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风起于青萍之末(裸体穿戴绳衣)
洛怀霖虽没有天真到以为,暖风阁所谓的丈量身形与以往尚宫局的人到栖梧宫给他量身做衣裳一样,可也没想到一上来就让他在众人面前光着身子量啊! “褪衣。”陈瑾冷冷道。 洛怀霖此刻内里并未着亵衣,只外罩了一件长衫,他试图几番抬起手摸上腰间系带,可在一众宫人的注视下,他实在难以为继接下来的动作。 “陈总管……掌刑官,能不能……让其他不相干的人出去啊……”洛怀霖弱弱地说道,眼神楚楚可怜。 陈瑾摇了摇头,“只要陛下或调教官需要,性奴理应在任何场合下都能够做到袒露自己的身体。” “可我不是还没有调教官吗!而且陛下他也没说我一定要——” “好吧,念你初次,下不为例。” “谢陈总管。”洛怀霖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不过此刻听得陈瑾妥协,心下也略松了一口气。 陈瑾随即命人将一个紫檀架子和一个木箱抬了进来,下令除了记录官和两名yin器司主事,其余人等都退出殿外,并把殿门关上。 洛怀霖这才缓缓解开了衣带,丝滑的绸衫瞬得滑落在地,露出少年莹洁的肌肤,胸前白嫩的乳rou微微隆起,两团棋子大小的乳晕显得尤为粉嫩俏皮,此刻被白玉般的小臂害羞得遮住了。 少年的背脊挺拔,两臂和腰间隐隐可以看见匀称的肌理,臀rou浑圆挺翘,淡粉的性器埋在腿间的丛林中若隐若现,这是一副即将从少年发育成男人的身体,饱满诱人到了极致。 众人不禁看呆了,他们在暖风阁待了数年,见过的漂亮脸蛋数不胜数,可像这般长得俊俏好看,身体却又生得如此白嫩诱人的,简直从未有过,即便有些勉强能达到的,也不过是后天经过各种药水催泡而致。 殊不知,似洛怀霖这般完美的身体是用十六年的娇生惯养,金尊玉贵堆砌出来的,普通常人自小哪能享受到这等待遇。 洛怀霖见他们这副呆滞样子,便知道当初怜月第一次见自己这副身体时赞不绝口,什么龙骨凤髓,精雕玉琢之言当是实在话,并不是在奉承自己。 众人之中,还算陈瑾定力颇好,忙回过神来,为作警示故意咳了两声,“现在开始丈量四肢身形。请犬奴站于——” “等等,陈总管,按照惯例是不是应该给犬奴穿上绳衣再行测量会更加准确些。” 洛怀霖转头望去,果然又是那个胖憨货,他不禁怀疑这人是真蠢还是假蠢,在场四人,除却陈瑾知道自己身份,另两个多少也觉得自己身份特殊,能闭嘴的时候就闭嘴,就这个憨货话多,虽然有时说的话确实还挺在理。 “绳衣是什么?”洛怀霖疑惑地问道。 “是我有失考量了,的确此时是应该穿戴上的。”陈瑾转身冲那两名主事问道,“你们可带了?” “带了,属下这就去拿。”那名瘦高内官说完便走向一旁的木箱子。 陈瑾吩咐完这才向洛怀霖解释道:“绳衣是性奴以后日常必须穿戴的东西,即便是在有衣服穿的时候也需穿在里面,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己的yin贱本性。” “你可愿意现在穿上试试,也好早些习惯。”陈瑾出于礼貌性地问道。 洛怀霖的食指不自觉地扣上了一旁的檀木架,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面上还是羞得抬不起头,“既然你…陈总管都这么说了,我还有的选择吗?” “有的选!” 唔!又是那个多嘴的憨货,这货又要干什么?!洛怀霖现在看着他就头疼。 只见那胖内官嘿呦嘿呦地跑过去,跟在瘦主事后头背着手走回来,到洛怀霖跟前,刷地一下亮出双臂,只见他左手一圈白色棉绳,右手一圈红色棉绳,“你想选哪种?材质都是上等的,韧性十足,还吸水。” 洛怀霖不禁当场翻了个白眼,这语气,为什么怎么听怎么贱,真的好想打人啊……… 陈瑾看见洛怀霖逐渐握紧的双拳,赶忙上前横在中间,“莫要磨蹭了,陛下回来之前倘若还未完成差事,我等皆要受罚。” 洛怀霖无力地松开拳头,轻叹了口气,随意地抬手晃了一下,“就…红的吧。” 