辣，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泼酒了。 “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居然还敢追到酒吧来？”姚南表情凶狠，要不是闻峻就坐在面前，他大概还会把手上的酒杯砸到林遥头上。 酒吧里很热闹，并没有人注意到角落的卡座里发生了什么，林遥下意识地看向闻峻，这个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浇油。姚南怒极反笑，上前抓住他的头发想把人拖出去，几个看戏的少爷这才出手阻止。 “我没有......”无力的辩解淹没在各种嘈杂声响中，头皮被扯得极痛，让他险些落下泪来。 林遥咬着嘴唇的脆弱模样看得施纵下腹火热，第一个起身打圆场，将人从姚南手上解救出来，顺势拉着对方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小南，林遥只是在这里兼职，没做什么越距的事，你别找他麻烦了。” 姚南见鬼似的盯着施纵，一时摸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平时这几个家伙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不火上浇油就不错了，现在居然还帮人解围，吃错药了？ “你先去忙吧，我会跟小南说清楚的。”施纵语气温柔，这回不仅是姚南，连其他几人都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偏偏林遥低着头，什么也没看见。 “谢谢。”林遥小声道了句谢，拿上托盘匆匆离去。 闻峻哼笑一声看着施纵，得到对方一个得意的回视。 “你搞毛啊？”姚南一屁股挤开高哲，端起闻峻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说都是寇哥的店，在这闹事也太不给人面子了。”施纵又给姚南端了杯酒，朝谭谦使了个眼色。 谭谦便往烟灰缸里碾了碾烟头，说：“约你的时候还说不来，这会怎么又过来了？” “我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要怎么带坏阿峻。”话题就这么被带了过去，姚南轻蔑地看了眼坐在闻峻另一侧的少年，对方忙起身换了个座。 “你这话说的，阿峻是我们能带坏的吗？他不带坏我们就不错了。”高哲嗤笑一声，把换座少年拉到自己怀里搂着。 姚南白了他一眼，转头靠向闻峻：“阿峻，你想喝酒我可以陪你，何必找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谁知道他们干不干净？尤其是那个林遥，天天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转头就爬上你的床，背地里还不知道像这样卖过多少次！那种人你也下得去手？”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闻峻脸上笑意不减，说出来的话却让姚南如坠冰窖。 “我不是...阿峻......”姚南面色惨白，咬着嘴唇再说不出一个字，背地里他怎么折腾闻峻都不会管，但把这些事摆到明面上讲，就是他越界了。 “出来玩嘛，开心点！来，碰个杯！” 不知是谁先举杯，僵硬的气氛很快又活跃起来，林遥甚至又来送过一次酒，好在姚南变得很老实，没有再看他一眼。 林遥还以为是施纵的解释起了作用，在对方看向他时有些生涩地露出了个感激的笑容。 “妈的，要被施纵抢先了。”高哲凑到谭谦身边小声骂道。 “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谭谦看了眼姚南，笑得意味深长。 “我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你要是得手了，到时候记得分兄弟一口。”高哲暧昧一笑。 “说不定人家就喜欢你这样没花花肠子的呢？” “呵呵，人家喜欢闻峻那样的。” “也就在我们这有点新鲜感，自己送上门的，就掉价了。”谭谦抖落烟灰，又吸了一口，“对了，你小妹不是在找家教想补英语和数学吗？” “那丫头？难搞得很，不过，倒是可以试试。”高哲眯了眯眼，似在心里盘算着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卡座里的几人各怀鬼胎，视线不期而遇地落在游走于各个座位之间的林遥身上，这场猫逗老鼠的游戏，究竟谁能胜出呢？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放在平时也就是舍友刚打完游戏准备休息的时间。林遥开关门的动作放得极轻，连自己位置上的小台灯都没敢打开，仍听到隔壁床位传来“啧”的一声。 他随即打消了洗澡的念头，只是轻手轻脚地到卫生间擦了擦身子，上床时还看见隔壁舍友举着发出微弱光芒的手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