陈瑾见洛怀霖这副勉强的模样,便也不愿逼他过甚,“调教官还未定,故除了陛下无人能强迫你做任何事,你若实在不愿意——” “不,”洛怀霖坚定地打断道,“我愿意。” “不过陈总管你这话说的。”洛怀霖缓缓抬起头,轻笑了一声,“怎么你以为我一直以来都是受人掣肘强迫的吗?” 陈瑾神情一紧,这话问得太过禁忌,他不敢答,亦不能答。他本还想说些什么遮掩过去,但被洛怀霖这双黝黑幽深的眼眸一下子慑住了,一时失语。 洛怀霖冷冷扫视了一圈,“你们都记住了,只要我不愿意,这世上无人能强迫我做任何事。” 洛怀霖这话说得极重,极为铿锵有力,极为震慑人心。不过在这个皇权至上的世界,有资格说这般话的便只有龙座之上的那一人,其余任谁说出这种话来,那都是极为大逆不道之言。 一时之间,殿内的四人皆是被震惊到有些失神,直到洛怀霖指了指那拿着笔,墨都快滴落在册子上的记录官,笑道:“还不快些记下我这句话,不然……你小命难保。” 这才将众人微微拉回些神来,那记录官神色犹豫,不知应不应该将此大逆不道的话记下,随即望向了陈瑾。 陈瑾僵硬地点了点头,似若有所思状,久久不语。 “好了,那来吧。”洛怀霖爽快地张开双臂,露出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陛下说过,红色与我最配了。” (后续见彩蛋) ——————————————————— 皇帝这番凌影司亲鞫,只带了寒霜大监一人进了审讯室,其余人都被扔到了凌影司大门外,包括魏昶在内的凌影司几处头领也统统被赶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皇帝脸色平静地从审讯室中步出,看不出喜怒,但明显能感觉那扑面而来的阴沉气势,一时之间众人皆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陆衍啊……真是不得不承认,普天之下,还是你最为了解朕。”洛昊天闭着眼睛微微昂首,轻声自语道:“你这份大礼朕替霖儿收下了。” 似做了什么决定,洛昊天再次睁开双眼时,眼神格外坚定甚至有些阴狠,“寒霜,你速赶去甘泉宫,接替清风,让他亲去,务必……一定要给朕请回来。” “是。”寒霜似对洛昊天的指令早有准备,一个躬身即刻便施展轻功踏檐离去了。 魏昶此刻微微有些吃惊,到底是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寒霜大监这般行事,要知道若非涉及圣上安危的事或任必要的守卫之责,是无人敢在宫里飞檐走壁的,此乃不赦的重罪。当然,这规矩以往对某人一向是形同虚设的。 不过他此刻还来不及多想,便被皇帝叫得一个激灵。 “魏昶。” 洛昊天扫视了一圈凌影司的人,终究还是挑了魏昶,这个他信不过但仍还有些用处的人。 “将秦御风安置到凌影司旁边的符望阁中,此事要做得隐蔽,派人日夜看护,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无论这次谁求情,朕绝不会饶你!” 魏昶倒抽了口冷气,他知道皇帝这话中的利害程度,忙跪下应道:“是,属下绝不会再辜负陛下重任。” 洛昊天不屑地冷哼了声,随即吩咐温桓准备回銮。 “陛下,是去玄元殿吗?” “朕何时说过去那了?” “方才来的路上,青王跪在端门外捧着宝绶要亲自面圣归还,您当时吩咐让他到玄元殿候驾。” “你去传旨,让他把东西放下,就滚回他的王府吧。” “这……”温桓脸色稍有犹豫。 “嗯?”洛昊天眼神一冷,“你可是怕得罪青王,又断了条后路。” “奴才不敢!”温桓瞬间跪倒叩首道。 洛昊天倒是一反常态,蹲下身子拍了拍温桓的脑袋,温和道:“那你这般去与他说,他与陆衍商辂这些外人终究是不同的,他是朕的儿子,后日朝会清算时朕会想法子保全他的,让他无需担忧。” 温桓迟疑地抬起头,唯唯诺诺地应了声“是”。这一刻,他突然觉得陛下与淮王殿下某些方面真的极为神似,竟能将那些连自己都不信的话,说得如此……坦然真切。